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出家 第179章

作者:打醮翁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他无意中模仿小丫头的笔迹,能写出同她如出一辙的字迹。

  想到这里,赵长留视线又从宁国公府送来的那封信上掠过,蓦地,他眼里闪过错愕。

  “主子,谢姑娘来了!”

  吴辰正着急,见到谢之华简直像见到救星。

  “主子在里面等姑娘,您请进。”他也算胆大包天了,不等赵长留答应,便推开门将谢之华迎了进去。

  谢之华心中着急,也没有注意哪里不对。

  见到赵长留,刚要开口问,就看见他手中拿的信。

  她一个箭步上前,将信从他手中抽出,一目十行扫完,气得腮帮子鼓了起来。

  “这是我哥哥用来捉弄人的,他最喜欢用这一招骗人了!”谢之华有些紧张地盯着赵长留。

  赵长留点了点那个“华”字,“我知道不是你写的。”

  “啊你能看出来?”

  “嗯。”

  “你怎么看出来的?除了我阿爹阿娘,从来没有人能看出来。”谢之华撇了撇嘴,“我哥小时候老是骗我替她抄书,连夫子都看不出来。”

  赵长留低声笑了:“你哥哥不让你来见我?”

  谢之华:“没有!他闹着玩的!”

  赵长留没有揭穿她,他将信纸小心折起夹到书中。

  “怎么不扔了?”谢之华探头。

  赵长留手指一顿,睫毛眨动了下,慢慢道:“下人收拾之时自会处理。”

  他习惯性想把信收起来,才想起这不是谢之华的字迹。

  “哦。”谢之华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他的书房。

  书房是私密之地,是一府重地。

  在宁国公府,爹爹的书房就连她和哥哥也不许随意乱闯。

  所以,意识到自己站在赵长留的书房,她有些不自在。

  “你手中拿的是……绣绷?”赵长留诧异地看着她,联想到那封信,他道,“你是如何出来的?”

  谢之华脸轰的红了。

  她将手里绣绷往身后藏了藏,有些不自在:“啊,路上碰见有人绣,随手买了个,绣得太丑,太丑了,没什么好看的。”

  她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只顾着跑出来,找了个绣花的借口,竟然连手里攥着东西都忘记了。

  她那个绣花的手艺,还是不要给赵长留看见了。

  太丢脸了。

  赵长留视线从那一丛歪歪扭扭的绿竹上扫过,突然道:“为何绣竹子?”

  谢之华从小不喜绣花,但她喜爱漂亮好看的物什,哪怕练手,也是绣花居多。

  竹子,他是第一次见。

  竹,往往与男子有关,他心中不由不开心起来。

  哪怕是给谢之游绣的,他都嫉妒得发疯。

  他不开口还好,一说这话,谢之华脸上不自在之色更甚。

  她支支吾吾:“谁知道呢。”

  赵长留却似乎从她表情中看出什么。

  他道:“可否让我看一眼?”

  他用那种温和而耐心的目光看着她,谢之华无法逃脱诱惑,乖乖将绣绷放到他手上。

  “是送人的?”赵长留凝视着那从歪歪扭扭、针脚粗大的竹子。

  “不是。”

  吴辰端来茶水,请谢之华坐下。

  赵长留坐在她对面。

  “谢世子不让你来找我,你是偷偷出来的?”他洞察一切,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谢之华本还想给自己留点面子,这下什么都不剩了。

  她哭丧着脸:“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谢夫人又罚你绣花。”他用肯定的语气道,“你闯了什么祸?……或者,跟我有关?”

  “跟你没关系,不关你的事。”谢之华忙道。

  她拍了拍脑门:“这不算什么惩罚,阿娘只是逗我玩儿。”

  赵长留没有再说什么。

  吴辰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谢之华自觉丢人,有些不好意思。

  她喝了口茶,发现对面没有声音了,不由偷偷去看他。

  “咦?”

  她眼睛瞪得圆溜溜,忍不住起身,走到赵长留身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你,你会绣花??!”

  她揉了揉眼睛,仍然不敢相信。

  赵长留的手修长、莹白。

  谢之华知道那是握剑的手,亦是拿笔的手。

  可看着一丛丛栩栩如生的竹子自这双手中浮现,她竟丝毫不觉得违和。

  在她看来让人头大无比的细针,在他手中仿佛黏在指端一样,随心所欲,行云流水。

  他绣得很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谢之华看着看着,鼻子莫名一酸。

  “你学绣花做什么呢?”

  赵长留目光一顿。

  “习字、绣花,都可以磨练心性。”

  不过一盏茶功夫,他将那条巾帕从绣绷上取下,竹丛鲜翠欲滴,旁边立着一株兰花,清风吹过,竹丛随着兰花摇曳,仿佛互相点头致意。

  他将它放到谢之华掌心。

  “给你。”

  “我?”

  “嗯,本就是你的东西。”

  他始终没有明说怎么会绣花。

  门外站着的吴辰目光复杂。

  主子学绣花,是因为知道谢姑娘最讨厌绣花了。

  他学得很认真,一开始手上扎得千疮百孔。

  习字、绣花,是那时候脾气暴躁阴郁的主子最平静的时候。

  没有那一张张字迹和汴梁传来的消息,他不知道主子能不能坚持下来。

  那时候有段时间,他能从他身上感到强烈的死气。

  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谢之华仿佛感觉到什么,她攥着帕子:“谢谢,我很喜欢。”

  原本已经拿出来一些的檀木匣子,她又收了回去。

  不知怎么,她就是觉得赵长留会难过。

  下次再还给他吧。

  她捏着手里的帕子,终于有些自惭形秽,她那一株竹子,简直犹如一室花香中混入牛粪,生生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要不,练一练绣花?她有些纠结地想。

  “你既不喜欢,也不必勉强自己。这世上最难得是随性自在,遵从自己心意就好。”

  “可我绣得好丑啊。”她越看越觉得难看。

  赵长留不希望她否定自己。

  他会绣,这已经够了,阿华只要做自己喜欢做的就好。

  “你偷跑出来不会有事吗?”他转移话题。

  谢之华拍了拍脑门:“不会,我又不是第一次干。”

  “我答应带你玩,就一定会做到的!”

  她着急出门,而且要瞒过阿娘,不能穿得太刻意,不然容易露出破绽。

  否则,她是想穿得好看些出现在赵长留面前的。

  “对了,你以前来过汴梁么。”谢之华眨巴着眼睛看他。

  赵长留视线跟她对上,他的眸子很漂亮很漂亮,琉璃坊烧出的最好看的琉璃也不及。

  谢之华总是被吸引。

  “你不记得?”赵长留像是明白了什么。

  “记得什么?”谢之华反应很快,她几乎有些激动地抓住赵长留的衣袖,“你来过的,对不对?”

  赵长留道:“你三岁之时,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三,三岁?”谢之华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