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二纪事 第65章

作者:弯腰捡月亮 标签: 爽文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今日是奚鹤卿大婚的日子,卷耳的铺子要供上一会晚宴用的水果。

  水果这东西自然要最新鲜的,早了不行,晚了怕错过时间,她在外面看了一天的时间,估摸着如今正好。

  这条街卖什么的都有,自然也有卖自己的。

  卷耳花了二钱银子雇了两个长工,两人手脚还算利索,人也老实。

  “劳烦二位把果子装好车,一会儿我们给卫司府送去。”

  这几年来,西洋那边传过来了许多衍朝从前没有的东西,像是胡瓜、番薯、车厘子、西洋镜等。

  衍朝近年来的风气愈加奢靡,像这些西洋来的玩意儿,除了皇宫,那些个高门贵府也丝毫不缺。

  谁家若能把这些东西卖给权贵,那可是脸面有光,大大赚钱的买卖。

  卷耳的铺子里,数车厘子卖得好。

  水一捧着手里的果子,“姑娘,除了车厘子,可还要送别的东西?”

  “是啊姑娘,您只吩咐了要这一种果子,其他的便不要了吗?”果二也奇道。

  反正送了也没人吃,这婚也成的不开心,送多了还浪费。

  卷耳心里嘀咕了几句,跟二人道:“不要别的了,你们俩装好了果子,我们这就走了。”

  水一应声,“好嘞。”

  ……

  如今衍朝皇帝缠绵病榻多年,太子暂代朝政,控卫,监查二司,与丞相沈振川辅政。

  可太子能力欠缺,二司这几年的权利隐隐有盖过太子之势。

  而监查司司主风贤、控卫司司主奚鹤卿,二人面上一片祥和,但暗里多少龃龉,无人知晓。

  二人皆是手掌大权,若说最大的不同,便是控卫司多是宦官。

  包括司主奚鹤卿。

  近日来,监查司十二道奏折往上面呈,道道请奏将丞相长女沈素薇嫁予奚鹤卿,说是要给病榻上的老皇帝‘冲喜’。

  首辅自然不同意,可他不同意没用。

  因为太子同意了。

  这么好的离间朝中三股势力的机会,上位者又怎么会放过。

  ……

  马车在司府后门停下,卷耳下了车,门口的府内小监看到她,眼睛闪了闪。

  后门口停了许多马车,迎来送往,都是像卷耳一般往府上送东西的人,不过只有卷耳一个姑娘。

  小监过来道:“姑娘还请随小奴进府。”

  太监声音尖利,是以他们说话时都刻意压低,尽量不让自己的嗓音太过惹人厌烦。

  卷耳视线在他身上停了片刻,眼睛扑闪着,脆声问,“今日不是鸣银公公当值么。”

  鸣铜笑的脸上像朵花,“鸣银这几日吃坏了肚子,正在床上躺着呢,后门这块儿任务重,他来不了,管家便让奴才顶上。”

  卷耳像是相信了,“原是这样,还请问公公如何称呼?”

  “小的鸣铜。”

  ……

  门口好一番的热闹,走在内府阡陌上,隐约着能听清前院的丝竹声。

  拐进垂花门,停在一间房面前,鸣铜指头指了指那小屋,声音七拐八拐,“姑娘在这小厅稍等片刻,我这便替姑娘取银钱来。”

  水一兄弟两个抬着果子去了前院,这里只有卷耳一人。

  “有劳。”卷耳看了眼鸣银掐成花的手,微微颔首。

  她头上银流苏哗啦啦的响,仿若佩鸣声声。

  鸣银把门带上,天际缓慢吞噬着斜阳,迷离光亮渗进屋子里,卷耳坐在椅子上,托腮想着剧情。

  二司掌权,互为牵制,可终究占了太子的地儿,奚鹤卿这府里不知有多少监查司和东宫安插的细作。

  丞相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娶的,这桩婚事是监查司一手促成,如今丞相恨毒了两位司主,上边的太子自然乐的看热闹。

  原著里,沈素薇被监查司司主指给奚鹤卿,因为这件事,风贤和沈素薇这对男女主唧唧歪歪了几十章才解开心结。

  而奚鹤卿作为男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然会娶了这个烫手山芋的女主。

  一来二去,奚鹤卿自然按着剧本爱上沈素薇。

  ……

  等了半天也不见鸣铜回来,卷耳心里大概有了底。

  她看了眼案桌上的茶水,眸光微动。

  白嫩的指尖捏着茶碗,卷耳毫不犹豫地喝了一杯。

  是新茶。

  外面隐隐传来乐器歌鸣,拜过堂了,晚宴应是已经开始。

  她得快一点。

  卷耳把茶壶里剩下的茶水倒满桌上的四个茶碗,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

  一炷香后,“砰——”的一声,她彻底趴在桌子上。

  暗处,有人急匆匆走过来把卷耳拖到床上,换上衣服。

  *

  阉人成婚,大概是古往今来头一遭。

  可这婚事是太子点头的,朝臣百般劝阻,也洗不干净草包太子的脑子。

  “奚司主今日大喜。”风贤举起酒盏,笑得像是比奚鹤卿还开心,“来来来!大家敬奚司主一杯!”

  四下恭贺声起,大红喜袍的人长眉上扬,嗓音低冷,“多谢。”

  他喜服上绣着金蟒,金与红本是最热烈的颜色,但依旧盖不住他满身冷飒,奚鹤卿笑着,面皮嘴角牵起几分,眼神却漠然沁凉。

  他太白了,蛰伏青筋若隐若现,皮肤恍若透光,照下去三分孤冷,三分暗潮。

  “对了。”风贤的话像是往奚鹤卿心上扎,“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奚司主快去找你的新嫁娘,可别陪着我们一群男人了。”

  男人,春宵。

  一个阉人,有什么好春宵一刻的。

  风贤眼里嘲意满满,就差笑出声了。

  “风大人见笑。”

  奚鹤卿目光漆漆,唇角勾起,长指点着黄花梨木桌,话语漫不经心,“听闻近日风大人被太子殿下调到驯兽处了,那里环境有些艰苦,您可要多加小心。”

  风贤不笑了。

  他会去那里,完全是奚鹤卿跟太子举荐的。

  说是让他历练,不过是安抚奚鹤卿的手段罢了。

  “多谢司公惦记了。”风贤眯着眼睛,冷声道:“在下还有事,就不在这陪司公热闹了,告辞。”

  司公这名字难听,像是在提醒奚鹤卿,他只不过是个太监。

  奚鹤卿目光慢慢冷下来。

  朝堂党派之争愈演愈烈,宦官当权,草包太子势弱,衍朝宛如摇摇欲坠的大厦,在风雨里维持着体面。

  风贤撂下了话就往外走,台下坐着的风氏一党也不敢多留,小声告了辞,纷纷离席而去。

  ……

  奚鹤卿牵了个笑,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杯中清酒,狭长眼尾扫了台下一圈,偏头问,“沈姑娘呢?”

  “搁新房候着司主呢。”鸣金看他不是要立马回去的意思,有眼力见儿的给他添酒。

  那清液纯净,奚鹤卿抬手饮尽。

  今日司府大婚,京城不知有多少人为这场婚礼忙碌。

  也不知多少人在看他奚鹤卿的笑话。

  他霍然起身,掷了那琉璃杯,酒液染湿了桌上绸缎。

  奚鹤卿径直往新房走,鸣金见怪不怪的对着台下客人道:“司主累了,恐招待不周,还望各位海涵。”

  “不敢不敢。”台下的人把腰弯到极低,也不觉得巴结的人都走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司主事忙,我等就先告辞了,还请这位大人代为转告。”

  鸣金捏着嗓子,笑了,“一定。”

  ……

  ……

  秋夜没有蝉鸣,天上只挂着一轮孤清的月,奚鹤卿踩着银白月光往新房走。

  他脚步在门口停下。

  门内透出淡淡烛光,房内物什的影子打在窗格上,影绰鬼魅。

  室内一片安静,奚鹤卿眯了眯眸子,嘴角挂着冷笑,一张脸上阴冷森然。

  奚鹤卿吊着眼睛,抬脚踹开门,两扇门板撞到内墙,发出“咣当——”一声。

  室内满目的红绸刺的他眼睛眨了眨,奚鹤卿走进去,看到床上盖着盖头的人。

  她竟然是躺着的。

  奚鹤卿几步走过去,伸手拎起来了那盖头,看到里面闭着眼睛的人。

  那张脸上不施粉黛,眉毛弯弯,阖着的一双眼睛引人无限遐想,皮肤嫩生生的,宛若豆蔻梢头春日樱花。

  她头上的花冠带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时间来不及,随手带上去的。

  她的手脚都被麻绳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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