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五小姐 第63章

作者:如小果 标签: 穿越重生

休竹“嗯”一声抬头望去,靖南王一脸无奈和难耐,嗓音出奇地暗哑“为夫不想夫人太过辛苦。”

休竹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种话他竟然依旧可以用那种正经无比的语气说出来。地洞没有,被窝却有,休竹慢慢往下挪动,身体尽量不碰触靖南王。可因为靖南王抱着她,两人之间多余的空间本来就不多,即便不是碰,还是无可避免地碰到了,腿窝明显感觉到一个硬物。休竹不知那是什么才怪,只觉浑身一粟,休竹再也不敢动了。

然而,面对靖南王,很多时候,嘴巴和肢体都不受她大脑控制,一个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

“其实,我不觉得累……”

是谁在说话?这声音听着好耳熟?休竹恨恨地想骂人,冷不防身子突然被靖南王提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凉爽的夜风穿透竹青色帐子,吹拂在身上,也能感觉到一点儿凉意。等休竹反应过来,人已经趴在靖南王宽阔结实的胸膛上。靖南王十六岁进了御禁军,从来就不似一般大家族出身的古代公子哥儿,虽身份在其他人当中,略为显得出众,却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凭着他自己的努力有了今天的成就。

说起来,靖南王也算是军人,如今是指挥其他人的将军,到底也是有真本事才能让那些跟着他的人心服口服。武官与文官不同,而靖南王与那些纸上谈兵、满腹经纶的武官又不同,真正能领导士兵打胜仗,没有让军营里那些粗鲁但拥有军人本质的军人臣服的本领,也不过是让那些人表面臣服,心里看不起的角色罢了。

休竹没有见过靖南王锻炼,可如果靖南王没有坚持锻炼,身形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休竹的手不停使唤地触摸着结实的肌肉,突然有些后悔,很想自打嘴巴,然而,靖南王压根就没有给她自打嘴巴的机会。那娇艳的红唇,展示出诱人的馨香,是他极度想品尝的美酒,总有令他回味无穷的诱惑。

片刻不到,休竹就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亲吻的技巧逐渐熟练,何况,遇上无师自通的经难忘。敏捷轻巧的一个翻身,休竹平躺在床上,靖南王一边亲吻,一边在她身上游走,有些粗糙的手掌摩挲在细腻丝滑的肌肤上,胸前隆起的浑圆被他轻轻托在手里。休竹只觉全身一粟,身体本能地紧绷。而下一刻,靖南王给她自由呼吸的空间,温热的唇瓣从下巴延伸下去,最后停留在那直挺起来的红梅之上……

夜风吹拂而来,休竹惊呼一声,忙出言想要阻止:“不可以!”

然而,这根本就阻止不了靖南王,掰开紧闭的双腿,手指轻轻地拨开浓密的花丛,寻觅到那甘露源泉,直到小妻子受不住而自然放松,他埋下头去。他想品尝更多,更多的只有他才能品尝的,唯一会让他渴望品尝的甘露美酒。

休竹羞得想哭,这样的事儿她知道,可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一度以为只是他人杜撰。可却发生在自己身上,嗓音里带着哭腔,“王爷,求你别……”

压抑低沉的嗓音自下传来,“叫为夫启辰。”

启辰,什么启辰?休竹只想他能离开那儿,“启辰……启辰……别”可与不成调,一阵阵酥麻战栗的感觉,霸占了休竹整个思维,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当真正的暴风雨袭来时,休竹才知道,头两天靖南王到底有多抑制,是怕她承受不住而刻意压抑着。今晚一切都不同,靖南王如何禁锢已久终于得以自由狂奔的烈马,在小妻子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激起一波又一波惊涛骇浪。

休竹唯有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即便修剪整齐的指甲,也禁不住深深地陷进他肌肤里去。而且还有其他顾忌,她怕嘴里发出太过响亮的声音会让其人人听到,只紧紧咬住牙关。

这是她那个被人说成好男色的丈夫,可谁能告诉她,这个好男色的丈夫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能停下来?休竹真累了,累的说不出话来,可身体却是渴望的,嘴巴可以撒谎,身体却从来不会说谎。在暴风雨中得休竹,唯有喉咙里无可压抑的声音接连传出来。混着靖南王酣畅淋漓急促的喘息,奏出旖旎美妙,令人闻声就脸红心跳的乐曲。

当一切停下来之时,休竹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也没了,靖南王最后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满足二疲倦地睡去。

很累,可还是在同一个时辰醒过来,她以为可以看到一个同样疲倦的靖南王,可这一次她又错了。靖南王已经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器宇轩昂。抬头见休竹睁开眼望着自己,浅笑着走过来,理了理休竹额前的头发,“再睡一会儿吧,时辰尚早。”

休竹红着脸,佯装镇定地看了看窗棂子,哪里早了,一会儿丫头就要进来了。嗔怪地瞪了靖南王一眼,示意靖南王出去,她要穿衣裳起来。穿衣裳,可衣裳什么时候已经穿在身上了?

靖南王笑意更深,低声戏语道:“让夫人受累了。”

逗她?休竹一本正经地道:“是王爷辛苦了。”

有谁会像他们,早上起来会津津有味地讨论这些事儿。休竹再怎么装也装不赢靖南王,反正脸红的那个人是休竹,面不改色的那个人是靖南王。

“家里无事,再睡一会儿吧。”靖南王好心提议。

休竹咬牙瞪着他,以前没有理家倒还好说,如今理家起得晚了休竹还不被底下那些婆子妈妈的议论声淹死?休竹理了理衣裳,避开靖南王下床。

靖南王有些心疼,到底还是太过了,见休竹往净房去,便从屋里出啦。碧翠领着几个丫头在回廊上守着。靖南王原是打算吩咐她们预备热水,话没说出来,已经有婆子将热水备来了。

好在如今天气热,早起洗澡还说得过去。沐浴后感觉就好了很多,至少疲劳的感觉减轻了。休竹打起精神,和靖南王一道吃了早饭,发现靖南王爷换了一身衣裳。撇撇嘴没说什么,送走靖南王便去处理一天琐碎的杂事。

再回到屋里,那边缪妈妈风风火火、行色匆匆地进来。休竹放下茶杯,缪妈妈行一礼就走到休竹跟前,压低声音道:“昨个儿二爷屋里秋蝉的孩子打掉了,听那边下头的婆子说,瞧着差不多两个多月。”

休竹怔住,秋蝉送来的时间不长,怎么会有个两个多月大的胎儿?

“可是那些人胡说八道。”休竹淡淡一笑,无甚在意。

缪妈妈瞧着,低头琢磨半日,遂笑道:“奶奶说的也对,定是有些人搬弄是非浑说罢了。”

这种事儿本来就不好拿出来说,管她孩子到底多大,反正这个孩子是不能生出来的,何况二奶奶进门才时间也不长。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二奶奶心里就没有想法么?侯爷送个女人给范炎,她心里原本就气不过,偏偏这个女人肚子里还有个来路私明不明的孩子!

休竹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范炎对秋蝉还算是不错的,既是侯爷送来的,也不定送来的女人就是不干净。之前有段时间,范炎常常早出晚归,他身上也不过挂着一个闲职罢了,能有多少正事,谁知他是不是鬼混去了。

别人屋里的事儿,休竹也懒得花心思去琢磨,和缪妈妈商议了一下做秋裳的事儿,瞧着时辰差不多,便起身去明夫人处请安。

远远的就瞧见雪娘,好像才从明夫人屋里出来。范炎成亲是喜事,雪娘在自个儿的小院子待了半年。见休竹过来,雪娘紧走几步,低眉顺眼地福福身,嗓音温软地请了安,休竹略点头,她身边的丫头扶着她站起来。

与她休竹也没什么话说,她自己也明白,打过招呼就低着头走了,脚步略显慌乱。休竹扭头看一眼,耳边就传来二奶奶的笑语:“嫂子好。”

休竹扭头,二奶奶上前行福礼,瞧着气色不错,好像秋蝉的事儿对她影响不大。而在二奶奶眼里看,觉得休竹瞧着有些变化,具体的也说不上来,倒能瞧出几分疲倦,可一双眸子却明艳动人。

妯娌携伴一起往明夫人屋里去,请安了,明夫人便让两人坐下。略略说了一些闲话,就提到二奶奶生辰。因是到婆家的第一个生辰,娘家人必定要过来瞧瞧,如此就要准备一番。

二奶奶笑道:“我年纪小,做生日也承受不住。”

明夫人温和地看着她,笑道:“到底是成亲后第一个生日,你知道亲家夫人奶奶们喜欢吃什么,说给厨房管事便是。就当是请她们过来乐一乐吧。”

当初休竹第一个生日,也是隆重地办了一回,除了东西两府和娘家人,林夫人都请来了的。如今给二奶奶办倒也说得过去,可明夫人好像把休竹给无视了。好吧,休竹也乐于如此,明夫人要办要给她自己在二奶奶跟前撑面子,就让她撑吧,憋屈的太久,一旦爆发麻烦更多。

休竹捧着一杯温茶,面带微笑听着明夫人和二奶奶说话。隔了一会儿,两人说完,询问休竹的意见,休竹点头赞成,因为明夫人用了个还算公平的法子,一个作为长辈,一个作为嫂子,她拿出三十两银子,休竹自然不会和她比,拿出二十两银子,凑份子给二奶奶做生日。

此事定下,二奶奶生日是七月二十,还有很多天。明夫人现在就拿出来说,可见是为了表达她维护重视二奶奶的态度。

也有可能是因为范炎屋里秋蝉的事儿,她知道了,怕二奶奶一直搁在心里,或者多心,所以就提早表达她的关怀和重视。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明夫人端起茶杯,休竹和二奶奶起身告辞。待二人出门走远,明夫人脸上的神色逐渐下沉,嗓音也随着冷了几分,朝身边的妈妈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那打掉的胎儿真的已经快要成型?”

那妈妈忙点头道:“那边瞧见的人是这样说的,二奶奶陪嫁来的嬷嬷当场就叫人拿出去埋了,二奶奶如今知不知道,到不清楚。”

可迟早都会知道,既然二奶奶身边的嬷嬷立刻就让埋了,今个儿瞧着二奶奶神色轻松,大概那嬷嬷也没告诉她。

明夫人冷哼一声道:“真是个禽兽!”

突然冒出来的低吼把那妈妈吓得一跳,看一眼明夫人也不敢接下这话。只见明夫人捏着茶杯,指骨泛白,隔了好半响,情绪才渐渐恢复。想起今儿休竹的模样来,眉宇间略见倦怠,一双眸子也比之前明艳,种种迹象都表明……

想到这里,明夫人深吸一口气,是小看了她,性子温吞是假象。身边几个丫头也被小瞧了,那边的人她不用换,因为即便是亲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靖南王到底好不好男色明夫人最清楚不过,当年给他屋里放人,他主动提出不要,明夫人才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把他身边的小厮都换成模样清秀的,久而久之,众人便以为他喜好男色,不愿亲近女色。

然而,明夫人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从来没有接近女色的靖南王压根就没碰过休竹,而是最近才碰的。

是她忽略了,一开始就忽略了性子瞧着温吞,态度谦卑的休竹,完全被她制造的假象迷惑了双眼。同时,也忽略了靖南王,或者说,从某种心理上明夫人比任何人都希望靖南王好男色,不愿亲近女色。

明夫人暗自气了一回,扭头朝身边的妈妈道:“让那边的人好好盯着大奶奶,有一点儿不寻常的都过来禀报。”

那妈妈点头应下,不过心里却明白,要盯着大奶奶岂是那般容易。面对外人从来都是一副极好相处的模样。可那正屋里面,四个丫头,两个妈妈像几尊大神一般,除了里面端茶递水的小丫头,一般人如何进得去?

倒也明白明夫人是让人盯着大奶奶的肚子,不过这事儿盯不盯着有什么关系?大奶奶一旦有了身孕,如何都是能知道的。心里这些想法自然不敢说出来,明夫人的性子与以往相比,如今更容易动怒。

那妈妈应下之后,便出来派了两个小丫头进去服侍,她则慢悠悠地走出院子。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秋蝉流掉的孩子那么多人都瞧见了,哪有不拿出来说的?其中服侍秋蝉的夏蝉就是其一,自秋蝉的孩子打掉,她对秋蝉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每日里少不得冷嘲热讽一番。

那秋蝉原本身子骨也不算硬,如今孩子没有本来就伤心难过,加之连日来下面流血不止,人愈发消瘦,懒得动弹,不过几日便连起身的力气也没了。吃茶吃饭都指望夏蝉照顾,面对夏蝉的冷嘲热讽,也唯有一把辛酸泪往肚子里吞。就是范炎来瞧她,也不敢把夏蝉如何对她的说出来,甚至还处处表扬夏蝉对她亲厚,亲如姐妹。

这范炎听了心里反而欢喜,看夏蝉愈发顺眼。倒是这夏蝉颇有几分见识,知道这个时候让范炎得手反而会失去二奶奶的倚重,范炎对她再怎么样,都能被她轻易避开,弄得范炎更是心痒难耐。

便时常用瞧秋蝉的借口到这边屋里来,秋蝉瞧在眼里,心里更是不受用。身上的伤,加上心里的悲凉,横竖几天的功夫,连饭也没了胃口吃。

这一日,夏蝉照例按着时辰端着饭菜进来,瞧见床边矮几上送来的早饭没有动,冷哼一声走过来。一边将早饭撤了,一边将午饭摆上去,嘴里说道:“到底也是二奶奶心善。没得留着你,给你一条命,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到不满起来,莫非是嫌弃这饭菜不好了?说起来谁亏待你了,这一日三餐都比丫头吃的好,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没得将我们二爷当做傻子,把我们也当做傻子!”

那秋蝉听了,只闭着眼淌泪,心里的苦无处诉。

那边夏蝉将饭菜摆好,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秋蝉,又道:“没脸的下作胚子,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还好意思摆脸子!”

这话让秋蝉哭得更为伤心,只恨给她避孕汤的婆子,花了钱却给了假货。如今,纵然自己十张嘴也说不清。待夏蝉走后,秋蝉越想越绝望。原指望二爷,可二爷如今眼里只怕是早没了自己,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出路,不如一死了之。

这边夏蝉从屋子里出来,将碗儿碟儿送去厨房,复又回来,瞧见二奶奶屋里的嬷嬷外出,二奶奶跟前无人说话解闷,心中一动便抬脚往二奶奶正屋里去。

彼时,二奶奶正和两个丫头分线,夏蝉上前行一礼请安问好,二奶奶头也不抬,淡淡道:“这会儿可是有事儿?”

夏蝉笑道:“没事,所以才到奶奶跟前来听奶奶吩咐。”

二奶奶叹口气道:“我也是闲人,也没事儿。”

这有支退夏蝉的意思,夏蝉忙笑道:“来告诉奶奶,秋蝉今儿早上又没吃饭。”

二奶奶手里的动作一滞,轻笑道:“可是你又说了什么,她心里不痛快?”

夏蝉笑道:“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只咱们二爷被迷惑了故而不追究,依我说,这样不知检点的人,还是送出去才好。”

二奶奶闻言不觉蹙眉,身边两个丫头也抬头看着夏蝉,夏蝉到不知她们不知道,如今瞧着便琢磨琢磨,见左右只二奶奶身边的人,便低声道:“我是不懂这些,可那些婆子到底见多识广,她们都说秋蝉肚子里落出来的胎儿有两个多月了。”

这话没得叫二奶奶一气之下竟然将手中的几根线扯断,杏眼圆瞪愤愤说道:“一开始我就怀疑,她怎么好巧不巧一次就有了,果真被我猜着了。”

那夏蝉忙劝几句,二奶奶只不说话,一双眸子气得绯红。这事儿分明就是大伙都当她是傻子好欺负,压根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还有二爷,明着对她多好,自去了秋蝉屋子里一次,其他日子都在这边正屋,连自个儿小日子也是。

难不成,二爷早就知道,既然知道还把这个女人带回来!那侯爷真是没脸的老东西……二奶奶越想越气,不但气侯爷和二爷,更气自己身边的嬷嬷,她处理的这样事,明明知道却不告诉自己,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也难怪这几日低下的妈妈瞧自己的眼神奇怪。

那夏蝉瞧着二奶奶的摸样,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却没想到,隔了半响二奶奶竟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夏蝉自知这一步是走对了,二奶奶定然对自己的戒备少了些。于是更是尽心尽力,出谋划策,说道:“这事儿咱们二爷必然心里十分愧疚,奶奶不如和二爷说说,看二爷如何处理。”

二奶奶听了也觉有理,秋蝉没了清白范炎依旧带她回来,可见范炎对她也有几分心。如果自己贸然将秋蝉处理掉,还会因此失去范炎的心,这事儿横竖都是自己占理,如果范炎对此事的态度并非自己预想的那般,自己再另作打算。

想到这里,二奶奶朝夏蝉一笑,道:“你先下去吧,好好儿看着秋蝉。”

那夏蝉刚出门,二奶奶身边的嬷嬷就办完事儿回来,二奶奶一见她,脸色便冷了几分。那嬷嬷来不及说话,二奶奶便冷笑问道:“那秋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两个多月了?”

那嬷嬷一听,知道这事儿包不住。原是想着如果二奶奶知道了,必然心里多了一分受气。再说,秋蝉都是要处理了,没得让这件事搁在二奶奶心里,反而让二奶奶与二爷之间有了隔膜。

加上二奶奶之前的猜测,都是没道理的。侯爷再混账,也不是如此糊涂的人,难道真会送一个被他玷污过的女人过来?即便玷污过,也不可能让她怀孕。想来想去,最后的可能便是范炎。说不定之前范炎去西府,就和秋蝉有染,侯爷虽是打着送去人给范炎。指不定还是范炎自己求的,怕二奶奶不答应,才把侯爷搬出来。而男人,年轻气盛时总会做些糊涂事儿,二爷将秋蝉带回来之后,对二奶奶也是很好的。可秋蝉怀孕一事,就足可见这人是留不得的。

“我……”

那嬷嬷刚要说话,二奶奶冷声打断,“别人当我是傻子就也罢了,难道嬷嬷也如此么?在这里我还能相信谁去?就让你们看尽我的笑话?”

这话说的十分严重呢,那嬷嬷一听忙跪下去,嘴里道:“奴婢绝非这个意思……”

“不是这么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低下的妈妈们也不知嘲笑了多久,如果我还不知道,难道嬷嬷就预备让她们继续嘲笑下去?”二奶奶气的低吼出声。

那嬷嬷正欲辩解,外面一个小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惊慌失色道:“……秋蝉割脉自尽了!”

屋里几人听得,都唬得一怔,二奶奶冷哼一声道:“自尽就自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自己做了哪些事,没脸活下去,能怪谁?”

那嬷嬷听了,忙站起身道:“快去请大夫,叫个妈妈前去看看。”

二奶奶倒也没有阻止,那个丫头瞧着急急忙忙下去。嬷嬷才朝二奶奶解释道:“没得让这样的人死在院子里,添了晦气。”

二奶奶也知自己刚才说了气话,不过这割脉自尽到也及时。端起茶杯,身子慢慢向椅背靠去。

原来那秋蝉是打碎了碗,对着手腕割下去,又因连日没有胃口,浑身无力使不出什么力道,伤口故而不深。前面妈妈略略清理包扎,后面大夫来瞧过之后,开了方子,最终也是自尽未遂。

晚上二奶奶将这话添油加醋地说个范炎听,只说秋蝉是没了孩子有些疯癫。反正这人是不能继续留下去了。那二爷因这事对二奶奶心里也多有愧疚,加上秋蝉自打孩子流掉身子骨每况愈下,早没了之前的妩媚风流,他的心自然也没往他身上去了。

听二奶奶说秋蝉有些疯癫,范炎乐得顺着杆子往下爬,道:“将她送走罢。”

这正是二奶奶想要来,只叹一声道:“每日里请医吃药,也不知她到底是哪里想不开了。”

范炎瞧着笑道:“谁知道呢,咱们也别说这些没要紧的人儿事儿……”

没要紧这三字二奶奶喜欢,想来范炎也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此后慢慢调教,多些防范就成。人已经嫁个他了,后悔也没用,时间男人大抵如此,谁比谁又能好到哪里去?

078杂事(1)

隔日,二奶奶将此事回给明夫人听,明夫人脸色也颇为难看,沉吟道:“送出去也罢了。”

二奶奶也不觉冷哼一声,不送走又能如何,纵然秋蝉肚子里的孩子是范炎的,没得她正房奶奶尚且没有怀孕生子,就有小妾怀孕生子的道理。她进门的时间才多久?那边大奶奶快两年了都没有身孕,怎么就不见谁送人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