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穿成年代文中小闺女 第86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真是替贺译民丢人呐,咱贺所长多好的人啦!”还有人说。

  就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中,超生使劲的往上跳着,高声说:“不对,我仝哥哥是被冤枉哒!”

  但是没人听到超生说话啊,毕竟她太小了,人太低,大家注意不到她。

  “贺译民的儿子?”付东兵自认自己应该是过滤到了有效信息。

  他选人的条件太过严苛,要这个偷雪糕的孩子真是贺译民的,那贺译民在他这儿,就只能拿到不合格三个字。

  中央纵队,可不要儿子品型这么不端的人。

  超生终于挤到付东兵面前了,摇着他的裤腿说:“我哥哥是被冤枉哒。”

  付东兵给个孩子摇着裤管,低头一看,哎呀,又是熟人啊,昨天踩了他一大脚,凶巴巴的小丫头,一手叉腰,一副要跟他理论的样子。

  “你是贺译民的闺女?”付东兵弯腰说。

  一帮看客,一帮警卫,还有贺家的一帮孩子。

  超生指着理发馆说:“是小于叔叔偷的冰棍,我都看见啦,我哥哥的是他自己带回来的。”

  理发馆的小于当然早把冰棍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一根三毛钱的奶油大冰棍,也不是说小于坏,主要是他一个月工资才18块,想谈女朋友,给女朋友搞一根,而且大多数人嘛,对于这种小小的坏事儿,觉得孩子冤枉了就冤枉了呗,谁叫他是孩子呢。

  而且,天生人们更愿意相信大人,不是吗?

  所以小于连忙笑着说:“小孩子尽会撒谎,我一大人,偷的啥冰棍?”

  付东兵又低头看着超生:“我觉得大人不会说谎,孩子才会,你觉得呢?”

  小丫头身上的衣服,付东兵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左边挂条龙,右边是彩虹,中间还有几只兔子小老鼠。

  她身上穿着十二生肖,简直像个动物园,其实挺可爱的小丫头,就是太凶了,付东兵自己也有过一个小丫头,那乖巧,温柔和可爱,虽然只活了三年多,但是在他心里,那是小天使,是不该存在于人间的美好,所以她又没了。

  相比之下,这个小丫头凶的简直跟个男孩子似的。

  而且,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把这小丫头给唬住了,小丫头应该要哭了。

  但是,小丫头并没有。

  她伸出自己软嫩嫩的小手,认真的踮起脚摸了一下付东兵的眼睛,然后特别认真的说:“老爷爷,您该配副老花镜啦,因为您的眼睛已经快瞎啦,看到的事情都是不对哒!”

  一瞬间,付东兵的警卫们都觉得自己石化当场了。

  老花镜,那可是付部长最恨的东西了,人家到现在,裸眼视力2.0,好不好?

  而此时,有个胸前绣着一只小老虎,板寸头发汗津津,白衬衣敞开着袖儿的孩子一路飞奔着进了燕支巷。

  天下第一帅的贺大帅,当然不能叫人冤枉了他哥。

  所以。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证据走来了。

第71章 71

  “我有证据。”贺帅高声叫着说。

  就这么点小事儿, 一群孩子当真了不说,贺帅据理力争, 这就变成孩子大人之间的较劲儿了。

  “什么证据,偷了就是偷了, 我少了四根冰棍, 这孩子拿四根,它就是我的。”送货师傅说。

  贺帅没钱买冰棍,他手上也没有表, 满头大汗的跑回来,先揩着汗进了回百货商店, 然后出来说:“我问过了, 钢厂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可以证明, 我哥在她那儿买了四个雪糕,这不就可以证明, 我哥的雪糕是从钢厂买的。”

  “小伙子,证据琏可不是这么算的, 万一他在途中吃掉了四个冰棍,回来之后, 又在这儿偷了冰棍呢, 你们自己作证不算,难道没听见吗,理发馆的小伙子能作证,你就必须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付东兵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小帅,甭替你大哥开脱了,不值当。”马大姐拉了贺帅一把说。

  斌炮和雷子,铮子几个毕竟一直盯着松鼠,也是一问三不知,男孩子长到他们这个阶段,正是掉牙,一天跑的混身发臭,傻的可怜的时候,一个个直眉瞪眼,全跟小傻瓜似的。

  唯独一个超生说自己亲眼所见,但她太小了,证词没人相信。

  但是,贺帅跟别人可不一样,小伙子一点也不着急,竖起两根手指说:“送货师傅进了趟百货商店,到现在为止,是15分钟,而我大哥是从钢厂回来的,总共花了30分钟,咱们先看看他手里的冰棍儿现在融化到了什么程度,再把两根刚刚从棉被下面取出来的冰棍放在太阳底下观察一下,观看冰棍的融化程度,这事情它不就清楚了吗?”

  为了防止融化,冰棍送货,上面要压着厚厚的棉被,所以它刚取出来的时候是不可能融化的,而融化的程度,要从它被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那一刻算起。

  街坊邻居们七嘴八舌,大家都在看付东兵,想知道这法子可不可取。

  就连送货师傅,也在等付东兵的发话。

  付东兵却问贺帅:“小伙子,你家大人呢,做什么的?”

  “我爸叫贺译民,咱们派出所的所长啊。”贺帅说。

  七八个男孩子一起点头,同时嗯嗯。

  倒是把付东兵吓了一跳,以为这七个都是贺译民的儿子,心说:这贺译民不论能力怎么样,在床上的战斗力委实让人佩服。

  付东兵伸手摁停了大家,刚准备要说话,贺帅立刻又抢着说:“而且,我大概知道小于叔叔的雪糕藏在哪儿哦!”

  “哪儿?”一群孩子齐声问贺帅。

  “有谁现在去趟韩家胡同的孙小莉家,肯定能看到她在吃冰棍,因为小于叔叔在和孙小莉谈恋爱。”小伙子往后退着,高声说。

  街坊邻居们一阵哗然,转身问付东兵:“干部同志,他说的对吗?”

  “如果你们想知道最终答案,我可以让警卫员给你们演示一下,但是,从理论上推断,这孩子说的完全正确。”付东兵说。

  一群街坊邻居回头看着小于,正所谓墙头的草,随风倒,干部说的是王道。

  马大姐首先扬起了手:“小于,你也忒不地道了吧,你咋冤枉孩子呢你?”

  送货师傅直接去揪小于的衣领了:“走走走,哪个胡同,赶紧带我去,这么大个小伙子偷冰棍儿,你不嫌丢人嘛你?”

  “走,咱一起去看看,孙小莉家又离的不远,要孙小莉真在吃冰棍儿,小于,我得跟街道投诉你,让你滚蛋,你以后甭想再给我们理头发!”另一个大妈说。

  一群人押着小于,找冰棍儿去了。

  贺帅不骄也不躁,捞起棍子说:“赶紧打松鼠吧,不然一会儿松鼠该跑啦。”

  一个被冤枉的孩子,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另一个给解套儿啦?

  贺仝的冰棍儿眼看都要化了,从百货商店里出来个售货员儿,拿了四支冰棍儿,把贺仝那四根换走了,还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化的那个给我,这几根好的,你们几个吃去,这几个孩子啊,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刚刚拿出来的冰棍儿冻的结实,还冒着白气,八兄妹凑一块儿,俩人一个,扬头看着大槐树,津津有味儿的,先吃,再围攻那只可怜的小松鼠。

  当然,围攻松鼠,贺帅带头,边往上爬,他还得高喊一声:“七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啦,大家一起加油!”

  才多大的孩子,要不是量惊人,读过很多书的话,怎么可能知道七大门派,还知道光明顶。

  金庸的现在才在慢慢步入千家万户,这小伙子就已经读过《倚天屠龙记》啦?

  付东兵心里一念,贺译民人不论怎么样,儿子教育的是真不错。

  你看他们,七个孩子整齐有序,一个上树找松鼠,剩下六个把颗树团团围住,上面的在捣,下面的跟着变幻阵形。

  估计松鼠生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不一会儿就吱啦吱啦的掉下来了。

  向来不说话的贺斌快的就跟一道闪电似的,纵身一跃,从半空中接过松鼠,就连围观的大爷大妈们,都得给这一直闷哼哼的小伙子鼓个掌。

  太精干了这。

  ……

  贺译民还在成衣厂现场值勤,毕竟案子由他负责,文物局和考古队的人来现场,清点好所有文物,估好价之后,他才能撤出来。

  这都一天一夜了,没合眼,只喝了几口水,吞了几口单位上发的奶香面包,因为想给孩子们留着,发的方便面圆囫囵的还在他口袋里装着呢。

  而此刻,该回家了,他还不回,跟在耿卫国的身后,想要跟他聊一聊。

  耿卫国一看,贺译民这个官迷就是又想替自己跑职位了。

  这家伙是有能力,但也运气好的可以,买个破厂子都能发现银库,你就说他运气好不好?

  当然,看着憨厚,心黑的跟啥似的,一天到晚琢磨升官,可一点不委屈自己。

  但是,耿卫国这次不能叫贺译民如愿啦。

  “贺译民,差不多就得了,我知道你年龄大了,35了,不想再呆在所里,整天不是抓嫖娼就是处理看女人屁股的流氓,憋屈,想办案子,但你进公安系统才多长时间,一年时间,你让我怎么提拨你,我要让你进县局,你让那些辛辛苦苦在基层干了十几年的同志们怎么想,他们的汗水难道是白流的,咱们是得讲能力,但是,也得将资历,凡事总得公平着来?”他说。

  贺译民笑着说:“耿局想错了吧,升职的心思我真没有,但我就想问问奖励啥时候下来?”

  “啥奖励?”耿卫国问。

  “发现银库的奖励啊,这笔钱得从省厅往下拨,您替我催着点儿,我们家刚买的厂子被咱们推平了,缝纫机都埋里头了,这个也必须给补偿,我们俩口子指着这个厂做衣服养孩子呢,省厅必须给我们赔钱,要不然,我们全家就该揭不开锅了。”贺译民又说。

  耿卫国看了贺译民半天,大拇指竖起来了:“贺译民,你可是我见过最不好面子的男人,居然还能催着要奖励,得,我现在就去催这事儿,你等着吧,晚上我给你消息。”

  一般的男人大大咧咧,忙了工作就顾不了家,顾了家就难免有点小器吧唧的,让人瞧不起。

  但贺译民不是,他可是升官捞财两不误,小器的不得了,该占的便宜一分都不能少,偏偏人家走在政策内,你还拿他没办法。

  给耿卫国揶揄了一回,看他把张大民赶着,亲自去跑奖励了,贺译民这才回家。

  他早就知道付东兵跑自家去了,而且,也知道付东兵跟付敞亮俩父子之间似乎有很深的成见。

  对于付敞亮那个人吧,贺译民其实也很迷惑。

  超生说他跳厕所救人的时候,义无反顾,陈月牙说墙要倒的时候,是他一把贺雷给扔了出去的,而且,要不是他扑倒翠莲,还得有几条人命,可见付敞亮的临场预判是很准的啊。

  那为什么在战场上,他会两次害死跟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呢?

  熬了一天一夜,贺译民也晕乎乎的,但觉得万一领导在家等着,自己应该搞俩下酒菜招待一下,所以摇摇晃晃跟梦游似的,就跑到百货大楼旁边的国营熟食商店里,卖猪头肉和花生米去了。

  不过,就在交票的时候,贺译民突然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只在他们公安内部流传着的,一张照片的侧面。

  这人的鬓角上,长着一枚特别大的大痦子,就是类似于寄生虫的那种痦子。

  身为公安,贺译民既然耿耿于怀想进县局,还是因为,他自信自己侦破案件的能力一流,能把案子办的比别人好的缘故。

  就好比这个长着痦子的人,贺译民看过那么多卷宗,而且这个人的卷宗也只看过一次,但他只是一面之缘,就想起来了,这是个穷凶极恶,正在被全国通缉,只要抓到,就能奖励一台电视机的杀人犯。

  这还不是个普通的杀人犯,他是个退伍军人,还是个上门女婿,在部队上干了十年,回乡之后,因为没津贴了,转业也没办好,在家务农,被丈人丈母娘欺压的厉害,于是冲动之下,干了五条人命。

  用档案上的话说,此人反侦察能力极强,而且现在这个年月还没有全面禁枪,只看他的腰间,鼓鼓的一包,贺译民可以断定,那就是枪。

  偏偏要命的是,贺译民把所里唯一的佩枪给张大民,值勤用了。而他呢,穿的还是制服。

  不动声色的接过自己的东西,转身出门,跟杀人犯隔了一条街的往前走着。

  那家伙时不时在回头看,手一直摁在腰上,显然,也注意到贺译民了。

  这是城里头,拐个弯儿就是公安中央纵队分队的大门了,说巧不巧,付敞亮刚刚办好手续,背着自己的铺盖从大门里走出来。

  贺译民一看见付敞亮,立刻松了口气:“隔壁那条街上,有个穿着黑背心儿,绒裤子,麻布鞋,鬓角有颗痦子的男人,赶紧跟着,我找个地儿换身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