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第12章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标签: 穿越重生

  苏锦瑟一听这名字也打了个哆嗦,不得不承认,她对老师天生有害怕情绪。莱嬷嬷的眼睛盯谁谁死,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更别说她这个差生了,第一节 课被批得一无是处,莱嬷嬷最后就没从她背后离开过,那眼神一直定格在她身上。

  两位姑娘一说起莱嬷嬷皆沉默片刻,对视一眼,匆匆回去,准备晚上回家苦练。

  猫发财是掐着时间回到院子的。

  自从那日夜里他发现身体有些异样后,便发现自己可以以猫身远离苏锦瑟一个时辰,所以今日便是他自己踩着点去外院看看,直到估摸着苏锦瑟要下课了这才提早一步回来,假装无事地半眯着眼,看着主仆二人进来,下巴垫在爪子上,最后看着苏锦瑟走向自己连忙闭上眼,状若无事。

  出去踩点的事情倒不是怕她责备,只是有次它晚归片刻,回家的苏锦瑟没找到他,一时间着急坏了,以为它被倚翠找到了,在外面找了许久。

  那日她急得满头大汗,模样不似作伪。

  猫发财踏着夕阳,踩着屋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抿了抿嘴。

  原来她还真的挺关心他的。

  “你今日怎么没出去玩啊。”苏锦瑟自从那日和他大打一架后又发生尴尬事情后,对他颇为低声下气,奈何猫发财一直不与她说话,也不在变成人形,就像现在一样,极为冷静,神情严肃,小手揣在一起,不为所动。

  苏锦瑟也是习惯他阴晴不定的样子,与它自顾自地说了几句,又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对着翠华说道:“你还记得早上莱嬷嬷教的动作吗?”

  翠华抱着收进来的衣服尴尬地摇了摇头,低下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着:“奴婢当时站得有点远,而且奴婢笨,看了也记不住。”

  苏锦瑟唉声叹气地低下头,闷闷说道:“我也笨,要死了,我大概明天要被莱嬷嬷打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虽然姑娘做得不太好,但我看莱嬷嬷打姑娘的次数可比其他人少许多,都只是口上说了几句。”翠华虽然站得远,但基本情况还是看得清的,莱嬷嬷虽然一直站在姑娘身后,但也打了她三次而已,就是做得很好的三姑娘,可被打了五次。

  “那嬷嬷定然是嫌弃我榆木脑袋不开窍了。”苏锦瑟完全没有被安慰道,垂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猫发财的尾巴。

  “既然要弯膝行礼,这腿为什么还要直啊。”

  “这手一直摆在这里不动就是会很僵硬啊。”

  “这神情镇定是怎么个镇定。”

  苏锦瑟一连问出三个问题,每说出一个,主仆二人脸色就越发沉重。

  背对着他的猫发财窝在猫窝里翻了个大白眼。

  “你看看,我这个姿势腿直吗?”苏锦瑟放下猫,摆了个行礼的姿势,对着翠华僵硬地说着。只见她宛若一根木桩,牢牢扎根在地面上。

  翠华着急地看了好几眼,也分不出直不直,脸色涨红,只觉得自己好生没用,苏锦瑟一看就不为难人了,只好故作轻松地打发出去,让她去端晚饭来,打算自己对着镜子练一下。

  苏锦瑟对着镜子比划着,这个动作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万福,可是要做起来优雅柔美,端庄大方就变得格外复杂。

  莱嬷嬷授课讲究的是悟性,知识点只讲一遍,要求自己在学习中领悟要点,苏锦瑟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越是被人盯着越是僵硬,只能回家自己给自己补课。

  就在她对着镜子艰难地自我纠正时,没看到原本不动的猫发财不知何时踱步到自己身后。猫发财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猫脸不自觉严肃起来,耳朵抖了抖,微微发红,移开视线,伸出爪子快速地对着她不自觉撅起来的屁股拍了下,落到地上后,又踩了踩她的脚。

  苏锦瑟猛地受惊,瞬间夹/紧屁股,挺起腰来,连脖子都下意识往回缩,紧接着因为脚吃痛,又把微微分开的脚合拢。

  就在苏锦瑟气得要骂猫的时候,到嘴的呵斥声突然僵在远处,看着镜中的自己,神情一震,把一瞬间被猫发财拍/屁/股产生的羞耻感抛诸脑后。

  这姿势好像就是莱嬷嬷说的那样,而且这动作做起来也没一开始那样累。

  她眼神诡异地看向脚边的猫发财,只见猫发财翘着尾巴溜溜达达地从她身后绕出来。

  苏锦瑟突然伸手把走在路上的猫发财抱起来,单手高高地举在半空中,眼睛眯起,与猫发财对视着,神经兮兮地说着:“你是不是不生气,那你变成人形与我说说话,算了算了,还是不变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神情不断变化着。

  被高高举起的猫发财顶着一头乱毛,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苏锦瑟看着这双琥珀色的眼睛又莫名觉得脖颈发凉,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咳嗽一声,抱在怀里,胡乱地顺着毛,谄媚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苏锦瑟怂怂地抱着猫唉声叹气,小声嘟囔着:“猫发财的心,海底的针。”

  猫发财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闭上眼不说话。

  他这几日出门看到赖在苏府不走的斐善和,心中有了计较,对于苏锦瑟的以上犯下颇有容忍度,而且恕猫直言,有些人实在太欠揍了,生气是生气不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回复正常更新!!

第14章 嬷嬷解围

  孟识睡前不过是无意看了一眼大晚上不睡觉,正在咬着笔杆子奋笔疾书的苏锦瑟一眼,顺便把视线滑到她课本上,瞬间对苏锦瑟读书之差叹为观止。

  那歪歪扭扭的大字,那狗屁不通的策论,那空口白话的论调,可她偏偏身上还有种天下第一的自信,洋洋洒洒,下笔如有神,反差之大令人啧啧称奇。

  他也不知道哪里发了神经打算开始重头捉起苏锦瑟的学问,逼得苏锦瑟白日要受女夫子折磨,晚上要遭孟识摧残,几日下来,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孟识作为一个老师极为严厉,一点不行都要重头来过。他本身极有学问,一手颜体即使是苏锦瑟这等学渣都能感觉出字体浑厚强劲,筋骨饱满,笔锋内敛。

  无论是经义还是棋艺甚至是礼仪指导,孟识都颇有心得。教学时引经据典,更是能清晰抓住苏锦瑟迷茫的点,所以即使苏锦瑟总是提出哪些似而非似的问题,也能一点点掰碎了塞到苏锦瑟嘴里。

  这样一位优秀的老师原本应该是高兴的,奈何孟识总喜欢拔苗助长,一点都看不得苏锦瑟成绩落后他人之下,这几日的白日里整日蹲在屋顶听着她哪里被骂,晚上就开始连夜教学,苏锦瑟打个哈欠都要开始发眼刀,冷冷注视着苏锦瑟,吓得苏锦瑟瞌睡虫都被咽了下去。

  不过半个时间,成绩突飞猛进。

  原本下棋一窍不懂的人好像被人突然点了一下,棋艺进步飞速,师傅颇有捡到宝的感觉,这几日赞不绝口,经义策论也从满嘴胡说到自圆其说,有了章法,不苟言笑的女夫子称赞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就连一向苛刻的莱嬷嬷都忍不住夸了好几次。

  一时间,苏锦瑟脱胎换骨到连请安时,老太太都闻到风声夸了几句。

  其实这事也是因为之前苏锦瑟的基础太差了,每每都是垫底,所以只要有一点变化就会很明显。

  苏锦然趴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地抱怨着:“以后夫子只会骂我一个人了。”苏锦然的成绩与苏锦瑟半斤八两,如今苏锦瑟上了道,只剩下她独自一人面对夫子的怒火。

  一旁的苏锦瑟没空搭理苏锦然,趁着休息时间抓紧时间练习大字。孟识当老师颇为上瘾,还布置了课堂作业,要求她今日交一张字帖上来,临摹的内容乃是孟识自己写的五页多宝塔碑文。

  “你在写什么啊。”苏锦然见她写得脸颊通红,凑上去看了看,没一会儿惊呼道,“这是谁的帖子,蚕头燕尾,气势雄伟,好字。”

  她父亲苏映明一生沉迷字画古董,最喜收藏字帖,一手柳体棱角分明,笔力俊逸潇洒,字体骨力劲拔,体态俊朗,字画墨宝在大梁也是颇有名气。苏锦然虽不务正业但眼力毒辣,一眼就看中了苏锦瑟临摹的帖子。

  苏锦瑟两耳不闻,一心扑在贴在上,谨慎地写好最后一个字,小心翼翼地吹干叠好放在一旁,这才懵懂抬起脸来,只见脸上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一脸憔悴,当真是不用化妆也能有落魄的感觉。

  她这半月,每日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写两份作业被磨得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尤其是有个老师总是对她恨铁不成钢,她一有松懈的时候就眼如冷刀,口吐莲花,让她几欲奔溃。

  “你说什么?”她喝了口冷茶,冲天的涩味把她的困意驱散地一干二净,这才打起精神,看向苏锦然。

  激动的苏锦然捏着那张帖子,眼睛发亮,高兴说道:“这是哪来的,这字,这字,绝了啊。”

  她激动地甚至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琴棋书画她唯一拿得出手,也是最肖像其父的便是一手柳体,有乃父风范,一双眼睛跟着父亲看遍珍宝墨迹,鉴赏能力出众。

  苏锦瑟看着被她如奉至宝捧在手心的纸张,扣了扣下巴,眼睛下意识地往屋顶看去。

  屋顶上,晒着太阳的猫发财,瞳孔微微眯起,胡须一翘一翘的,尾巴漫不经心地晃着,满心写着得意二字。

  正在用软布摩擦刀具的苏锦雨听着动静漠不关心地斜了一眼,不过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

  “你怎么会有斐郎君的墨宝。”她冷下脸呵斥道。

  “啥?”苏锦瑟一头雾水。

  “啊!”苏锦然大惊失色。

  “什么!”苏锦彤勃然大怒。

  “喵!”猫发财后背毛发弓起。

  一时间大堂内众人的视线通通落在这张薄薄的纸上。

  斐郎君,斐善和,燕云十六州州牧的嫡长子,乃是边境响当当的人物。十岁从军杀敌,十二岁便单刀入敌营取敌军将领首级,十五岁名震四方,声名赫赫,如今不过二十年纪,一双桃花眼勾得无数郎君娘子倾心,尤其是眼角下的一滴红色泪痣,总是肆意飞扬。

  笑时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战时威风凛凛,锐不可当。如此惊艳绝伦的儿郎如何不是大梁闺中少女期盼的良人。

  苏锦光一双眼睛紧盯着苏锦然手中的纸,咬着唇。苏锦彤放下手中的笔,双眉皱起,一脸惊疑。

  “七妹妹难道还不死心?”苏锦光敛下眉,犹豫说着。

  苏锦彤噌的一声站起来,怒气冲冲,劈手夺过苏锦然手中的纸张。

  她书法造诣一般,只看出是颜体,但斐郎君曾在太原十里长亭外的马上坡写了一副从军行的墨宝,同样是颜体书写。

  边境风气多开放,颜体豪迈自在,博大恢弘,即使是娘子们也有不少人学习。苏家五位娘子除了苏锦然和苏锦瑟学的是柳体,其余人也都学颜体,其中苏锦雨造诣最好,常得夫子夸奖。

  可之前学柳体的苏锦瑟竟然开始学颜体,她心中一时间闪过无数猜测,一把捏住那张纸,又看着被苏锦瑟临摹好后被折叠起来的纸张,怒火中烧,直接拿起来撕了。

  苏锦瑟忍不住骂了一声,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闪着愤怒的光芒。为了临摹这帖子,她天未亮就爬起来写了,结果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被撕毁了,顿时脸都气红了。

  她紧抿着唇,澎湃怒气在眼底闪烁,紧盯着苏锦彤,深邃的眉眼因为怒气而锐利十足,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珠宛若出水的乌金抱剑,在上扬眼尾中露出咄咄逼人之色:“你做什么?”

  其实苏锦瑟对苏锦彤的态度就好像是看着十三岁被宠坏的小女孩,所以这位任性的小姑娘事事冒尖,嚣张跋扈,总是针对她的时候,她也可以视而不见,对待她的挑衅也总是视若无睹。

  可她不能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把别人辛苦写好的东西撕毁,好比自己好端端吃着饭,有人突然把她碗掀了,甚至还踩了一脚,这不是浑身都写着欠收拾吗。

  苏锦然没想到自己无心一句话竟然引起如此大的风波,站在苏锦瑟面前,厉声反驳着:“这不是斐善和的字,你发什么疯,跟锦然道歉。”她语气态度强势,一张圆圆的脸沉下来和三夫人格外相似。

  苏锦彤红着眼大声质问着:“哪里不是,谁不知道她之前私会斐郎君,而且她不是跟着你学柳体的嘛,今日又好端端写这颜体,难道还不能说明她贼心不死吗?”

  身后的苏锦光怯怯说着:“而且这也不是夫子的字,七妹妹哪来这个帖子。”

  坐在座位上观望着这边动静的苏锦雨猛地捏紧手中的帕子。

  “若不是你不许她跟着学颜体,不然锦瑟好端端不跟着正经夫子学颜体,跟着我这个半吊子学什么柳体,你身为苏府嫡女整日莫名其妙,礼义廉耻都被狗吃了吗,还有你整日委委屈屈好似一朵白莲花,也不害臊。”苏锦然气急,一把推开苏锦彤把她手中的字帖抢回来。

  苏锦彤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屋外的丫鬟们慌成一片,苏锦彤一把挥开琉璃的手,自己站起来,杏眼瞪着屋中诸位,冷笑道:“我莫名其妙,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就敞开说,你们几位都是受苏府恩泽长大,自小锦衣玉食,当以苏府为己任,虽说少女怀春,可那都是闺阁里的事情,闹到外面丢的可是我苏府的脸。”

  “你私会斐善和,若不是祖母雷厉风行捂住消息,我们以后出门都捂着脸算了。”苏锦彤愤愤说着,紧接着把视线落在一直沉默的苏锦雨身上,嘴角泛开嘲讽,不屑说道,“装什么清高,你偷偷临摹从军行的拓本,还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吗?”

  苏锦雨脸色一白,随即骄傲地抬起下巴,淡淡说道:“斐郎君笔力出众,我练上一练又如何,少血口喷人。”

  苏锦彤嗤笑一声移开视线,最后落在自己身后之人身上:“还有你,母亲瞒着不说是为你好,你也少些歪心思。”

  苏锦光瞳孔微缩,脸色一僵。

  屋顶上的猫发财踱到众人的头顶,脸色严肃,气势吓人。它眼尖,远远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愤愤地走到屋顶背后躲起来。

  苏锦瑟鼓起掌来,打破屋内死寂,笑说着:“六娘子好厉害的嘴,几乎话说的众位无话可数,可我只问六娘子一句话。”苏锦瑟冷下脸来,压迫十足地逼问道,“你如何认为这事斐善和的字。”

  “因为隔着这么远的苏锦雨的一句话,还是苏锦光似而非似的一句话。”

  苏锦然立马说道:“我父亲屋中就有斐善和的字画,锦瑟手中字帖的字虽然与字相似,但绝不是他的字,两者字体皆是骨力劲拔,体态俊朗,可斐善和性格狂浪,笔锋颇为潇洒,而这人的中锋浑厚强劲,端方峭劲,虽相似却依旧不是一人。”

  “不可能!”苏锦雨猛地站起来,拿过她手中的帖子,指着其中某一个字,“这字明明和石碑上的字一模一样。”

  “你也说了斐善和墨宝天下闻名,有人模范笔锋也不为奇怪。”苏锦瑟反驳着。

  猫发财龇了龇牙,气得瞳孔竖起。

  “那这帖子哪来的。”苏锦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质问着。

  “你若是叫苏锦彤先与我道歉,我便告诉你。”苏锦瑟电光火石间想了个借口。

  她总不能说这是一只猫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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