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恶妇当家 第31章

作者:老胡十八 标签: 年代文 种田 穿越重生

  好茶的人连煮茶的水也讲究,王大军那半吊子偏要学《红楼梦》,大冬天让她去小区花园里摘雪,冻得她手指红肿麻木,胖萝卜似的。其实她暗自好笑,这哪他妈是好水了?雨雪是地上的脏水蒸腾形成的,里头多少工业灰尘和细菌,跟古代的纯天然能一样?有几次她实在耐不住外头冰天雪地,干脆用自来水糊弄。

  他不也喝得有滋有味?

  说明这他妈就是附庸风雅,瞎折腾人。

  “笑什么?”

  林凤音赶紧回神,“没,没什么。”

  金珠指指厨房,“水在门后。”

  厨房同样贴得富丽堂皇,还没收拾好,满屋的瓶瓶罐罐,门后有一个金黄色的锥型塑料桶,全是英文字母,她只认出一个非常小的“水”字。

  瓶盖还是一个金黄色的皇冠造型,不知是真金,还是镀金。林凤音觉着,她接的不是水,是钱。

  一时间,屋里只有烧水的声音,院里打扫的大婶们也回家吃饭了。

  “去深市了?”

  “哎,去了!莲花池所有档口几乎都跑遍,进了三千块的货,还不错吧?”她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为了加强宣传效果,她这几天太阳大的时候都穿文化衫。可惜中号偏大,小号又有点紧,只见雪白的衣服贴在身上,把该浑.圆的地方勾勒得恰如其分,该细的地方又非常细,再配上一条紧身喇叭裤,把屁.股包成了蒜瓣儿……金珠只觉鼻子里痒痒的。

  忙再次瞥开视线。

  他是正常男人,见了这样女性魅力十足的女人,念再多的心经也没用。

  林凤音已经习惯他这种动不动就不理人的态度,也不以为然。“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总麻烦您也不好意思,反正我也没出过省,干脆自个儿出去看看呗。”

  多出去闯闯,金珠倒是赞成,点点头。

  “坐。”她杵在那儿,自己眼睛总往那俩饱满的蒜瓣瞟。

  林凤音见他指的是身旁的位置,有点难为情。这孤男寡女的坐一块……不太好吧?

  金珠的手指却在膝头有节律的敲着,忍了忍,把心头疑惑问出口:“就这么怕我?”

  “嘿嘿,不怕不怕,这不是还没熟嘛,等……”

  “跟那个修车工就熟?”

  林凤音怔了怔,在他玩味甚至带点讽刺的眼神里迅速反应过来,“张哥?他不是修车工,人开店当老板呢。”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否认跟他“很熟”。

  金珠从鼻子里“嗤”一声。

  租个铺子就算老板?那他是啥?

  林凤音微妙的感觉到,他对张文顺似乎有意见,忙解释道:“张哥人很好,鸭蛋上学还是他帮的忙,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他。”

  金珠挑眉,心头冷笑,怪不得呢,“嫂子”都叫上了,就这么迫不及待替他说话了。

  “噗嗤噗嗤……”茶几上的茶壶冒出热气,将茶壶盖顶得动了动。

  林凤音在王家养成的习惯,忙把茶壶提开,水冒出来会把红木泡发,没多久会变形霉臭,王大军在这些方面矫情得像个女人,哪怕不小心滴下一滴水,他都能叨逼叨十天半月。

  可她忘了,这虽是一把陶壶,半圆形的手柄却是铜的,导热效果极好,提上去就烫得她“啊”一声。

  金珠虽眼疾手快,可没想到她敢赤手提壶柄,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转而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厨房。

  好巧不巧,不知是水阀没开还是怎么着,水龙头居然放不出一滴水。

  刚烫到那一瞬间是痛,但过了几秒是个真空期,林凤音一点感觉也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系统折磨惯了,身体痛阈值提升。居然还有心思安慰他:“没事,我回去自个儿冲一下。”

  可他的手却避开伤处,把她捏得紧紧的,让她怎么也抽不出来。

  “胡说。”

  提起门后的“水”桶,对着伤处“哐哧哐哧”一顿乱冲,冲完一桶2升的不算,又换一桶新的。

  林凤音这次不是手疼,是心疼。

  虽然大部分是字母,可“瑞士”“御用”字眼她没看错。

  金珠转身,从茶几上捡起车钥匙,不由分说将她送到县医院,急诊科大夫看了看,见红痕已经发成一条细长的水泡,里头肿得会反光似的。“哟,怎么烫这么严重?得吸出积液敷药才行。”

  说着就让护士拿来注射器。

  林凤音活了两辈子,最怕针管,一看见那银光闪闪的斜面针尖,一想到这玩意儿马上就要插进手掌,脑袋发晕。

第037章

  金珠虽没说话,可忽然想起上次来看廖萍萍, 护士给廖萍萍换针, 她全程歪着个脑袋……想不到,这女人还晕针啊。

  消毒棉球擦在手掌上凉丝丝的, 中和了灼热的痛感,本该感到舒服的, 可林凤音后背却鸡皮疙瘩暴起,耳朵一凉, 汗毛根根竖起。

  奈何手被护士压着, “别动, 扎歪了可别怪我。”

  林凤音脑袋更晕了,“护……护士, 能不能不扎针?我回去自个儿……”

  急诊科护士是个见多识广的中年妇女,笑道:“都多大人了还怕针, 又不疼, 顶多跟蚊子叮一口……”

  林凤音不是怕疼, 是怕注射针头, 尤其是那没有温度的银色斜面,刺入皮肤的一瞬间她不敢看。不止不能看, 连想都不能想。

  忽然,金珠似乎是想起什么,问道:“鸭蛋最近没闯祸吧?”

  一提起蠢儿子,发晕的脑袋像闻到清凉油,瞬间清醒过来。“没闯祸就不叫向鸭蛋。害, 你是没看见,自打搬来,他把左邻右舍都得罪光了。前几天捉了人家小奶猫来玩儿,母猫找过来,扔了只死耗子进他被窝,那铺盖害我洗了三次。”

  林凤音说起这事就来气,也没注意针头已经扎进皮肤里。“你猜后来怎么样?隔壁小孩也有样学样,把一窝小奶猫抱床上睡觉,结果半夜翻身压死了一只,可把他心疼得掉眼泪……昨天还把你们家门锁弄坏,你说气不气人?”

  鸭蛋这娃也挺怪,平时咋咋呼呼调皮捣蛋,可却喜欢跟猫猫狗狗的玩,要不是她每天关灯前都要检查一遍,他床上不知得多出多少小床.伴来。

  自然也见不得有人虐待它们,那毛茸茸粉.嫩.嫩刚会叫的小东西直接被压死在床上,可是给他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跟邻居小孩打了一架,流了一衣服襟子的鼻血。张春花当场心疼坏了,闹着要去跟邻居拼命。

  林凤音可不心疼,要不是他带头跟猫睡,也不会闯下这种祸。

  金珠居然扯扯嘴角,似乎是在笑。

  林凤音来气道:“你说头疼不头疼?”

  金珠再次笑了笑,“男娃都这样,懂事就好了。”

  林凤音叹口气,正想说啥时候才能熬出头啊,忽然听护士说:“可以了,回去别碰水。”伤处涂了一层凉凉的带有芝麻油香味的敷料,还包上了白纱布。

  林凤音先是一愣,惊喜不已,待反应过来,这金老板……心还挺细。

  她不由得想起羊头村那一夜,大男人居然可以干接生的活,把那团憋得青紫没有呼吸的小猫儿抢救回来。她只是帮了廖萍萍,而他却是救了他们。

  “谢谢你。”

  金珠头也不抬,“别啰嗦,还有事儿。”其实是不敢看她那“奇装异服”。

  回到家坐了会儿,林凤音才觉出手疼,别说碰水,她连动也不想动一下。一个人坐院里晒太阳,怕把脸晒黑,戴个草帽,背对阳光,暖融融的。

  张春花在的时候虽然打鸡骂狗不得安宁,可至少家里有人气,现在剩她孤零零一人,竟然是说不出的冷清。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张春花乐颠颠回来了。以前每次回村她的大背篓都满载而归,这次居然空着手,林凤音正纳闷,忽然见她身后又冒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是向冬梅。

  向冬梅身上还是那间百穿不厌的玫红色线衣,进门也不敢跟她对视,只顾着打量院子,进堂屋找吃的。吴梁新和两个牛高马大的儿子紧随其后,看了一眼舅妈,身上还疼着,也不敢与她招呼。

  林凤音巴不得一辈子这样,看来那顿“疯”没白发。

  老两口还在人世,只要不招惹她和鸭蛋,向冬梅安安分分回娘家她没意见。

  没一会儿,老爷子也回来了,同女儿女婿关屋里不知商量个啥,林凤音只知道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张春花把她拉到一旁,悄声商量道:“鸭蛋他姑好容易来一趟,咱们去买点菜招待招待,我瞧着上次买的猪头肉就不错,还有林老大家的酱排骨,端两个大份的来正合适。”语气里多了两分低声下气。

  林凤音没意见,但就是不掏钱。

  张春花两条老眉倒竖,“啊喂,没听见我说话麼?”

  林凤音双手一摊:“我这手伤了才从医院出来,没钱。”

  张春花半信半疑,看了看裹着纱布的地方,也没关心怎么伤的,严不严重,只是骂骂咧咧回屋掏棺材本。没法,闺女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舍不得她饿着肚子回去,况且女婿说的事要成了,他们后半辈子的养老钱都不用愁。

  没一会儿,鸭蛋和妙然放学回来,看见吴家四口,懒懒的打个招呼,一溜烟跑了。直到吃晚饭也没回来,据说是跟着金叔叔下馆子了。

  “爸妈你们看看,鸭蛋哪还把他这姑父放眼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跟对仇人一样。”向冬梅一面剔牙,一面替丈夫打抱不平。

  “别提了,连对我们都这样,他现在啊,只跟他妈亲。”

  向冬梅撇撇嘴,知道挑拨婆媳大战是不可能了,怪只怪林凤音自个儿能挣钱翅膀硬了,连婆婆也不放眼里。

  唉,还真想念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嫂子”。

  她眼珠一动,亲生的收拾不了,“捡来那丫头,居然也敢不拿正眼看我们。”

  果然,张春花嘴角颤动,似乎是在忍耐着极大的怒火。

  “这死丫头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妈你把她捡回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喝西北风呢!要我说就是欠打,妈你应该像以前一样,往死里揍,往死里饿,咱老向家的粮食就是喂狗也不能给她吃!”

  张春花这回不止嘴抖,连手都是抖的。

  向冬梅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正要再加把火,忽然“啪”一声,脸颊热辣辣的。“妈……妈你怎么打……打我?”

  张春花脸色涨红,“呼哧呼哧”喘粗气,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厉声道:“闭嘴!非要害死我才满意是吧?”

  向冬梅比窦娥还冤,“啥叫害你,我……”

  一直作壁上观的向老头,终于瞥过一眼:“你妈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别提红花的事,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向东良的事嘛?”这才把红花的身世抖落。

  张春花边听边悔,越想越怕,听鸭蛋说那个金老板跟县公安局局长称兄道弟,公安啊……那可是有枪的,想让谁坐牢谁就得坐牢的。向东良不就被他们抓走,再也回不来了麼?

  她已经连续做了十几天噩梦,不是戴手铐就是吃枪子儿,甚至能看见那嫩豆腐似的脑花……她真的不想死啊!

  好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住大房子吃闲饭,只要她不惹事,儿媳也不会把她怎么着……气急之下,她又在闺女肩上胡乱打了几下,嘴里囔着“都怪你”。

  可怜向冬梅在老公儿子面前丢了份。

  但她眼睛依然是雪亮的,才不管老妈的枪林弹雨,指着隔壁问:“死丫头真是大老板家孩子?就是鸭蛋说的新邻居?哎哟那还等啥,赶紧赔礼道歉去啊!”

  说着忙掏出三块钱,让儿子去买几袋水果,腆着脸上金家门。

  当然,林凤音在自个儿屋里睡觉,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只没多久,隐约听见隔壁小陶撵人的声音,动静还不小。

  星期三,她依然早起出摊,有前两次的宣传造势,文化衫生意火爆,出货量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件。她嘴巴厉害,人又万里挑一的好看,成了文化衫最好的活招牌,就连常穿的阔腿喇叭裤也被她带火了。

  满县城都在找着买那种能把屁.股包成蒜瓣儿的牛仔裤。可惜红星县还真没有,的确良布料没那么好的包裹效果,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为了条裤子日思夜想。

  同样日思夜想的,还有金珠。

  他觉着自己中毒了,自从被“蒜瓣”惊艳到,脑子里尽是那不可言说的画面,晃来晃去全都是蒜瓣。

  蒜瓣啊蒜瓣,他没想到女人的那啥能那么美。隔着布料都这么美,那要……岂不是……他想起一个词——精.尽.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