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 第13章

作者:怂怂的小包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不知陛下唤臣到御书房所为何事?”祁朝晖躬身询问之后才安坐其上。

  殿中的内监识趣地奉上茶水,茶香袅袅,是上好的贡茶。楚惠帝端了茶盏抿了一口茶,润了下嗓子,才道,“朕欲派卿亲往河安,临安王与瑞王暗中勾结的事要看到证据才好处置他。”

  临安王为人狡诈知道自己受到了惠帝的怀疑,故意向皇长子安王投诚,惠帝一早便收到了消息。可是,如今皇二子肃王也插手进去,搅浑了水,彻查临安王一事转而变成了兄弟之争。

  混乱的局势不是楚惠帝想看到的,临安王必须尽快解决,才能安他的心。

  朝中臣子大多分了派系,他又不想此事闹得众人皆知,想来想去也只能旭之跑这一趟了。

  祁朝晖心知陛下是有些急切了,起身不疾不徐道,“陛下之意臣明白,此去河安定不负陛下所望。”

  闻言,楚惠帝抬眸扫了他一眼,将茶盏放下,“朕听闻临安王世子妃江氏同卿有旧,卿心中还需牢记公是公,私是私。”

  轻飘飘的六个字,实则是对祁朝晖的告诫。

  一旁的徐大伴缩了缩脖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垂首而立,只当自己半句话都未听到。

  若是旁的臣子,肯定是立刻跪地叩首谢罪,向圣人表忠心。

  但这人是镇北侯祁朝晖,他蹙眉顿了顿道,“江氏为临安王王妃苛责,命不保夕,而且其很可能知晓世子身死的真相,故而臣才将其护送回京。近日楚京关于臣与江氏的谣言散播甚广,定是有人蓄意推动,这才使陛下误会。”

  说完他又自嘲一笑,道,“不止陛下,就连臣的夫人谢氏也因为江氏的缘故同臣和离。臣还真是有理说不清,只能将临安王一事查清才能洗刷臣的清白了。”

  驰骋沙场多年的镇北侯一副落寞的模样,说到临安王的时候咬牙切齿,仿佛同他有深仇大恨。

  楚惠帝眯着眼睛盯了他半刻都未说出话来,瞧瞧这人,立刻就成了可怜的受害者。谢太傅的千金是因何同你和离,一字一句暗卫早就呈在了朕的案上。

  “谢太傅的女儿离了你镇北侯府就要召赘,卿心中作何感想?”楚惠帝看他有些不顺眼,又饮了一口茶水,语气带了些嘲笑。

  谢太傅是忠臣,为人清正,素来得楚惠帝好感,他的独女与镇北侯闹掰楚惠帝难免就想的多了些。

  下一任镇北侯夫人出身若和他几个儿子的母家有关,可不是楚惠帝愿意看到的。

  祁朝晖面不改色,郑重其事道,“夫人所愿臣自会尊重。”

  闻言,楚惠帝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卿如此想法朕有机会会告知太傅。”

  祁朝晖躬身不语,只唇角抿直。

  “行了,朕命你全盘查探临安王一事,一切皆由你做主,必要时见了血光朕也不会怪罪与你。”楚惠帝随手扔了他一块令牌,摆摆手让他退下。

  “臣遵陛下旨意。”祁朝晖收起令牌,肃穆拱手,而后转身离去。

  祁朝晖离开后,惠帝也起了身,朝着徐大伴低声说了一句,“总有旭之后悔的时候,朕瞧谢府那位是个果断的。”

  “陛下说的是。”徐大伴虽不明陛下话中之意,但依旧开口附和。

  “起驾长信宫,朕去看望皇后。”楚惠帝甩了甩袖子,清瘦严肃的脸颊稍稍柔和下来,“裴家今日来人了,皇后今日想必会开怀些。”

  “陛下所言极是。”

  长信宫,内里安静寂然,宫人们立在一旁屏气噤声,唯恐打扰了小皇子歇息。

  “娘娘,四皇子身子康健,您看这小拳头握得可真紧。”一个衣着华丽的容长脸妇人,围着摇篮看了两眼,恭声夸赞。

  “曜儿吃的多,长得也壮实,本宫这辈子有了他便是再无遗憾了。”一方宽大舒适的榻上歪着一个容貌柔美的女子,因着生育的缘故她的身子还有些丰腴,看上去温柔又大方,正是裴后。

  “娘娘,这才是开始,今后小殿下和裴家的荣耀还长长久久呢。”承恩公府的大夫人温氏,是裴后的嫡亲嫂子,看着健健康康的四皇子语含深意。

  “曜儿今后如何都是他的造化,本宫不强求,只想着他平安长大。”裴后微微一笑,看着小皇子的目光柔地快滴下水来。

  闻言,温氏眉头蹙了蹙,起身往裴后处凑了凑,道,“这世间的平安也是难得的,裴家定会尽力护住娘娘和小殿下。”

  她往四周的宫人看了一眼,低声笑道,“娘娘,说起来,臣妇还有一桩好事想要和您说。”

  裴后闻言抬头看过去,就听得温氏道,“家中的五丫头到了议亲的年纪,父亲和夫君都看中了再好不过的一个人选。镇北侯文韬武略,相貌轩昂,正是我家五丫头的良配。”

  裴后一听惊讶道,“大嫂,大楚人皆知镇北侯夫人谢氏是谢太傅之女,镇北侯岂会是五丫头的良配?”

  “娘娘您有所不知,谢氏早前因无子与镇北侯和离,如今又有意召赘。镇北侯府同太傅府已经不是姻亲关系了。”温夫人笑着解释,“更何况五丫头对镇北侯爱慕崇拜,家中都很赞同。”

  “镇北侯府已经上门提亲了?”裴后坐直了身体,正色问道。

  “并无,父亲和夫君有此意,还未同镇北侯说。”温夫人自信满满说道,“不过,我裴家出了皇后,五丫头德容兼备,镇北侯哪有不同意的理儿。”

  “这事,不妥当。先不提谢氏和离里面的缘由你我都不知,单谢太傅多次在朝中为裴家说话,府中这样做岂不是打了太傅的脸。”裴后思虑了一会儿,摇头说道。

  温夫人听她这样说收了脸上的笑意,低声细语,“娘娘,府中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小殿下,想要用婚事拉拢镇北侯。谢太傅胸襟广阔,若上门赔罪想必他们能理解。您可知,柔妃还有贤妃的家族也看准了镇北侯夫人的位置。安王妃也与临安王世子妃江氏交好,其中深意您定是清楚。”

  裴后拧着眉头,语气也淡了许多,“何至于此,本宫写封信给父亲,此事还是再做计较吧。”

  温夫人叹了一口气,不语。

  “陛下驾到。”宫外小黄门唱了诺,裴后和温夫人对视一眼,默契不再说方才的事,起身行礼。

  太傅府,谢明意还不知她要召赘的事已经连帝后都知晓了,今日谢太傅赴大朝会很晚才归来。

  辛老夫人惦记林大夫的诊治结果,一大早便派了婆子唤她过去上院请安。谢明意计划怀孕之事先与谢太傅分说,就对婆子言说自己身体不适,等到父亲大朝会归来再一同去向祖母请安。

  谁知辛老夫人不耐,冷着脸竟亲自到清桐院而来,那时谢明意正与云夫人在一起。云夫人听闻女儿身子不适,心中不放心也到了清桐院这边,谁知刚好与辛老夫人撞上。

  云夫人和辛老夫人积怨深,一直都不对付,往日有谢太傅居中调和倒也相安无事。

  如今辛老夫人迎面看到谢明意同云夫人说说笑笑的模样,瞬间就讥嘲出声,“老身为了调理你的身子,特意让林大夫入府替你诊治。偏你拖拖拉拉的,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怎么?是要学你的生身母亲那般无能,几十年来连一子都生不下?”

  刹那间,云夫人脸色苍白,欲要落下泪来,辛老夫人多年来因无子而看不惯她,长久以来也让她心中生了心结。

  “祖母,您的好意明意知晓,但您讲些道理此事和母亲何干。”谢明意眼神凌厉,开口维护云夫人。

  “更何况,母亲生下我就证明她身子无碍,何来无能之说?”辛老夫人当真是对谢府的子嗣传承产生了执念,简直是陷入了疯魔。

  “好,你说你身子无碍,就明白告诉老身林大夫究竟说了什么?”辛老夫人拄着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击。

  “林大夫说我有喜了。”谢明意眼皮微掀,平静地扔下了一个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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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刹那间,整个清桐院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细云惊得睁大了眼睛,云夫人拽着谢明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辛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直直地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嬷嬷怕她支撑不住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到榻上坐下,却反而被她的手掌抓住,抓的泛了白。

  “意儿,你是说腹中已有了身孕?”云夫人命清桐院的婢女婆子们退下,美眸盯着谢明意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悲还是喜。

  若是有了身孕,腹中孩子的生父不用说定是那镇北侯,可是,意儿已经同镇北侯和离。镇北侯府的李老夫人是个浑然不讲道理的,和意儿之间有了隔阂,重回镇北侯府那可怎么是好?

  可云夫人自己子嗣艰难,知道孩子来的不易,这孩子是定要留下的。

  当真是天意弄人!

  辛老夫人歪在榻上,背后是婆子垫的大迎枕,她年岁大了,不宜过度激动。但此刻,她的眼中涌出无限的欢喜,老迈的身体仿若有了活力。

  “林大夫诊治的不会有错,他说有喜那定是真的。”几乎是呼吸间,辛老夫人就滋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孩子若是男孩就要姓谢,将他充作谢太傅的嫡孙,百年之后谢家也就不愁香火承继了。

  “没错,我的确有了身孕,林大夫说刚满三个月,如今还未显怀。”谢明意既然决意要留下孩子,索性就将话全部摊开了。

  “不止,林大夫还说我腹中怀的是双胎。”她知道云夫人多愁善感,想的多些,对着云夫人扬起了笑容,“母亲,兴许从现在开始,您就可以准备孩子们的小衣服了。”

  她神情轻快,言语间对着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很是期待。云夫人看在眼里,不忍让女儿担心旁的,只作高兴之态,“可见千佛寺求子是个灵验的,过些时日,府中多与寺中一些香油钱。”

  “什么香油钱?”门外传来一道郎若清风的声音,谢明意朝外看去。

  谢太傅深红色的的官服还未褪下,他鼻梁上略有些细小的汗珠,可见是下了朝就匆忙赶到了这里。谢明意瞥了一眼他身后神态焦急的管家,心中恍然,辛老夫人与云夫人不和,偏偏谢太傅上了朝府中只剩她们两个主子。

  想必一旦两人起了争执,谢太傅会第一时间赶过去调和,今日定是管家看辛老夫人来势汹汹,守在府门口和谢太傅禀报,谢太傅才会官服都未换就到清桐院来。

  “谢郎,天气越发炎热了,你缓着些。”云夫人拿了一方帕子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汗珠,谢太傅拉着她的手,仔细地看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无碍,今日大朝会久了些。”

  谢明意默默地往一旁挪了挪,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又拿起茶壶替谢太傅注了一杯。

  辛老夫人看见冷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刺,“还未到七月,楚京可比不上锦县那么炎热。娇气!”

  云夫人手指顿了顿,欲要将帕子收回,结果被谢太傅握住了手,放在手心。

  “方才我在门口听到香油钱几个字,夫人和母亲可是想要去佛寺?”谢太傅一手端起青瓷的茶杯,慢慢地啜了一口,含笑转移话题。

  “谢郎,并不是拜佛之事,是,意儿,她有孕了。”云夫人迟疑了一下,将此事告诉了谢太傅。

  谢太傅脸上一僵,猛地看向悠哉悠哉饮茶的谢明意,神色复杂,“意儿准备如何?”有了身孕是好事,可无奈来的不是时候。

  他看好自己的学生顾景同,有意让意儿嫁给他,没想到才起了一个念头,女儿居然被诊出怀了祁朝晖那厮的孩子。

  “明意腹中的孩子是我谢家的子孙,自然是要好好的养着。”辛老夫人敏锐地察觉到谢太傅言下之意,在谢明意还未开口之前沉声说道。

  “父亲,祖母说的没错,我要生下他们。”谢明意手下摸着小腹,“他们生下来就姓谢。”

  闻言,辛老夫人喜不自禁,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显得面色柔和了几分。谢太傅却许久都未说出话来,手中摩挲着云夫人的手掌,略有些怅然。

  谢家无后是辛老夫人的心结,在他的耳边念叨了十几年,他的心中也有些淡淡的遗憾。“意儿,你对镇北侯是否还有情意?”谢太傅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孩子一旦生下来,女儿同祁朝晖的牵扯也就理不开了。

  谢明意抬起眼眸,唇畔噙了一抹浅笑,斩钉截铁地说道,“父亲的顾虑明意明白,孩子即便生下我同镇北侯也不会再有可能。这京中想要成为镇北侯夫人的女子多的是,日后镇北侯府有了子嗣,想必也会避开我腹中的孩子。”

  想起朝中一些人若有若无的试探,谢太傅霍然冷下了脸,他的女儿离开镇北侯府不过十数日,就有隐约的言语称几位王爷的母家要与镇北侯府结亲。

  也是,镇北侯另娶夫人,意儿的孩子和他最好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谢太傅微微颔首,想着即将有新生命诞生,眸中终究是露了喜色,“管家,府中每人加一个月的月俸。”

  太傅府许久都未有喜事了,管家心中也甚为欢喜,躬身应是。

  “快,将我房中那棵参拿来炖给小姐补身子。”谢太傅默许了孩子姓谢,辛老夫人喜气洋洋,对云夫人的不喜都淡了些,冲着她又道。

  “云氏,千佛寺求子灵验,过两日你和明意一起去还愿,佛祖保佑我谢家子嗣绵延。”

  谢明意这时想起原身曾到千佛寺求子,还有自己做的那个梦,开口附和,“母亲,千佛寺风景秀丽,你我一同去散散心也很是不错。”

  云夫人含笑应允。

  镇北侯府

  陛下既下了令,祁朝晖便命人备了行装,准备明日一早便起身去河安。

  想到惠帝言语中提到临安王世子妃江宛宛,祁朝晖眼尾微挑,唤了连和进来。

  自谢明意和离归家,府中的下人被祁朝晖赶出去不少,正房就显得空落落的。加上祁朝晖不喜太多婢女伺候,平日里正房便只剩下几个婆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