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 第48章

作者:鸿呀红呀 标签: 爽文 甜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无妨,我带你们去鬼面王那处,你若是还想看看暗器,我倒是再带你来也成。”

  世子爷都这样说了,她不好再推脱,便也不客气的同意了。

  这一路大致走了一刻钟,嘉让便发现,这黑市竟是一道太极八卦阵,所谓太极生八卦,八卦归太极。太极和八卦组合成了太极八卦图,它可是道教的一块铁招牌。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而黑市的店家与所售之物皆是按照太极八卦阵所排列。

  而道家中的道法认为阴、阳两种势力的相互作用是产生万物的根源,所以乾、坤两卦则在“八卦”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

  就如道家认为的那样,太极八卦意为神通广大,镇慑邪恶的存在。所以天地两方必定是黑市的命门所在。别问应嘉让怎么知道的,她可是在点默道长身边待了八年之久的人。

  嘉让禁不住连连感叹:“这儿连一草一木皆是有序生长。难得,太难得了。”

  贺兰集看着她一副求知若渴,极为好学的表情,定是知道了这黑市的布局了,若是别人知道,他还觉得有些见识,但嘉让知道,他却是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在道观待了好些年,定是学到了些本事的。

  “天地阴阳,古今万物,始终生死之理,太极图尽之。黑市背后的主人,是个道法狂热者。”贺兰集向她解释着。

  嘉让点头:“原来如此!世子也常读《周易》吗?”

  “以前跟着祖父看过一些,略知一二,远不及你。”

  嘉让被他这么一捧,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世子过奖了,我原也懒惰,在道观也没认真学,才想来四夷馆历练自己的。”

  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截玉白的颈子,实在是好看的紧,贺兰集一时之间看得有些忘了她在说什么。

  “世子,就是这里了吧?”嘉让兴奋的指着一个全是□□的铺子。

  贺兰集抬眼一看,点点头。这时,一身便衣打扮的指挥使副助在贺兰集耳边低语:

  “大人,交易达成,他正要往正巽方水路逃。”

  “务必活口!”

  副助疾步离开,贺兰集对应嘉让低声说道:“你们先进去吧。”

  “世子要去办公事了吗?”见她脸上有担忧的神色,贺兰集心中一暖,笑着说:“嗯,等我回来。”

  “好,世子小心。”贺兰集都来了黑市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而他现在的职务又是保护皇城安全,定是要抓什么重要之人。嘉让点点头,与阿丹那进了那□□的铺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点吓人,放在半夜的话可能会睡不着,我在想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就0点发,八太行的话,俺就白天再发,小朋友自己选一下

第57章

  阿丹那走在前头, 这铺子外挂着几张造型可怖的脸皮面具,白色的面皮,脸颊两处抹了些腮红, 虽然像那滑稽可笑的猴屁股, 可在这四周幽暗环境烘托之下,却显得异常诡异。

  这面具铺子要沿着石阶往下走, 石壁旁挂着几盏微微亮的红烛,不至于叫人看不清脚下的路。但也同样挂着与铺子外头不遑多让的怪异面具。

  “这地方甚是装神弄鬼的,你可会怕?”应嘉让看的头皮发麻, 却也忍不住不去看,便转移注意力, 拉扯着阿丹那说话。

  阿丹那转过身来,模样很是狡黠嘲笑:“是不是自己怕了?”

  “嗯...有点儿。”索性大方承认, 随他嘲笑。阿丹那却是一愣,没想到她还挺诚实的。

  “你们中土不是有个玄奘和尚吗?他的《大唐西域记》中有记载过。

  ‘乏水草多热风。风起则人畜昏迷。因以成病。时闻歌啸或闻号哭。视听之间恍然不知所至。由此屡有丧亡。盖鬼魅之所致也。’

  你可知说的是什么?”阿丹那表情认真又严肃。

  嘉让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可是西域的风神?说是沙漠里的风宛如鬼魅,使人惧怕。”

  “言不尽意, 那玄奘和尚并未亲身经历过沙漠的风神。在我们阿耶汉,将这风神叫做‘鬼姑’,我便遇见过一次。”

  嘉让瞪大了眼睛, 他还有这等奇遇?

  她可是看书上描述, 说这风神造成人畜昏迷、精神萎靡、患古怪病症, 并由此导致幻听到高歌号哭,致人痛苦丧命。

  而嘉让自己是一直觉得那句“鬼魅之所致也”不可尽信,这句话本意颇有些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虽然我并未亲身经历过, 但我觉着,这迷惑并使人遇难的风,应该是带有鬼神色彩的,而不是真的鬼神。”嘉让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不过并没有获得阿丹那的同意。

  阿丹那很是严肃认真的摇头:“不,你错了,鬼姑是存在的,你方才问我怕不怕这人皮/面具,我倒是一点也不怕,因为它与我遇到的鬼姑而言,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嘉让一下便兴致大涨,“能与我说说这鬼姑吗?你是怎么遇上的?你不是王室中的人吗?怎么还会遇上这种怪事?”像个要听故事上窜下跳的小孩子似的。

  阿丹那一时间停住了步子,嘉让被他这样突然停下,着实吓着了:“怎么回事?”

  叶公好龙,阿丹那心想。

  “咱们到了。”阿丹那将那玄色的帘幕轻轻一拨,店铺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一应尽全的面具摆满了整个屋子,有美人,有狐狸,有恶鬼。两人皆是惊叹。

  台案前的管事见着是两个细皮嫩肉的书生郎,坐在藤椅上,起也不起,随意的说:“随便看看,莫要乱动。”

  阿丹那现在的汉语已经是大大提升,主动与那管事攀谈:“店家,我们来买东瀛易容术要用上的面具。”

  小胡子店家拿起葫芦型的酒壶,挨在嘴边,陶醉的喝了一口,长长的哈了一口气,浊浊的酒气飘进了两人的鼻腔中。

  小胡子懒懒地说:“可不巧,前些日有人定好了。”

  阿丹那一听,“总不能都定走了吧?我只要一张,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小胡子:“嘿,我说你这个外国佬儿,还不知道这黑市的规矩吧?这东瀛□□可是个精细宝贝,寻常得不到。”店家倨傲得很,阿丹那一听有些沉不住气。

  嘉让拉了拉阿丹那,“老伯,不卖也行,我们能看看吗?我们可以预订下一批面具。”

  小胡子这才正眼看了一眼这两人,这一看,小胡子便跳了起来,眼冒精光,走至嘉让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应嘉让的脸。

  嘉让被看得发毛,“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小胡子连连发出赞叹,兴奋出声:

  “美貌啊!

  小公子脸上可是美貌啊!”眼睛都要放出光来。

  嘉让与阿丹那皆是一脸懵。

  “小公子的面相可是极难得啊!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骨相,小公子如何称呼?”小胡子就差一把抓住嘉让不让走。

  “小生姓应,老伯叫我三郎即可。”嘉让与阿丹那对视一眼,都看不懂这老伯要做什么。

  “自古是皮相易寻,骨者难觅。小公子这是长了一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相貌啊!”小胡子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听得人心慌慌,总觉着这老伯怕不是要做什么坏事。

  “小公子放心,我人皮赖绝没有坏心,小公子你看,我屋子里头的美人脸终于可以换了,只要小公子将你的脸给我,我就把这屋子里的美人脸都送与你!”小胡子激动得将墙壁上的招牌美人脸取了下来。

  嘉让听得这小胡子的话,更是一惊,“要我的脸?”

  “小公子想岔了,老夫是要以你的脸来做模具,将你的脸皮做成面具。”极殷勤的笑呵呵。

  嘉让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自己这张脸啊!只是要临模一个型而已,差点腿都要给吓软。

  阿丹那见小胡子对着嘉让一顿猛夸的献殷勤,立马说道:“你将东瀛面具卖给我们,她就把脸给你。”

  嘉让拍了阿丹那一掌:“说什么呢,我还没同意呢!”

  小胡子抬手捋了捋垂下的八字胡须,面露难色:“这你们可真是为难老夫了,预订了人/皮/面具的可是个大有来头的主儿。况且这做生意要讲诚信不是?”

  嘉让:“那下一批的东瀛面具要何时才能有?”

  “想必你们也有所了解,那伊贺的面具是东瀛最好的,他们的工艺不外传,只能高价买成品,这一去来回便要花上半年之久,若是海上遇见风暴,又要耗上好些时日,所以啊!没个一年半载是弄不到的。”

  嘉让:“那店家,你这儿可有好一些的本土易/容面具?”

  “这个倒是齐全的,不过就是养护起来麻烦。”小胡子将石壁上一张成品的男人五官面具取了下来,“这是用猪皮制成的,略显粗糙,八百文。”

  随后又压低声音说道:“还有用真人皮制成的面具,小公子可有兴趣?”

  嘉让一震,真人/皮面具?一听头皮就发麻,有些推诿的说道:“这就不用了吧?”

  阿丹那两眼放光,“在哪呢?拿出来瞧瞧。”

  小胡子让两人稍等,进入里间黑漆漆的小屋子。

  这时,外头走来两个人,面色有些僵硬,脸上没什么生气,扫视了一周,就看见应嘉让两人,高个些的戴着头巾,一张方脸,一脸凶相,问道:“人皮赖呢?”

  嘉让粗粗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心想应该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营生:“店家进去取货了,两位大哥先等等吧。”

  阿丹那却扯了扯应嘉让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小心点,他们有点奇怪。”

  矮些长得的猴尖嘴腮,显然很是焦急,一脸的不耐烦:“人皮赖,快出来!”

  店家在里头听见了声,回道:“莫催莫催,我人皮赖不接急单。”

  两个汉子应该是懂这里的规矩,虽满面急色,却也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高一些的汉子显得比较沉稳一些,那矮一些的,看见了嘉让,满眼都是极不友善的打量。

  阿丹那见那小矮子色胚子一般的眼神,顿时怒了,“看什么看?”一边说,一边将嘉让挡在身后。

  这小矮子一下子就被点着了,上前几步,梗在阿丹那的身前,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动手推推搡搡:“你这西域毛猴子,敢在你爷爷面前横?知道爷爷是谁吗?”

  阿丹那作势要将小矮子推开,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倒也不必怕这等货色。嘉让却想着这人眼珠子闪着贼光,面上却十分麻木,定不是以真容示人,不禁又证实了一分心中的猜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起冲突了恐怕会有危险。

  嘉让拉了一下阿丹那,冲他摇了摇头,阿丹那却是不服。小矮子见状,满脸□□,“你是哪家的小公子?长的比那分桃阁里的兔爷儿还俊。”满嘴下流话,说着还想伸手去摸嘉让的脸。

  嘉让虽是外人眼中的翩翩少年,身量细瘦单薄。但也是有脾性的,哪能叫人占了便宜去,况且这小矮子比自己还矮上一头,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这么嚣张?

  随即厌恶的一把打开小矮子的狗爪子,好歹也是习过武,虽然并没有多厉害,但也是有些力道的。“手脚放干净点。”

  “哟,有些小性子。这手就跟小娘们一样白嫩。来,再用这小拳头捶爷一下试试。”说着挺了挺胸,被打了毫不生气,反而让嘉让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身后的高个儿男人沉着气:“花蛇,别闹了。”

  说着,那人皮赖就捧着一只黑盘子出来,笑呵呵的走到应嘉让面前,将那小矮子一屁股扒拉开,打开黑布,露出那半成品的人皮一角,说:“小公子,我看你也是个富贵儿人,这可是老夫这儿最细致的人皮了,还是昨日从大牢里处了剥刑的犯人脸上剥下来的,新鲜着呢!”

  嘉让听得浑身一震,大齐是有一套专门的严苛律法,针对那十恶不赦的罪犯,处以剥刑。

  曾经齐始祖在民间微服私访之时,见到州县官吏多压榨民脂民膏,贪财好色,饮酒废事,凡民疾苦,视之漠然。遂心中恨透。后来便严立法禁,官吏凡是贪污蠹害百姓者,严惩不恕。罪大恶极者便处以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剥刑。

  而嘉让因为哥哥在大理寺任职之时,不幸看过大齐的一些严苛律法,其中就有描述过剥刑:

  (胆小的别看,跳过下面这一段)

  方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密度极大,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最早的剥皮是前朝便有的,也是犯人死后才剥,后来不知怎么,竟发展成了活剥。

  嘉让当时忍着不适坚持把那本刑罚给看完了,最后被这种残忍的法子给惊出一身汗来,差点就呕了出来,后来一整天都没胃口吃东西。嘉让想着,她是造了什么孽啊?陪阿丹那来看这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地方是个伏笔嘞,和男主老妈有关,也有嘉让有关

  最近都没有小朋友留言,模仿一下(老公,你说句话呀)

  你说句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