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边关搞建设 第13章

作者:炼意 标签: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陶倚君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招来阿甲。

  “你找人去打听一下,楚家这个天气往外跑肯定是出了事。”她心里知道流民这件事十有□□是楚家做的手脚,但是敌人太过强大,她现在还没有能力跟对方掰手腕。不过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有的是时间,只要让她抓住机会,肯定会回报今日之仇。

  刚回到家里,才端起姜汤喝了一口,莫娘子就来说那小女童的家人想要求见她。

  女童的母亲阿纳是莫娘子以前的邻居,家里男人战死了,只剩下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儿子去了大方城给人当学徒,小儿子留在家里打点零工照顾阿娘和姐妹。大女儿已经说了人家,未来女婿家也不宽裕,只比她们家强一点。小女儿是阿纳男人的遗腹子,因为怀着的时候伤心过度,生下来之后小女儿的脑袋就不太灵光,平时阿纳和大女儿看得紧,哪料到昨日一个错眼,就在家门口玩耍的女儿就不见了。

  阿纳差点哭晕过去,幸好遇到回家看望老人的莫娘子,答应帮她托人找一找。但其实大家都没报什么希望的,毕竟小女童脑子不好使,连求救都不会。随便一藏,等到离开了边城,天知道会被弄去哪里。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小女童居然是被楚家管事那个外室给掳走的,还给扒了小女童的衣服,找了几件流民女童的烂衣服给裹上,头发也弄得又脏又乱,脸蛋上都是泥垢,不仔细辨认根本认不出来。

  “大娘子,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就是阿纳的女儿的?”给陶倚君梳头的女婢好奇的询问。

  “那小女童虽然一身脏污,可手指头很细嫩,看得出是被精心照顾的。”陶倚君勾了下唇角,“阿纳家里虽然不好过,可对这个小闺女是真的好。流民家的女童多少还要做事,可那小丫头很显然没有做过家务活,眼神也不像是经历过磨难的小孩能有的。”

  更重要的是,陶倚君当时只是想要诈一诈对方,结果她说出阿纳的名字,就看到那女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很显然,对方知道这小女童是谁的孩子。之所以掳走这孩子,怕也是冲着这孩子的懵懂无知而去的。

  陶倚君很厌恶那些拐人孩子的家伙,这是活生生拆散一个家,着实该天打雷劈。

  阿纳带着大女儿和梳洗好的小女儿进来给陶倚君磕头,三十来岁的妇人瘦削单薄,却不忘记牢牢抓住小女儿的手。

  “阿纳,你要小心些,那些家伙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事儿虽然不是坏在你们身上,就怕他们捡着你们一家子出气。”对于阿纳一家,陶倚君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保护,这边城人员复杂,流动性也大,冬天还好,到处都是大雪封路,一般人很少外出,可一旦开春化冰,那些流氓游侠儿掳了人就走,天地之大,根本无从追寻。

  “谢大娘子。阿纳与我家大郎商量好了,等过了年,就搬去大方城。我大郎得他掌柜青眼,做了上门女婿,虽然面子上不好看,可到底是他的福气。那掌柜的也心善,知道我家的情况,就给大郎做主,在大方城那边赁了一间房,让我们一家过去,还给我家二郎寻摸了个木匠师傅,跟着学些手艺。”

  阿纳大女儿年前就要出嫁,等到年后,阿纳只需要带着小女儿跟小儿子去就行。

  “如此甚好。既然阿纳你家双喜临门,那我也就厚颜沾点喜气。”

  陶倚君让人取来两个荷包。

  “青色的是给你家大郎的,让他置办些东西,即便是上门入赘,也不能太过寒酸。这个桃色的是给你家大娘子的添妆礼。”

  阿纳接过两个荷包,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的激动和感激,只能带着两个女儿又给陶倚君磕头。

  “你们早些回去吧。眼瞅着就过年了,大娘子的嫁妆可备妥了?要是缺人手,你跟莫娘子知会一声,让她去帮帮你。”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给阿纳嫁女扎场子,也是震慑,让那些流氓不至于在人家大喜的日子前去捣乱。

  陶倚君如此和气的对待阿纳母女,也是看在莫娘子的份上。陶倚君对自家人一向都很大方。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暂时不行啦,因为要控制字数,所以加更会放在后面一点。爱你们哟

第二十六章

  时间进入腊月末,眼瞅着就要过年。这段时间只偶尔听到大郎托人带回来的消息,他大部分时间都跟霍副将在草原上打游击,现在在追查兵器的案子,顺带查探蛮族的动向。

  这些都跟陶倚君没有关系,她一介女流也管不到军营那边去。能做的不过是在家里把过年的东西准备好,大兄不能回来,她还得找人把年礼给各家送去,另外还要备一份给甘叔和大兄的上峰。

  楚家那事儿陶倚君完全没去过问,后来那个外室和外室子,还有被带走的流氓怎么处理的,她一概不知,倒是卫老那日说了一句,楚家在大方城的日子不太好过,怕是没有心思在玉门这边搅风搅雨。

  年可以过得平淡,但开年之后要做的事情必须先安排下去。今冬大雪,来年雪化之后的播种是个大事,她跟老毛头那里订购的粮食也是为了播种准备的。

  此地温差较大,中原的作物在这边生长状态不咋地,她需要改良粮种。这个是她的老本行,虽然条件不如人意,但慢慢做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那十亩置换来的良田就是为了育种准备的。

  “大娘子,大娘子,大郎君回来了。”

  负责守门的小童是今冬被卖进府的流民的孩子,才六岁多的年纪,就为了让兄姐和病重的阿耶活下去而作卖了自己。现下小童跟着磐蛮做事,闲下来就负责守大门。

  他倒腾着小短腿跑到中门那里传了话,又颠颠的跑回去帮陶大郎牵马。一个小豆丁,蹿得满院子都是他的影子。

  正在后院的偏棚里挑选种子的陶倚君理了理衣袖,顾不得换掉外衫,匆匆的小跑着来到前院,正好跟胡子拉碴的陶大郎对上。

  “大兄是多久没有休息过了?”还不到二十的郎君看上去憔悴得跟三十多的人似的,“快进屋烤烤脚,磐蛮去给大郎君准备些热水。”

  看陶翕君的样子就知道很有些日子没有沐浴过,一身都是泥。

  “先给我拿些吃的过来,饿死我了。”一坐下来,陶翕君脱掉皮靴,把湿漉漉的脚搁在炭盆边上烘烤,那味道实在有些熏人。

  陶倚君嘟了嘟嘴,却没有说什么,只让人赶紧送来吃食给大兄填肚子,她则起身去厢房寻摸给大兄新做的衣衫。

  吃完洗完都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披散着湿发的陶翕君跟妹妹相对而坐,让小女婢拿细麻布给他绞干。

  “总算缓过口气来了。”陶翕君收拾打扮之后,再度恢复了青葱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几道细纹,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这次我能在家休息三日,你且准备些东西,到时候我要带走。”

  他从带回来的皮囊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妹子。

  “这是我此次得到的战利,你给收捡好,以后可以做你嫁妆。”

  陶倚君打开一角看了看,是些宝石和金银器。

  “你没有伤到哪里吧?”把包袱放到一边,她移动位置,靠近大兄,拉过陶大郎的手把了个脉。

  “你受过伤?”眉心微蹙,却没有追问什么,只凝神想了个方子,让公输韧捡了药,送到厨房让莫娘子亲自守着熬出来。

  “我还算好的,一起出去的兄弟折了五六个。”陶大郎抬手摸了下妹子的发顶,“上了战场就要有死亡的准备,你阿兄不可能一直运气都这么好。我只能给你保证尽量活着回来。”

  若是以前,他还会顺口忽悠妹子两句,现下他完全没有心情。

  “大兄要说什么只管说,怎么还吞吞吐吐了。”

  “阿君,你……”陶大郎欲言又止,“要不,我让人送你先回去关内,等开春之后再来?”

  陶倚君看着大兄的眼睛,笃定道:“是不是蛮人要打过来了?”

  这事儿已经闹了很久,边城里能走的都走了,连县令都把自己的幼子送去了关内,美其名曰是给祖父母拜年,实际不过是想让儿子躲开这场兵灾。

  大郎沉默的点头,他身后给他擦拭头发的小女婢都瑟缩的抖了下手。

  “躲不是办法,只要你在这里,我永远都不可能独自离开。”陶倚君垂头,给大兄倒茶,“放心,我有所准备的。再说那些蛮人也不至于占了城池,只是周边的村子可能要遭。”

  陶大郎心里还是烦躁,却也知道自家妹子的脾性,她决定的事,就不可能改变主意。

  “副将说你到时候去他府上住,那边要安全很多。”

  陶倚君摇头:“如果蛮人真的破城,那里反而不安全。”

  “你怎么就这么拗呢。”大郎嘟囔一声,放弃劝说。

  以前蛮人犯边也只是在外围骚扰一圈,进城的情况也确实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一次不同,大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都感觉到了蛮人那边来势汹汹,边城能否守得住,大家心里都没底。

  大郎在家呆了两日半,第三天还未过午就离开了,带走了不少伤药。

  陶倚君送走大兄后,唤来老孟等人,将之前的安排一一落实下去。

  此后数日,边城内气氛一日比一日紧张,完全没有了往日过年时那种热闹的场景。家里有点能耐的都离开了,剩下的都是无处可去的人。

  让陶倚君感觉奇怪的是,跟楚家地位差不多的牛家,却在年初四那日辰时一刻来了不少人。当时磐蛮和公输韧还去看了下热闹。听说牛家搬来不少粮食,还有装在麻袋里的不知名的东西,送了十来车到院子里。

  “来的是牛家的三郎君,以前就是他负责牛家在玉门这边的生意的,后来去了大方城,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又回来了。”给陶倚君解释的是老孟,他在边城十来年,对这些家族势力知道的要多不少。

  陶倚君也就当听个热闹,还跟卫老闲聊着猜测他来这里的目的,结果话没说几句,就听到小童颠颠的来报,说是牛家郎君遣了人送了年礼过来。

  牛家的礼物可不轻,粮食半车,各色肉类瓜果半车,还有一封书信。信是用羊皮卷写的,折叠起来封了火漆。

  卫老抢先一步接过羊皮信,并没有急着展开,而是让老孟先带着送信的管事去偏厢喝碗热茶。

第二十七章

  “这火漆是狼骑军的印记,应是牛家郎君借大娘子的手往军中递消息。”

  听到卫老这么说,陶倚君也不再关注羊皮卷里面的内容,直接找了阿甲过来,让他快马加鞭的送去大营。

  谁知阿甲才刚出去一刻钟,又跑了回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个穿着薄军袍的少年兵士。

  “大娘子,陶百户受了重伤,军中郎中说无计可施,让小的来找大娘子求救。”

  少年兵士一张脸都被风吹皲了,嘴唇也在流血。陶倚君让他喝了热水先留下来休息,自己则二话不说取了医药箱子上马就走。

  跟着陶倚君一起骑马疾奔的是磐蛮和他妹子,公输韧被留下来准备药粉药材,等陶倚君的消息,让送的话,就必须第一时间送过去。

  再是快马加鞭,也很跑了一会儿才看到大营的旗帜。还没等她勒马停下,就有认识她的兵士在疾呼,带着她一路狂奔去药帐。

  药帐里面横七竖八躺了十来个人。受伤稍微轻一点的在门口,两个小童给他们包扎伤口。再重一点的则由两位郎中亲自处理。而在药帐最内侧,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陶大郎。

  “什么情况?”陶倚君顾不得男女有别,疾步垮了进去。

  “陶百户背脊上被砍了一刀,皮翻肉裂,现下也不敢动他,不知道背脊是否有骨伤。还有个是他们带回来的蛮人,说是救了他们,受伤更重,肚子都漏了。”

  年轻的郎中低声道,说及后面那人的时候,还摇了摇头,看样子是觉得那个蛮人死定了。

  陶倚君站在旁边已经看到了大兄背上的伤,连骨头都隐约可见,人也痛得哪怕昏迷过去都还在抽搐。而他身边仰面躺着的人,腹间血糊糊的一团,都凝住了,而且看那胸口似乎都没有了起伏。

  陶倚君吸了吸鼻子,强行忍住泪意。放下医药箱子,掏出事先就准备好的束腕跟包头的布巾,把自己的头发和衣袖牢牢固定住。

  又用布条遮住口鼻,在脑后打个结。

  “磐蛮,过来帮忙。阿妹去提热水过来帮忙清洗伤口。”

  小姑娘嗯了一声,手抹了下眼睛,转身就往门口跑。她刚才跟着大娘子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就在药帐的右侧就有妇人在那里烧水。

  磐蛮在前些日子被陶倚君强迫着学习了不少急救的方法,清洗伤口和处理缝合就是其中之一。

  这缝合的线,是大娘子花了很多心思用亚麻丝加了药液浸泡后制成的,说是这样会减少出脓的危险。针也是用的最细的那种绣花针,同样用药液浸泡过。

  磐蛮虽然在府里跟着学过,但是这会儿让他拿着针去戳大郎君的皮肉,他手都在抖。

  陶倚君看得直皱眉。她不放心把这个蛮人的伤给磐蛮处理,内脏还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就是让脏腑复位,也不是完全没有医学知识的磐蛮能够处理的。

  陶倚君并非医学生,她的医学知识纯属自学,内脏的位置也是知道个大概,但是比磐蛮肯定要强很多。

  “算了,你先给大郎君清理伤口,等我把这边处置完了再来。”

  她大兄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儿,她心里虽然着急,可也知道轻重缓急。

  正这时,提了水桶进来的磐蛮的妹子却自告奋勇的说她可以试一试。

  小姑娘对手工活很有兴趣,家里的毛毡和毯子她都跟着做过,缝制衣服也是经常的事,说不定还真比磐蛮强。

  “那行,让磐蛮在旁边教你,你下手缝合。没关系,先把这个药给他灌进去,他不会感觉到多疼的。”陶倚君从箱子里掏出个陶瓶,倒出两颗药丸子。

  “先用水给他化开,再往嘴里灌,实在不行,直接研成粉撒在伤口上也行,就是那样效果不是很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兄妹总算在不搬动大郎的情况下,把麻醉药给他灌了下去,之后小姑娘抿着嘴,认认真真的拿起比绣花针还精细的缝合针,穿了亚麻丝,开始缝合。

  她那小表情,是真的把陶翕君的皮肉当做衣衫了,也亏得药发挥了作用,外加伤口太大伤情太重,本来陶翕君就陷入昏迷,虽然在针入肉的那时会偶尔抽动一下,但还是慢慢的被缝合了翻开的皮肉。

  离得近些的兵士看着他们的动作,头皮都发麻,再看两位军中郎中,都觉得对方可亲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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