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女配她只想咸鱼 第5章

作者:钟意无 标签: 女配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一旁的红珠也摇头,小声道:“郡主,会不会,是您小时候就见过这个阴煞,就把她当成自己姐姐了?奴婢是服侍着您长大的,从未见过郑王府还有另一位郡主。”

  谢欢欢点了点头,“红珠姑娘的猜测不无道理,只是,那阴煞如果能够存在这么久,恐怕是依附了什么邪物。”

  听到这,谢伽罗垂下了眸子,心里讽刺,邪物。

  郑拂脸色不由得发白,原著中降服这个阴煞的情节也只是一笔带过,是为了引出后面的剧情,如今看来这个章节也是别有隐情。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管这事,按照情节发展,男女主最终会除去阴煞,可想着那个伏在石桌上啜泣的小小人儿,低声喃喃:“我是你的影子……”的样子,她的心里就莫名钝疼。

  那种感觉,仿佛那个小姑娘真的是她血脉相连的孪生姐姐。

  沉默了一会,知道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郑拂不再辩解,她平静地抬起了头,语气微微懊恼,“或许我真的记错了。”眼底眸光却是轻轻漾动。

  谢伽罗盯着她乌黑的眸子,暗嗤,她在撒谎。

  她将如意环放在手中把玩,轻声道:“这个如意环是我小时候不小心遗落在放生池里面的,我想,那个阴煞可能是循着上面的气息才缠上我的。对了,谢师姐,现在这上面还有阴煞的气息吗?”

  谢欢欢摇了摇头,“郡主放心,我把它呈给你之前就替你化解了残存的阴煞气息。”

  “那它可以物归原主么?”郑拂努力维持那份属于自己身份的骄矜,微颤的睫毛却泄露她的一丝紧张。

  谢欢欢没有拒绝,“当然可以。”明明是身份尊贵的郡主,在她面前好似从来没表现过一丝一毫的骄横来。

  看来,她骨子里其实是个挺温柔的姑娘。

  说完,郑拂又望向了裴行止,试探性地问两人:“师兄、谢师姐,那你们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小姑娘?

  我记得师父曾告诉我,阴煞的怨气都很重,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化成了阴煞,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而且,我看她好像很可怜,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度化她啊。”

  裴行止语气变得有些凝重,“如果是夭折不久化成的阴煞,我还能度化她,可是,谢师妹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她连师妹额上的梅花煞也不怕,看来,她已经变得十分危险,只能将她魂魄彻底打散了。”

  郑拂脸色白了白,睫毛不安地颤动起来,魂飞魄散,便意味着,永世不得超生,连投胎转世都不能了……如果,她能弄清楚一切就好了,或许就可以度化原主的姐姐。

  又听得裴行止朝谢欢欢道:“这阴煞在积善寺出现,说明她和积善寺颇有渊源,谢师妹,能否麻烦你再同我走一趟,去积善寺一探究竟?”

  闻言,谢欢欢用眼角斜睨了裴行止一眼,明明有些无礼的动作,被她做起来就有一种别样的妩媚,似嗔非嗔,却又坦荡自然,“好。”

  啊呀!郑拂愣了愣,心里顿时泛甜,嘴角也勾起个美妙的弧度,男女主感情进展这么快就有苗头了吗?

  她感觉自己磕到了。

  分神的当口,一个绣满符咒的香囊忽然递了过来,“师妹,这个香囊给你,有了它,今晚你可以睡个好觉。”

  “谢谢师兄。”郑拂有些受宠若惊,男主真是细心又体贴,怪不得,原主会对他那样死心塌地。

  一个养在深闺、从未接触过外男,且被人避讳的郡主,怎么不会沦陷在这份温柔中?

  尽管温柔无心,却令原主有意。

  可想到什么,她连忙问道:“师兄,谢师姐跟着你一起去积善寺探寻阴煞之事,那么危险的任务,你就不给她准备一个护身符吗?”

  谢欢欢在一旁浅浅一笑,双眼明亮,“郡主,谢家人可不需要保护。”没想到,裴行止却意味深长地望了过来,唇角噙着一抹笑,“我定会护谢师妹周全。”

  被他这样望着,谢欢欢鼻间轻哼了一声,悄悄背过了身,脸颊却飞上两片红霞,“裴师兄,走了。”

  郑拂不由得眉眼弯弯,没想到,男主还挺会撩。眼神不经意落到那一抹白身上,却发现,那少年始终面无表情,游离于热闹之外,不被任何人注意。

  谢伽罗沉默地望着四周奇妙的气氛,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只是眉梢却低了下来,他垂眸望着地上的光斑,大堂外,春光明媚,照在少年衣袍上,却是雪一样冷清。

  他早就习惯了,自己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唯有阿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对对方的第一眼印象

  小阎王∶娇滴滴,一折即断

  阿拂∶毛绒绒,有点像卷发小狗,想rua

  小阎王(凉凉笑)∶……我哪里像狗了?

  阿拂∶小狗多好,可爱得想让人亲一口

  小阎王(不情不愿)∶汪

  作者∶哈哈哈(忽然感觉到杀气)咳咳,今天采访先到此为止,遁~

  嘿嘿,再凶再野的狗也会被阿拂驯养

第6章 双面伊人

  裴行止和谢欢欢到积善寺时,晌午已过,日色逐渐西移,台阶上行人也变得稀少,谢欢欢望着那陡峭的山门下,有几个戴着白色帏帽的少女结伴离去,轻薄的纱衣被风吹得飘摇举。

  想起她们放任郑拂溺水不管的冷漠,谢欢欢不由得皱了皱眉,尽管明白这些少女们害怕阴煞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最起码,她们也应该去喊人帮忙吧。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谢师妹。”见她心不在焉,脸色不太好看,裴行止问她,“那群少女有什么问题吗?”

  谢欢欢摇了摇头,“没什么。”又问道:“裴师兄,你知道郡主那个如意环是如何丢的吗?我感觉,这可能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裴行止与她并肩而行,“我并不清楚,师妹她是十岁那年才拜入紫徽山的,之前发生的事,我并不清楚,不过我记得,师妹刚开始入紫徽山的时候,性子娇蛮又不可理喻,现在她长大了,性子倒是安静了不少。”

  闻言,谢欢欢不自觉想起了谢伽罗,她笑道:“这很正常啊,我弟弟小时候性子也十分顽劣,我爹一开始说他跟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一样,逮谁咬谁,现在不也变得乖巧听话了。”

  说话间,一道曼妙的身姿披着晚霞款款而下,身后还跟着一名侍从,长相清俊,却是白面无须,像是个宦官。

  那女子脸上遮着面纱,露出的一双眼睛细长且妩媚,却又不妖佻,反而透着几分贵气。谢欢欢与她擦身而过时,忽然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淡近似无,还夹着一种莫名颓败的气息。

  谢欢欢顿时怔住了,这个味道好像是,返魂香。

  返魂香是瀛洲子桑国进贡给燕朝的奇香,古书上记载,返魂香大如燕卵,黑如桑椹,燃此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

  传说中,更有帝王为了见自己心爱的妃子,不惜大费周章寻得此香,只为见黄泉永隔的妃子一面。

  如此珍贵的香,全大燕上下也不过三枚。

  看来,眼前的女子,一定非富即贵。

  刚想说什么,同行的裴行止忽然停住了脚步,只见,他忽然抬头往台阶尽头望,山门的榆树下,一白眉僧侣正合十掌,悲悯的目光久久停驻在面纱女子身上。

  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慧泉大师温声道:“二位施主,贫僧猜测你们是为端宁郡主的事而来的吧?“裴行止和谢欢欢双双对视了一眼,慧泉大师转过了身,声音缥缈,“请随贫僧来。”

  ——

  夜半三更,案上烛火摇曳,身着雪色中衣的少女坐在床沿,手里攥着一枚绣满符咒的六角香囊仔细端详,乌黑的眸子中逐渐泛出痴意,她朝着香囊轻声呢喃,“师兄,你是属于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你被别人抢走。”

  帘栊被拂开,红珠擎着灯笼从屏风那头而来,见郡主还没睡,像是坐在床沿发呆,她免不住关心起来,“郡主,您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谁知,少女忽然转过了脸,眼中满是倨傲与不耐烦,“谁让你不声不响进来的?”

  红珠错愕,见郡主这段时间性子好不容易温顺了不少,如今又回到那个娇蛮任性的样子,心里觉得奇怪,可望见她手中的香囊,又顿时了然。

  裴公子来了,郡主便不会再受阴煞伤害,那个脆弱叫人怜惜的少女有了底气,又恢复了难缠的本性。

  她立刻垂下了头,毕恭毕敬请罪,“奴婢惊扰了郡主,罪该万死。”

  少女鼻间轻哼了一声,神色傲慢,纤指指着门外,毫不留情道:“那还不快给本郡主滚出去!”

  “是。”红珠对这种羞辱似乎见怪不怪了,声音平静如同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

  待红珠离开,满室恢复寂静,少女握着香囊,脸上满是小女儿情态般的笑意,她将香囊抚了又抚,系在了腰间,正准备放下青罗帐入睡,却忽然看到床沿站着一个小姑娘。

  她梳着双鸦髻,身上穿着水葱色襦裙,整个人苍白羸弱,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光彩照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哪里来的野丫头?

  郑福正要开口发难,忽然听到滴滴答答的声响,视线往下,只见小姑娘身下聚着一滩水渍,她的瞳仁因为惊恐在一瞬间扩张。

  啊!她,她是……

  可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声,郑福便昏了过去。

  “阿拂,阿拂……”耳边传来一声声稚嫩的呼唤,郑拂幽幽醒了过来,看到是白日梦里的那个小姑娘,顿时吓了一跳。

  郑拂下意识露出个警惕的表情望着她,看到水葱小姑娘脸上的怯怯之意,她垂下了眸子,复又轻声道:“姐姐。”

  水葱小姑娘顿时露出个羞怯的笑来,仰头望着她,目光中满是期盼,圆圆的眼睛和小鹿一样,郑拂乍然发现,尽管两人是双胞胎,可她们长得并不像。

  水葱小姑娘虽然算是个小美人胚子,可她的容貌明显不及原主,她又瘦又小,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呆板木讷的感觉。

  而原主虽然看着娇滴滴的,可那份美貌绝不是普通的小家碧玉,她精致,脆弱,纤细,像是刚修炼成人的小妖精,青涩却惑人。

  见她不说话,水葱小姑娘像是有些着急,可碍于裴行止的香囊在,她的手只能轻轻扯了扯郑拂的袖子一角,细细开口:“阿拂,妹妹,别怕我,你能不能陪我玩玩游戏。”

  郑拂下意识想拒绝,可望着她期盼的眼神,她内心一颤,似乎,自己曾不止一次被她这样望着,她脱口而出:“什么游戏?”

  “翻花绳。”水葱小姑娘笑了笑,她连忙从湿答答的荷包中拿出一团红线,笨拙地翻出一个蝴蝶的样子,举在了郑拂胸前,郑拂怔了怔,还是抬起了手,纤细手指一勾,蝴蝶就变成了燕子。

  郑拂看到,盯着花绳,水葱小姑娘眼中都是单纯的欢喜,却又显得怯生生的,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又可望不可及的东西,连喜悦都不敢表现得太圆满。

  她忽然又想起白日那个梦境,穿着鹅黄襦裙的原主朝着她撒娇,是那般自然。

  同为郡主,为什么两个人的性子相差这么多?

  “阿拂,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只有你愿意陪我玩,你别怕我,好不好?”水葱小姑娘低着头,声音依旧细细,却是第一次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

  郑拂手指一顿,“可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拖我入水?”

  沉默了一会,她才缓缓道:“我不知道……那样会伤害你,我当了太久的阴煞,已经忘了当一个普通人是什么样子了,普通人,会被水淹死。”

  就像她活着的时候那样。

  当了太久的阴煞……郑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记得,年纪小的阴煞是很容易度化的,只需要请高僧做一场水陆道场,替它们念三天往生咒,它们就会脱胎换骨,重新轮回。

  可等阴煞越长大,它们的外表虽然永远停在死去那年,可心思却会逐渐变得越复杂,就像是人间的生长规律一样,长大的人再也不会为一块糖而满足。

  阴煞也不会因为一场体面的仪式就平息怨气。

  郑拂叹了口气,“不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阴煞,久久不愿入轮回呢?是不是,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水葱小姑娘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晃眼的笑意,配合着苍白的脸色,明明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郑拂心头却是一涩,因为她看到那个小姑娘在哭。

  湿漉漉的睫毛底下,一滴泪啪嗒一声落在她的手背,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某种受伤的小兽,“我不知道,阿拂,我只知道,我好孤独,你能不能帮帮我……”

  郑拂唇角艰涩地动了动,“我该怎么做?”

  烛火忽然妖娆地跳动起来,她听见水葱小姑娘的声音如同一阵轻烟,一吹既散,“阿拂,这么多年,我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同声音消失的,还有那道瘦小的身影。

  只留郑拂呆坐在床沿。

  名字,她记得原著中的设定,名字很重要,是有点类似于言灵的存在,每个人的名字中都蕴含着特殊寓意,其中,原文中,有两个人的名字还被特别拿出来解释了,一个是原主。

  郑福,因她命中福薄,才会有这么一个福泽绵厚的名字,而另一个,则是谢伽罗,谢伽罗信佛,而伽罗正是佛教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