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月光作进冷宫 第8章

作者:瀛一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宋知鸢侧头,香梨便拿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让那姑娘拭泪。临了香梨又凑到宋知鸢耳边悄声道:“大姑娘,这是姨娘身边芸香的孩子。”

  芸香是李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一刻也离不了李姨娘身的,定是知道姨娘平日的腌臜事。

  那小姑娘长得本就清秀,如今落泪更是叫人怜爱不已。宋知鸢因着她是芸香孩子的缘故,多打量了几眼。

  许是天下孩童一个模样。宋知鸢感叹:这孩子竟与宋嫣极是神似。

  “莫怕,我不会怪罪你。”宋知鸢轻声安慰眼前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听了也是长舒一口气。

  “不过现下无人,你又为何藏在小花园?”宋知鸢心下疑惑,若是春夏里有花有树来这儿赏花也就罢了,如今外面冷得很这小姑娘为何在小花园。

  小姑娘听到问话脸色一变,不过宋知鸢问的温柔,她也便迟疑的开口:“婢子...婢子新扎了一个风筝,想来试试如何,没成想挂了树枝上下不来了。”

  小姑娘的鼻音有些重,许是心爱之物再无法回来,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宋知鸢便轻轻蹲下,拿了自己的帕子为小姑娘拭泪,又放到小姑娘手中:“莫哭了,我叫个仆役为你取下来便是。”

  “不惊动你阿娘。”见小姑娘仍是惴惴不安的样子,宋知鸢又补充了句:“日后你若想来小花园只管过来。”

  听到这句话,小姑娘这才展了笑颜:“多谢大姑娘。”

  可宋知鸢望着小姑娘欢快的神情有些出神。

  “你可知芸香是什么来头?”回了院子,宋知鸢才问出了心头的怀疑。

  香梨也是看出那小姑娘与宋嫣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过她也是不解迟疑道:“芸香在姨娘之后进府,来到府上便是服侍姨娘,更何况初初进府便有了家室。”

  这话自然是说家主不会幸了芸香,排除了小姑娘是安国公府庶女的可能。

  “许是相处久了便长得像罢了。”宋知鸢自我宽慰道:“也罢,你便派人查查芸香的底细。”

  临了又想起宋珊的事情:“先前派着看紧宋珊的有什么消息过来也及时同我说道说道。”

  如今暂时与柳氏同一阵营万事防范着些,定不能叫宋珊再钻了漏洞坏了安国公府的名声。

  才饮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一小丫鬟快步走来:“姑娘,李姨娘身边的芸香过来了。”

  宋知鸢轻轻眯了眯眼:“左右无事,带过来吧。”

  不一会儿一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进了门,虽说在安国公府待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儿面色却是惶恐。许是因着小姑娘乱闯了小花园,又许是心知宋知鸢故意留下了帕子动机不纯,自打进屋后芸香的头一直垂着。

  才一见了宋知鸢,便行了个大礼:“是婢子管教不严,竟叫黄头小儿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说完后颤巍巍的伸出手递上方才宋知鸢给的帕子。

  “无妨。”宋知鸢不愿多言:“我见那小姑娘心头欢喜的紧,方才小厨房做了些茶点你便拿去吧。”

  说罢,宋知鸢随手拣了本《诗选》随手翻了翻,可眼前那抹身影仍旧没有离开。

  “你还有旁的事吗?”身旁有人宋知鸢也是看不下去书,便抬眼问道。

  “未...未曾。”哪知芸香脸上也是一闪而过的诧异,见宋知鸢这般竟没向她打听其他事情,急忙退下。

  “姑娘为何不趁此拿住芸香的软肋,逼问李姨娘所做的恶事?”香梨此番不解,为宋知鸢添了茶。

  不过宋知鸢只是微微勾唇,长叹一声:“她既是李姨娘的贴身丫鬟,单一件事便能拿的住了?”

  上一世临去前宋珊的一番话萦绕在耳边,宋珊的身世,李姨娘的所作所为,甚至阿娘的死因......

  一桩桩的事情,还需要慢慢来才是。

第10章

  日转星移,云卷云舒。石子路旁的积雪因着和煦的阳光不消几日便融化了去,先前刺骨的冷风催人紧,这会子又迎来了暖风抚人醉。转眼就进了初春,人也跟着懒散起来。

  若是上辈子,这会儿宋知鸢早就嫁了刘瑾。如今心头清楚了这些,她现下也乐得自在。甚至还得了空为刘颐和写了封信,说了些小女儿家的心事。

  许是因着宋知鸢的准许,芸香的姑娘牧儿自那日后每日都去小花园玩耍一番,更是在小花园种了几粒种子,盼其快快生长。因着宋知鸢也是爱极了小花园里的春景,时长与牧儿于小花园嬉戏。一来二去,二日的关系倒越了主仆之情。

  宋嫣也是因着先前受了李姨娘的虐待,在柳氏这边住了后,竟再不愿回李姨娘的院子去了。闹得柳氏心里也不是滋味的紧,一会儿因着喜欢小孩子的心情对宋嫣悉心照料,一会儿又因着李姨娘的缘故对宋嫣心生芥蒂。

  不过李姨娘那边见有了一阵子安生日子,随着宋珊的禁足解了后,现下又不安分了起来。

  “姑娘,昨儿个二姑娘又从后门出去了。”香梨待宋知鸢用完早膳后,沏了一壶茶,递到宋知鸢手里。

  “可还是去了望星楼?”今早的膳未免有些腻了,宋知鸢不出一会儿灌了一杯茶:“看清了是什么人了?”

  香梨轻嗤了一声:“大抵是些什么风月场的常客吧,二姑娘回府时脖子上的红痕遮都遮不住呢。”

  宋知鸢呼吸突的一滞,再怎么说宋珊都是安国公府的二姑娘,面皮还是得要着的。

  如今视名誉于无物,还未出阁便这般大胆,必是因着那人身份尊贵值得攀附,并且那人许了承诺并值得信赖。

  “唉—这些年真是难为姐姐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皇上身边为我做挡箭牌,妹妹这心里啊,感激着呢。”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盘亘在脑海挥之不去。当日在望星楼香梨说看到了宋珊,刘瑾也是在望星楼的;当日在放河灯的河边,她也看到了宋珊的身影,虽是跟着个男子但也保不齐是刘瑾,毕竟依着见到刘瑾那会儿,也是与见了宋珊是隔了好久的。

  想到这儿,宋珊突然握紧手中的小茶杯,随即苦笑着轻轻收了力气。

  如今刘瑾心里有宋珊,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姑娘。”

  “姑娘?”

  见宋知鸢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是低笑,香梨心头害怕不免多唤了几声。

  却见宋知鸢转眼间又是先前不悲不喜的神情,轻轻揉了揉酸胀的眼角:“前几日母亲一直说身子不爽,咱们带些补品瞧瞧去。”

  说罢转而又是一阵沉思,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嘱咐香梨:“顺便去把孙郎中请回来吧。”

  没成想才出了院子,便见一小丫鬟跑过来:“姑娘,家主说来了贵客,请姑娘过去一趟。”

  “可有说什么事?”

  那小丫鬟轻轻垂了头,倒也没有说什么。

  “罢了,你先将补品送了母亲院子去,顺便接孙郎中叫他为母亲好好诊治诊治。”宋知鸢偏头吩咐香梨:“我忙完便过去。”

  其实宋知鸢还未走到主院,便见刘瑾侧对着宋知鸢的方向负手立于玉池旁,一袭玄色袍子一如当年模样。

  这会儿宋知鸢犯了愁,思及今早与香梨谈论过的事情她实在犯膈应。没成想再度抬眼看到宋珊自玉池另一端绕过来,正巧与刘瑾偶遇。

  “代王殿下。”隔得不远宋知鸢淡淡看着宋珊看看行了个礼。奈何刘瑾似是避嫌一般并未多看她几眼。

  却看宋珊也是不恼,只稍稍起身后,与刘瑾擦身而过,竟毫无预兆的滑了一跤。

  宋知鸢看的玩味十足,虽说昨日才下了雨,不过是丝丝阵雨罢了,寻常人走路定是稳当的很,哪儿还会摔着。

  本以为这便是英雄救美的简化版了,宋知鸢没眼看偏了头。没成想下一秒便是一阵响动,连带着一声尖叫。

  宋珊竟硬生生的摔倒了???

  再看那刘瑾,先前看着湖面出神,这会儿听到响动这才堪堪转了身。可望向的不是地下沾了满身泥泞的宋珊,而是透过还未长出新芽的柳树,直直的盯着偷偷望过来的宋知鸢。

  “宋姑娘。”刘瑾轻轻颔首。

  “代王殿下。”方才还是因着在众人面前摔成这样又羞又气,这会儿听到刘瑾的轻唤,宋珊急忙爬了起来。

  虽用帕子仔细擦拭着脸上的泥泞,可眼眶的微红以及脸颊上的红晕却是怎么也擦不掉。宋珊垂着头,羞怯的掩了面:“代王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哪知刘瑾分明未看向宋珊一眼,更不用说方才宋珊大煞苦心做出娇羞的样子竟没一处落在刘瑾眼中。

  “阿鸢。”刘瑾喉珠滚动嗓音低沉,短短二字诉说着这几日的想念。

  宋珊听后先是一愣,随即顺着刘瑾的视线看去,这才在树枝遮掩处看到一袭水蓝色的衣衫。

  原来这宋姑娘是唤的宋知鸢!霎时间宋珊的面部也由才开始淡淡的红晕这会儿满面涨红。

  可宋知鸢似是没听到一般,忙收回视线只直直的顺着石子路往前面走去,没走多久,眼前掠过玄色衣袍的衣角。

  “你可要到哪儿去,打一开始就是本王在寻你。”单是看神色刘瑾许是被气着了,可细听声音却是发颤。

  纵使是气着了,他也是不敢说上重话的。

  宋知鸢自知理亏,她竟没料到刘瑾会移步过来寻她。

  刘瑾怕宋知鸢不信,随即从衣袖里翻出一封信,刻意的不去看她可还是忍不住对上她的眸子:“颐和今日写了封信,千叮咛万嘱咐托我亲自送过来。”

  “多谢代王殿下。”宋知鸢托起双手本打算接过,可刘瑾存了心欺负她似的用力,叫那信封怎么也拿不动。

  “咳。”刘瑾不着痕迹的松了手,他也不知为何会突的耍起小孩子脾气:“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找本王也是一样的。”

  “民女记下了。”宋知鸢轻轻出声。

  刘瑾淡淡的盯了宋知鸢一会儿,见她并未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又补充道:“颐和现下人在宫中,若是什么急事她也说不上什么话,她能做到的本王可以做到,她做不到的,本王亦可以做到。”

  如此一番慷慨陈词后,刘瑾又仔细的观察宋知鸢的神色,没成想宋知鸢只是淡淡应了声,便顺着原路回了。

  临转身时,宋知鸢悄悄瞥了眼宋珊,后者索性也不屑于去假装什么姐妹情深了,只一昧的瞪着宋知鸢,仿佛这样便能洗刷她的屈辱似的。

  “二妹妹这身衣裳比前几日见左公子那身得体极了。”宋知鸢远远地冲着宋珊浅浅一笑,再没看她一眼。

  平白的提了先前的腌臜事,宋珊脸上立时挂不住了。环顾四周还有些小丫鬟掩着嘴偷笑,宋珊心下一气因着刘瑾尚在身旁,便拂了衣袖快步走开了。

  “大姑娘。”还未走几步,便听一人轻唤。

  原在刘瑾那处也没费什么功夫,这会儿孙郎中也是才到府上。

  “孙郎中。”因着同是重生的缘故,宋知鸢看着眼前这人不免亲近了几分:“这几日听闻母亲身子不爽,走几步便喘的厉害。母亲只道是人老了不叫我们担心,今日正巧得了空,还请孙郎中好生看看。”

  “那是自然。”孙郎中却并未因着宋知鸢与他经历相同而态度好些,如今也是客气的紧。

  宋知鸢倒是不介意的笑笑,试探的打量着孙郎中的反应:“前些日子听孙郎中所言,甚是亲切。其实我也是重新活了一辈子。”

  “我了然。”那孙郎中的语气似是两人交谈今早用了几碗米饭一般自然,轻轻捋了捋胡须便不再作声。

  “可如今我甚是困惑,可否请孙郎中指点一二?”宋知鸢见孙郎中油盐不进也是着急。

  听了这话孙郎中的神色不免有些松动,停了步子却未出声,只呆呆的望着远处的云彩出神。

  随即又抬步朝前走去:“该知道的自会让你知道,过好日子莫强求。”

  宋知鸢从前只听过寺庙里的和尚说的晦涩难懂,没想到孙郎中也故作高深,叫人听了云里雾里。任凭宋知鸢后来问什么,孙郎中都不再回答了,真是叫人气恼。

  香梨站在柳氏院子门口等候时,看到的便是一老一少,一人愁一人乐的景象。

  “姑娘可是遇上了什么事?”香梨赶忙的凑过去,顺带打量了几眼孙郎中,并未察觉出什么异常。

  看到宋知鸢轻轻摆了摆手,她才无意识的长舒了一口气:“姑娘可去看看夫人吧。”

  “你可问出了母亲近些日子是有什么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