成为大佬的小锦鲤 第11章

作者:白汐兮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小心。”身后是长霖低沉的唤声。

  池鱼抬头,忽地一阵朔风呼啸着向她袭来,卷起了草叶微迷了她的眼。

  有人从身后拉了她一把,她冷不防撞进带着暖意的怀里。

  咫尺之间,猛地传来一声低咆声,一只身形庞大的兽类从雾障中走来。

  耳畔响起长霖的声音:“奇兀。”

  “奇兀?”她盯着眼前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庞然大物,说道:“它比疫鬼厉害吗?”

  长霖勾起唇:“不是一个种类的。”

  “……”

  “疫鬼是天地衍生、游离四界的生物,而奇兀是兽魂相融而生的灵兽,疫鬼制不住它,它也伤不了疫鬼。”长霖解释道。

  池鱼摇摇头,不禁对长霖又生出了几分崇拜之情。这天地间的事物,这位上神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着实是位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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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奇兀弓起身子,警惕地看着两人,身后灰白的鬃毛微微竖起,紧接着一声嘶吼从喉间发出,它周身的草叶霎时被卷起,形成一道风浪冲着他们袭来。

  长霖衣袖轻挥,汹涌的风浪在触碰到衣袂的瞬间化开,他向着奇兀缓声解释:“今日前来只为摘取一株天脂草,不曾想惊扰到守山灵兽静修,多有冒犯还望谅解。”

  看着那一道风浪被长霖轻而易举化开后,奇兀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在距离他们几尺外的地方来回踱着步。奇兀是灵兽,可灵智却不高,只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守住山中龙脉,因此无论是谁踏入了这个地界,在它眼中都是侵略者、敌对者。

  此番前来,长霖不想节外生枝,好言一番后,也不管奇兀听懂了没有,带着池鱼慢慢向后退去。

  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着离它越来越远,而它像是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似的,只是睁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们看着。

  “走。”长霖轻声说道,转身揽着她的腰肢准备离开。

  不料身后又是一阵咆哮,那奇兀在瞬间变得狂躁起来,灰白的鬃毛逐渐变得漆黑,足下生风向着他们奔来,似狼的头颅豁然张开血盆大口。

  长霖早有准备,一把将池鱼推开,沉声道:“先走。”说着,左手金光一闪化出一把短剑堪堪抵住奇兀迎来的獠牙。

  那奇兀身形足足有十几尺,却在长霖的剑下动弹不得,它松开嘴向后退了两步,暴躁地甩着脑袋,很快将目光对准了企图溜之大吉的池鱼。

  “小鲤鱼,快跑。”这下长霖倒是没料到它会调转了目标,一时不察竟叫它越过了自己朝着池鱼的方向奔去。

  那厢池鱼正带着天脂草偷偷摸摸往山道跑,那道凛冽的风速袭来时,她头皮一紧,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身子一抖化为了本体落在草地上。

  长霖蓦地松了口气,一时间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奇兀扑了个空,冲出去几米远,转过身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四周发了会儿懵。

  “嗷——”它恼羞成怒地怒吼着,这一声吼声竟将山体顺势一撼,空气在声波中微微抽动着拂过了一整片的天脂草。

  隐约间,长霖听见了轻细的闷哼声。

  他终是沉下了眉眼,指间结势,将一道带着符文的金光打出。

  奇兀生受了一道,吃痛地低吼一声,紧着第二道再来时,它忌惮地退后两步。

  长霖顺势迎来,左手将短剑挥动,一道剑花隔挡在奇兀身前,右手从草丛中摸索到池鱼的身子,将她揣进怀中,捏了个诀消失在原地。

  山林间,一道白影快速的向山下挪动。

  在山脚下的溪石旁,长霖将怀中的鱼儿捧出,指间在她额间轻点,纤细瘦弱的身形缓缓浮现。

  池鱼闭着眼轻轻哼了声,方才那一道波光生生剐去了她鱼尾处一层的鳞片。就算现在化了人形,腿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疼……”狼狈不堪的小脸上落下两道晶莹的水珠。

  长霖望着她被血迹染红的裙摆,眉头微皱,喉间轻轻滚动。

  修长的手轻轻掀开她的衣裙下摆,脱去靴袜后将裤脚小心翼翼撕开,后将手覆于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处。

  初时池鱼因为疼痛微微挣扎了起来,长霖轻声哄道:“乖一点别乱动,很快就不疼了。”

  很快的,随着长霖指尖的移动,伤口上有一股淡淡的暖意,疼痛感随着这股暖意散去了大半。

  她抽噎着道:“好像是不那么疼了。”

  “伤口包扎一下,过个几日便好了。”他说道。

  池鱼拭去眼角的泪痕,乖巧的点着头,刚想将腿从石头上搬下来。

  “别动。”他的手覆在裙摆上不让她肆意移动。随后从溪边舀了两把清水替她将伤口清洗干净,又将衣袍撕下一角为她仔细包扎了起来。

  “上神……”池鱼怔然看着他。

  长霖不以为意,抬眼看她,弯唇笑了下:“还走得动吗?”

  她试着动了动,蹙眉摇头,苦着脸道:“疼。”

  他沉默了下,起身背对着她弯下了腰说道:“上来吧。”

  池鱼看着身前之人的背影,半晌合不拢嘴。他堂堂一个上神竟然要背她,她池某鱼可真是一条有福气的锦鲤。

  “怎么了?”长霖偏过头看她。

  “没、没事。”池鱼生怕他再反悔,扯着他腰间的衣服,一把跃到了长霖背后。

第17章

  天刚露出一点鱼肚白。

  清静的小路上,隽逸出尘的白衣男子背着身后秀气娇俏的女孩缓缓走着。

  “你要去哪?”长霖清淡的声音传来。

  “我得回郡里找爷爷去,我失踪这些天他一定急得团团转。”池鱼想起上次和锦昭偷着上九重天,回来后枯木爷爷生气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连忙附在他耳旁讪讪说道,“上神,你得帮帮我,见着爷爷的时候,你替我说说情,告诉他这回我是遭那老道暗算被人捉了去才消失了这么久。”

  长霖抿唇不语,眼底含了几分笑意。

  池鱼忽地拍了下脑袋,将两只细嫩的胳膊伸到他胸前,张开手掌献宝似的说道:“上神,你看。”

  一株淡白色带着淡粉花苞子的天脂草静静躺在她手上。

  长霖微怔,原以为这次上山没有取到天脂草,想着送她回郡中,顺道解决了疫鬼的事后再上琼山取一趟的……

  看着丫头的手,脏兮兮的、上头还有几道擦伤的痕迹,想来那时候情况危机她也没松手。

  傻丫头……

  白衣上神眼底划过一抹极淡的柔意,就连他自己都不自觉。

  再次进入山岐郡中,城内莫名生出些许萧索。

  长霖停下脚步,阖眼凝神片刻,调转了脚尖朝着平安巷走去。

  池鱼也感觉到了不寻常,忙不迭问:“怎么了?”

  “疫鬼出现了。”

  身后背着人也不耽误长霖行动自如,不过须臾,俩人就出现在巷子附近。

  这一带的住户大多都是些穷户,一路走去,俩人眼见着这些门户中已经有几家门口挂上的白帆,大门敞开着,院中摆放着薄薄的棺材,几道悲凉的呜咽声自门内传出。

  长霖面色渐冷,不过短短一日时间,这里就死了这么多人。

  不远处有两道人影从门内出来。

  瘦小的女子跪在地上拉着前头的人哭求道:“大夫……大夫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救救我夫君,我给您磕头了。”

  前头的灰袍老者鼻间覆着一块粗麻布,苍老的眼底露出一丝不忍,却是狠心挥开她的手说道:“吴家娘子,你夫君怕是救不活了,你还是早做准备吧。”

  “大夫,求求你了,再看看吧。”那吴家娘子声泪俱下,无助地乞求着。

  老大夫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说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现在哪还有大夫敢来平安巷看诊?也就老夫我还肯随着你来看看。”说罢,也不再理会她,转身匆匆离开。

  吴家娘子听了一席话后号啕大哭,跌跌撞撞地又回了屋子里。

  老大夫从巷子里走出,见到长霖背着池鱼站在前头就是一愣,犹豫了片刻还是提醒道:“两位可是要去平安巷子里头?”

  长霖点头,但看老大夫怎么说。

  老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俩一番,眉头拧成了麻花状,说道:“老夫看你们不像本郡的人,外头来的吧?可不敢进去里头啊,这平安巷里的住户都害了病,瞧着啊…像是、像是疫病。”

  “老人家何出此言?”长霖将池鱼缓缓放下,抻着她站定,这才向老大夫作了个揖,缓声询问道:“实不相瞒,我前日来此,平安巷里家家户户还好端端的。”

  “嗐,这说来也是邪门。你前日来的……”老大夫思索了一下说道:“那不正逢老孙头出殡的日子吗?”

  见长霖点头,他一拍手掌,说道:“你知道?那就得了,可不正是那日出殡归来后发生的事嘛,当日那些帮忙送葬的人回到家中就发了高烧、病倒不起,夜里有两个就已经熬不过去死挺了。”说完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纠结地说道:“你们知道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池鱼在边上听得聚精会神,见这老头临到这时候还卖关子,急道:“哎呦,老人家你倒是快说啊,知道了还用问你吗。”

  长霖轻瞥了她一眼,颇为无奈。

  老大夫脸上露出几分诡异之色:“那天夜里,老孙家的媳妇儿生啦。你们之前是没见着,孙家娘子那副样子甭提多吓人,身子骨瘦得就剩一副骨架子了,偏偏那肚子大得很,老夫当时就断言这孩子生不得,若是强行生下,准得一尸两命,谁料,这孙家娘子不仅活过来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说罢,他又是一阵的唏嘘。

  长霖敛了神,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划过了一丝了然之色。

  听老大夫这么一说,他已经明了七八分,想来有问题的不是孙大柱,而是他的娘子,难怪那日他没有察觉到疫鬼的踪迹,这孽畜定是借了孙家娘子的肚子掩住了自己的气息,如今那孙家新添的孙儿十有八九是那借胎投生的疫鬼!

  老大夫叹息道:“唉,就这两日,平安巷里一个接一个病倒,老夫我得趁着疫病还未大肆传染带着家人离开这里。对了,这事若是上报到朝廷怕是要封城了,你们也莫要逗留,早些离开吧。”

  谢别了老大夫,长霖回身看着池鱼说道:“前方凶险,你就留在这里等着你爷爷前来寻你吧。”

  池鱼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小腿,虽然知道自己跟着他有些拖后腿,还是不免担忧道:“上神你一个人能行吗?”

  长霖顿了下,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放心吧。”

  她点点头,倚着墙慢慢向着外头挪,“那我离远一些。”免得一会发生了打斗受到波及。

  长霖微微颔首,笑意未减,直到她慢悠悠挪到大街上,这才转身朝老孙家走去。

  老孙家在巷子尽头处,这一路来听了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到了瓦舍口门听到里头婴孩咿呀哭啼声,徒然变得怪异分明。

  孙大婶正在院中舀水,见着门口的人影顿了顿,佝偻着身子走过来。

  “请问找谁?”老妪声音低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