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第73章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标签: 穿越重生

  书上总说无巧不成书,可现实中,所有巧合之下必定是人为。

  苏侯爷消失了这么久,劫走他的人早就被盛宣知一网打尽,这人当时就失踪了,可现在突然出现在寿阳,可不是故意扔给欧阳他们。

  “苏侯爷受伤不轻,一路上禁不起奔波的折腾,奴才又收到殿下的信件,这才带着翠华连夜赶来,余下的人,还有那个言恩都跟着大部队三日后到达。”欧阳泛流交代着余下人的行踪。

  在寿阳十日,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带来的内侍监的人几乎要把寿阳地皮掀了,没想到差点平地跌跟头,一张老脸都没处搁了。

  “去吧,辛苦了,好好休息吧。”盛宣知抬眉,神情温和地挥了挥手。

  欧阳泛流见他心思沉重,不敢多留,直接退了出去。

  盛宣知一张脸不笑时,眉眼凌厉,眼神锐利,好似锋利出鞘的宝剑,不寒而栗。

  邹大将军是个怎样的人,坊间皆有传闻,不论功过都能写上一大本书,他作为东宫太子自然更了解一点。

  这样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庶女身上,如何不让人多想。

  邹明恩年幼时被老景王爷收养,王爷当成半个儿子养在府中,与小景王爷情同兄弟,甚至与当时被放逐到这里的莱王如今的官家也是好友。可这样的人为了向上爬却和管家联手,为了河南道兵权不惜亲手把景王府推向深渊。

  但当时动杀机的其实是他父皇,他父皇一生自卑怯懦,不敢正视比他强大的人,当时听闻汴京事变,动了贪念,不知如何搭上如今的荣国公,说服景王保驾,入宫勤皇,却在最后一刻亲手编织罪名送景王一门上路。

  世人都道景王沟通外敌屠村,却不知当时他是在抵御外敌,却被人抹黑,百官弹劾,为景王覆灭埋下伏笔。

  这事也是他无意中知道的,荣国公作为官家器重的左膀右臂,平日没什么爱好,唯有饮酒颇为痴迷,最爱大饮至醉,这事还是他某一日酒后吐真言,才上到殿下桌头,之后被殿下一力压下。

  “邹明恩。”他低声念着,他手边是半块宝兴军的虎符,冰冷闪着暗光。

  虽然他来太原的目的已经达成,可心中谜团却是越来越多,一个邹明恩,一个苏家,一个景王,好想个个都没什么联系,可所有一切却又都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太原是一趟浑水,却不像这水却是如此深,连不知事的苏锦瑟都可能牵扯其中。

  屋内的日光偏到一角,沙漏发出叮咚一声,倒转一圈,开始重新计时。

  盛宣知蓦地回神,竟然已经未时了,早已过了午膳时间。

  他起身,问着门口的侍卫:“七娘子如今在哪?”

  “还在屋内。”

  盛宣知眉眼不高兴地下垂,不动声色地问着:“还和那个婢女在一起。”

  侍卫虽然莫名觉得脖子冷,但还是点了点头补充道:“七娘子不曾出屋子,连午膳都和侍女一起在屋内用的。”

  盛宣知眉心忍不住一跳,甩着袖子去了苏锦瑟的院子,侍卫加快脚步连忙跟了上去。

  殿下走的实在有点快。

  七娘子门口,张如九恭敬地站着,低眉顺眼。

  “七娘子睡了吗?怎么没动静。”盛宣知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皱眉问道。

  张如九突升出不妙之情,谨慎说道:“七娘子刚和翠华一起睡下。”

  “一起。”盛宣知重复了一句,盯着屋内,最后平静吩咐道,“七娘子身边还有个嬷嬷,算着日子也快到了,你在隔壁收拾出一间房子。”

  张如九不解:“院子还挺大,一间……”

  盛宣知眉眼一扫,眼风凛冽,比冬日大雪还要酷寒。

  “是,奴才这就去收拾出一间。”张如九立马变了口风,咬重‘一间’二字,神情认真说着。

  ——也不知这个叫翠华的婢女哪里得罪殿下了。

  盛宣知出门想着。

  ——王嬷嬷性格古板,一向能约束住不着调的翠华。

第82章 启程试探

  太子一行人在原平呆了十日这才启程离开准备直接回太原。

  队伍还多了一个形容虚弱, 神情恍惚的苏映照,殿下直接在当地买了一个丫鬟伺候他,就把他扔在队伍后面,至于来意不明的言恩早就被欧阳看管起来。

  苏锦瑟穿得严严实实, 坐上马车的时候, 笑眯眯探出脑袋对着不远处的太子殿下招了招手。盛宣知骑马走了过来, 她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暖壶塞到他手中。

  “骑马冻手,殿下拿着。”

  “嗯。”盛宣知收下披风, 伸手把她推到马车内,“小心冷, 我们今日要赶快车, 路上颠簸,有事及时喊张如九。”

  驾车的张如九神情一冽,端正姿态。

  苏锦瑟仰着头看着他, 一脸笑意地点着头:“知道了, 要是暖壶冷了, 记得拿回来我给你重新添碳。”

  盛宣知握紧手中的暖壶, 眉目柔和,点了点头。

  苏锦瑟收回脑袋,就见翠华一脸八卦地盯着自己, 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了?早饭没吃饱吗?”苏锦瑟捏着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嚼着,打趣道。

  翠华摇了摇头, 扣着手指犹豫问道:“姑娘,好像和殿下关系很好啊。”刚才姑娘给人递暖壶的态度可一点都不生疏,眉眼含笑,宛若春日桃花, 娇艳出众,她的姑娘好似在那瞬间长大了,再也不是平日万事不在心上的模样。

  她谨慎又犹豫地看着自家姑娘,见她神情无异,颇有兴致地吃完一整块糕点,这才抬起头来,无所谓地说着:“是还不错,怎么了,你发现殿下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了?”

  苏锦瑟突然放下糕点,打量着翠华,警惕问道:“是隔壁那个书生家的女儿给殿下送荷包了,还是前面那户员外家独女给殿下表白了?”

  自己侍女这般纠结的神情,可不怪她能想歪,她脑中的小马达瞬间亮了起来。

  ——说到底还是殿下太诱人了。

  不过是住了十日光景,大门整日都有香囊和手帕出现,守门的侍卫值一日班下来浑身香喷喷的,昨日陪着苏锦瑟逛一趟街都有人拦住搭话。尤其是隔壁书生家的女儿和前面员外家独女尤为积极,一见到殿下眼睛都挪不开就算了,还很不得扑到他身上。

  翠华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殿下见到他们表情可恐怖了。”

  她也是给姑娘买吃的时候,无意撞见过一次,当时抱着给姑娘考察一下殿下的心态,谨慎地藏在人群后。

  只见那两个女子连靠近都没靠近殿下就被人拦住,殿下一张脸面无表情,冷得令人害怕。

  苏锦瑟打量着她,见她脑袋都要摇掉了,这才放过她一马,漫不经心地靠在车壁上,捧着手炉,懒洋洋地问着:“那你好端端问这个做什么?”

  翠华低着头,盯着手指,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去问。

  明明在太原的时候,姑娘一副和殿下不太熟的样子,甚至还得罪利用过殿下几次,怎么一个月不见,姑娘和殿下两人相处起来,其他人好像连呼吸都挤不进去。

  最要紧的是,她好几次看到殿下总是偷偷看着姑娘,那神情与对待常人极为不同,那双眼睛好似有光,更别说姑娘看着殿下,那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而且她听张黄门说这一院子的冰雕都是殿下特意给姑娘安排的,姑娘逛街回来,殿下还会帮姑娘提东西。翠华不太机灵的脑袋也敏锐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姑娘这一个月都和殿下在一起吗?”王嬷嬷用手肘推了下翠华,为七娘子倒了一杯茶,心疼说道,“姑娘都瘦了。”

  苏锦瑟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腰,苦恼说道:“哪有,之前欧阳太监整日给殿下做好吃的,殿下都不吃最后都进了我的肚子,哪里会瘦,感觉肚子大了一点。”

  王嬷嬷心中一惊,面上不显:“姑娘怎么吃殿下剩饭,毕竟男女有别,姑娘虽然和太子有了婚约,但还是要避开一点为好。”

  苏锦瑟打了个哈气,神情倦倦,抱着软枕,眯着眼靠在榻上。

  “没事,我之前一直是女扮男装,从不出殿下的营帐,没人知道的。”

  “什么!”翠华大惊失色,脸色再也端不住,惊慌失措地问着,“姑,姑娘和殿下,殿下住,住一起。”

  “是,是,是啊。”苏锦瑟学着她结巴的样子,半睁开一只眼,打趣道,“当时情况特殊,我被人追杀,殿下从天而降把我带回军营,那时军营如沸油之锅经不起水花。我为了能在军营待下去就只好扮男装,住殿下营帐了。”

  “追杀!”翠华一脸要晕过去的神情。

  苏锦瑟不愿意透露更多,只好随意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也许殿下知道,你可以去问他。”

  翠华一听殿下的名字就想到他平日待旁人冷淡的神情,那双眼睛好似一把刀,落在人身上就腿软,她下意识地连连摇头,活像要去见阎王一样的神情。

  “怕什么,殿下又不会把你吃了。”苏锦瑟大声嘲笑着她没出息的样子。

  翠华不甘示弱,不高兴地说着:“殿下只对姑娘好而已,殿下看姑娘……”

  “住口。”王嬷嬷出声低声呵斥道,翠华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非议殿下,牵连姑娘,你这一个月把规矩都忘记了吗。”

  翠华苦着脸,缩小身子,假装自己不存在。

  苏锦瑟扫了一眼王嬷嬷的神情,便知她在想什么,笑说道:“嬷嬷别担心,殿下营帐极大,我住在最里面,殿下不会经过我那里。而且,你们总该相信殿下吧,殿下不算良善却还算君子,再说了,我当时可是男装,素颜朝天,没人会认得出来。”

  王嬷嬷为她盖上毯子,没好气地说道:“太子品信端方,大家教导,老奴自然信得过,只是姑娘到底还未与殿下成婚,这般行径老奴怕会被殿下看轻。”

  她忧心忡忡,担心姑娘往后会被轻忽。世人都爱女子矜持,姑娘性子又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她怕殿下只是一时贪图姑娘的性子,若是久了,人心难测,厌弃了姑娘,姑娘如何在偌大的东宫生存。

  苏锦瑟睁开眼,笑了笑:“嬷嬷不必担忧,船到前头自然直,若真是到了这一步未尝不能是柳暗花明,此事我自有分寸。”

  “可他是太子啊。”王嬷嬷不改忧心,沉默说着。太子的未来便是帝王,他注定不会只属于姑娘一人。

  这门亲事,当真是下下策。

  她歪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宛若落入雪光,碎光点点,带着天真又坚定的神情。她明明是个稚女,却多了几分成熟。

  “我信他。”

  “我也信我自己。”

  “这条路既然已经不能回头,为今之计我的主要目标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才是。”苏锦瑟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窗户上很快就转了回来,落在面前的茶几前,一本正经地说着。

  翠华噗呲一声笑出来。

  “姑娘这般好看,任谁都会喜欢姑娘的。”

  “可不是,每天都要陶醉一下自己的美貌。”苏锦瑟摸着脸,煞有其事地附和着。

  马车外,盛宣知怀中抱着一只小兔子,小兔子怯生生肥嘟嘟的,窝在他怀中耳朵都不敢竖起来,浑身僵硬,一双红扑扑的眼睛好像大哭过一场,可怜兮兮。

  不知哪来的小兔子跑到侍卫马蹄下,被那人悬马救下,盛宣知怕苏锦瑟在车内无聊便要了过来,打算送给她当路上的消遣

  他低垂下眉眼,摸着手中的兔子,小心翼翼,不敢用力,唯恐惊扰到它,却发现它还是惊恐模样,连动都不敢动。

  年幼时,他母亲总是念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神情落寞,到头来却是独守中宫,凄凉死去,后宫欢庆,无人悲伤。

  他一直对这句话懵懵懂懂,不曾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可今日听到屋内三人的话,当时母亲的神情再一次去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条路我已经走不通了。宣儿以后若是喜欢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慎重,不要让她伤心,女孩子的心受一次伤就会死去的,你是太子,爱情于你是选择,于她却是命运。”

  那是极为认真的神情,好似通过眼神交汇,把自己心中的不甘和期望落在他心尖。

  ——他还是让她不安吗?

  太子沉默地想着。

  “殿下,你怎么来了。”苏锦瑟的脑袋突然探了出来,惊讶地说着。

  盛宣知瞬间收敛心中情绪,眉眼带笑,温柔地把怀中的兔子拎了出来,兔子在他手里简直像个毛绒玩具,动也不会动。

  “啊,好肥的小兔子啊,等会烤兔头吃吗!”苏锦瑟眼睛一亮,流着口水,眼睛都粘着兔子身上剥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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