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病秧子哥哥 第69章

作者:五朵蘑菇 标签: 婚恋 甜文 穿越重生

侯夫人便笑道:“世子素来是孝顺懂事,岂会拂逆殿下?唉,也就是我不会教儿子,生出个混账来。”

贺文璟在一旁摸了摸鼻尖,没敢为自己辩白。

又说了一时话,便告辞了,侯夫人带着儿子儿媳们去几个老封君的府上拜年。

“璋儿,还撑得住吗?”侯夫人自己都有些脚痛了,但还是狠狠心,说道:“撑不住也咬牙撑着!忍过这几日,叫你媳妇陪你好好在家歇着。”

贺文璋便道:“我好着呢,母亲不必担心。”

侯夫人打量着他的气色还好,就狠了狠心,继续拜年。

憋了二十年的一口气,今日她要出个痛快!她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就是有能耐,把儿子养大了,还养得这么好!

那些瞧不起她的,在背后说风凉话的,如今看着她好好的儿子,都眼红去吧!

而她不仅有两个好儿子,还有个好儿媳!

以后还会有两个好儿媳!她就是要把日子过得好好的,叫她们只能在背地里酸,当着面还是要夸她把儿子教养得好!

这一天,侯夫人风风光光,收获了她想要收获的嫉妒羡慕交加的眼神。

到了晚上,她还跟侯爷道:“我瞧着璋儿如今好多了,你再跟同僚拜年的时候,别只带上文璟,把璋儿也带上。”

侯爷还犹豫,侯夫人便捶了他一下:“我看儿子如今好多了!你犹豫什么?璋儿身子好了,不得见见人吗?”

“要不问问常大夫?”侯爷忍着爱妻的娇拳,试探着问。

侯夫人也犹豫了,但很快她道:“行,那明日请他来问问。”

夫妻两个又说起话来。说到激动之处,侯夫人又笑又哭,侯爷便揽着她低声哄着。

且说长青院,贺文璋和于寒舟也就寝了。

于寒舟今天没有给他揉腰,而是要给他全身揉一遍:“我知道你很累,别忍着,放松一下,不然明天你身上疼。”

贺文璋宁可疼,也不想被她揉。但是媳妇的话,他又不好不听,只得趴在床上,继续被甜蜜和痛苦包围着。

次日一早,常大夫被侯夫人叫去,听了来意,就摆摆手:“没事,去吧。”

不就是出门拜个年?又不用走着,来回都坐马车,有什么?

他只没想到,侯夫人说的拜年,不是去一家,而是去许多家。

本来只是在亲近的同僚和朋友家中拜年,但是见儿子扛得住,侯爷也大意了,领着他到处拜年。谁让大儿子谈吐有致,进退有度,忒给他长面子呢?

大儿子文雅,小儿子爽朗,侯爷从来没像今年这样骄傲过,满面光彩。

一天,两天……初八都过去了,侯爷还没有风光够。

但是贺文璋撑不住了。

他有于寒舟每天的全身按摩,虽然缓解很多,但他毕竟不是正常人的体格。连着多日的劳累,令他受不住了,病倒了。

第073章

于寒舟睡到半夜的时候,听到小猫叫,就醒了。本以为是小猫怎么了,可是等她睁开眼睛,看见小猫站在贺文璋的被子上,正朝着贺文璋叫。

而贺文璋一动不动,仿若未觉。

于寒舟顿时一凛。虽然他现在睡觉比从前沉了许多,可是也没沉到这个地步,小猫站在他身上叫都不醒。意识到这一点,她立时坐了起来,伸手推他:“贺文璋?”

被她摇动着身子,贺文璋似是终于醒了,喉咙里发出含混的一声:“嗯?”

于寒舟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不大好,低声问道:“你不舒服,是不是?”

片刻后,贺文璋仍旧是上扬的语调,仿佛没听清她的问题,又仿佛不清楚怎么回答:“嗯?”

他着实不大好,人都糊涂了。于寒舟的心提了起来,伸手一探,他体温偏低,身上还汗涔涔的,顿时心疼不已,低声说道:“我叫丫鬟进来了,你看着不大好。”

这一回,贺文璋似是听清楚了,过了一会儿他道:“嗯。”

于寒舟这才唤道:“来人!来人!”

待丫鬟们进来,点了灯,撩开了帐幔,于寒舟才发现贺文璋的状况有多不好。那些红润的气色统统抛弃了他,苍白病弱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去请常大夫来。”于寒舟吩咐道,又命丫鬟们熏了被褥抱过来,并给贺文璋换衣裳。

熏被褥需要一点时间,未免冻着他,给他换了衣服后,于寒舟喊他来自己的被窝里躺着。

贺文璋虽然病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别人说话还是能听懂的,只是反应迟钝了些。

他打心底对于寒舟很信任,因此于寒舟叫他往里面一点,他想也没想,就往里面去了。

等到睡在于寒舟的被窝里,浑身被馨香包裹,他轻飘飘又晕陶陶了一时,才想了起来,他睡在媳妇的被窝里了。

他抬眼看她,却见她使丫鬟拿来了衣裳,披衣下床。一会儿常大夫要来,于寒舟得穿戴整齐才行。

见媳妇没注意他,贺文璋稍稍松了口气,整个人往馨香的被褥里沉了沉。

等到丫鬟们拿了新的被褥铺在床上,让贺文璋躺过来的时候,贺文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他不过去,他现在睡在媳妇的被窝里,虽然媳妇不在,但是也可以看成他和媳妇睡一个被窝了。

唤他不应,丫鬟们顿时吓着了,忙小跑到于寒舟身边,急急说道:“奶奶,大爷昏过去了。”

于寒舟未疑,低声嘱咐道:“去迎一迎,看常大夫到哪里了。”

“是。”小丫鬟立即跑出去了。

于寒舟便往床边走去,坐在床沿上,一手伸进去,隔着被子握住了贺文璋的手臂:“璋哥?璋哥?”

听到是媳妇唤他,贺文璋就睁开了眼睛。于寒舟见他醒了,便轻轻松了口气,没昏迷就好。

“大夫一会儿就来了,你再忍一忍。”她道。

“我没事。”贺文璋摇摇头。

于寒舟好笑又心疼,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没忍住又抚了抚他的脸,低声道:“嗯,你没事,你不会有事的。”

常大夫大晚上被叫起来,说是贺文璋病了,也没觉得奇怪。这人的身子就没大好,这几日又经常出去拜年,累着了也是有的。

只是走到半截,迎面跑过来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说贺文璋昏迷了,终于叫常大夫的眉头挑了挑,不再慢腾腾地走,甩开步子快速往长青院走去。

待进了屋里,就听到丫鬟们行礼的声音,他没理会,径直往里面走去。只听到年轻妇人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有沙哑的病弱男子说话的声音,眉头一挑:“不是说昏迷了?”

“又醒来了。”于寒舟便道,起身让开地方,“请常大夫给看一看。”

一点子小事,常大夫也不放在心上,坐在床沿,给贺文璋把脉。这一看,面色微沉。

竟比他想象中的还麻烦些。贺文璋不仅仅是累着了,体内还有着旺盛的火气。火气催着内腑,疲惫劳累损伤他的肌体,这才里里外外都病了。

“我开个药方吧。”半晌,常大夫放下贺文璋的手腕,站起身道。

纸笔早就准备好了的,常大夫走到桌边,拿起笔就写。

“大夫,不严重吧?”于寒舟走过去问道,“大约吃几服药能好?”

常大夫没答,只道:“先吃着罢。”

这话便让于寒舟心里沉了沉,她不放弃,又问道:“大夫,您这样说,我听着心里不安稳。他之前已是许久不生病了,忽然病了一回,总不至于跟从前发病时严重吧?”

常大夫本就是故意不告诉她的。这些病人家眷真是心大,把一个才刚有起色的久病之人累成这样,不吓唬吓唬他们,他们以后不知道轻重!

“哼”了一声,他道:“我也不知。”

写完药方,将笔一搁,叮嘱一句:“从前吃的药,不必再吃了,只服用此药即可。”

袖袍一拂,大步走了。

于寒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眉头微凝,很快又松开来,吩咐丫鬟去抓药,然后进去跟贺文璋说话:“没事,吃几服药就好了。”

不管有没有大碍,总要哄他说没有大碍,免得他心里不安,自己吓着自己,他本来就是多思的人。

“嗯。”贺文璋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也舍不得移开。

他这时清醒一些了,知道自己犯了病,渐渐有点愧疚:“是我自己强撑,我见父亲高兴,弟弟也高兴,就觉得还能再撑一撑,没想到……”

“没事。”于寒舟见他难过,连忙安抚他,“父亲和文璟对我们都很好,能使他们高兴,为什么不呢?只是一时没把握好分寸而已,可分寸又岂是那么好把握的?你不要自责。”

又往里歪了歪,把他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掏出来,双手握住了,心疼地道:“你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现在看着你又病了,我心疼。”

让媳妇心疼了,贺文璋本该觉得自责的,因为他居然让媳妇心疼了。可是与之相反,他却心里一阵暖融融的,竟然很是高兴。

抿了抿唇,他道:“是我思虑不周。”现在想来,他有太多地方思虑不周了,他似乎总是思虑不周,便有些惶然:“我总这样,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于寒舟挑了挑眉,说道:“你总怎样?总是生病?这可不对,你许久不生病了。”

“不是生病。”贺文璋摇摇头,舌尖顿了顿,终于还是说出来:“我总是瞒着你,总是有什么都想不起和你说,时时思虑不周,事后连累你。”

他觉得他连累她太多了!

然而于寒舟却反问道:“你连累我什么了?”

“我病了。”他道,“以前的时候,还……还……”

“还”了几声,他卡壳了。

他总觉得自己常常思虑不周,常常连累她,但是此刻回想起来,居然一件也想不出来。

“想不起来是不是?”于寒舟便笑道,“因为你根本没有思虑不周,也没有连累我呀!我璋哥是极好的,往后可不要再这样说了。”

贺文璋赧然:“我病着,脑子昏昏沉沉的,才想不起来。”

“你就算清醒了,也想不起来。”于寒舟便道,“好了,不要多想了,我看你现在病着,才不计较你胡思乱想,平时敢埋汰自己,我不饶你的。”

她信誓旦旦地道:“谁也不能说我璋哥的坏话!谁也不能!”

贺文璋被她柔软的小手握着一只手,再看她娇艳的脸上满是爱怜和维护的神情,只觉得喉头哽住了,他渐渐垂下眼睑,没有再说话。

“没使人去惊动母亲吧?”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于寒舟摇摇头:“没有。等明日一早,再使人去说吧。”

“那就好。”贺文璋点点头,松了口气。他最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打扰到侯爷和侯夫人。这些年来,他打扰他们太多次了。

又觉得媳妇很好,什么事都能扛得住,他心里再次微微泛起甜意。

终于等到药熬好了,丫鬟端来了药,于寒舟接过来,问他道:“有力气喝吗?没力气的话,我喂你喝。”

药汁子苦,一口一口的喝,更是延长了苦味,一口气喝完才是最好的。

但是对于喝惯了药汁子的贺文璋来说,他并不觉得多么苦,眼睑垂下去,颤了颤,他道:“我想你喂我。”

他没说自己有没有力气,只说想她喂他。

“好。”于寒舟自然不会拒绝他,叫丫鬟们扶他半坐起来,然后舀了药汁,一勺一勺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