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 第420章

作者:南极蓝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是这样吗?小草两眼星星闪啊闪的,“姐姐,你怎么判断出来的,小草想学!”

  “这个不急,你要多听、多看、多想,少说,这件事待姐姐回去了再一点点讲给你听。”小暖握着妹妹的小手站起身,“走吧,姐姐送你和娘启程。”

  今日返乡是计划好的,她们昨晚已经把东西收拾好,现在只要再将小暖的东西搬下来,马车就可以上路了。

  秦氏拉着女儿的手,心中有千万句话也不知该说哪一句,只得一下下地拍着她的小手默默向老天爷祷告,让他能保佑女儿平平安安的。

  小暖送了娘亲和妹妹上马车,又去跟智真大师辞行。度通还在为城门戒严太快,他没赶得上进称去永福寺取经书而苦恼着。小暖安慰他道,“圣上拨了银子建造寺院,若是最后讨不到经书,我这里也能拨出一笔银子采买。”

  度通这才稍稍安心地笑了,“小僧这里还有一些银子,紧要的经书小僧先自行采买,若是银子实在不够再跟郡主商量。”

  圆通也道,“我师父能默写很多经书,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银子呢。”

  智真大师摸了摸徒儿的小脑袋,含笑不语。

  小暖与智真道,“九清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大师以表欢迎之意,想来想去还是给您准备了一些棉絮做的垫子、棉被和衣物,都装在马车里了,还望大师不要嫌弃。”

  圣上夸奖过、京中有银子也难求的东西,他怎么会嫌弃呢,智真大师双手合十谢过,度通也感受到了小暖的诚意,踏踏实实地笑了。

  告别了大小和尚们,小暖到了师傅和师兄面前。本是打算让师傅跟着她们一起返乡的,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师傅不肯走小暖也没办法,只得让七师兄回去准备建造归阳观的事儿。

  小暖刚把他们送走,太后的懿旨就到了,宣小暖既可入慈宁宫。小暖看着远去的马队,嘴角缓缓翘起,总算在宫里的旨意到之前把娘亲和妹妹送走了,那么接下来,就由她去打这一场硬仗!

  小暖正要跟着慈宁宫的太监走,却见她师傅穿着一身干净的道袍过来了,“九清,为师跟你一起进宫。”

  小暖立刻反对,“师傅刚从牢里出来正该好好歇着,太后娘娘宣召的是徒儿一人,徒儿去就好了。再说这件事儿也是徒儿自己的……”

  “守一是上清宫的弟子,他被人残害至斯,为师身为上清宫宫主岂能不闻不问,任由你一个小丫头四处碰壁。我不是你娘亲也不是小草,你莫哄我,走吧,有为师顶着,哪个都骂不到你的头上。”师无咎说完,直接上了太后娘娘的派来的马车。

第八一五章 小暖入宫见太后

  小暖随着师傅上了车,直奔皇宫而去。进南城门时,守城的官兵都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这个够胆状告当朝两大皇子的三皇子妃。

  小暖平静地坐在师傅身边,本以为这场她是要单打独斗的,没想到最后却有师傅陪着,她现在就好像有了靠山一样,踏实无比。师无咎见小徒弟抬头看他,便从袋子里掏出一块糖,剥开糖纸递过去,“吃吧。”

  饴糖补脾益气、润肺止咳,师傅这是担心她上火呢,小暖接过糖块放进嘴里,低声道,“师傅,我没事儿。”

  “为师知道。”师无咎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暖这次虽然冲动,但她这股敢冲敢干的劲儿,师无咎喜欢也感动。

  因坐的是慈宁宫的马车,赶车的又是慈宁宫的小太监,师徒二人一路再没说话。等到了皇宫门口,见到挑开车帘检查的是监门卫副将顾长河,刚吃完糖的小暖就笑了,“顾大哥,好久不见。”

  小暖一人告了两个皇子的壮举也传到了顾长河这里,他正为小暖担心着,这会儿见到这个小姑竟能笑得如此开心,顾长河一时不知有些恍然,愣了愣才道,“前一段长河轮岗去守正门,刚调回来。”

  皇宫有四门,正门是大臣们上朝走的南门,小暖进宫走的都是东门,自然就遇不到他了。顾长河放下车帘时还是叮嘱了一句,“姑娘多加小心。”

  小暖微微点头,任由马车带着她晃悠悠地进了皇宫。因这次坐的是慈宁宫的马车,小暖第一次没有靠腿走过这段尝尝的路,直到慈宁宫门口才下车。待到太后宣召,小暖跟着师傅进慈宁宫时,见到宫门内左边站着皇后宫里的大太监朱荣,右边站着德妃宫里的大太监宁遂,宁遂旁边也是个身着绣花领太监服的主事太监,小暖推断这该是四皇子生母宁昭容身边的大太监,鹿陶。

  他们在这里,皇后、德妃和宁昭容就在屋内,太后叫了这些人,就是为了骂自己一顿让她们消火吧,小暖深吸一口气,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师无咎倒是一点不显得紧张,笑呵呵开口问道,“朱公公,遂公公?”

  小暖眼见着这两个太监抖了抖,朱荣苦笑回话,“师道长好记性。”

  师无咎笑眯眯地点头,“贫道没别的长处,就是记性好。”

  又见这两人抖了抖,小暖知道他们许是欠着师傅东西呢,不知是饭,还是卦钱?她有些想笑,也不觉得紧张了。

  待进了慈宁宫正殿内,小暖跟随师傅给太后行礼。太后盯着十几年不见的师无咎半晌才道,“你这老东西,终于肯露面了。”

  师无咎笑呵呵地道,“老道贫寒胆子又小,怎敢到您这天下顶富贵的地方来。”

  以前太后见师无咎也是在玄妙观里,他从未到过后宫,今日为了陈小暖他就肯来了,太后怒目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真真气死她了!不过是伤了个下人罢了,这死丫头就跑去衙门告状闹得尽人皆知,她到底把衙门当成什么地方了?若是多几个陈小暖这样的,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得下去?为了她这一状,闹得前朝后宫都不得安生!

  太后运气,皇后垂眸,大皇子的母妃德妃和四皇子的母妃宁昭容冷眸看着陈小暖。太后哼了一声不再看小暖,只对师无咎道,“道长请起,赐坐。”

  师无咎谢坐,不过还是跟徒儿跪在一处,一本正经地问道,“娘娘今日召老道和徒儿来,是要开卦还是问事?”

  他这话把众人问了个仰倒,都这紧要关头了,哪个还有心算卦!太后一肚子话憋在肚子里,不吐不快,也不跟师无咎胡搅蛮缠,径直责问道,“陈小暖,你若觉得受了委屈怎不过来和哀家说,却跑去给安郡王添麻烦?”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这般责难小暖也算是讨了个巧,将国事化成了家事。小暖老实回话,“回太后娘娘的话,黄佑平在圣上下令四城门戒严后,还意图假借田守一的身份出城,臣女觉得此事关乎重大,不敢隐瞒,遂将黄佑平交给了晟王处置。”

  “那晟儿怎么处置的?”太后冷声问道。

  小暖道,“详情臣女不知,只知晟王将黄佑平交给了昙郡王。”

  “晟儿做的对!下人犯了事,哪个府上的就该交给哪个府的主子去处置!就这点儿小事,你却闹得满城风雨!”太后恨不得亲自过来将小暖撕巴了。

  宁昭容听了小暖的话,对晟王的怨怼便去了几分,既然严晟是向着昙儿的,那就说明这次昙儿应能平安度过险关,要出事儿的就是严昌了。宁昭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德妃,果然见她握着帕子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还不等小暖回话,师无咎就长长叹了口气,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去。太后皱眉,“你这是干什么,难道哀家说的不对?便是那受伤的是你的徒孙,也不过是个俗家弟子罢了。他不过被抓去问了几句话,人不是也被救出来了么?”

  “娘娘有所不知,守一是老道的师傅未离开上清宫远游之前,收的最后一个门人。老道入大理寺地牢前刚为师傅送了终,出地牢当晚守一就被人抓去砍了六个指头、抽了一百多鞭子。思前想后,不由得不让老道心中难受才叹了一声,还请娘娘恕罪。”师无咎沉重悲怆,堵得太后一时无言。

  皇后开口为太后解围,“我们只听说田道长受了些伤,不晓得竟伤得如此之重?”

  德妃微微蹙眉,暗暗恼恨皇后这时出来雪上加霜,“便是伤人的是大皇子府里的侍卫,也定不是大皇子让他去做的。”

  宁昭容也立刻道,“那黄佑平虽然顶着四皇子府的侍卫头衔,但臣妾敢以性命担保,他私自出城绝不是奉了四皇子的命令。”

  “两位娘娘言之有理,臣女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才将此案告到京兆府,请府尹大人审个明白好证明两位皇子的清白,也为臣女的师侄讨个公道。”小暖朗声道。

  众人被小暖说的哑口无言,太后接过采珍递上来的清心去火茶喝了两口才道,“这说么,你还有理了?”

  小暖俯身以头触地,“臣女有错。臣女错在出了事便是不能及时向太后娘娘请教,也该先问过晟王的意思,再做定夺。”

  太后冷声道,“你还知道因为你的冲动连累了晟儿,真是不容易!”

  师无咎盘腿坐在地上,“无量天尊,娘娘息怒。是老道教徒无方,老道回去后定好生教导,待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要先跟晟王说了,再去衙门。”

  太后手一抖,差点将茶泼在师无咎的老脸上,几十年了,这老东西还是这个德行!

第八一六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有师无咎在一旁插科打诨,太后想骂小暖也骂不下去了,便要小暖去京兆府撤了状子,改为私下调停。私下调停就是不了了之,田守一被欺负成那样,小暖怎么可能就此收手,只答应回去后就去京兆府问过府尹大人,看他许不许撤诉。

  仁郡王那个老滑头,若是小暖撤诉他绝不会拦着,太后满意点头,放了小暖师徒出慈宁宫;小暖想的却是这状子已经告了,只要她拖过两三天待木刑审袁天成有了结果,便是她想撤状子建隆帝也不许。

  于是乎,她一身轻松地跟着师傅出了宫,师徒二人溜溜达达地沿着宫墙向南走。小暖低声问道,“师傅,您和太后娘娘以前就认识吧?”

  师无咎笑了,“五十多年前,为师与太后就像圆通与小草一样。”

  想到妹妹说要把小和尚娶进门的话,小暖好悬没惊掉眼珠子,“师傅,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不跟徒儿说呢!”

  “这算什么大事儿,为师自幼在玄妙观学道,京中权贵家的公子和姑娘们,为师怎能不认得?为师学有所成之后,第一个姻缘卦就是给太后娘娘开的,当时为师就算出她有成鸾成凤的命数。也是那一卦为师泄露了天机,后来糟了不少罪,没少被你师祖责罚。”师无咎摇头又叹气。

  竟然还有这等事儿?小暖好奇问道,“当时太后娘娘多大?”

  “十四吧。”

  “师傅呢?”

  “七岁。”

  七岁的师傅就能算出天机了?小暖惊得合不拢嘴,过了这五十多年,师傅现在得多厉害啊。师无咎回头,见徒儿两眼冒光的看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

  小暖凑上前挽住师傅的胳膊,笑嘻嘻道,“没事儿,师傅想吃什么,徒儿买给师傅吃。”

  师无咎用拂尘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那么大个活人站在边上你也瞧不见,白长了这么大的一对眼珠子!”

  小暖两只小手抱住脑袋抬头,竟见三爷站在前边的宫墙处静静等着她。紫红一品蟒袍,乌黑的官帽,如玉的容颜,连这满天的阳光都及不上他半分光彩。小暖紧走几步到了三爷身前,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句道歉的话,“三爷,小暖又给你惹麻烦了。”

  三爷向着师无咎微微颔首,才轻声对小暖道,“安人新买的院子,可能住得?”

  小暖点头。娘亲前一段日子带着人把京城转了个遍,最后花去一万八千两银子,买下一处离着齐之衡家不远的三进大院算作她们在城中的落脚地。那院子修得还算漂亮齐整,离着三爷的府邸也不远,娘亲打算后年从那里送小暖出嫁。虽是房子能住人,但是买下后她们也只打扫干净放了桌椅床铺,并未有近期住进去的打算,所以日常所需的东西都没有。

  “如今四门戒严,你们若还住在第四庄内,出入总归不方便。我让玄其带人去把田守一等人接进城中,这样也方便些。”三爷又看了一眼师无咎,再看小暖。

  小暖立刻会意,“守一伤得重不便一动,我请师傅跟玄散一块去接他。”

  见小暖明白了,三爷才送他们上了马车,让玄散送他们去城南的新院。

  在马车上,小暖低声与师傅商量道,“师傅,九清带着玄舞去新院收拾东西,您跟玄散出城后就不要再进城了,这是三爷的意思。”

  师无咎惊讶,“晟王什么时候说的,为师怎没听到?”

  她和三爷之间根本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全明白了。小暖塞给师傅一把银票,低声道,“方才三爷不方便多说,他给徒儿打了暗语,师傅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留在京城,这是钱师傅拿着用,不够了就去找绫罗霓裳的分号要,让他们记在徒儿的账上。”

  师无咎掐指算了算,“的确要出大事,为师先出城,玄妙观为师自有安排,若是城中变起,你只管顾好自己。一旦不知该如何办时,便顺心而为,自能化解。记住,不可被任何人和事迷了心窍,灵台要清明,方能无悔。”

  小暖点头应了,在城南的燕南街下了马车,装作坦然地送目送师傅和玄散出城后,她才带着玄舞进了新买的院子内。虽然不像七师兄那样懂得堪舆,但小暖觉得这院子的风水应该很好,因为她一进来就觉得舒坦,看哪都觉得顺眼。人就是这样,只要感觉对了,就什么都好了。

  “好在咱们的人跟着我娘走了一半,剩下的这院子里也能住得下。让守一他们师兄弟和华郎中住在中院,暗卫们住在前院,你与春花秋月、齐嫂跟我一起住在内院。厨灶之事让秋月去安排,咱们几个都好说,守一的药膳饭食必须弄好……”

  小暖安排好一应杂事,便进了主人卧房,躺在只有铺了两层垫子的拔步床上就睡了过去。玄舞取了件外裳给姑娘轻轻盖上,静静守在门外。

  待小暖睡醒时天已经黑透了,房内已点起灯火,三爷正坐在桌边看书信,他如玉般的侧颜让灯光染做暖色,没白天那般耀眼,却让人觉得异常安心,是家的感觉。

  “醒了?”三爷觉察到小暖的视线,放下书信走过来,伸出大手,“你是蜷着睡的,慢慢起。”

  小暖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伸开自己蜷在被子下的腿,才发觉自己的鞋袜都被脱了,白白的小脚丫自被子下露了出来。她立刻缩了回去抬头看三爷,示意他转头不要看她。

  三爷盯着躲进被子下的小脚看了一会,才转开目光。小暖迅速穿好鞋袜,软声软语地道,“这是棉絮做的被子,虽然比蚕丝被沉一些,但冬天盖最是暖和了。你晚上在天章阁歇息时有床铺么,也带一床去盖吧。”

  三爷微微点头。

  “严晟。”

  三爷回头看她,见小丫头很是认真地看着自己问道,“圣上给你气受了么?”

  三爷笑了,帮她拉好衣领,又抬手帮她整理青丝,“比起大哥和四弟的要少。”

  那还是给了的,小暖微微咬唇。

  三爷理好她的长发,把她带到桌前,喂她喝水,“昨夜我得知田守一的伤势后,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便已做了部署。圣上发怒也在预料之内,不过是一两日的事儿罢了,你莫忧心。”

  “他们太狠、太欺负人了!三爷没见守一身上的伤……”小暖说着声音都发抖了。三爷揽过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憋了一天的小暖再也忍不住了,趴在他怀里无声哭了起来。

第八一七章 我要见你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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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一会儿,小暖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明明就是她自己要去衙门告状的,明明三爷在这件事上承受的压力比她还大,三爷没责怪她也没说累,她怎么就哭了,实在是太弱了有没有!

  想到这里,小暖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和小鼻子,站起来张开胳膊努力把三爷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三爷微愣,眼里渐渐盛满了柔情,这小丫头总是能让他感到意外,意外的温暖又坚强。她这两年一直跟生父陈祖谟斗智斗勇,又在外边跑店铺的事儿,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坚强也见多识广一些,但她见识的黑暗和残酷太少了。

  小暖在乡间长大,村里人淳朴,所以在她眼里没有多重的尊卑观念,她不惧权势也不会任意轻贱奴仆、下人,田守一在她眼里不是下人,而是亲戚一般的存在。所以见到田守一的凄惨模样,她才会那般的难以承受,那般愤怒。而在皇祖母和圣上等人的眼里,不过是伤了一个下人罢了,莫说是伤便是死了也不是大事,所以他们觉得小暖是小题大做,觉得她不识大体。但三爷却觉得她这等性情,极其珍贵和难得。自小就见惯了残忍冷酷的三爷,这样的事和伤已不能触动他的情绪,但被小暖这样拍着,他竟生出一股疲累感来,厌倦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想跟她一起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可惜,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与简单无缘,也只有在跟小暖在一起时,才得放松和安宁。三爷轻轻将头靠在小暖的小肩膀上,第一次觉得这丫头单薄的小肩膀,也可让他偶尔停靠,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