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穿成年代文中小闺女 第38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俩口子这才算是明白了,几个崽子原来是油炸黄豆吃多了,才会一直放臭屁。

  到了胡同口,正好煤厂出来倒煤渣子,明明家里不需要额外捡煤球了,贺帅还是本能似的,一个箭步就窜上垃圾堆,去刨煤球了。

  斌和炮,垃圾就是他们的本命,跑的比贺帅还快。

  “贺帅,咱不需要再捡煤球了,赶紧带弟弟们去洗个手,妈妈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陈月牙喊说。

  兄弟几个看着煤厂新倒出来的煤渣子,那叫一个眼馋的。

  不过给一句好吃的,又勾回家去了。

  俩口子边走边,陈月牙边掰着手指头算账:“总共8000罐,咱这第一笔加起来能销出去一千罐,明天我再跑趟火车站,说不定还能卖得更多。”

  “我这媳妇儿可真能干!”贺译民说。

  陈月牙掰着手指头,掰着掰着就叹了口气:“你们要啥时候不打击那帮倒爷,说不定我还能卖得更多。”

  “这就很好了,咱们慢慢卖,我跟耿局提了两句,他都打算买上一二百罐,给我们公安局发福利呢。积少成多,那罐头一个月咱准能卖完。”贺译民又说。

  “老炮伯伯!”超生一声清脆脆的喊,才把这腻在一起的俩口子给惊的分开了。

  贺译民回头一看,咦,老炮儿居然刮掉了胡子,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还给自己换了一双刷的干干净净的绿面儿胶鞋,那一看就是从部队上带下来的。

  这老炮儿,掬着双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连长,听说弟妹在卖罐头?”老炮儿粗声粗气的说。

  贺译民示意陈月牙抱着超生先走,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出来,拿火柴擦了一根,就给老炮儿点上了:“你最近状况好点没?我看你老不出门,就估计你那心思还没转过来。”

  你说一个男人,倒车的时候压死了老婆孩子,人想安慰他都没法子安慰。

  两条鲜活的生命,一个完整的家,就那么破碎了。

  这种事情,让他一辈子背负着痛苦,可能他还能好受一点儿。

  “我替弟妹卖了三千罐罐头,明儿一早来拉货!”老炮儿说。

  “你往哪儿卖的?”贺译民问。

  3000罐可不是小数目,他得有地儿卖才行。

  老炮儿再深吸了口烟说:“连长,今儿早上我去了趟供销联社,跟他们提了一下罐头的事情,然后说我愿意回去上班了,领导啥都没说就答应了。”

  一个开车碾死过自己妻儿的男人,只要愿意提要求,领导肯定会答应的。

  “那你明儿一早开车来拉罐头吧,供销联社的钱咋结,你商量好了没?”贺译民问。

  “你放心吧,我跟单位领导打过招呼,我们明天带着现金来。”老炮儿挥手说。

  人嘛,不论经历过什么,总得往前走。

  对于一个大人来说,三四条胡同,四五里的路程不算什么,但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那条路可漫长着呢,要穿过一条胡同一个的垃圾山,还得面对随时会出现的野狗,大孩子们。

  一三岁小孩儿都能记得自己一个月前的承诺,历尽艰难险阻给他送来一罐罐头。

  还因为怕他没钱,愿意给他赊账,期限是一千年。

  就问老炮儿,他还有什么理由再继续沉沦,堕落下去。

  罐头销量,4000+啦!

  作者有话要说:  超生:你们觉得这就叫牛了吗,我还能更牛哟……

第34章 34

  罐头这东西, 销路一打开,它就刹不住车了。

  尤其是火车站的那帮倒爷们,他们有自己的渠道,本地的罐头又便宜, 拉走的当天, 好几个就销售一空了。

  明明贺译民一再交待过,有什么事情在外头说, 做为一个不法分子, 付敞亮不能翻墙进他家, 毕竟他要保证孩子们的人身安全,但第二天一早起来, 付敞亮就在他家院子里站着。

  “我还要两百罐!”他说。

  贺译民咔嚓一声, 用铐子把这家伙铐在窗户上, 铐了半个小时才放开。

  还有三个倒爷,一人还要再拉一百罐罐头去卖。毕竟本地罐头便宜, 他们也是倒乡下,九月又是大家钱比较足的时候,卖的贼快。

  就这样, 一周之内居然卖掉了整整五千罐,净销售额1750,这笔款当然回街道办去了。

  虽然大家还没拿到工资,但是看着一罐罐的罐头被拉走,心里美啊。

  “这是你本月的工资,五十块, 陈月牙同志,等到月底,只要八千罐罐头销售一空,剩下的那250块,我保证你当时就能拿到手。”街道办主任徐明说。

  这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小风儿嗖嗖的厉害,按理来说,前面五千罐都卖的那么快,剩下的三千罐,不出一个月肯定能卖完,毕竟倒爷们的销售量是能续上的,剩下的那250块想要拿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现在该想想这个罐头厂接下来该怎么经营的事儿了。

  “月牙,你瞧见我家那儿媳妇没?”王大妈就在巷口站着,看着陈月牙回来,气急败坏的问。

  王大妈的儿媳妇孙自敏,今天也拿到了工资,总共25块。

  “没瞧见,她估计去菜市场了吧。”陈月牙说。

  “不就拿了25块钱工资嘛,跟谁没有似的,今天就出去浪花去了,还当我不知道?”王大妈气咻咻的,跟在陈月牙身后唠叨。

  陈月牙停下来说:“那是孙自敏挣的钱,她就算花掉也没啥,大妈,您这样说儿媳妇,家里容易吵架。”

  “一年到头就挣那25块,吃喝不都是我儿子,她还不说把钱攒下来,你就说说,有这么过日子的人吗?”王大妈袖着两只手,又说。

  正好孙自敏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块布,王大妈也是在寒风里站了半天气急了,上去就指着孙自敏说:“要正式工作你没有,一年到头吃喝都是我儿子掏钱,孙自敏,你咋有脸又扯布给自己做衣服的?”

  “这布是给强子扯的,要给他做衣服,不成吗?”孙自敏给婆婆当着外人的面排暄了一顿,觉得莫名其妙,当然,心里也难受啊,她是去扯布,打算给儿子做衣服的。

  王大妈一把扯过布,没说话,摔摔打打的进门去了。

  孙自敏站在巷口,气的怔了半天,才对陈月牙说:“你们都觉得我婆婆是个好人吧,可看看她怎么对我,月牙,我都三年没给自己做过新衣服,就因为没工作,这老太太防我就跟防贼似的,我的内裤都成抹布了,张刚还老嫌我的内裤烂,破,狗都不兴兜它,你就说说,那新内裤是自己能变出来的吗?”

  “快回家吧,风里冷,你的衣服太单了。”陈月牙也不知道自己该咋安慰孙自敏,只能这样说。

  事实上,就现在来说,一年能做一身衣裳,对于没工作的城镇妇女们已经算是稀罕了,陈月牙穿的还是两年前的衣服呢。

  毕竟丈夫要工作,孩子要学费,家里开支不够,能省的是谁,可不就是女人们勒起裤腰带?

  回到家,陈月牙给几个小崽崽们做饭时,心里想的,当然还是罐头厂的事情。

  说实话,不止孙自敏三年没换过内裤,就她,内裤上也是满满的布丁,钱啊,就没个不愁的时候。

  有时候陈月牙也想把那三千块存款拿出来花,但是,闺女能不能一直说话,她瘦成那点小丁丁的样子,毕竟她天生骨子弱,还是怕她万一哪天又说不出话来?

  挣钱,还是得继续挣钱啊。

  今儿是周末,贺译民回来的也早,俩人一起做饭,陈月牙就说起,自己想让那个罐头厂一年四季都开张的事儿来。

  毕竟只这样,她才能一直有钱给自己,给孩子们花。

  “罐头并不难做,关键得有果子,苹果,梨,桔了都可以做罐头,你要认真想做也不难,那咱们就下乡去看看果子,再跟街道讲讲这事儿,把罐头厂认真的办起来。”贺译民说。

  说起这个,陈月牙才想起来,贺译民自打醒来她还没回过娘家呢。

  她娘家在程家庄,庄子里的人都姓程,只有她们家一户是姓陈的,张芳和陈建国在村子里是独姓户,村里人排外,他们俩口子在村里其实很受欺负的。

  而程家庄,正是个产果子的大庄子。

  回去转一趟娘家,让程家庄的人都知道贺译民当了公安,顺便再看看那边的果子,要真的好,不行全收购来,然后让罐头厂一年四季都生产罐头?

  “不行就明天吧,咱去转趟娘家,顺便到程家庄看看果子去。”陈月牙是个风风火火的急性子,连忙说。

  “行,我也好久没见过老丈人了,是该回去看看了。”贺译民也笑着说。

  回程家庄,得翻一座大山,几个小崽子还太小,要走当然是走不动的,不过贺译民有办法,他到居委会借了一辆三轮车,就把小崽崽们全拉到里头了。

  陈月牙准备了一罐奶粉,半包大白兔,两双老布鞋,再加一瓶罐头,再把几个小崽子往三轮车里一拉,这不就齐活儿了。

  贺帅最近有了一个新宝贝,就是一根在垃圾山上翻到的圆珠笔的笔芯儿,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罐头瓶子,用肥皂治了一瓶泡泡水,坐在车头处,笔芯往罐头瓶里蘸一蘸,嗖的一吹就是个泡泡。

  三个小的对于泡泡这种东西,正处在一种极度迷恋的年纪。

  所以贺帅吹出一个泡泡来,仨小的就要哇哇哇的大叫一番,要不是妈妈一直在板车下面喊,让他们几个消停点,总得有一个从车上摔下来。

  从城里走程家庄,一路可不平坦,还得翻一座山。

  眼看就要到山顶了,三轮车上山全靠人在前面拉,那可是很累的,贺译民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还是使劲儿的往上拉着。

  陈月牙想到后面推,给贺译民喊住了:“让几个臭小子下来给他爸推,你在旁边儿歇着。”

  对哦,有三个臭小子,一天吃那么多,此时不用,更待何时,陈月牙把他们喊了下来,让他们推车。

  三个臭小子下来,车不就轻轻的可以爬上山了?

  不过到了山顶,居然碰见张虎,一个人提着一大堆东西,身边还有一条羊腿。

  “译民,你是不是也陪媳妇转娘家?”张虎笑着说。

  贺译民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出来,让给张虎抽:“你这也是陪媳妇转娘家去?”

  张虎接过烟叹了口气说:“我大嫂,据说最近一直在上面替自己跑,要办一个罐头厂,想回老家看看果子去。”

  咦,陈月牙才想把街道的罐头厂办好,这就出现竞争对手了?

  “她想自己成立一个罐头厂?”贺译民笑着问。

  张虎深叭了一口烟说:“是你后妈宋喻明替她跑的,据说是咱们县里唯一的一个试点私营企业,没办法,人家上面有人嘛,咱们县里的私营试点工厂,就是她的啦。”

  “人呢?”陈月牙并没看见宋小霞和程春花俩妯娌啊。

  “她们进山里采蘑菇去了。”张虎又笑着说。

  “那我们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走。”贺译民说。

  三轮车下坡的时候就比较轻松了,几个孩子坐在车里,车身本身重,它也跑的慢,陈月牙索性也坐进去了,让贺译民骑着车,捏着手刹慢慢的下车。

  走着走着,陈月牙突然想起件事情来:“小炮,你们上回来家,那野萝卜是不是就是从这山里头拨的?”

  贺斌和贺炮是一人拨了一颗人参,但贺炮早忘了那一茬儿了,只有贺斌还记得,伸手指说:“应该就是在那边的山里头,还有大马蜂窝呢。”

  “要咱们再能找到两棵老山参该多好?几个孩子该添棉衣了,百货大楼里马上就要上棉花了。”望着密密的林子,陈月牙遗憾的说。

  贺译民对此倒是很淡然:“我这个月工资带奖金一百块呢,发下来就给孩子们做冬衣。人参那东西哪是天天都能遇到的,赶紧走吧,咱早点下山。”

  不过就在这时,超生突然哇的一声:“妈妈我怕!”

  “三个哥哥围着你,我和爸爸一个跟前一个跟后围着你,你有啥好怕的?”陈月牙笑着问闺女。

  超生也说不出来,她是林子里长大的,按理来说,一般的东西她不会怕,但不论动物还是植物,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