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嫁给了大将军 第36章

作者:桃花兔崽 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萧重别开眼,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沉声说:“裴小姐要不要与我一同骑马。”

  他身后的大马,哼哧一声,裴宜笑咽了口唾沫,她一个人可不敢骑,光是身量,这马就比她还高。

  裴宜笑委婉拒绝:“我坐马车即可。”

  萧重“嗯”了一声,牵着马送裴宜笑到了马车旁边,裴宜笑还在想着她这样拒绝,是否会伤到萧重心。她一时不查,没在马车上站稳,脚下一滑,她娇滴滴呼出声来:“将军!”

  好在萧重眼疾手快,随手一揽,就将裴宜笑揽入怀中,打横抱起,没有丝毫损伤。

  萧重剑眉蹙着,眸光从她脸上扫过,惊慌的神色还没有散去。

  他眸光往下,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恰能看到一片雪肌若隐若现,甚是勾人。萧重血气旺,这一眼看过去,鼻头一热,有什么东西好似要流出来一样。

  裴宜笑从惊恐中回过神,所感受到的是沉重的呼吸,与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她纤细的手指扒拉上萧重的衣襟,感受到他身体上的温度,忍不住害羞。

  她一寸寸抬起目光,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多谢将军,可以放我下来了。”

  那双水蒙蒙的杏眼勾着他心脏乱跳。

  萧重喉结滚了滚,在裴家下人的注目下,慢慢将裴宜笑放了下来,严肃皱眉道:“莫要乘车了,这般危险,你上马去,我带着你。”

  萧重语气威严正经,颇为强势,很难有人会拒绝。

  裴宜笑正想答应,抬眸一看,却微微一愣,后知后觉掏出绣帕来,慌乱踮起脚尖捂住萧重的鼻子。

  裴宜笑紧张道:“将军,你流鼻血了!”

  萧重:“…………”

  小娘子踮起脚尖,正慌乱替他擦着鼻血,因为离得近,裴宜笑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他身上了。

  萧重淡淡推开了她一些,接过她手中帕子,狡辩说:“许是天热。”

  他黑眸不明意味看了眼尚在担忧的裴宜笑,淡淡道:“火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好热……

第37章 仲夏(5)一更

  天气爽朗, 白云连绵横贯在天际, 仰头放眼望去, 便见碧空如洗, 一览无余。有飞鸟低低欢鸣而过, 处处都透露着生机与活力。自山道上遥遥望去,可见绿浪连波, 层层递进。

  再往前一点,便要到桃园了。

  人影寥落的山道上, 一袭橘色与玄色紧紧连接在一起,在碧浪之中,尤为显眼。

  大马行得极慢,仿佛也是在与自己背上的两人一般, 欣赏沿途光景。

  马儿都觉得悠闲自在。

  可它背上的两个人却不这么觉得了。

  从城中到桃园,不过是个把时辰的功夫, 若是坐马车, 也不算太长,可若是换成两个人一同骑在马上, 哪里都透露着不对劲。

  裴宜笑不安分地挪动了下身子, 红着脸侧头,粉嫩的唇瓣抿了抿,“将军, 你靠得太近了。”

  仿佛他的身体,就紧紧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一般,偶尔能够听到萧重擂鼓般的心跳。再近一些, 就能感受到那硬邦邦的胸膛与气息。

  裴宜笑觉得羞赧,两个人坐在其上,连话都少了。

  萧重闷闷“嗯”了一声,他也觉得太近了。

  他犹豫了下,拉住马缰绳,一跃下马,平稳落地。

  身后蓦然一空,裴宜笑顿时惊慌,她攥住马缰绳,一双水灵灵的杏眸失措地看向萧重:“将军!”她语气都是乱的。

  她一个人在马上,真的使不得。

  这马儿会将她给跌下来的吧?

  她哪里一个人骑过马,早知道就不让萧重下去了,她自个儿在上面,心里要多慌就有多慌。

  萧重扯了扯唇角,接过马缰绳,“无妨,我替你牵着马,不会有事。”

  裴宜笑还是放心不下,杏眸直勾勾望着萧重,勾得人心泛涟漪。

  萧重失笑,牵着马往前走了两步,“莫怕,有我在。”

  他走在马前,说话时,只侧过半边身子来,可那宽阔可靠的后背与语气,多少让裴宜笑稍稍安心下来。

  将军说不怕,那就不怕。

  两人一马,行于青葱山道,很快就到了桃园。

  据说桃园是当年长公主置办下来的,目的是为了举办桃花宴,桃花宴也确实办过几场,热闹得很。可惜那时候裴宜笑年纪还小,只跟着侯夫人来过一次,对那时的盛况已经记不起多少来了。

  后来长公主和亲,桃园没落,无人再办过桃花宴,可每每三月,依旧有不少人前来观赏桃花。

  桃园人多的时候,是三月桃花正旺盛时,现在花早已谢去,桃园里郁郁葱葱一片,能看到树上结着的果,应当过不了多久就能熟了。

  从马上下来,萧重在马下接住她,裴宜笑长舒了一口气,同萧重一起去将马拴好。

  桃园里的守园人认得萧重,上前来作了一揖,唤了一声:“萧将军万安。”守园人是个聪明人,眼睛珠子在裴宜笑身上一转,便想明白这是何人,也恭恭敬敬唤了一声:“裴大小姐万安。”

  萧重待旁人不亲近,此时也只是冷冷睨了一眼,“嗯”了声,没再说话。

  虽说裴宜笑亲近待人,可守园人是个男子,她也不多说,只回应了一声后,便躲在萧重身后。

  顺着路往前走,树荫下一片凉快,因为这个季节没人,空荡荡的园子里只剩下萧重和裴宜笑的脚步声。

  走了会儿后,萧重慢下脚步,与裴宜笑并肩,身畔美人如花如月,满园风景都比不上。

  萧重想,还看什么风景,不若看她。

  这是他未婚妻子了,瞧瞧怎么了!

  萧重理直气壮垂眸看去,冷不丁裴宜笑一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她弯了弯眼眸,脸蛋更加娇艳生动了。

  萧重心跳如雷,紧张回过头,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裴宜笑还不依不饶,娇俏一笑问萧重:“将军怎么一直看我?莫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萧重耳尖一红,干巴巴说:“不曾。”

  “那将军为何一直看我?”裴宜笑看着他,他紧抿着唇不说话,硬邦邦的一个人,看起来严肃正经极了。

  萧重把自己绷的紧紧的,因为慌乱,脚步也快了不少,裴宜笑要小跑两步才跟得上。她一身橘红衣裙,在风中翩翩飞动,裙摆擦过他的脚畔,萧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园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裴宜笑好看。

  裴宜笑追上来,鼓了鼓气,“将军你走得太快了。”

  萧重一怔,慢了下来,与她并肩。她也没有追问下去,四周看了眼,着实没有人在,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军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来桃园?明年三月,山花烂漫,岂不是正好?”

  萧重脸色表情一成不变,严肃正经,好像并不是出来游玩的,而是来办公一般。听闻裴宜笑的话,萧重说道:“恰逢休沐,便想和你一同来。”

  “明年春日的时候,还能再与将军来一次,那时候的桃园,像是花海一样,着实很是好看。”裴宜笑想起那时候的美景,微微眯了眯眼,“将军定然会惊奇的。”

  “好。”萧重答应,可严肃的脸上却显而易见出现了一抹冷淡,他眼尾冷淡,仿佛对裴宜笑这个提议并不满意。

  裴宜笑微微惊讶,以往凡是她提出的,萧重都很是欢喜。

  可现在,萧重竟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来?

  裴宜笑想,莫不是将军恼她了?又或是厌弃她了?

  裴宜笑手指微微攥紧,侧目看了眼面色冷淡的萧重一眼,抿了抿唇。不,她要相信将军,将军绝不是那种人。

  此时的桃园里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两个人一起走了会儿,便寻了个庄子用饭,饭菜是裴宜笑点的,她吃得清淡,可也为了顾及萧重的口味,特地选了些肉食,看起来还颇为丰盛。

  蒸煮焖炖,菜菜出色。

  萧重先给她盛了一碗菌菇汤递上,裴宜笑伸手去接,手碰到瓷碗底,却猛然收回手来。她细白的手指头上,竟然被碗底给烫红了。

  萧重眉头一皱,将碗放下,抓着她的手指拧眉看。

  裴宜笑轻轻吹了两下,不在乎地说:“没事,不过是被烫了一下,我竟没想到,那碗竟然那么烫人。”

  萧重也垂下头,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吹了吹,他吹过来,一股痒痒的感觉从指尖蔓延过来,裴宜笑不自在地收回手来。

  萧重也察觉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冷脸一怔,忽的站起身后,朝着端坐着的裴宜笑弯了弯腰,语气正经懊悔道:“方才是我顾虑不周,不该唐突。”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抓着别人小姑娘的手吹吹,想起来……确实不妥当。

  他眉头紧皱着,满脸都写上了“我不打算原谅我自己”的表情,惹得裴宜笑笑了一声,她将烫红的手指藏起来,软声说:“将军是担忧我,不是唐突。”

  她用手背试探了下菌菇汤的温度,敛眸垂睫,语气轻快说:“若是唐突,今日将军流鼻血的时候,我那般举动,才是唐突。”

  萧重赫然,默默坐得离裴宜笑远了一些。

  今日他与裴小姐,却是过于接近了,他甚至都能够想到,自己夜晚做梦,那梦中究竟是怎么样一幅场景。

  想到常做的梦,萧重更加不敢去看裴宜笑了。

  将菌菇汤晾了一会儿,便凉了不少,用勺子喝上一口,满满的菌菇鲜味从汤头里爆发出来,鲜得人神清气爽。

  裴宜笑笑眯眯也帮萧重盛了一碗,可汤在砂锅里,实在是烫人,她端不住,还是萧重来帮的忙。

  裴宜笑道:“将军怎么都跟不怕烫似的,我这手指头都烫红了。”

  葱白的手指上,明晃晃染上一抹殷红,萧重又想给她吹一吹,可还是按捺住了自己那份悸动,淡淡说:“我皮糙肉厚罢了。”

  萧重的手掌里,生着许多老茧,有拿剑长得,也有使枪磨得,不过裴宜笑听说,在夷地打仗,许多时候没吃的,就算是将领,也要自己去借粮食,自己去搬,应当是吃了不少苦。

  皇城繁荣,贵族子弟大多娇养,一口之乎者也却颇受百姓爱戴。

  可萧家也是锦绣名门,将军却自小在夷地长大,吃的苦怕是比她吃的饭还要多,那般苦寒,裴宜笑压根是想象不到。

  她偷偷吸了吸鼻子,抱着自己的汤碗坐到了萧重的身边。

  萧重微愕看过来:“裴小姐?”

  裴宜笑喝了口汤,眼睛里却染上了一层雾气,一眨眼,眼泪珠子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汤碗里。

  萧重唤她的声音里不自觉染上一份紧张:“裴小姐?”

  裴宜笑也不顾什么规矩了,用手擦了擦眼尾,声音又软又柔,带着不太明显的哭腔说:“没事,不过是想起了些许往事。”

  萧重脸色紧绷,并没有松和下来。

  往事?在这里能够想起什么往事?萧重唇绷成一条直线,比平日里看起来还要肃然上几分。

  他本想要生气,可一看到裴宜笑微红的眼尾以及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心里都软了,只硬绷着说:“他不值得。”

  “唔?”裴宜笑茫然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