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时代 第61章

作者:酥肉曲奇 标签: 随身空间 年代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对此,陈阿婆也有自己的应对,说着自己编出来的替亲戚代买的借口混淆视听:“是果果她娘那边的亲戚,说要在乡下买块地……”

陈阿婆性子孤僻执拗,却是大家印象中的老实人,况且陈家的境况这么多年来外人也看得见,屯里人有怀疑的,但将信将疑的居多,倒是都没眼红滴血。

而听闻了这件事的陈家婶子心思难免又活跃起来,她可不信陈阿婆的那套说词,果果她娘都死多少年了,就算有亲戚也早断了干净。

她一心以为是陈阿婆自己掏了家底才买的房子,试图重新恢复起关系,打心底仍想着可以把儿子过继过去好继承房产。

纵使陈阿婆那边的事还有的纠缠,但买房的事将将说定,陶湘还是忍不住开始心满意足起来。

在旮沓屯有了房子,以后再雇个车夫送自己去镇上文工团排练,高兴时做做饭,懒得动弹时就在县城解决三餐,勉强算是个简陋版的小资生活了。

不过陶湘现在最要紧解决的,还是煤饼所剩无几的问题。

天气越来越冷,晚上取暖用的煤饼量就会蹭蹭蹭上去,哪怕铺盖着厚实的被褥也无用,无数寒气会从开敞的两面窗口溢进下压,不把炉子燃旺点,她一整夜蜷缩在被子里的下半身都是凉的。

听说按往年惯例,不久之后北地这边都会有持续一段时间的大寒流停留,那可真是西北风呼啸,冰冻三尺。

趁着如今山路还好走些,择日不如撞日,陶湘打算花上一天时间,再去上回那个小村庄买些煤饼回来用用。

另一边知青宿舍里,自赵家当家回了旮沓屯后,黄自如却不禁小心谨慎起来,没什么事的时候总呆在屋子里,并不轻易出门,深怕受到打击报复。

然而再过躲避,落单的机会总是会有。

这天厨房里堆砌的柴火见了底,又轮到做饭的黄自如去宿舍外的柴垛子上搬些补充,而其他两个女知青怕冷,缩在被窝里不愿陪伴。

想着来去不过几步路,黄自如也没多想,拎着盛木柴的破竹篓子就出了门,谁曾想这一出去就遭了难……

陶湘丝毫不知黄自如那边发生的事,她凭着旧日的记忆顺顺利利来到之前的那个小山村,成功又买到整一背篓的优质煤饼。

一下又是三四十斤的煤饼入账,陶湘有了过冬的本钱,心里舒坦得意,返屯路上见着之前的野鸡窝还在,又顺手捉了只活鸡绑着准备回去煮鸡汤吃。

都说这山里的野味精怪,可她碰上的却总乖巧可人。

收获重重的陶湘一口气沿着绵延的山路雪地走回旮沓屯,完全没料想前方还有恶人候着自己。

第四十章

从头到尾整件事情里, 赵家当家其实也当真无辜,家里的婆娘小心眼家子气,惯养出来的几个孩子也都是沾患惹祸的主, 有这么一些搅家精,不怪他们家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陶湘本是同情他的, 但以上想法在她被对方追砍着,错步滑下山道跌进冰河中时, 就烟消云散了。

彼时陶湘从山村启程回屯已是午后, 在微雪覆盖的山林小道上走了一路,天色暗得飞快, 转眼便是傍晚。

山林外隐隐显出旮沓屯里的户户烛火,有袅袅的炊烟飘摇在灰青的昏色中。

冬天夜色都降临得比较快,眼看离得屯子也没多久,陶湘松了口气,越发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却陡然间发觉在山道尽头突兀于雪里站着的赵家当家。

天色昏暗,对方脸上的神情与姿态看不怎么清, 但他身上肩头积攒的雪花却显示了对方站了怕是有许久。

师出反常必有妖, 察觉到不对的陶湘心头涌上危机感,下意识顿住脚步, 将身上的背篓脱下放置在山道旁边的丛子里。

连绵的山脚下只有这么一条人走出来的小道通往旮沓屯,陶湘也不过刚刚出现,就被那头面色难看铁青的赵家当家发现了。

在赵家当家看来,一切都源自陶湘这个暗地里的始作俑者, 从黄自如那知晓了事实的他怒不可遏,当即从怀里掏出被衣服掩着的镰刀,大步冲来,像是要取了陶湘的命。

见着对方这幅暴怒模样,陶湘就知道要糟,顾不得其他连忙转身就跑,嘴中边发出呼救,惊起林子里一群黑压压的候鸟……

旮沓屯临山,两者中间山脚下就布着一条河,屯里人夏秋取水的时候就取的这河里的水。

如今天气寒凉,河面上布着一层薄冰,体力不支的陶湘为了躲避伤害脚滑摔下山道的时候,正正巧巧就摔进了沿岸的冰面上。

一脚滑出去老远,完整的冰面破了块大洞,陶湘“噗通”摔进了冰洞中,刺骨冰凉的河水一下子就浸湿了她的衣裤鞋袜,身体犹如千斤重,哪怕陶湘本是会水的,也直直往水底坠,怎么扑腾都扑腾不起来,顶多只能在水中挣扎沉浮。

见到陶湘落水,牢牢追至岸边的赵家当家顿足,面上露出阴狠怨愤的笑意,他甚至还从岸边捡了几块石头,直直往落在冰洞中间的陶湘身上砸去,阻止她冒头。

惶恐慌张无助的情绪在一瞬间席卷了陶湘的脑海,眼前仿佛又浮现起穿越前因为低血糖头晕目眩被活活淹死的场景,紧张的她心脏皱缩成了小小一团,漫天冰冷的河水直往鼻腔里涌去,呛得四肢无力抽筋,体温在迅速消散,下一刻几欲溺死。

但赵家当家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头,并举手劈向了他的脖颈,用力迅猛方向准确,犹像带着澎湃的雷霆怒意,空气里似乎能听见令人感到牙酸的骨裂声。

赵家当家只觉得脖子一阵剧痛,如同要断掉一般,连话都没能再多说一字,更是无法看清背后的人,下一秒颓然身死地倒在了夜风寒凉呼啸的河岸边,不省人事。

匆匆赶来的顾景恩没有再关注地上的赵家当家,他焦急地皱起俊朗的眉眼看向冰河里声息微弱的女人,一边快速解着身上冬衣的扣子大步奔向河中……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夜雪簌簌地打在洞外枯萎的山爬子干叶上,落落有声,四下里只有干柴噼里啪啦被烧裂的声音。

陶湘躺在一个被人为封闭的小山洞里,只身蜷在层层叠叠零碎的男人衣袄里,眼前一堆燃烧得正旺的火堆给她取暖。

封了洞口的山洞内还算暖热,而外面却正值冰天雪地。

被冬衣勉强掩盖下的女人身子不着片缕,只露出半张脸的她迷蒙地睁着一双朦胧杏眼,眸子里水雾弥漫懵懂,像是落入凡间的仙精。

之前那场在冰凉河水里的垂死挣扎仿佛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慵懒又疲累地卧着。

黄色的莹莹火光成为了这黑暗的洞里最光明的东西,跳动的火苗映衬在陶湘的眼眶里,晃得人眼花缭乱,连周围其他的东西都看不太清了,包括在火堆另一头烤着女人的湿透衣物,衣着单薄的顾景恩同志。

唉,陶湘忍不住暗叹了一声,思绪复杂地往身上的衣袄中使劲埋了埋脸。

一股属于男人身上的熟悉草木清香顿时腾得直往她鼻腔心底里冲,当即继续埋进去也不是,撤出来也不是,只得怔愣在当场,只余下一双小动物似的眼睛在暖和的衣边游移不定,恍恍惚惚极了。

空气里渐渐传来荤食的味道,火堆上架着的正是陶湘从野鸡窝里逮出来的那只鸡,被扒光了羽毛与内脏烤得金黄流油。

怕被别人摸鱼拿走,清醒过来的陶湘在有了些力气以后,就喊顾同志去原来的地方把鸡捡了回来,“烤了吃掉吧,拿回去也不方便……”

事急从权,之后二人再也无话,山洞里气氛静谧却也尴尬。

现如今野鸡烤熟了,顾景恩烘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了眼避着他的陶湘,索性放下手里软锦微湿的女人织物,取了树枝上串着的烤鸡,起身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