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月光作进冷宫 第2章

作者:瀛一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小主,小主,别打了。”香梨心疼,拼命拉开宋知鸢的手。

  宋知鸢果真就停了手,目光微怔:“我本以为与皇上是话本子里的才子佳人,没成想却是破坏才子佳人的配角。”

  香梨才要出声安慰,便见有一小宫人送饭来了。那小宫人看起来面色和善说话也客气,只是提着食盒的手怎么哆哆嗦嗦的,想必被冻坏了。

  打开食盒也才不过两碗稀粥早已凉透了,透着若有若无的馊味,可幸的是竟然有碟咸菜。

  宋知鸢心下酸楚,自小娇贵着长大,什么山珍海味都供养着嘴刁的很。如今身在冷宫,见了一碟咸菜竟也觉得欢喜。

  可没成想,那些个深宫妇人们见她被打入冷宫还不够,最终目的是置她于死地。

  待宋知鸢意识到这一点时,胃中如同刀绞。她无力苦笑,或许一切都是刘瑾授意的也未可知呢。

  宋知鸢平躺在床上,无力的向上看,入目是破旧的床帐,褪色到看不出什么颜色。没成想身份尊贵如她,如今竟落得冷宫中潦草离世的下场。

  若是能重活一辈子,若是重活一辈子让她好好弥补先前的过错,不再傻傻的被刘瑾欺骗,不再单纯的一昧为了刘瑾迷失自我,好好侍奉阿翁多身旁该多好。

  其时一阵风吹过,引得殿外枝头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轻轻颤着。

  宋知鸢的手指无力的垂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混杂着男人的怒斥以及太监尖利的劝阻声。天冷吗?虽是初春想必也是极冷的,不然那人的身子怎会抖得那么厉害。

  宋知鸢后知后觉的飘在半空。看到刘瑾哭,她是不忍心的,伸出手想替他揉揉眉头,皱眉可不是个好习惯。可手还未触碰到他的脸,便心下一惊将手缩回来。

  这会儿刘瑾身子抖得厉害,满面涨红,泪水在脸上画了幅山水画。正沉着声吩咐身后的宫人什么,可宋知鸢只看得见嘴唇一开一合,凑近了也没听到一点声音。

  宋知鸢猜测:应是要追封她什么位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如今这般还要做戏。”宋知鸢冷冷的啐了一口,便远去了。

第2章

  熙宁二十二年,已是过了年关,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时有些小孩子聚在一块点着爆竹,真是热闹的紧。

  宋知鸢迷迷糊糊间觉得燥热的很,没成想这阴间竟如同炭火烤着般,不觉将身上盖的被子扯开。

  等会儿...被子...

  宋知鸢心生不对,忽的睁开眼睛,正看到俯身偷偷为她盖被子的香梨。四目相对,倒是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还是宋知鸢心态好反应的快,她与香梨一同用了那碟咸菜,自然也是做个伴一同下来了。

  随即便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从床上坐起,轻轻拍拍香梨的肩膀叹了口气:“终是我连累了你”

  香梨只当宋知鸢为着昨日的事情:“姑娘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无论如何婢子都是陪着姑娘的。”

  宋知鸢听完却更是愧疚,然而事已至此只得出声安慰:“如今你我一同下来,便也无需拘礼。我一直待你如亲生姐妹,定不会亏待了你。”

  “婢子不敢。”听到此处,香梨却是惶恐的便要请罪。谁人不知因着嫡出的姑娘只有宋知鸢一个,自小便是娇惯着长大,脾气也是差得很,今日竟与她姐妹相称,要么是宋知鸢脑子坏掉了,要么是她做错了事情宋知鸢变着法的折辱她呢。

  香梨:我当时害怕极了。

  见宋知鸢还要说些什么,香梨急忙出声:“婢子还是先伺候姑娘起身吧。”

  宋知鸢一想也是,总不能一直赖在床上,随即打了个哈欠打量着四周。

  倒是把她给惊住了,单不说房中的陈设,便是伺候的丫鬟们竟与当年在安国公府里也是一模一样的。

  “香梨,现下是什么日子了?”宋知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心下另萌生了个大胆的揣测,莫非她像是话本子里一般又活了一辈子。

  香梨心下狐疑也不好多问什么:“姑娘,今儿个初七了,保不齐明儿个家主心软便去向皇上请旨呢。”

  宋知鸢:???...!!!初七,请旨,安国公府...无数个关键词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今年可是熙宁二十二年,...初七?”宋知鸢心下大惊,试探的问向身边人。

  只看到香梨略迟疑的点头,她的心一下子掉到谷底。

  重新活一辈子已经是来之不易,她自然高兴。只不过这时间点也未免太巧了些,偏巧是及笄后缠着阿翁多非要嫁给刘瑾那会儿。

  虽是隔了这么多年,毕竟也是短暂一生经历过为数不多的大事之一。想到明日官员过年休沐一过,阿翁多便请来的圣旨,宋知鸢再也不敢磨蹭:“快些过来梳妆。”

  却见香梨煞有介事的同屋内另一小丫鬟耳语着什么,宋知鸢心头觉着可笑便摆摆手:“罢了,我只是睡沉了,不须请郎中过来。”

  在宫中浸淫这么长时间,这点察人观色的本事她还是有的,香梨如此举动定是怀疑她中了什么邪,竟连日子什么的都记不得了。

  被拆穿了小心思,香梨重又走到宋知鸢身旁伺候。

  彼时,宋知鸢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眼角倒是没有上辈子那般多的细纹,面色也不似从前憔悴,叫人看了心生怜悯。只是眼里再不似从前清澈,与及笄小姑娘的脸不是相称的很。

  从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跌落到冷宫泥沼,量是谁也无法再像孩童那般天真吧。

  此番她终于相信,自己的确是像话本子一般重新活了一辈子。所谓惜福知足,上一世承受了太多,也看清了太多。这辈子她只愿好好地侍奉在阿翁多身旁,为安国公府尽一份责任。

  “姑娘平日里最喜欢簪红翡翠簪子,起先婢子还觉得太艳了些,如今再看姑娘倒是衬的明艳不少。”香梨看着铜镜中明艳不可方物的宋知鸢,一时生出了不少成就感。

  哪见宋知鸢轻轻将那嵌着红翡翠的簪子取下:“今儿倒觉得太扎眼了,平日里还是谨慎小心些好。”

  香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宋知鸢论身份地位,才情样貌,哪一点都是不逊色的,若说嚣张跋扈些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不过于宋知鸢而言,到底是吃过不少苦头,从前任意妄为的性子也渐渐被岁月磨洗掉了。

  待梳洗完毕,饭菜也齐齐的上了桌,比从前在代王府邸用的好上不少。

  “撤了吧。”

  话一出,一屋子的丫鬟面面相觑,香梨才要劝上几句,谁知宋知鸢已经出了房门直直朝院门走去。

  宋知鸢的手才抚上关闭着的院门,周围两个年长的丫鬟齐齐的站到她面前,堵住门口:“家主昨儿个便关了姑娘的禁闭,姑娘还是安心待在院子的好。”

  因面前的人是宋知鸢,两个年长的丫鬟虽不通人情,倒也不似冷宫那位引路嬷嬷尖酸刻薄。

  宋知鸢眼睛眯了眯,起了高声:“给本姑娘让开,我看今日谁有这个胆子拦路。”

  既然府中传言她脾性不好,她今日便坐实了。

  那两个年长的丫鬟一时怔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也没有过多难为。

  “姑娘。”香梨才出房门便见到这样一幕,便急急的赶过来跟上宋知鸢。

  “姑娘昨日才同家主大吵一架被关了禁闭,今日还是莫要再忤逆家主才是。”宋知鸢走的飞快,香梨一时竟跟不上,说话也是大喘着气。

  见宋知鸢不理会,香梨越发着急:“若是姑娘安稳在院里,兴许家主......”

  “我便是去寻阿翁多的。”宋知鸢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突然停下转身:“你可记得昨日我...可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

  能够将对她有求必应的阿翁多气到关她禁闭,少不了她说的气话的功劳,不过说了什么她倒是记不起来了。

  却见香梨不敢抬头,宋知鸢心下一凉。

  “你且说出来便是,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现下本就紧急的很,饶是宋知鸢稳重了些,见到香梨这副样子也不免急躁,起了高声:“说呀。”

  香梨被吓了一跳,哆嗦着后退了一步:“姑娘昨儿个指责家主心里只有姨娘那一支...还说...还说...”

  “还说先夫人去得早,留下姑娘你与小公子在安国公府看人眼色。”方才香梨还迟疑,见今儿若是不说出来,宋知鸢的脾气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索性深吸了口气,一股脑的把豆子全倒了出来。

  宋知鸢听后也是一惊,上辈子离开安国公府的那几年,每每忆起往事只剩对于阿翁多斩断关系的心寒。没成想自己曾经对阿翁多说的话,也是字字诛心。

  安国公府有个禁忌,自先夫人难产去了之后再无人敢提及半句,生怕说起伤心事惹了家主的不痛快。这先夫人便是宋知鸢的阿娘,在生育宋长仕时难产,留下一子一女便撒手人寰。

  而昨日宋知鸢不仅提及了阿娘,还质疑阿翁多对阿娘的感情。真是作孽啊,宋知鸢头疼的扶额。

  “阿姐。”宋知鸢方转过身继续朝前走,正巧迎面碰上不知从哪过来的庶妹宋珊。

  香梨在身后轻轻扯了宋知鸢的袖子,不知怎的她一直觉得二姑娘不安好心,可偏偏宋知鸢对这二姑娘有求必应。

  “正打算去看望阿姐,没成想便在这儿碰上了。”宋珊一见到宋知鸢,便亲热的要去拉她的手,顺势打量她的神色。

  宋知鸢倒也不同她计较什么,只轻轻的抽了手:“巴巴的跑来,难为你折腾一趟。”

  “哪会折腾,妹妹只要看到阿姐无事便就心满意足了。”宋珊无视了宋知鸢的疏离,只浅浅的笑着,脸颊的梨涡可爱的紧。

  倒是宋知鸢冷笑的嗤了一声,拿了张帕子慢斯条理的擦着方才被宋珊接触过的手指:“我确实无事,抱歉让你失望了。”

  说完又将身子向宋珊脖子间靠了靠,一阵茉莉香扑面而来甚是清爽:“真是辛苦你了,估计天没亮就收拾着往这边赶看笑话吧。”

  说完便无视宋珊一瞬间的怔愣与受伤,带着香梨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可真的不屑于和宋珊去动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如今安国公府她宋知鸢最大,对付区区一个庶妹哪儿还用的着多费什么脑筋。

  在后院中浸淫多年,她又怎么会想不透当年她这位好庶妹的心思。自打年少时便小可怜见儿的围着她转,她也真是傻一昧地信了什么姐妹情深,一昧的时时帮衬着她,免得因是庶女在府中受欺负。哪知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宋珊,心比那墨汁还要黑上几分吧。

  枉她一向信任宋珊,才同她多言了几句自己对三皇子刘瑾的心思,没成想宋珊在这件事上多花了心思用来对付她。

  若不是前几天宋珊突然跑到她的房中说求阿翁多去请旨赐婚,她也不会动这些念头,进而与阿翁多吵架争执。想来是年少不懂得人心险恶,相信表面感情过了头,白白的耗费了自己的一辈子做了旁人的挡箭牌。

  若是旁人还好说,可偏偏是她一直信着爱着的妹妹,这滋味便是比最难吃的东西还叫人作呕。

  如今仔细想来,诸如此类的事情还多着呢,上辈子她天真蠢得可以被宋珊百般设计陷害,这辈子她定是不会再上这些当,重蹈覆辙了。

  不过眼下还不是与她算账的时候,还是先去安抚阿翁多要紧。

  心下想着,宋知鸢便加快了往主院的步子。

  “姑娘?”宋珊身旁的丫鬟见她面色不对,忙出声唤她:“大姑娘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宋珊轻轻勾了勾唇,抚着腕上的玉镯:“无妨,不过是个没什么心眼的草包,还能做出什么事儿。”

  “罢了,这几日便不同她演戏了,咱们走吧。”宋珊说着狠狠的剜了一眼宋知鸢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还是要谈的,渣还是要虐的,烂摊子还是要尽快处理的,宋知鸢上辈子就是个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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