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三位狗男主,我就要去远航 第98章

作者:明桂载酒 标签: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邴辞侧眸看着路游游,似乎察觉到了路游游的心绪,他开了一罐可乐递给路游游:“渴吗?”

  “容易长胖,但我喝一点。”路游游嘀咕道,接了过来。

  邴辞十分自然地随手将路游游膝盖上下滑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她被冷气吹着的裸露的膝盖。

  曲问骅看靠在真皮座椅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默契的动作,心中明白过来,这两个多月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事情。

  至少是一段美好的、被陪伴着的时光,才让一向习惯自由自在的路游游决心允许邴辞进入她的世界。

  说不羡慕邴辞是假的。曲问骅甚至想过,如果时间倒流,退回到暴雨倾盆的那一晚,他没有将车子借给路游游、或是问她要去哪儿亲自送她去、或者是将车子后备箱那束后来在火光中被燃烧成灰烬干黑的花送了出去,现在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他并不是邴辞,没有邴辞那种一往无前的无畏。他一旦动身,必定步步计划好,不可能什么也不在乎,放下一切陪她在国外隐姓埋名。

  当时若及时出现在车祸现场的是他的话,他一定会和邴辞一样,开着车子冲进去,想要阻挡那一场事故。

  可他肩上有着偌大的曲家,那一晚他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这就注定了,那一晚他不可能是出现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每一个不同的转折点,不同的人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曲问骅不能明确地知道自己是在具体哪一个转折点,永远和自己想要的失之交臂,但他很清醒地明白,他错过了她。

  曲问骅垂下眼睑,隐藏了自己的情绪,笑着问:“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路游游看向邴辞。

  邴辞眉眼清冽:“先陪你回去看望你父亲,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去完成你在珠宝店还没完成的那一项计划。再然后,你决定吧。”

  珠宝店?求婚吗?听起来像是要求婚的样子。路游游心底立刻像被猫爪挠了一下一样。

  邴辞知道她所有的退休计划,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

  路游游以前还从没想过,所有的退休计划竟然能有人陪着自己一块完成。

  她忍住喜滋滋的笑:“那到时候再说,先回家洗个澡。”路游游嗅了嗅自己衣袖:“在飞机上快十几个小时,感觉身上都有味道了。”

  *

  接下来是马不停蹄的几天。

  路游游去见了路父和曲老爷子,在外面是一套说辞,在这些亲人面前,自然又是另外一套说辞。

  好在当时车祸发生时,路父去医院就晕了过去,并没有亲眼见到路倪的躯壳被火化。

  因此现在对他们说当时车祸弄错了人,路倪晕了过去并失忆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才没及时回来,路父虽然哭得老泪纵横,但倒也并不忍心责怪路游游。毕竟人回来了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路父和曲老爷子担心她在车祸中留下了什么后遗症,逼着她再去医院检查一番。为了让这俩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安心,路游游于是乎又去了医院做了一套全面检查。

  除此之外,便是曲家的一些宴会。

  路游游现在虽然没什么心思参加,但这是她以路游游的名字第一次出现,还是稍微露面一下的好。

  半个月的时间里,路游游花更多的精力陪伴两位老人,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时间见邴辞,只能每天抽空打电话。邴辞同样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处理学校毕业的事情,处理家事。但他几乎利用一切路游游有空隙的时间跑来见路游游。这段时间路游游大多都住在曲家,但是但凡回风华庭那边,邴辞必定在楼下路灯下等。

  这半个月的缓冲时间,又让路游游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养成了对他的依赖的情绪。

  习惯了他在车上细心温柔地随时给自己准备一条毛毯,偶尔坐在车上,忽然感觉膝盖有一股冷气袭来的路游游居然会感觉怅然若失了。

  不过等这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两位老人情绪彻底安定下来后,路游游便打算带邴辞去见路父了。

  路父那边几乎是没什么阻碍的,毕竟,路倪只是他的养女,他即便对路倪有很深的感情,但不会像干涉路鹿那样,去干涉路倪想做的事情。

  而这半个月里,宋初白几乎没有出现。

  顾燕鸣还会出现在宴会上,路游游经常遇见他,他远远地看着路游游,但很少上前来打搅。可宋初白不知怎么却从国外回来后,始终没有露面。

  路游游心中一直对他那句‘来日方长’有着不好的预感。

  直到半个月后,出了点事情。

第83章

  路游游后知后觉地诧异地发现, 除了刚回国那天是乘坐曲问骅的私人飞机回来的,之后这大半个月以来,她天天往返于曲家, 却一次都没见到曲问骅。

  路游游一开始也没察觉, 但连续半个月没见到之后, 她未免感到有些奇怪。

  难不成在给曲家惹了一大堆麻烦后, 曲问骅有意避开她?

  不至于啊——路游游回想着自己半个月前在飞机上, 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话。

  而且曲问骅这人宽容大度,在自己解释过假死的原因之后, 他应该也不会为那辆在车祸中报废的车生气。

  路游游还和邴辞说了这件事。

  两人难得有闲暇, 买了龙虾外卖, 打开投影仪,坐在沙发上边吃外卖边看电影。

  邴辞剥着龙虾, 看路游游的眼神有点怨念:“才十五天没见到而已, 我要是十五天没出现在你面前, 你会这么在意吗?”

  路游游睁大眼睛反问:“你为什么要十五天不出现在我面前?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得分开这么久, 找死吗这不是。”

  “假设。”邴辞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道:“只是假设。”

  “没有假设。”路游游扯了张纸巾,把龙虾壳子扫进垃圾桶,将碗里的虾塞进嘴里, 含糊不清道:“我不乐意和你分开十五天,这不是有飞机有车子吗?现代社会除非不想见面,否则怎么会想见面还十五天见不到。”

  路游游凶巴巴的。但邴辞的怨念一扫而光, “我不乐意”,他咀嚼着这四个字,心中甚至咂摸出了些甜滋滋的味道。

  他忍不住笑:“你说的很对,那以后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出差或是忙碌,都不可以一周以上的时间不见面。”

  他本来想说三天,但小心翼翼看着路游游的神情,又稍稍收敛了一点自己的占有欲,改口成一周。游游不是很依赖人的类型,他花了很久很久才让她一点点把他当成习惯,但邴辞心里很清楚,这网又不可以收得太紧了,否则又会让她想逃。

  “为什么是一周?”路游游却停下来吃虾的手,认真地看着邴辞:“再忙也至少得三天见一次吧。”

  邴辞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惊喜而受宠若惊地盯着她:“游游,你认真的吗?”

  “除非你不答应。”路游游打趣道。

  邴辞生怕她变卦,飞快地道:“那就这么定了。”

  “嗯。”路游游点点头,直勾勾看着面前的虾盘:“我还想吃。”

  邴辞不顾白衬衣上溅上的油渍,继续热火朝天地继续扒虾。

  碗里还空着,路游游擦干净手,支颐着脑袋看了邴辞一眼,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其实她看得出来邴辞现在还是有一些小心翼翼。他很少对她提出什么要求,连“最忙的时候能不能至少三天见一次”这种再卑微不过的要求都因为怕她抵触,而突兀地改口成一周。

  以前的路游游左右摇摆、瞻前顾后,让他等了很久很久,积攒下来的忍耐、欲望、失望也不知有多少。现在想让他明白过来,她是真的做好了决定,也做好了准备,打算永远待在他身边,想让他真正相信这一点,可能仍然还有点困难。

  不过没关系,还有的是时间,路游游可以每次下一点药,猛药下多了,邴辞也就敢相信了。

  不一会儿功夫邴辞又扒了好几只虾放她碗里,路游游高高兴兴地吃着,又补充了句:“见不到面的时候,早晚也要发信息打电话。”

  邴辞有点眩晕,宛如过年。

  绕了一大圈子再回到十五天没见到曲问骅的这个话题上的时候,邴辞明显心平气和的多,可能是以胜利者的心态,收拾桌上狼藉的身影都变得放松起来:“可能曲大哥只是最近很忙,明天送你去曲家的时候,你问问。”

  翌日,路游游刚到曲家,正好遇到曲问野的车开进来,停在露天车库。

  这段时间路游游经常遇见游手好闲开着豪车钓鱼回来的曲问野。

  之前的路游游和曲问野很亲近,是因为曲问野的壳子里有另一个人。而现在恢复成正常的曲问野虽然开朗阳光、见多识广得多,但两人之间却宛如刚认识的陌生人,立刻生疏起来。

  路游游下车对曲问野打了个招呼。

  曲问野也让司机把钓到的鱼拎下来,对路游游道:“路小姐,这是我钓到的鱼,待会儿你走前要不要拎回去几条?”

  “不用了,曲爷爷喜欢鱼汤,你拿到厨房去让阿姨做给你爷爷吃好了。”路游游想着这段时间都没见到曲问骅,便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对了,你哥哥最近是出国了吗?”

  “没啊。”曲问野摸了摸后脑勺,道:“但他最近有点忙,经常睡在总部没回家。”

  路游游有点奇怪,以前从没见过曲问骅忙成这样。

  毕竟曲家涉及酒庄、饭店这一系列的产业,都有专人打理,之前曲问骅在曲家的产业上完全游刃有余,但现在却像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难不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路游游难免会多想。

  她离开曲家后,便忍不住在邴辞车上给曲问骅打了通电话。

  邴辞见她打电话,将音响关了。

  路游游手中的电话接通,但曲问骅只问了下路游游最近玩得怎么样,没说两句,那边秘书就过来喊他,说律师团在会客厅等着,那边就匆匆挂了电话。

  路游游眼皮子直跳,直觉就是曲问骅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了,而且最大的可能是这个麻烦还来源于自己。曲问骅还不主动对自己说。

  路游游立刻让系统帮忙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道:“曲问骅这阵子的确一直待在总部,的确见过宋初白几次。但是我这边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他们之间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监控和邮件、以及通话记录全都查不出什么,到他们这个级别的人,要谈什么事大多都是面谈了。你得再给我点时间。”

  路游游:“好。”

  路游游的直觉没有错,果然还真的和宋初白有关。

  路游游觉得自己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考虑到自己不走剧情之后这些男主们的反应。宋初白和顾燕鸣都发现了之前的自己不过是在走剧本,肯定都觉得受到了欺骗。但不同的性格会导致不同程度的偏执,以及做出不同的事情。

  顾燕鸣至今为止似乎暂时被稳住了。

  但宋初白从来不按理出牌。

  路游游还记得原文剧情后期宋初白报复宋家人时的病娇,万一他用差不多的手段对付自己,那就太可怕了。

  路游游忽然手心冒汗,忍不住咬着指甲。

  邴辞开着车,看了她一眼,把她手拿下来握住:“怎么了,曲问骅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吗?”

  路游游问邴辞:“你最近有遇到什么麻烦吗?你父母那边呢?宋初白没来找过你?”

  “你觉得宋初白会用我父母来要挟我,逼我离开你身边?”邴辞很快理解过来路游游的意思。

  路游游紧张道:“或者威胁我,用你的前途什么的要挟我。让我为了你着想的话,就离开你身边。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邴辞笑了笑,道:“没有,别担心,这段时间我这边没发生任何事情。”

  “真没有?”

  邴辞道:“没有,放轻松。”

  路游游稍稍松了口气。

  “而且,如果我是宋初白的话,也不会选择从这个部分上下手。他很清楚他的威胁对我来说没什么作用,我父亲发生那件事后,现在已经退休了,我家现在也算清白干净,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邴辞单手开着车,顿了顿:“如果他是拿我威胁你,也更威胁不到你。”

  路游游答应和邴辞在一起之后,就将邴辞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就像她会很理所当然地要求邴辞为她扒虾一样,可她不会理所当然地要求别人做这件事。

  倘若有人拿邴辞来要挟她,她不是那种会默默忍受所有、自以为为了邴辞好、一声不吭离开,走电视剧虐心情节的那种人。换句话说,她是会和他一起面对的性格。

  宋初白可能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此并没从邴辞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