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 第61章

作者:Arkin2799 标签: 甜文 升级流 穿越重生

  她虽然从未说过,但慕容野知道这人全然不像表面这般温顺,只是现在没机会而已。

  因为口气略有缓和,倒像在为刚才的态度服软。

  时月撇过头,不知道该应他什么。

  从李定邦处知道负夏那晚的事以后,时月就请了牛老太医和牛姑娘来把脉。

  她原本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但牛姑娘说,因为她回来以后一直发高热,为了退热,家医喂了很多药,所以这孩子有些胎里不足。

  最重要的是,如果时月打掉它,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耳畔又被亲了亲,她腰痒得要命。

  “叩叩。”

  就在时月思索能不能用防狼术给他一膝盖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殿下。”紫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慕容野的口气十分不耐烦∶“有事?”

  紫鹃的声音一如既往,不高不低,没什么感情∶“您该回书房了。”

  时月第一次这么感谢冷冰冰的紫鹃!

  虽然她那话听起来有些奇怪,细细一品,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原以为慕容野这种我行我素的人,是不会理会的。

  没想到他表情十分阴沉,浑身透着不情愿,却还是直起身子准备回去。

  好家伙,他还真听话!

  时月赶紧离得远远的,和慕容野站在一起感觉浑身都不得劲。

  慕容野伸长手揉了一把时月的头∶“好好睡觉。”然后走了。

  紫鹃的半个身子露在门外∶“殿下。”

  慕容野没看她,阔步离开。

  时月在门内望着,总算松了一口气。

  .

  三日后,砖瓦入窑的日子,时月再次来到砖窑。

  砖窑开在西围里外,经过泥瓦匠们的搭建,已经围起了木篱笆,还搭了临时的木棚,用作晾坯。

  大的那座正在封顶,小的那座大敞着窑门,只等泥坯入窑。

  篱笆另一面,黄芮让人掘了个浅浅的大坑,一个后生赶着老黄牛正在不停地踩泥。

  黄芮高兴地迎上来∶“时先生!”

  时月笑着打招呼∶“黄大人。”

  “所有砖坯、瓦坯全部在这了,先生跟我来看!”

  黄芮大人满面红光,边走边说∶“那拉坯机太好用了,下官斗胆,用它做了几个陶皿。”

  制坯的木棚里,工匠们或压泥,或制坯,或刻模,忙得热火朝天。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匠人踩着拉坯机,他正在做一个瓶子,

  **的红泥在他巧手下渐渐被拉成大肚、窄颈、阔口的陶瓶,均匀又美观。

  拉坯机是瓷器时代的产物,原本就是用来做瓷器的,时月只教他们用来制瓦,没想到匠人们举一反三,拿它来做了陶器。

  “很漂亮啊!”她夸赞道。

  黄芮又引着她去晾坯的木棚∶“一开始,大伙都不敢碰,没想到那拉坯机那么容易上手,当真帮我们大忙了。”

  “这还得多谢时先生不吝赐教!”

  木棚里,满地都是泥坯,砖坯一块块整齐排列,瓦坯则是一个个圆管,摆了一地。

  “对了先生。”黄芮不解,拿起一个瓦桶。

  “这瓦坯要如何一分为四?”

  晾干的坯已经有些韧性,稍不注意就会崩碎,届时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时月笑笑,她把坯放在桌上,轻轻晃动瓦桶,将它抽出来。

  “黄大人你看,在瓦坯中分、对分处,我加了四根竹条,以便切瓦。”

  套在瓦桶上成型的坯,长得像一截泥土做的管子。

  说着,时月取来瓦刀,沿着四根竹条利落地往下一切——

  切口平整,干净利落!

  黄芮恍然大悟∶“那四根竹条,原来是这个作用!”

  时月将切好的瓦片给他看∶“这就可以入窑了。”

  小的那座窑是按时月吩咐砌的,顶部留了一个口子,它已经全部晾干了。

  匠人们钻进去,将砖、瓦,还有几只瓶子码放整齐,最后投入木柴。

  年纪最大的工匠高喊∶“点火——”

  随着火把被取过来,匠人们围着砖窑,跳起了奇怪的舞,口中还念念有词。

  “咦?”时月不解,黄芮解释道∶“这是在祈求烧造顺利。”

  他们觉得一炉砖烧得好不好,全凭神明的喜怒,祭祀能使神明开怀,让他们成功烧出坚固的砖。

  时月失笑,但尊重匠人们的信仰。

  老工匠又一声∶“点——”

  火把点燃了砖窑里的木柴,大火熊熊燃烧。

  两个时辰后,整座砖窑被烧得通红,周围热浪席卷。

  该封窑了,投了最后一次木柴后,匠人们把门封死,余温会在圆拱形的砖窑里继续煅烧这些砖瓦。

  一切静等两日后出窑。

  .

  两日后,新砖出炉的日子,

  时月起了个大早,到了以后发现大家已经在等她。

  黄芮说∶“这是您烧出来的砖,当然要您亲自来开炉!”

  砖窑已经完全冷却下来了,用手摸外壁只剩下一点点的热度。

  时月点头,深吸一口气,心说一定要成功啊!

  窑门被打开,耙出炉灰,两个工匠钻进去取。

  所有人屏息凝视,黄芮朝里面问∶“烧得怎么样?”

  许久,里面传来声音∶“成了!”

  “大人,烧得特别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年轻后生钻出一个脑袋,手里握着两块砖∶“黄大人你看!”

  黄芮急忙接过来,那后生又钻回去。

  时月掂了掂分量∶“不错,差不多重。”

  “对,对!”黄芮应道,然后就该摔砖了,这是衡量一块砖好不好的关键。

  “黄大人,你摔吧。”

  黄芮举起两块砖,朝地上摔去——

  “砰”一声闷响,两块都毫发无损!

  几个年纪大的匠人眼睛都直了∶“老丈烧了一辈子砖,都很少见这么硬的砖块!”

  硬的还不止砖,瓦片也不再一碰就碎,时月甚至将它放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

  除了有一块进窑前就开裂的碎了,其余的连刮花都不曾!

  黄芮的心总算落进肚子里去了,工匠们围着新出炉的砖瓦热烈讨论,时月则走到窑门边,朝里张望∶

  “怎么样?看到我的管子了吗?”

  他们正在陆续把烧好的砖清出来,而时月最关心的陶管还在里面。

  “您等等啊,俺找找。”

  后生很快举着一个东西伸出头∶“是不是这个?”

  时月一喜∶“对对对就是它!”

  泥管经过大火烧造,已经变成结实的青灰色。

  它是用管桶做的,方法和做瓦一样,唯一区别是,管桶上没有分线的竹条。

  时月拿着它轻轻敲击了几下,觉得硬度还可以!

  她比划着,寻思两节管子要怎么粘合到一起。

  黄芮凑过来问∶“您烧这个,是要引水吗?”

  诶?

  时月惊讶∶“您怎么知道?”

  黄芮不好意思地笑笑∶“并非是下官猜的,而是前几日我那同门师弟来寻我玩乐时,他猜测的。”

  师弟?时月眼前微亮。

  “黄大人的师弟是?”

  黄芮说∶“下官愚钝,曾拜在赵奉常门下,我那师弟是质子机。”

  蔡机!

  “原来是公子机。”时月有些意外,又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