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群里当海王 第13章

作者:四藏 标签: 甜文 爽文 打脸 穿越重生

  回廊下所有的东西全被掀翻在地,窗户被风撞碎。

  无数的黑云涌入回廊,一黑一白押着都政抱头缩在墙角。

  而都郡几乎要被风撕碎,她被涌入的黑云阴风团团围住,她看见一张张脸,一个个穿着盔甲的兵将,一把把阴光闪闪的刀剑……

  风里卷着碎玻璃,吹在她身侧,将她的手臂划破,她低叫一声,紧紧抓着墙上的扶手,不停不停的跟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她死也要救下她父亲,不然就白活这一次了!

  她猛地抬手指向墙角的一黑一白,忍着疼痛和要将她吹碎的风,张口就要下令——

  一只冰冷的手猛地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阴阴冷冷的气息,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冷笑声:“我的妻子好大的本事,你再多说一个字,必定灰飞烟灭。”

  她脊背一僵,浑身凉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阴冥帝君:几天没见我老婆闯了天大的祸。

  一黑一白:我曹了!这小姑娘到底是正派反派!怎么比咱们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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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来了……

  他的手掌从都郡的嘴巴挪到了眼睛上,遮住她的视线,拇指上的指环被冰冷的手指取走,有红光从他指缝里透进来。

  都郡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听见他的声音震耳发聩的说了一个字:“退。”

  猛烈的风瞬间从她四周退散而去,风里千军万马绝尘而去一般,声势浩大的渐渐消失。

  几秒的时间,四周重新静了下来,静的都郡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太静了……像是这条走廊里隔开了屏障一般,听不见外面的一丁点声音。

  一黑一白像是踉跄着匍跪过来,一阵锁链声,“参见帝君!”

  “参、参见帝君!帝君恕罪!咱们、只是奉令办差,并不知这位女郎是您的……”

  背后人冷淡的开口问:“你召唤阴兵就是为了救他?”

  是在问她?

  他也不等她答话又问一黑一白,“他的阳寿已尽?”

  是在问她的父亲。

  都郡一动没动的听着,听见那白鬼差的声音,犹豫的说:“回帝君,按理说是没尽,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当着都郡的面说,这等机密之事,见帝君并无打断回避之意,就知帝君是默许了的,才继续说:“只是此人的女儿不知因何被除名了,阳间是以死亡处理的,今日上头忽然下令说此人会窥探天机,打乱阴阳两界的秩序,命咱们将他带回去,将此生未尽的阳寿补成下一世福寿。”

  都郡听的发懵,却是听懂了最后一句,什么叫此生未尽的阳寿补到下一世?她父亲明明就不该死!好好活着的人,凭什么就随便被决定去死了?

  而背后人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那她父亲呢?

  她刚想开口,背后不远处,像是有人推开了房门走出来,“卧槽?刚刚地震了?”

  是都行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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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待那脚步声走出病房,都郡忽然身体一轻,像是被人抱了起来,下一秒她眼前指缝里的光一暗,她被放在了一个冰凉的地方。

  遮着她眼睛的手总算松了开,她先看到眼前的医疗柜,和她坐着的办公桌,桌子上放着医生的用品。

  这是……医院的换药室?

  身侧的窗帘突然“呼啦”一声自动拉了上,房间里陷入一片昏暗,一张滚轮的办公椅“咕噜噜”移动到她眼前,有人从她背后坐进了那张办公椅里。

  她和那个人面对面,她坐在办公桌上高出一截,他坐在她两腿旁的办公椅抬起眼来看她。

  黑色的长发,黑红的袍子,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脸上依旧戴着那张人皮面具。

  他微微斜身,手臂架在扶手上,单手托腮的看着她,拇指上的黑玉指环红光隐隐,他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看不出任何情绪。

  办公桌真凉,没有光的换药室真冷。

  都郡不知道是冷还是怕,止不住自己发抖的双臂。

  房间里静的可怕。

  都郡听见外面杂乱的脚步声,都行远在喊:“医生呢!医生快,快!”

  还有宋可心哭喊的声音:“老政!老政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那声音近的,让她明白自己只是被带进了病房隔壁的换药室。

  每一个声音都像在将都郡煎烤,可对面的他只看着她不说话,她试图从桌子上下去,头顶的灯“砰”的碎开,粉末一样掉下来。

  她吓得抖了一下,眼眶红了一圈抬头盯着他,她知道他在用这种方式警告她,不许动不许反抗,他要弄死她轻而易举,“你让他们把刚刚那个人带去了哪里?他明明阳寿未尽。”

  他看住她瞪过来的双眼终于说话了,“你在对本君发脾气?”她现在的眼神像是一只怒气腾腾的小老虎,他讥笑了一声:“几天没见,没想到本君的妻子不但能耐大了,连脾气也大了。”

  他手指轻轻点在扶手上,依旧托腮看着她,一样一样数着她的罪名:“趁本君受伤逃跑,盗走阴兵令,不知死活召唤阴兵……啧啧,本君倒是不知该从哪一个和你算起了。”

  “不用算了。”根本不用算,都郡知道对他来说,趁他受伤逃跑就已经够激怒他了,一个错和一堆错有什么分别,“我知道被你抓住就不会有好下场,但我对你来说还有用是不是?”如果她对他没用的话,他刚才也不会救下她了,他根本就不会跟她废话,会直接弄死她。

  原文里他一直在强调让都小郡陪着他十二月十二日,肯定是因为都小郡对他有什么重大的用处。

  “你不会杀了我,你甚至现在还离不开我,是不是?”都郡看着他的眼睛,像个拿着一丁点筹码就敢叫嚣的赌徒,“你放了都政,我就不离开你。”

  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眯了眯,他低低笑了一声,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露出一张惊心动魄的脸,阴柔的笑着朝她贴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竟然将威胁他的话说出了恃宠生娇的味道,可她未免自信过了头,仗着哪门子的宠?

  都郡坐在桌子上没有动,她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他喝了她给的道具红酒,这说明他的伤口还是在痛,那他的伤……是没好吗?

  原文里是都小郡为他渡了气,抱着他睡了一觉起来,他的伤就好了。

  可现在,她逃离墓穴后,他的伤似乎这几天都没好?

  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说……”都郡看着他,也朝他凑了过去,“你的伤还疼不疼了?”伸手要去触碰他的背,被他一把抓了住,却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她的另一只手立刻上去,摸在了他的背上,他突然吃痛一般“呲”了一下,“啪”一声打开她的手,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打断。

  都郡看到自己手指上红红的血,是他背上渗出来的血,他的伤口还是这么重啊,她猜对了,“你的伤还没有好?该不会……”

  他一双眼里盛满了怒火,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起身猛地将她拎抱起来,翻了个身按在了桌子上。

  椅子后退,桌子上的笔筒被撞翻,都郡痛的咬了咬牙,依旧说:“该不会你的伤需要我才能好吧?”他急着出墓穴来找她,他刚才救下她,应该就是因为他需要都小郡像原文一样为他渡气或是其他触碰,伤口才能好的更快。

  他气怒极了,声音刀子一样,“你再多说一个字……”

  “我说了又怎么样?你要杀了我?”都郡扭过头去看他,眼神里比他还怒,正要讥讽他。

  他忽然嘴唇发紫,一张口猛地扭头,一口血吐在了都郡的身侧。

  都郡吓的呆了一下,却见他一口接着一口干呕似得止不住往外吐血,抓着她的手腕跟着在发颤,力道却一点点没了。

  他……他被她气吐血了?他这么不禁气??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

  都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着猛地抱进怀里,他栽坐回办公椅里,都郡跌坐进他怀里膝上,他箍进都郡的腰,额头抵在了她的背上,忍住吐血威胁她道:“别说话,不然都政必死无疑。”

  他凉凉的额头贴在她背上,冰的她脊背发麻,听他声音低沉的说了一个字:“进。”

  那扇紧闭的房门外就飘进来两个黑白鬼魂,正是一黑一白的两个鬼差。

  一黑一白进来只瞧见帝君大人搂抱着刚才的女郎亲亲我我,根本没从女郎背后抬起头来看他们,也不敢多看的忙低下头去禀报:“打扰帝君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都姓男子还魂了。”

  都姓男子?她父亲?还魂了?

  冥帝在她背后“恩”了一声:“下去。”

  一黑一白应声穿墙而去。

  几秒之后都郡听见一墙之隔外,医生在跟哭泣的宋可心说:“没事了,幸好抢救及时……”

  她父亲真的又活了,是……他刚才吩咐鬼差的?那他在这儿跟她费劲干什么?

  他的额头还贴在她的背上,一动没动。

  都郡在他怀里僵坐了半天,几乎以为他是不是昏过去了,他才突然开口,“都政是你父亲。”

  都郡愣了一下,他用的是肯定句,他已经知道了她不是都伟业的女儿都小郡,而是都郡吗?

  “是。”她想解释她不是原本和他冥婚的都小郡,求他放过她,“你清楚我是谁?”

  “你借尸还魂躺进本君的墓穴,以为本君不知道你是谁?”他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只是对本君来说要的只是这具身体而已,灵魂是谁不重要。”

  都郡解释的话就噎了回去,是啊,他只是要这具身体陪他办公事而已,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你知道什么叫被除名吗?”他问她。

  都郡想起刚才白鬼差在向他解释,她父亲阳寿未尽那番话。

  白鬼差说,她被除名,阳间是以死亡处理,而她父亲是因为什么窥探天机才被他们勾魂抓走。

  “什么意思?”她不懂,除名的意思,不是她阳寿尽死了吗?

  “除名的意思是,阳间没有你这个人,阴间也没有你这个鬼。”他的额头一下一下的蹭着她的背,“查无此人。”

  都郡惊讶,“是因为我进了都小郡的身体里吗?所以你们阴间就把我除名了?可是又不是我想借尸还魂。”

  “本君不知你为何借尸还魂,但阴间的规矩如此,你活着旁人的身体里就该以她的身份活和死。”他不想费力和她解释,只是想告诉她,“所以你不该回来告诉你父亲,你还活着。窥探天机,不守规矩,他就会折寿被带进阴间。”

  都郡的手脚冰寒,白鬼差说的窥探天机……是指她回来告诉她爸真相,让她爸知道她活在别人的身体里,没有死吗?

  这叫“窥探天机,扰乱阴阳两界秩序”,怪不得……鬼差早不来晚不来,在她来了之后立刻就到。

  是……她害死了她爸。

  “想救你父亲吗?”他问她。

  她猛地转过身去看他,他的脸苍白极了,嘴唇殷红殷红,“你不是已经放了他?他……他阳寿未尽,我不再告诉他我还活着,你们就不能放过他吗?”他明明还可以好好活着,为什么就随随便便就折了他的寿?

  他看着她,绿色的眼睛里映着她发红的眼眶,几天没见她倒是漂亮了许多,她在廊下凶神恶煞的召唤阴兵时,他差点认不出来,真凶。

  她刚才像个吃人的小老虎一样,算计他,威胁他时,他也差点认不出来,娇蛮狠辣,一句一句全带着刺。

  让他恨的牙痒痒,若非他现在受着阴兵反噬的痛楚,一步路也走不了,他真想扒光了惩罚她,看她哭。

  “你父亲对你这么重要吗?”他不明白,这世上除了可用之人,剩下的死了便死了,“你愿意为他承担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