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把剧情改崩了 第13章

作者:透明草莓 标签: 豪门世家 女配 甜文 穿越重生

  天瑜怒了:“我说关门!连你也瞧不上我是吗!连你也觉得我有神经病是吗!”

  夜深人静的时分,她拔高的声音传出很远,已经走到正院门口的顾清晗脚步一顿,大约是因为太冷,他的身子颤了一下。

  丫鬟不敢违逆公主的话,吓得立刻吹了灯,轻轻关上门退下了。

  黑暗中只剩下天瑜,她缓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睛,确认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也没什么人能看见自己的样子,现在这黑暗反而让她觉得安全。

  不是说好了对男主一见钟情吗?不是说好了情深似海吗?不是说好了只害女主不害别人吗?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为什么女配每天都在变态地折磨虐待男主?

  天瑜一想到之前那些场景,她一阵恶心干呕,拼命地把床上的东西往下扔,觉得这床上的一切都很恶心。

  为什么会这样,这女人不是恶毒,她这是变态啊。

  这并不是顾清晗的错,但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我讨厌死这个女配了,怎么有人能恶心成这样!

  天瑜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压着嗓子尖叫,想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甩出去,可是根本做不到。

  她茫然失措,蜷缩着身子哭起来。

  *

  王夫人用过了早饭,刚到中堂里坐下,管家的娘子桑婆子便进来了,她凑近了王夫人带着笑小声道:“奴婢去公主府打听过了,听说昨夜咱家爵爷是去书房睡的。”

  “阿弥陀佛。”王夫人喜上眉梢。

  桑婆子道:“奴婢就说咱家爵爷是个心里有数的,夫人偏不信,生生担忧到半夜。”

  王夫人双手合十,喃喃道:“晗儿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我想着他毕竟是男子,这方面肯定没有女子细致,怎么能不担心呢。”

  桑婆子拍了拍大腿道:“也怪我,我竟然也没想起来这茬,不然我就早些提醒夫人了。现在想来,恐怕是公主身边的秀竹姑姑提醒了爵爷吧。”

  王夫人点点头:“大约是她,那个姑姑瞧着是个精明的。”她想了想,仍是不放心道:“我思量着,那秀竹姑姑还是有些年轻了,怕是不好意思说开,你今日还是寻个机会跟爵爷说一声为好。”

  午饭后不久,顾清晗便回到了公主府,他跳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迎上来的仆人拉去马厩栓好,自己却站在门前迟疑了片刻。

  今日,顾清晗按照刑部张尚书的安排,将刑部复查完毕的一部分卷宗整理出来,呈给了哲昭皇帝裁定。

  张尚书为人精明,这个活儿他一向交给顾清晗做,一来干这件事可以早些下值,算是卖了个好给顾清晗。二来,顾清晗是皇帝的女婿,让他面圣最合适,即便刑部的卷宗里有些小错误,一般来说皇帝也不跟女婿较真儿。

  真是两全其美。

  桑婆子正在国公府门房里交待下人,让他们见到爵爷回来便进去告诉一声,没成想往外一瞥正瞧见顾清晗回来,她连忙奔了出来:“爵爷。”

  顾清晗看到是她,面容一紧:“桑妈妈,可是我母亲唤我,我进去给公主请安后便去见她。”

  “不是的,是老奴有几句话想对爵爷说。”

  桑婆子是顾清晗的奶妈,见到自己带大的小少爷她禁不住脸上带着笑:“爵爷今日为何下衙如此早?”

  “因今日进宫,所以回来得早些。”

  顾清晗将桑婆子待到了离大门远些的地方,耐心问:“桑妈妈有何事?”

  桑婆子先是请了安,左右看看无人,才拉住顾清晗小声道:“ 爵爷,夫人让我告诉您一声,小月子虽然半个月就成了。若是为着公主以后好生养,那件事儿,还是一个月以后再做为好。”

  那件事儿。

  顾清晗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他将目光瞧向别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桑婆子又小声道:“夫人说了,爵爷是个心思清淡之人,定然是晓得轻重的,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就怕公主年幼不懂事,夫人叫爵爷一定得有分寸,多向公主解释一二。”

  顾清晗脸色有些泛红了,他攥起拳头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了,请母亲放心。”

  桑婆子打量了几眼顾清晗,语重心长地又补了一句:“爵爷,老奴是您的奶娘,自然是真心为着你好。你如今既然做了驸马,偏房妾室都不成了,往后就只能靠着公主这一块地收庄稼,您可得千万珍护着她,子嗣为大啊。”

  顾清晗无奈地点点头,“多谢桑妈妈规劝,我心中自然有数。”

  桑妈妈满意地走了。

  顾清晗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公主府,无论如何总得进去,难道要在墙外站一辈子。

  他硬着头皮去了上房,即使昨夜发生了冲突,他仍然是要去给公主请安的。

  君臣有别,无论她往日怎样对他,这都是驸马的本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像口味有点重。

  其实每发一篇新文的时候,都要写一个作品立意。

  我写这个故事其实就是想说,有时候人会讨厌自己,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有好多缺点,为什么不能像那个谁,那个谁谁一样厉害,然后开始埋怨自己,自暴自弃。

  但是不可以这样呀,一定要爱上自己,接纳自己的不完美,然后努力变成更好的自己。

  做谁的迷妹都不如做自己的迷妹,加油呀,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17章 我还真挺心疼驸马的

  天瑜并不在屋里。

  伺候的仆人见顾清晗回来,行了个礼道:“禀驸马,今日无风,晌午日头好得很,公主去后花园晒太阳了。”

  顾清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去了花园。

  顾清晗并不知道,其实府中情绪不佳的人不独他一个,天瑜的心情也糟糕透了。

  昨夜记起大婚之后的事情以后,天瑜一整晚都睡得像齐王爷家刚满月的那个胖小子,哭累了睡会儿,睡醒了再哭一会儿。

  第二天清晨醒来,天瑜看见又是一个大晴天的时候,她默默地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太阳不是照样升起来了么。

  过去的一页就让翻过去吧,那些疯狂的事情即使再丢脸再难堪,她都已经做过了,我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我要满世界去跟人解释,这不是我干的,我是个穿书的,那不真成神经病了么。

  天瑜静静地倚靠在铺着白狐裘垫子的藤椅上,阳光晒得她暖融融的,脸色却很苍白。

  秀竹姑姑坐在藤椅旁边,手里拿个绣绷子在绣一条帕子,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太后娘娘派人带话来,若是明日还想今日这般好天气的话,让殿下进宫一趟呢,她老人家想您了。”

  天瑜有气无力道:“好。”

  她也正想进宫去找机会说和离的事情。

  秀竹姑姑见天瑜无精打采,脸上一丝笑模样也没有,她叹了口气:“要说呀,驸马同公主成婚都几个月了,公主连孩子都为他怀过了,怎么心就跟石头胆蛋子一样捂不热呢,一天到晚看着都冷冷淡淡的。”

  天瑜不置可否,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微闭着眼睛。

  秀竹姑姑觑着天瑜的脸色又道:“公主是不是跟驸马吵嘴了。奴婢听小丫头今早来报,说昨夜驸马摔了东西去书房睡的。驸马怎么能如此行事呢,也太不妥当了。”

  说到这里,秀竹姑姑的口气已然带了几分责备。

  天瑜缓缓睁开眼睛,心情沉重:“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驸马,我也有不少错处,他也确实不容易。”

  秀竹姑姑一怔,还想再细致地问一问,但是看到天瑜一脸心如死灰不想说话的表情,又忍住了,打算过一会儿再找机会劝劝她。

  天瑜又闭上了眼睛,她忍不住想起之前那些夜晚,想起原身公主同顾清晗赤膊纠缠声嘶力竭哭喊的景象,就觉得脑壳发发晕、眼发黑、脸发烫。

  她还能说什么,简直不堪回首啊。

  如此说来,男主顾清晗也确实悲惨,像他那样的品貌不凡清贵矜持的世家公子,光鲜亮眼风光无限,不知道活在多少贵族少女的梦里。

  如果被这些小姐们知道,他们的白月光公子,被那什么狗屁公主用合欢酒加壮阳药生生地折磨了三个月,恐怕连撕了自己的心都有了,管你是不是换了瓤子。

  天瑜哆嗦了一下,在心里努力为自己辩解,你没做,你不需要自责。

  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虽然那些龌龊事情并不是你做的,但是确实是你的身体做的,所以当然算是你做的,如果不算你做的,那么要算你做的。

  一番灵魂拷问下来,天瑜觉得自己彻底被绕晕蛋了。更要命地是,她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面对顾清晗了。

  天瑜立刻睁开了眼:“秀竹姑姑,你一定得想想办法……”

  “参见驸马。”侍女秋兰的声音传来。

  天瑜猛地转头,她看见顾清晗站在不远处一块假山石旁的梅树后面,隔着树枝看不分明脸上的神情,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如果不是秋兰恰好送茶来,可能他转身走了天瑜也不会发现。

  顾清晗从树后走出来,一身朝服未换,显得身形很是挺拔,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惆怅。

  他垂着眼眸不看天瑜,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理了理袍服便欲行礼。

  天瑜无力地抬了一下手:“免礼了。”

  顾清晗道:“君臣之礼不可废。”

  他的声音清凌凌的,让天瑜觉得尽管晒在大日头底下,听着都让人心里发寒。

  顾清晗恭敬地跪下,神情肃穆:“臣请公主金安,公主安否?”

  天瑜没回答,她看着顾清晗面对自己这种磕头上香的样子,觉得一股怒意从心里升腾而起,也说不清从哪里来的火气,就是很想发脾气。

  天瑜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顾清晗看,语气很刻薄:“顾清晗,我听说你们读书人讲究什么天地君亲师,是不是天天拿君臣之礼跪着我,像一尊泥菩萨一样供着我,会让你心里好受点。”

  顾清晗面无表情:“公主说得对,你我之间既是君臣,自当守礼,臣跪公主,理所当然。”

  天瑜恶狠狠道:“行,那你跪吧。”

  顾清晗端正地重复了一遍:“臣请公主金安,公主安否?”

  虽然跪在地上,他的举止依然从容雍容,语气丝毫不乱,仿佛他才是实际上被请安的那个人。

  天瑜莫名地烦躁:“本宫安好,你退下吧。”

  苍天啊大地啊,亲娘四舅奶奶啊,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他好吗!

  顾清晗安静地起身退下了。

  天瑜赌气道:“秀竹姑姑,我能让这个混球王八蛋今晚继续睡书房吗!”

  秀竹姑姑一怔,旋即皱了眉头,刚才驸马请安的态度不是很好很恭敬么,怎么公主还不解气呢,不行我得劝劝。

  秀竹姑姑苦了脸:“殿下呀,怎么又提这个事儿了,这要传出去人家要说我们皇家公主虐待驸马呢。再说了,书房那么冷,咱家驸马那么俊俏,你就不怕他冻坏了吗?”

  秋兰也跟着笑嘻嘻帮强道:“驸马要是真冻坏了,殿下难道不心疼么?”

  天瑜想了想,弱弱道:“好吧,这么一说,我还真挺心疼驸马的。”

  本书唯一的男主啊,这朝代医疗条件这么差,要是冻病了冻坏了冻残了冻死了,我拿什么给女主交代,剧情不能顺利HE的话,我岂不是要栽在这本书里了。

  唯今之计,也只能厚着脸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反正以后我再也不折磨他了便是。

  那花园里小径为了意趣,特意做成绕来绕去的样子,顾清晗虽然走了很久,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把这几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听到天瑜说“我还真挺心疼驸马的”的时候,顾清晗心里一颤,脚步顿了顿,他蓦地想起了奶妈桑婆子的话。

  “往后就只能靠着公主这一块地收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