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第98章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标签: 穿越重生

  她没滋没味地咬着饼,漫天胡想着。

  “对了,我叫欧阳处置了你院中的一批下人。”饭后,盛宣知端着茶漫不经心地说着。

  苏锦瑟还在和新研制出的炸牛奶奋斗,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奶痕,闻言,抬起头来,愣愣地嗯了一声,盛宣知无奈,伸手把她嘴角的奶渍轻柔擦去。

  “怎么这么能吃。”

  过了一会儿,等把那叠炸牛奶吃完了,这才满足地眯了眯眼:“是因为太好吃了。”她捧着杜子开心地说着,“处置就处置了吧,温嬷嬷和张黄门也在你这里吗?”

  盛宣知垂眸:“看在你的面子上,各打了三十大板。”

  苏锦瑟愣了愣,颇为为难地说着:“这事也怨不得他们吧。”

  “你给了他们权利,就是要他们能把安朝殿保护得水泄不通,可现在你的消息却是能传出去,这是她们失职。”盛宣知温柔地说着,“你是主子,切莫太过心软。”

  “是谁传的消息。”苏锦瑟换了个话题问着。

  “掌管马车的马夫和你外院的一个扫地丫鬟。”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没问这两人的下场,太子殿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印书局送来的话本喜欢吗?”他牵着她的手回了里屋。

  苏锦瑟连连点头:“好看!”

  “你若是喜欢可以选一出让梨园那边排戏,等他们好了就可以召进来看看,不比你看书来得开心。”

  “还有这种玩法!”苏锦瑟一脸吃惊,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盛宣知笑着把人抱在怀里,拿着他下午还未看完的话本子,与她一同看了起来。

  “殿下对太子妃真温柔。”昏黄走廊上,刚刚和吉祥如意换了班,司棋坐在回廊上,倾羡地说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原来书中说的也是真的。”司棋拧着帕子,咬着唇,脸颊通红。

  “殿下吃饭时,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殿下真高,我给殿下换衣的时候,只到他胸口。”

  “殿下喜欢吃那个咸菜饼吗?难得吃了不少,所以殿下喜欢吃重油重咸的东西啊。”

  司画忍了一路,最后不得不在入门前,冷冷说道:“那个小丫鬟的尸体还在外面晾着呢,殿下只是对太子妃温柔而已,收起你的小心思,别连累我。”

  司棋闻言,脸色阴沉下来,恨恨地绞着手帕:“你不是也有小心思吗,何必这样说我。”

  “入了东宫谁没有小心思,端看是大是小。”司画嗤笑,“我奢求的只是偏安一偶,可不是你这般大野心,你如今与我搭班,可不准连累我。”

  “你。”司棋甩着帕子,推开她,入了门,坐在床沿上,“殿下如今新婚,谁知道以后如何,娘娘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

  “够了,会死人的,闭嘴。”司画不等她说完,冷冷呵斥着,越发后悔选了她一起搭班。

  丫鬟身,娘子心,迟早会害了她。

  司画不再理她,司棋以前是大家闺秀,一直有傲骨,在范府的时候也是格外自傲,幸好范府家风正,没有心思歹毒之人,不然司棋哪里活得到现在。她自顾自地洗脸刷牙,准备上床休息了。

  明日早班,殿下起得早,可要早早去做准备。

  黑暗中,司画睁着眼看着屋顶,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以前吃了不少苦,伤了身子,若是调养的不好,今日不易受孕。

  这话是范老夫人和娘娘在闺房中说话时,她们无意听到的,当时两人心中是说不出的又惊又喜,惊得上娘娘竟然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喜的是,太子成了人人可攀的高枝。

  殿下在意吗?

  昏睡前,司画皱着眉想着。

第110章 丫鬟识字

  来仪殿素有万殿之殿的美誉, 层台耸翠,飞阁翔丹水晶宫殿五云飞,烟香云绕似蓬莱。

  杨贵妃是江南人虽然随着父母流落太原成了渔妇,但不论如何都是和水有关。庆延帝为讨她欢心, 在来仪殿挖了一个千波湖, 还造了艘花船停在湖面, 日日笙歌,湖上鹤汀凫渚, 群鸟百鱼,极尽奢华。

  杨贵妃穿着新进贡的缂丝紫地花卉鸾鹊春罗, 花边沿边的刺绣是工序繁琐的一年景, 就是将一年四季的各种花卉组合而成的花饰,处处都不一样,每每都是风景。

  此刻, 她半躺在檀香木软塌上, 脚边两个丫鬟正跪在一旁敲腿, 还有一个丫鬟跪在她上方, 轻轻地用手按着她的太阳穴。

  孟嬷嬷拿着一个小扇子跪坐在一旁,细声细气地说着:“娘娘放心,老奴查仔细了, 不过是乌龙。”

  这话一出,杨贵妃紧绷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挥了挥手, 那些忙活的丫鬟就都停了手。孟嬷嬷伺候她多年,立马出声:“都下去。”

  杨贵妃起身,捋了捋头发,她在殿内一向披散着头发, 只是松松地梳着发髻,艳丽无双的眉眼,带着成熟的娇媚和柔情,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她懒懒散散地坐起,十指蔻丹,鲜红娇艳,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没有最好,不如动起手来也麻烦。”

  孟嬷嬷连连点头:“东宫一向管得严,太子目前对这个太子妃可是宠得很,夜夜留宿安朝殿,虽说花无百日红,以后的事不好说,现在若是有了,怕只能等生产的时候动手了。”

  杨贵妃笑了笑,眼波一转,捂着唇:“太子大婚也快两个月了吧,看来是太子妃不太争气啊。”

  “可不是,看着还小,也是没这个命啊。”孟嬷嬷轻轻扇着风,刻薄地说着。

  她素来会讨好杨贵妃,知道她爱听什么,便又说道:“也不知太子妃如何想的,内殿伺候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好看,我看心气也一个比一个高。”

  不止宫中,各家府邸的受宠妻妾都会在自己身边备上一两个模样鲜嫩的丫鬟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人不论最后是否得宠,是否有孕,都是掌握在主人家手中的,但选这类侍寝丫鬟也是有讲究的。

  第一,不能太漂亮,压了主子模样可不行,第二,不能太有性格,这样的人不好控制,第三,不能太心高气傲,会坏事,会给自己树敌。

  “我们的人是不是被太子都拔去了。”杨贵妃话锋一转。

  孟嬷嬷神情严肃,一张老脸皱着,狠厉说着:“太子这次下了狠手,内外院都整治了一遍,我们的人本就不多,这次全折了,大意了。”

  太子殿下心狠手辣,大梁能与之比肩的人不多,多年来他在她们母子面前露出血腥狠厉的残忍却次次刃不见血,无人知晓。那些士大夫也不知是视而不见,还是真的一无所知,人人夸他仁义君子。

  可她却知盛宣知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太子妃年幼,小门小户想必也是管不严手下的人,你找个机会试探试探。”杨贵妃沉默片刻,冷笑着,“若能在太子妃身边下手,太子也就不足为惧了。”

  孟嬷嬷连连点头,奉承道:“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我看那太子妃文文弱弱,怯懦得很。”

  “怯懦?我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杨贵妃一想起当日敬酒时的场景,不由气得攥紧帕子,恨声说着。

  孟嬷嬷安抚着:“我听闻那太子妃在太原就不得宠,性子文静,在姊妹中最不讨人喜欢,这样的人能是几个聪明的。”

  杨贵妃闻言不由点了点头,若是聪明哪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依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那位教的。”孟嬷嬷一双绿豆小眼盯着贵妃娘娘,意味深长地说着。

  “我看那太子妃是提不起来的人,若是可以的话,还不是早早被放出来在后宫与娘娘打擂台了。”孟嬷嬷信誓旦旦地说着。

  太子一直不曾娶妻,身边就是连一个女人也没有。

  杨贵妃多次借着官家的手给他送了好几次巧鬟美婢,每个都被他束之高阁,连见都没见过一面,那些女子在东宫都能塞满一个院子了,可送进去就不见音讯,官家有意苛责都说不上话来。

  这些琐事归根到底就是殿下在后宫没有说得上话的人。若是有了太子妃就不一样了,明媒正娶的嫡妻,身份尊贵,内院人的事情是收是放都有个说话的人,当然背锅也有个人选。

  “可她那日竟敢打我坤儿,好大的胆子。”杨贵妃怒气冲冲地说着。

  盛宣坤可是他的眼珠子,当时怀孕的时候中了招差点一尸两命,好不容易生下坤儿,却坏了身子不能生育。多年来她一直战战兢兢,唯恐有妃嫔爬了上来,幸好自坤儿之后,宫中只生下两位公主,官家不知为何全都去母留子,新人老人也一直没有出头。

  “不过是狐假虎威,娘娘也不想想,当日政事堂除了太子还有范阁老呢。”孟嬷嬷伸手安抚着她胸口,“太子妃从范家出的门,范阁老可最是护短了。”

  “当真是欺人太甚。”杨贵妃咬牙切齿。

  “娘娘可要保重龙体,这后宫还不是娘娘说的算,太子能宠爱太子妃多久,若是没了太子,太子妃还不是任由娘娘拿捏。”

  “说的也对,等她出了东宫就会发现,后宫到底是谁在做主。”杨贵妃捋了捋头发,冷冷笑说着,眉目张扬妖冶。

  “那是,可不是人人都是娘娘这般好福气,官家圣宠数十年,把娘娘放在手心宠。”孟嬷嬷奉承着。

  杨贵妃脸上笑容一怔,盯着面前的胭脂玉牡丹上,那是殿下前几日刚送来的。

  官家宠爱杨贵妃天下皆知,人人倾羡,也有人口诛笔伐,大骂妖孽,杨贵妃处在这样风暴中心四十年,从一开始的洋洋得意到现在的惴惴不安。

  可无人知道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官家,是真的喜欢她吗?

  随着岁月流逝,她至今没有想明白。

  “娘娘,舒王殿下求见。”门口丫鬟低声说着。

  杨贵妃敛眉,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说我休息了。”

  舒王盛宣炀,是官家二皇子,比三皇子崇王殿下不过大半个月。

  当时她嫁给还是莱王的官家一年多,还对爱情抱有天真浪漫的想法,却苦于一直无孕,心理压力极大,官家一边嘴上说爱着她,不介意她生不生孩子,一边却宠幸别的女人让她们怀孕。

  与她同时有孕的那人甚至下毒害她,官家却舍不得处死她,只把人关在院中不出,最后甚至把那人孩子寄养在她膝下。

  她每次看到盛宣炀只觉得当时生产时的痛苦与心碎,还有当日官家安慰她时的模样。

  ——“别胡闹,都是谣传,空口白牙如何定罪。”

  那日起,她便明白有些路谁也靠不住,她要的,只能自己亲手去争取。

  盛宣炀听到传话嬷嬷的话笑着点点头:“那请母妃好好歇息。”他身形微胖,一张白面团一样的脸笑起来格外有亲和力,看见不到人就直接转身离去。

  门后的小黄门摇了摇头,舒王殿下日日都来,可从未见过一次贵妃娘娘,孝心可嘉,可娘娘不喜。

  “舒王爷,太子殿下有请。”他走到花园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而来,跪在他面前低声说着。

  盛宣炀面露惊讶之色。

  他和崇王一样,都是空有爵位,却没有实权的人,太子不愿意给,政事堂也不愿惹事,崇王有实权是早晚的事情,毕竟上面还有一个官家拉着,可他却是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处境。

  父皇不重视他,杨贵妃厌恶他,兄长是太子,高高在上,文人追捧,走的是庄康大道,弟弟是崇王,父宠母爱,背靠荣王,走的是富贵荣华路。

  “殿下。”传话的小黄门见人愣着,不由着急地又喊了一句。

  “起来吧,去哪里?”舒王殿下温和说着。

  “政事堂。”小黄门在前头带路,匆匆说着。

  盛宣炀眉心一跳,直觉今日不应出门。

  东宫安朝殿,苏锦瑟正在和王嬷嬷学打一种绳结,名叫团锦结,原是取了春天花团锦簇的意思,不过现在是初夏倒也不晚。

  苏锦瑟手忙脚乱,顾得上这头顾不了那头,不是穿错地方,就是大乱线结。

  “太难了吧。”苏锦瑟看着书中松松垮垮的半成品,不得不长叹一声,感慨自己没天赋,“不打了,你们谁打得好,我就拿去借花献佛献殷勤去。”

  司棋翻花绳的动作一怔,很快就更加用心地编织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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