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 第158章

作者:月下无美人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那苏阮除了在贺家闹了一通,跟着那林家小姐一起落了水之外,便鲜少出现在人前,后来更是听说一直都在宣平侯府里面。

  祁文府往日跟宣平侯府也没什么交集,而且他平日里也不是个喜欢闹腾的性子,怎么会对宣平侯府的这个继女动了心的?

  祁绮心思转了转,想起这次薄家的事情,瞬间便有些明白了祁文府为何会突然一反常态,为了护着那个小姑娘便跟着皇上硬碰硬,甚至还险些跪废了膝盖。

  祁绮好奇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就认识那小姑娘了?”

  祁文府自小便跟祁绮亲近,而且祁绮虽然比他打大上十几岁,可性子却跟少年人一般活泼,反倒是跟祁文府最为处得来。

  祁文府也没瞒着祁绮,就说道:“之前薄家的事情还没闹出来,我又奉皇上的旨意暗中调查户部贪污之事,便和她有过些交集。”

  “什么交集?”祁绮追问。

  祁文府抿抿嘴角:“就是见过几面,说过些话。”

  祁绮歪头:“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祁文府有些无奈,“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我是个大男人,二姐觉得我还能做些什么?”

  祁绮闻言咂咂嘴:“所以就只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你这就对人家动了凡心瞧对了眼了?”

  祁文府闻言没说话,想起之前宫门前苏阮朝着他笑的模样,想起她一头栽倒在他身前的虚弱,想起后来在宫中苏阮哪怕高烧迷糊时,依旧记得替他脱身时的执念。

  那时候被她抓过的手仿佛还能感觉到温暖,而心脏里面更是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此时想起来时,依旧能记得那时候的悸动。

  祁文府也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动了心。

  他只是觉得,每当想起那娇俏少女的时候,他心中会浮出一些异样,还有一些从未有过的触动。

  祁绮拍了他一下,皱眉:“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祁文府抬起头说道:“二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动心。”

  “我与苏阮之间的确有过交集,而且我也能感觉到我对她有一些在其他女子身上从未有过的感觉,但是若说是喜欢,却又好像还欠缺了点儿什么。”

  祁文府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对谁动过心,但是他能感觉得到,他对苏阮虽然有那么些不同,却还远远没有到能让他为了苏阮不顾一切的地步。

  宫里那一跪,还有后来宣政殿上的不依不饶。

  其中固然有想要保全苏阮的心思,可未必没有想要保全自己和祁家的意思在里面。

  他很清楚,这次的事情闹出来后,苏阮是其一,他是其二。

  如若不能将薄家和二皇子一系斩草除根,彻底断绝了起复的可能,但凡给了他们翻身的机会,到时候倒霉的就不仅仅是苏阮一人,还有他和整个祁家。

  祁文府是理智的。

  他对苏阮有些好感他不否认,可是有些事情光有浅显的好感是完全不够的。

第254章 心动

  祁文府看着祁绮说道:

  “我对苏阮还没有到了倾心相许的地步,而且我看的出来,苏阮对我也没有那份心思,所以二姐,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我还没确定心思之前你别掺合,也先不要告诉大姐和母亲。”

  祁绮听着祁文府理智的有些过分的话,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为什么?”

  “你说呢?”

  祁绮瞧着祁文府脸上的一言难尽,突然就想起府里那个恨不得将小儿子打包送出去的老母亲,还有操心祁文府会孤老终生的大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照着大姐和母亲那性子,要是真知道了向来不懂男女情事的祁文府动了凡心,估摸着还不等他做什么,那两人就能先找到了宣平侯府去直接给他提亲。

  祁绮满脸的促狭:

  “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是早早找个媳妇儿回来,母亲她们哪至于瞧见个女子就恨不得让你娶进门来?”

  那头暖帘被掀开,送走大夫返回来的祁韵刚走进来,就刚巧听到祁绮话里的尾巴,她眼中一亮问道:“什么娶进门来?子嵘有喜欢的人了,哪家的姑娘,什么性子?”

  祁文府嘴角抽了抽。

  祁绮哈哈大笑起来。

  祁韵一脸的茫然:“你笑什么?”

  祁绮边笑边说:“没,没什么……”

  祁文府瞪了眼幸灾乐祸的祁绮,这才对着祁韵解释道:“大姐,不是我喜欢的人,是国子监那边有个学子要定亲了,所以我问问二姐该送什么贺礼。”

  祁韵原还以为是祁文府有了喜欢的人,没想到是国子监里的学子,她脸上露出些失望之色,却也还是回道:“既是国子监的学子,你又是师长,命府中备些东西送过去就行了。”

  祁韵走到祁文府身边坐下,对着他说道:

  “我方才问过大夫了,你这腿虽然没伤了骨头,可到底需要修养,还有,该忌口的依旧要忌,切勿受了寒,待会儿我会跟你这边的下人说一声,让他们好生看着你,免得你总是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对了,你国子监那头的差事怎么样了?”

  祁文府回道:“我跟皇上告假了。”

  祁韵闻言愣了一瞬,就连祁绮也是收敛了笑意。

  祁文府说道:“马上年节了,国子监刚过了小考,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我腿受伤进出也不方便。皇上准了我的假,让我好生在府中修养,所以这几日不用去国子监当值了。”

  祁绮闻言张嘴就想说话,被祁韵拉了一下。

  祁韵眉宇间带着温和之色,柔声道:“既然告了假,那便在府中好生歇着。”

  “你姐夫前儿个刚得了副白玉子的棋盘,正愁着没人跟他对弈呢,你能在府中正好了,回头让他来寻你来,正好你能陪着他过过瘾。”

  祁文府闻言扬唇:“好。”

  祁韵二人陪着祁文府说了会儿话后,这才退出了院子。

  等出去后,祁绮就忍不住说道:“大姐,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国子监那地方清闲,况且小四的身子也没什么大事,皇上却在这个时候让他留在府中修养,皇上可是恼了小四?”

  祁韵年岁大些,说话时更沉稳些:“恼是肯定恼的,那一日子嵘当朝逼迫,皇上怎会全不在意?”

  “那小四……”

  “没事的。”

  祁韵见祁绮担心,开口安抚道:“子嵘虽然做的有些过了,可到底是为了朝政清明,而且薄家和二皇子也的确是有过错在先。”

  “皇上对子嵘一直不错,就算真恼他也是一时的,而且有南家那边帮忙说项,子嵘救了南元山,南家的人总是要领受这份恩情的。”

  要是南元山因祁文府出狱昭雪,转过头来却对祁文府不闻不问,那南元山这个次辅之名怕是也就毁完了。

  到时候朝中还有谁敢帮衬亲近南家?

  祁韵看了眼祁绮说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成天毛毛躁躁的,子嵘既然没说什么,就别多过问,朝中的事情他自己有分寸的。”

  祁绮闻言撇撇嘴:“我这不是关心他吗,换成是旁人,谁管他!”

  两人说着话朝着世安苑外走去,迎面就碰上了回来的金宝。

  金宝手里捏着封信,下头还搭着个锦盒,瞧见二人就连忙俯身行礼:“大姑奶奶,二姑奶奶。”

  祁韵说道:“你这是去哪儿了?四爷伤了膝盖,怎么不在跟前伺候着?”

  金宝连忙说道:“回大姑奶奶的话,小的方才去库房那头替四爷取新制的笔砚去了,临回来的时候听着外头有人寻四爷,所以去了前门一趟,才回来晚了。”

  祁绮好奇:“有人找你家四爷?”

  这个时候,祁文府招惹了明宣帝被变相下令禁足府中,谁还会来找他,不怕惹祸上身?

  金宝说道:“对,是宣平侯府的人,让小的转封信给四爷。”

  祁绮挑眉,宣平侯府?

  刚还说起那家的小姑娘,转眼就来了信了,她问道:“来人可有说送信的人是谁?”

  金宝也没瞒着,就直接回道:“是宣平侯府的六小姐,说是今日出宫回府了,便写了信来想要多谢四爷之前在宫中相助之恩。”

  祁绮听到送信的人是苏阮,顿时那心口就跟猫爪子在挠一样,满心的好奇。

  倒是祁韵没有多想,只以为苏阮是记着之前薄家的事情,所以写信来道谢的,她说了句:“倒是个知恩懂礼的孩子。”

  祁韵说道:“行了,赶紧送信进去了,记得回去后好生照顾你家四爷,他腿脚不方便,这几日身边别离了人,还有多留意着你家四爷,别叫他吃了什么发物,也别让他出去受了寒再伤了腿。”

  金宝连忙点头:“是,大姑奶奶,那小人先进去了。”

  祁韵点点头后,金宝便拿着东西入了世安苑,祁韵忍不住感慨了声:

  “之前听闻了贺家的事情,还有宣平侯大婚那日苏阮大闹喜宴的事情时,我还觉得这位苏小姐是个性子张扬跋扈的,如今瞧着倒不似传言那般不堪。”

第255章 臭小子,还想骗她!

  祁绮回了句:“那些传言能有几句真的?”

  她撇撇嘴满脸的不屑。

  “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妇人是什么样子,寻常一件小事儿经了那些长舌妇的嘴都能变了样,更何况苏阮身份本就尴尬,谁知道那些跟她有关的传言里头,旁人添油加醋了多少。”

  “贺家的事情我听说过,那小姑娘是被人嚼了舌根子骂了她母亲才动的手,至于宣平侯大婚那日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大闹婚宴,可终归是有理由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的事情,换个人来,有谁能做到像是那苏阮一样,拿命去跟皇室硬碰硬,只是为了给自己父亲和荆南那些枉死之人申冤的?”

  祁绮知道祁文府的心思后,下意识的便将那苏阮当成了自己人,毫不犹豫的护短。

  “大姐,你可别听了那些流言蜚语的。”

  “我瞧着那个苏阮就挺好的,她要是不好,怎么能得宣平侯府的人喜欢,而且上次安阳王妃寿宴的时候,那宣平侯府的老夫人还专程带着她在身边,给她做脸。”

  “宣平侯府的人又不是傻子,你说对吧?”

  祁韵听着自家妹妹的话,扭头怀疑看着她:“你这么帮着那苏阮说好话,怎么,认识?”

  祁绮摇头:“不认识。”

  “我就是想着,一个人不管性情如何,可只要纯孝有傲骨,那就坏不到哪里去,大姐你之前不是也说过这苏阮宫门前那一跪让人刮目相看吗?”

  祁韵闻言见祁绮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没多想,只是点点头:“的确是。”

  谁能想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能够做到那般地步?

  祁韵想了想说道:“你既这么喜欢她,等回头府中设小宴的时候给她递张帖子,邀请她过府聚聚就是。”

  苏阮这么一闹,名声是有了,公道也讨了回来,可恐怕京里头这些世家之人也都不愿多与她来往了。

  那般性子的女子,太过要强脾气也烈,这京中怕是没有几户人家消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