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五小姐 第65章

作者:如小果 标签: 穿越重生

呃,还在为几个月前二奶奶认亲一事生气?休竹不接这话,问起太老夫人。黄大奶奶道:“这个嫂子倒不必挂心,太老夫人身边有朱妈妈,凡是都朱妈妈打理,她从小儿跟着太老夫人,也只有她最是明白太老夫人心思的,我们比不得。”

休竹点头,这倒是,如果不是朱妈妈,休竹也无法理解太老夫人偶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要表达的意思。

黄大奶奶神态一改,八卦地问起秋蝉。休竹道:“说是流掉孩子后有些疯掉,已经送回去了,弟妹难道不知道?”

秋蝉是西府送来的人,家里人也是西府那边的,黄大奶奶冷笑一声道:“什么疯癫不疯掉,这二奶奶倒是咱们看走眼了,外表贤良,手段却厉害。”

休竹不发表意见,黄大奶奶看着大大咧咧,之前范黎领回来的两个女人,如今是个都不剩了。东府赫连奶奶那边,听说两个都还在呢,半斤八两,差距也不大。

翌日,不但海夫人没来,周夫人也一早就打发人过来说,身上不舒坦,贺礼送到,人就不过来了。只一会儿赫连奶奶领着那边的姐儿过来乐一乐。

彼时,休竹和二奶奶都在明夫人屋里,那体面婆子站在地下回话,明夫人脸色虽露出关心,眼里却有几分不屑。

只二奶奶心里颇不是滋味,一时太老夫人那边也打赏了东西送来,明夫人领着二奶奶谢过送东西的婆子,大有把周夫人打发的婆子晾起来的意思。明夫人更是携了太老夫人那边婆子的手,关切地问了问太老夫人的近况,那婆子笑盈盈一一答了,明夫人打赏了一锭银子,只说想来无事多过来逛逛。

那婆子谢过之后,又说了一些闲话,便告退。明夫人这才又朝周夫人打发的婆子问起周夫人的病情:“可请了大夫瞧过?”

那婆子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虽说代表的人不同,身份也有那么点差异,但明夫人表现的太过明显。神色淡淡欠欠身道:“谢夫人记挂,并无大碍,只是早儿起来身上懒惰不想动。”

不是病,就是不想来罢了。休竹吸一口气,一向温和慈爱的周夫人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好歹如今与永平侯沾亲带故了,论起身份,周夫人还不及二奶奶的娘呢。

明夫人简单寒暄几句,叫身边的妈妈打了赏,那婆子谢过之后便也告退。此时,站在二奶奶身后的嬷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尚且不及二奶奶来的自然,但屋子里的气氛不怪异才叫奇怪。

海夫人和周夫人摆明了同时不给面子,管你二奶奶出声如何,她们是长辈,不来就不来。谁叫你一来就摆脸子了,竟然叫长辈的等。

休竹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笑道:“时辰差不多了,只怕客人也快要到了。”

明夫人也瞧了瞧,面不改色笑着点点头,休竹率先站起来,二奶奶也随着站起来,两人一同从屋子里出来,刚走到院门口,远远一个丫头跑来,休竹微眯眼一瞧,是雪娘跟前的。

那丫头跑过来便朝休竹行一礼,转而朝二奶奶行礼,是雪娘打发她来给二奶奶送生辰贺礼的。不外乎也是一些针线活计,二奶奶没有直接接住,而是叫身边的妈妈家了,矜持地看着那个丫头道:“替我道声谢儿,有劳她惦记了。”

那丫头点头应下,二奶奶身上没带回礼,就从头上取下一只簪子,要丫头带回去,嬷嬷又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颗银锞子打赏了丫头。

目送丫头远去,二奶奶朝休竹笑道:“让嫂子受累,弟妹不敢当,这会子我母亲她们没来,嫂子先回去歇歇吧,一大早就起来了。”

这二奶奶倒也是上道的人儿,休竹也不推辞,点点头便与二奶奶分手。回来屋里,缪妈妈才笑道:“这二奶奶身边倒比她身边的婆子有些心思。”

休竹只笑不语,除了头几天轻狂了些,之后都还好。不过休竹也实在好奇,二奶奶陪嫁来的嬷嬷竟是那样的人,心思是有的,就是太目中无人了些。这一点就 有失大家族出来的做派了。

说是歇歇,这一杯茶还没喝上口,外面黄大奶奶领着西府姊妹过来了,没有直接去见二奶奶或是明夫人,倒先来了休竹这里。休竹起身让座,又命丫头上茶上点心,一时大伙入座,话没说上两句,赫连奶奶也来了。

瞧着赫连奶奶有分发福,定是怀孕后好吃好睡的缘故,众人见礼,赫连奶奶便隐形人似地安静地坐着,只黄大奶奶说些话取乐,因有姊妹在场看,她的话比平时略好听些,倒也不忘挤兑二奶奶几句,连带也讽刺明夫人。

休竹只当不明白,一时二门上婆子来回,永平侯各位夫人奶奶到了。

大伙儿听了,便随着休竹一同往今儿招待客人的厅房去。因气候缘故,安排在了后院西侧那一片水域之上的亭子里。周围风光不错,阳光普照之下,水面波光粼粼。清风扬起纱帘,不冷不热很是舒畅。

永平侯夫人娘家姓顾,二奶奶算是她中年得女,故而也不算年轻。两位儿媳,大儿媳娘家姓许,瞧着二十五六的年纪,丹凤眼,身形偏瘦,很是干练。二儿媳身份特殊,是顾夫人外侄女,即是顾夫人表妹的女儿,年纪与黄大奶奶一般,娘家姓金。休竹琢磨着,这样的亲戚关系算不算近亲结婚?余者是永平侯唐亲,不必细叙。

加上跟着来的丫头婆子,王府这样服侍的丫头婆子,慢慢站了一亭子,场面壮观热闹。众人见休竹过来,那顾夫人便先领着众人以及丈夫为官品级见过休竹,一一将众人介绍一番,休竹这才朝顾夫人及其他人见礼。黄大奶奶和赫连奶奶也随着见礼。

礼毕,明夫人也在丫头婆子簇拥下来了,众人少不得又一番见礼,那顾夫人和明夫人挨着坐了上方,两人说着话儿。地下丫头们忙着上茶上水,休竹也在下首落座,只觉得两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觉抬头望去,竟是许氏和金氏。休竹心里冒充几分不悦,这目光太过考究了,真不知到底看什么?

面上带着笑,微微点头打过招呼,许氏也露出一笑,金氏别开脸假装没瞧见休竹望过来。这两妯娌坐在一块儿,瞧着好像也无话可说似的,金氏旁边是赫连奶奶,金氏便主动和赫连奶奶攀谈起来。

热热闹闹吃了午饭,略作休息的空档,顾夫人提出去二奶奶屋里歇歇的话儿,大伙知道这是母女要说些体己话,余者便留在这里,由二奶奶扶着她却了。

一时进屋,待丫头上了茶水,二奶奶将屋子里的人都支退出来,看着顾夫人,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处开口。倒想起两个嫂子来,担忧地问道:“大嫂和二嫂还闹着么?”

079家事

顾夫人不觉蹙着眉头一叹,二奶奶瞧在眼里,道:“既如此和不随了她们的意愿,母亲年纪也大了,没得还要受这些气。”

俗话说,父在子不分,如今永平侯尚且健在,何况是这样的大家族。顾夫人眼里露出几分不悦来,二奶奶自知说了不该说的,只是心里一直都是这样琢磨着的。大家要世袭父亲的爵位,二哥如今也捐了一个实职,之前大嫂进门还是母亲理家,后原是要交给大嫂许氏打理,奈何头一个孩子小产,身体需要调理。后来二嫂金氏进门,大嫂才有了身孕,母亲又突然犯病,不得已只得交给二嫂打理。

那金氏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上上下下都哄得极是欢喜,就连叔叔婶子们也格外欢喜她。待顾夫人身体调理复原,许氏平安产子,金氏已经打理家务近一年时间,如何肯罢手?

许氏心里自然不满,虽明着没说顾夫人什么,一家子和和气气,暗地里不知怎么议论顾夫人偏心。何况,金氏还是顾夫人的外侄女儿,与婆婆之间多了一层亲戚关系,也莫怪许氏多心了。

二奶奶出身于这样的大家族,来往的也多是这样的家族,外面瞧着父慈子孝,妯娌姑子和睦,内里到底如何,也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

想到这里,二奶奶还真的举得分家更好些,大哥是科举出身如今在京城谋了个常知。二哥是家里花钱捐的一个实职,只这一件事上,大嫂许氏也不知明里暗里挤兑了金氏多少次,多是讽刺二哥无用,靠家里出钱才得了一个官品。

二奶奶道:“母亲也别生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以往我在家,尚可在母亲跟前说说话儿解解闷,如今我是不能够了,只想着母亲顺顺畅畅的便好。依我说,倘或不愿随了她们,母亲只当什么都不知,没得白白搁在心里让自个儿的身子受损。”

顾夫人听二奶奶如此一说,竟露出笑脸来,到底比在家时懂事多了,一边点头,一边问范炎,今儿倒是没见着女婿。

二奶奶一笑道:“他原是沐休,只今儿一早来人寻了他去。”

顾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倒欢喜起来,语重心长地道:“这年轻人大多如此,等年纪慢慢大了,就愈发懂事知上进。”这话没说完,却由不得叹口气,眼里更是多了一分愧疚。

二奶奶心里明白,琢磨着又劝道:“依我说,母亲也合该再管管了,家里的情况如何,我虽不十分清楚,倒也知道七八分。何苦去在乎外人如何看呢?能减的就减了吧。”

这话才真说道顾夫人心里去了,可一时半会岂是那般容易的,大多都是祖上订制的旧例子,这些年也是这般过来的。家里人口不断增添,一应开支日益增多。突然要去掉一些旧制,只怕下面的人也难保不说三道四,别人看了笑话倒是其次,就怕如此一来,不但下面乱了,上头的更要乱了,最后事儿没办成,还凭空多出多少麻烦事儿出来。

顾夫人心里也一直不顺畅,好在许氏和金氏也只在下面暗着闹来闹区,没有当着她的面儿。原也是双耳一闭,只当不知道,但这一年更闹得厉害起来,两边的人面上和和气气,算计耍手段却层出不穷。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亲儿子亲媳妇,如今看来,倒不如生一个儿子好。那顾夫人年纪愈发长了,精神头也大不如以前,病了一场之后,虽说好了,却也不及头几年了,又被两个儿媳妇这样闹腾,早已是心力疲惫。二奶奶瞧在眼里,心里也多是心疼,嗓音不觉带着几分哽咽:“早该知道我嫁了,母亲身边更无人说话解闷,我还不如不嫁呢!”

这孩子气话倒让顾夫人心情好起来,想着今儿原是女儿到婆家的第一个生辰,便收拾起情绪嗔怪地笑道:“已经成家,还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别人听见了笑话你。”

二奶奶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我惦记母亲,也是孝心所至。”

顾夫人微笑道:“你既明白这理,在你婆婆跟前就该多些孝顺。她虽礼佛去了,到底也该多多陪着说说话儿。”

这话二奶奶心里满不在乎,只碍于顾夫人的面儿,只得点头。心里却暗道,不是她不想去孝顺明夫人,而是明夫人自己处事不公。也是从心里有些瞧不起这个婆婆的缘故,一个小妾能扶正,这样的女人岂是心慈之流?

母女两又说了一会儿话,二奶奶忽而想起一事来,忙在屉子里拿了钥匙,打开柜子取出一只楠木锦盒出来。走在顾夫人身边,才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体粗枝大的极品人参。

“母亲别多心,我不是说这样的东西家里就没钱买了,只是外面市面上买来的未必就真。这是我们二爷在外面得的,拿去找相熟的人辨认过了,是真的。我也用不着,母亲带回去配药吧。”

顾夫人叹口气,“你留着吧,家里去年买的还有。”

二奶奶坚持道:“家里是家里的,这个是我的心意,母亲就当是收下我的孝顺了。我不能在跟前尽孝,已经不安。”

顾夫人失笑,“你呀,身为女孩儿岂有一直留在娘家的理儿。只你不怨我,就是孝顺了。”

怨,有什么好怨的?如今这样倒好许多,这边的大嫂子为人温顺,明夫人就算是自己的亲婆婆,因处境不同于别的婆婆,倒少了些儿媳妇的规矩。就是如今娘家那边,许氏和金氏也是要去顾夫人跟前立规矩的。

想到这里,二奶奶瞧着母亲精神头不错,又道:“母亲真该管管家里了,不能这样下去。您要去管,难不成大嫂和二嫂会说什么?即便要说也不会当着您的面儿,您只当不知道就罢了。”

说了许久的话儿,大多都是围绕着二奶奶娘家,即便顾夫人偶尔询问二奶奶近况,也总是被二奶奶岔开,多几次顾夫人再不留心也就怪了。

脸色逐渐沉下,盯着二奶奶半响,二奶奶不自觉地垂下眼帘,顾夫人沉声道:“可是你与你婆婆之间又怎么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倒是清楚,中年得女,必然多了许多疼爱,虽读书认字,性子却骄纵。嫡出排行最小,又是她唯一的女儿,莫不是家里的状况,也不肯将她嫁给范炎。倒也考虑过女儿的性子,若是去了别家,只怕更要吃些苦头。

这明夫人是几次上门求娶,方才应了的,如今明夫人去礼佛,可见她也没怎么为难女儿。

二奶奶没说话,顾夫人沉着声道:“你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再如何说她也是你婆婆。又是这府里的长辈,你敬着她多的是好处。你瞧瞧靖南王妃,身份自是清贵,对你婆婆也多是尊敬。外人瞧着,难不成会说她自贬身份?只说她贤惠孝顺。”

这个道理二奶奶不是不明白,只是气秋蝉一事。进门时间不长,那侯爷就送个女人来,她是晚辈的不好说,明夫人如何就不去提一提呢?不但不提,竟没有过问一句。范炎是不争气,到底是她的儿子,这些时候怎么就不见明夫人到她院子里去瞧一瞧,关心三爷也比关心二爷多,自己母亲同样是两个儿子,可到底也没有厚此薄彼。

礼佛一事,说起来若不是之前有大奶奶,她何必去礼佛?

这些想法在二奶奶心里徘徊多日,今儿原是要说给母亲听,如今瞧来也不必了。横竖好像都是自己错了,只知道母亲心里也有纠结的事儿,不想她又多一个心记挂自己,忙虚心笑道:“我省的,只是夫人每日里也只叫我去请安,我都是按着时辰去的,她如今愈发喜欢清静。”

顾夫人见二奶奶说的真心实意,好似放了心。一时那边明夫人打发体面婆子过来请顾夫人和二奶奶过去,说是戏已经开场了。

二奶奶应了一声,便扶着顾夫人从屋子里出来,顾夫人又看了看二奶奶居住的院落,虽不是很大,却也修建的格外精致,正屋坐北朝南一排三间大屋两件小屋,回廊与抱夏相连,一道月形拱门之后,又是一个小院,与后罩房相连,应该是这边丫头婆子居住的。

从院门口进来,院子里中间修建了一个小型水池,池子里喂养了几条红鲤,中间重峦叠嶂一座小型假山,石头上青藤缠绕别具趣味。

到了戏台处,恰好一出唱毕,休竹瞧见二奶奶和顾夫人来了,便起身让座。众人相互见礼,明夫人邀请顾夫人一同坐了头首,一左一右中间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两道点心及一盘时令水果。

丫头上了茶,那边管事婆子便取了戏牌过来,明夫人接了递给顾夫人,笑道:“也不知亲家夫人喜欢什么戏?”

顾夫人矜持地笑道:“让她们小辈的点吧,这里小辈的多,咱们喜欢的她们未必就喜欢。”

那边黄大奶奶闻言,道:“我们每人都点了一出,夫人见多识广,听得戏也比我们多,点几出我们听听才好呢!”

这是要顾夫人点一出大伙都没听过的,二奶奶带着几分不悦看了黄大奶奶一眼。顾夫人一笑,点头道:“如此我就点一出。”先问了问婆子点了哪些,这才斟酌着点了一出。

那婆子记下之后,欠欠身便退下。戏未开场,明夫人和顾夫人寒暄起来,多是围绕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那边黄大奶奶还惦记着顾夫人点的戏,待那管事婆子返回后,只招手过来询问,听到答案不觉撇撇嘴。这动作瞧在二奶奶眼里,更觉黄大奶奶庸俗粗鲁。

这样的应酬休竹也不喜欢,好在终于结束了,申酉时,顾夫人提出告辞,明夫人要留下众人吃了晚饭再回去,顾夫人等婉言谢绝。这个挽留也真没有实质意义,这样不是本家的亲戚,都是吃了午饭略略坐坐便要回家去的。

女人不同男人,女人没有外宿的规矩,还得在日落前回家。当然也有例外,不过这样的走动不在例外之内。

明夫人亲自送顾夫人道到垂花门前,两人携了手,一路上都说着话儿。顾夫人只是说些明夫人多多指导调教二奶奶的话。明夫人保留一贯作风,说尽了二奶奶的好处,当初董氏提到休竹,明夫人便也是如此说的。

由此可见,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呢?

送走顾夫人等人,黄大奶奶和赫连奶奶也告辞了。

坐了一下午,休竹此时才真正的腰酸背痛,回到屋里便去软榻上歪着,玉儿和银翘忙过来学者碧翠给休竹按摩,冬灵去倒了茶送来,笑道:“即便碧翠不在奶奶身边,我们三个也能比得上她的。”

碧翠要出嫁,这事儿众人都明白。休竹睁开眼嗔怪地看了冬灵一眼,嫌她多嘴,自己却看着玉儿问道:“你母亲可给你哥哥提过没?”

玉儿连忙点头,笑道:“提过了。”玉儿想起哥哥大力红着脸羞答答的模样来,自顾自地好笑。

大伙儿问,她又学着大力的模样,惹得大伙笑得肚子都疼了。门外一个婆子的声音传来:“王爷回来了。”

大伙这才止住笑,休竹打起精神,站起身理理衣裳忙到门口迎接,后面三个丫头忍着笑跟着过来。

今儿靖南王回来的比较早,而且瞧上去脸色很好,应该是心情不错。众人行了礼便退出去,休竹倒了热茶送到靖南王手里,刚准备说话,靖南王却盯着她的脸看。休竹被看得迷茫,准备说的话儿都忘了,眨眨眼问道:“王爷看什么呢?”

靖南王接了茶盅,顺势在椅子上坐了,呷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眼前的矮几上,伸出手握住休竹的手,力道适中,休竹坐到他腿上去了。

休竹忙看了门口一眼,因怕小虫子飞进来,夏天都挂了一层纱帘,可依旧能看到外面的事物,就是不知道外面能不能看到里面了。可是,天还没黑,被丫头瞧见真正要丢脸了。

红着脸嗔怪道:“王爷该多多注意形象。”

好吧,这样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丈夫每天回来给个拥抱什么,或者自己每天给丈夫一个拥抱。休竹心里美滋滋的,就算被别人看见,那也是自己的丈夫抱着自己。

靖南王轻声笑着问道:“刚才你们说了什么话儿?”

“呃…… 碧翠年纪不小了,我给她看了个人,刚才这几个丫头见碧翠不在就拿碧翠取笑。”休竹回答完毕,扭头诧异地看这个靖南王,今儿他心情未免太好了。

靖南王再也没说话,拥着小妻子做了半响,瞧着天色渐渐下沉,有丫头要进来点灯才松开休竹,顺便说道:“夫人瞧着好像不累。”

休竹怔怔地,靖南王眼里颇具深意,不歪解都不可能。于是休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瞧瞧,他都憋成什么样了,实在可怜。

直到吃了晚饭,沐浴更衣躺在床上,休竹才想起自己要给靖南王说的事儿。一时靖南王进屋,脱掉外衣也爬上床,休竹想着一定要提前说,要不又要忘记了。

趁着靖南王躺下来的空隙,休竹到:“上次回娘家,老太太说二十四这天一起去净慈寺祈福。”

靖南王的动作明显一滞,休竹莫名其妙地突然有些忐忑,紧张地看着靖南王。只见他还和往常一样,躺下来就伸出手抱住自己,神态平静,半响才点了点下巴道:“家里无事出门走走也有益处。”

休竹松了口气,不过到底靖南王心里好像还是不悦,因为他一直没动。若是其他时候到好说,可明明他傍晚时给了休竹暗示的,现在却没行动了。

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小气,休竹琢磨着道:“也不是非要去不可。”想出门走走休竹很乐意,古代女人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这样的机会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