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恶妇当家 第2章

作者:老胡十八 标签: 年代文 种田 穿越重生

  向鸭蛋见她板着脸,预感大事不妙,立马恶人先告状,“说话不算话,答应好的旅游鞋……哇啊!呜呜……”小脸被恶狠狠的拧了两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

  终究是自个儿亲生的,林凤音怎么可能不心疼?可一想到未来他会成为打老婆小能手,再不教就来不及了。

  又在他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两下,“为什么踢姐姐?”

  鸭蛋号得更响亮,也更委屈了,“她不是我姐,她是买……买来的!”

  什么童养不童养媳,林凤音知道:干翻系统第一步就是阻止他们结婚!没有婆媳关系,也就没有终极任务。

  这可把张春花心疼坏了,冷脸瞪着林凤音,“吃完快滚,回来是让拿钱,不是让你打我孙子!鸭蛋不哭了啊,这死丫头,奶帮你打回来。”

  红花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也不敢躲,缩着脖子……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悄悄睁眼,原来是“妈妈”拽住了奶奶的手。

  “警告,警告,目标人物对你好感度飙升,任务完成度3%,惩罚开始。”

  于是,所有人都愣了。只见林凤音忽然双手抱头,眉头紧皱,顷刻间额头唇周全是冷汗,嘴里还“嘶嘶”呻.吟着。

  张春花难以置信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没碰到她啊。

  鸭蛋也被吓住,收了哭声,“你……你怎么了?”

  林凤音心里把系统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惩罚以“疼痛”为主,分为轻、中、重、极四度,疼痛位置不定,有时是头,有时是胸腹,有时是四肢。轻度疼痛持续三分钟,跟蚊虫叮咬小猫抓挠一样。中度疼痛持续五分钟,跟手指被门夹坏一样,伴随冷汗。重度疼痛持续十分钟,程度与刀切手指无异,伴随冷汗呕吐甚至昏厥。极度疼痛据说比生孩子还痛,身体被活生生从中劈开,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撕扯,甚至会发生休克,直接痛死过去。

  还是红花懂事,用瘦小的身躯把她搀回床上,脱鞋,抬腿,盖被一气呵成。

  等她清醒过来,蠢儿子还嘟着嘴,在旁站着。

  至少他没像长大后那样躲着她,还有救。林凤音叹口气,“鸭蛋过来。”

  小崽子一步一挪,“不……不痛了吗?”

  “不痛了。”她喝了一口红花递过来的水,温声对小姑娘说:“谢谢你。”

  小丫头眼睛一亮,迅速的,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赶紧退到一边。

  林凤音自个儿靠坐在床头,想让他们坐床边,看见黑乎乎的裤子,还是打消念头。“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第一,鸭蛋打姐姐不对,必须道歉。”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比班主任还严厉。

  鸭蛋虽然横,可今年才八岁,父母在他心目中还是绝对的权威。况且孩子亲近母亲是天性,他想了想,嘟着嘴,不情不愿照做。

  当然,打个巴掌要给个甜枣。“第二,旅游鞋明天去买,你和姐姐一人一双。”

  鸭蛋终于露出一口小黄牙,红花难以置信看向她,“我,妈妈我不用,还有穿的,给弟弟买就行了。”

  林凤音看看她露脚趾的布鞋,虽然是夏天,可也太寒碜了,“听话。”

  歇口气,话锋一转,“第三,妈妈城里的工作已经辞了,以后咱们要勒紧裤腰带。”

  俩孩子也不知道什么辞职不辞职,第一反应是:“那妈妈以后会常常在家吗?”

  “会去开家长会吗?”

  林凤音心头一软,上辈子的她一味责怪公婆惯坏儿子,可她这当妈的又尽到几分责任?除了给钱,真正的生而不养,不配为人母。

  “会。”

  有了她的保证,两个孩子明显开心不少,红花一面扫地一面哼唱“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完了又把所有碗筷收到盆里,舀四五瓢清水,准备再洗一遍。

  毕竟,“妈妈”可是在城里过惯好日子的呢。

  鸭蛋也被林凤音使唤去帮忙,但凡表现出一丝不愿,就使出“旅游鞋威胁”大法,得让他体验干家务的辛苦,才会知道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

  两娃实在是太太太脏了,林凤音找出他们所有的衣服裤子鞋子,上小河边清洗。好在她回来时买了好几袋洗衣粉,管够,鞋子让他们自个儿刷,她只用搓衣服就行。

  红花几次争夺洗衣“大权”失败后,半是气馁,半是高兴,真希望这位“妈妈”能天天在家。

  羊头村顾名思义,因地势陡峭,位于整个大河乡最高处,像山羊高昂着的头颅而得名。村子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村口是一条小河,因地势高,水流往下冲刷形成了一片小型“瀑布”,大家都喜欢去那里洗衣服。

  没多久,来了几个村里女人,见到林凤音也不不屑跟她打招呼,只探照灯似的打量一圈,凑一处嘀嘀咕咕,反正不会是好话。

  林凤音对着清澈的水面发呆,倒影里的女人鲜嫩娇俏,眼睛又大又水灵,跟会说话似的,弯弯的眉毛浓淡皆宜,挺翘的鼻子,红艳艳的嘴唇……再配上一身雪白皮儿,大山女人谁不羡慕?

  羡慕,嫉妒,又恨。

  就连城里女人也羡慕。可就跟高个儿不在乎身高,卖西瓜的不稀罕吃瓜一样,再多的美貌于她已无用,只想好好过日子。

  原有的晒衣杆是根脏兮兮发霉的竹子,她指挥着两个孩子重新搭了一根,用湿抹布里里外外擦两遍,才把衣服晾上。

  当然,向家不止孩子和碗筷脏,粮食乱放,老鼠乱窜,桌椅板凳黑得看不出原样,鸡鸭散养,不小心还会踩到“炸.弹”。林凤音实在看不下去,指挥着他们从里到外收拾一遍,累得她老腰都快断了。

  说实话,在城里当保姆虽然也没闲着,可主家房子不大,左右百来平,又是天天重复,活少,每次花半小时就完了。

  哪有这么累?

  完事烧两大锅洗澡水,搓出厚厚一层汗泥,娘仨才算收拾干净。直到此时,她忽然反应过来,“鸭蛋你奶呢?”

  “下地。”臭小子不知从哪儿搜刮来一把蚕豆,怕再被妈妈支使着干活,溜了。

  林凤音揉揉腰,见红花还要抢活干,也让她出门玩耍去了。

  待确定院里没人,她赶紧把院门一关,从里闩上,回屋脱.裤.子。

  因为在城里丢过几次钱包,她学精了,专门在内.裤前部挨着小肚子的地方缝了个小兜。果然,兜里满满登登塞着一沓钱,她兴奋得满脸通红。

  最外头是三张蓝紫色的百元大钞,里头裹着一张五十,三张十块,五张绿色的两块,还有红色的“壹圆”若干,拢共412块五毛。

  因干活勤快,又面容姣好上得台面,主家每月开她四十块工资,逢年过节还有压岁钱。她平时也不爱逛街买东西,卫生纸啥的女主人买来跟着用,开源节流,每年能攒下千把块。

  1990年的千把块可不是小数目,存个八.九年也是妥妥的万元户……可惜都被张春花掏空了。以前觉着自己愧对孩子,只要婆婆把钱花鸭蛋身上,她就当弥补了。可现在细想,鸭蛋小学毕业就没读书,媳妇儿是童养的,压根花不了几个钱,也没见置办啥大件,她这么多钱花哪儿去了?

  上辈子,这是个未解之谜。

  林凤音扯扯嘴角,这辈子还想从她身上吸血?休想!

  于是,可以预见的,当听说她辞职了,还不愿交出最后半年工资的时候,张春花炸了。哭爹喊娘,捶胸顿足,千声万声让她滚。

  林凤音可不是当年受不得气的新媳妇了,反正她骂随她骂,自个儿心安理得该吃吃,该睡睡,现在还不是彻底决裂的时候。

  老太婆虽然不是个好婆婆,但还算好奶奶,牙缝里有块肉都会抠出来给鸭蛋。有她帮忙带孩子,比请保姆还放心,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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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怀揣着412块巨款,趁老两口下地,林凤音带俩孩子进城了。

  羊头村穷是有原因的。从陡峭的山口到大路要走一个小时,来到大路才能看见人烟,偶尔有辆拖拉机呼啸而过。多年不走这么远的山路,她实在受不了,狠狠心花一块五搭拖拉机。

  一个小时后,孩子们满眼新奇的打量街道,这儿看看那儿瞅瞅,独留老母亲面如死灰。

  幸亏没吃早饭,吐不出东西来。

  红花很细心,走了两步见“妈妈”没跟上来,连忙拽了拽弟弟。

  “妈慢死了,别忘了我的旅游鞋。”

  林凤音翻个白眼,又想揍蠢儿子了。但也知道答应的事必须以身作则,只能忍着移位的五脏六腑,带他们上百货商店,每人买了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想想没几个月天要冷,又给买了两双袜子。

  羊头村穷是穷,但好在村里有小学,孩子们不用跋山涉水上学,饭盒雨伞啥的不用买,只给鸭蛋买个蓝黑色的双肩书包,红花的是淡紫色。县城也没啥高档货,全套配置下来,才花了三十块不到。

  却把他们乐得,走路都一颠一颠的。

  “妈妈,我会好好学习哒!”小红花红着脸保证。

  就连鸭蛋也若有所思,“你别走我也好好读,但考成啥样可不负责,我奶都说了我不是读书的料,早点儿毕业结婚才是正事。”虽然,他不懂啥叫结婚。

  一瞬间,林凤音的笑凝固在嘴角,真希望来个人贩子。

  “警告你,向鸭蛋,就是跪着也得读到高中毕业,不到二十五岁不许提结婚。”

  鸭蛋撇撇嘴,偷看红花一眼,似乎是想到跟她结婚的场景,立马害怕的点头:“好!”

  在他心目中,红花可一点儿也不好看。

  跟她结婚,简直就是灾难。

  这倒提醒林凤音了,红花自从来了向家没买过新衣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保持同一个发型,能好看到哪儿去。“走,带你买发卡。”

  红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是村里小女孩戴的那种吗?很漂亮的耶!她偷偷看过无数次,也曾幻想过别在自己头顶的模样。

  所以,她贪心的没有拒绝。嗯,就让她小小的,暂时的试一次,就一次。

  小丫头审美不错,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挑了一对粉红色的小蘑菇。林凤音帮她厚重的刘海夹上去,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真漂亮!”

  小姑娘红着脸,看着脚尖不敢抬头。

  林凤音揉揉她头顶,软乎乎的,手感不错,干脆搂住她,“咱们红花是全村最漂亮的女孩子,以后可是要去大城市上大学的哦!”

  红花的头愈发低了。

  她虽然不记得六岁以前的事,但村里人都说她是向家童养媳,以后是要嫁给鸭蛋生儿子的。奶奶还告诉她,鸭蛋揍她,是男人揍婆娘,天经地义。

  还好林凤音不知道这茬,不然非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可。

  娘仨走进“利民饭店”,点了三碗酸甜可口的凉米线,拌上红油辣椒,焯过水的韭菜豆腐皮,还有不少醇厚入味的鸡丝……香得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红星县在十年后是有名的辣椒产地,全县人民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三岁小儿无辣不欢。就连鸭蛋和红花也吃得“呲溜”响,还嫌辣椒油不够,又加了半勺。

  孩子们长这么大别说进饭店,连县城都是第一次来,这一碗鲜香爽口的凉米线,够他们怀念很久了。

  中途,老板娘看林凤音漂亮,店里不论男女的目光都投她身上,还特意送他们三小碗鸡汤,喝进肚暖融融的,正好中和米线的凉。

  至于肉啥的,林凤音也想给孩子补身体,可一想到买回去不知又要被老两口送谁做人情她就来气,不买了。

  “妈妈,你也买件新衣服叭。”

  她所有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还在主家,林凤音摇摇头,“我不用,过几天去城里拿回来就成。”

  两个小人精对视一眼,妈妈连衣服都要拿回来,那就是真的要回家咯?永永远远不去城里咯?姐弟俩前所未有的第一次达成共识,当即一边一个拽住林凤音的手晃:“妈妈妈妈,今天就去收东西叭!”

  林凤音:“……”

  好吧,择日不如撞日。

  她打工的那户人家在市东区,男人名叫王大军,是粮食局中层领导,今儿张家打麻将明儿李家吃酒席,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女主人名叫张雪,是市医院的内科医生,工作特忙,又正在准备考在职研究生,每天早出晚归,即使回家也是躲进书房。可怜他们家八岁的妞妞,从小由保姆带大。

  林凤音回王家,收东西事小,跟妞妞正式道别事大。

  踏进粮食局家属院那年,她刚出月子,妞妞也刚三个月断奶,一颗无处安放的慈母心全投注到她身上,情同母女。

  后来的事实证明,妞妞也确实把她当长辈孝敬,每年寄年节生日礼物,后来考上大学还专门写信告诉她,在她痛风下不了床的时候,也是妞妞不远万里来探望。

  王家这几天正不得安宁,因为财产分配的问题。王大军工资高,油水多,比张雪不是多的一星半点,张家人觉着自家闺女为他生过孩子,怎么也得补偿青春损失费和以后的养老钱,房子他们不要,现金三万块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