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妻 第5章

作者:马月饼 标签: 种田 爽文 强强 穿越重生

  提着与丧尸王模样相似的小哥赠予的野鸡,恍恍惚惚离开集市。

  走的时候竟然连句谢谢也忘记和这善心大发的古代小哥儿说上一声。

  晌午谢琼暖坐在如意楼上,翘着二郎腿,吃鸡腿,唇边沾满了一层油乎乎污渍,她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行人,暗自想,下次若是再见面,她一定得和人说声谢谢,就冲这野鸡如此美味儿,她也得多给人来点碎银。

  酒足饭饱,虽没吃上那獐子肉,但是吃只野鸡也算完美。

  在镇上逛了一上午,谢琼暖买来不少吃食儿,偷偷意念一闪,便收入空间内。

  到了与武大娘约定的时间,这才两手空空的坐上马车,回落水村。

  落水村离松花镇有些距离,马车紧赶慢赶,也需要半个时辰。

  夏季已过,昼短夜长,待谢琼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已夕阳西下,满目余晖。

  小山村笼罩在一片暖黄的夕阳下,宁静祥和,生机盎然,谢琼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涌入鼻腔,心旷神怡。

  仔细想来,避开末世压抑求生的环境,在这个地方一直活下去也还不错。

  谢琼暖无端生出两份岁月静好的眷念。

  只不过往前走了两步,这种平和的美景彻底被打破。

  前方村口的位置,站了一群人。

  闹哄哄的模样,似是发生了大事情。

  大煞风景。

  谢琼暖本无意多管,但眼前这群人堵在村口,她要回家,却直接被挡在了外面。

  异能者耳聪目明的坏处,就是无意听上一耳朵,前方村妇村夫们七嘴八舌的话儿,便一字不漏的传入她的耳朵。

  村长祝百盛站在人群中间,她此刻脸上尽是冷意,眉头紧紧的皱着,看向她身前的小郎,不满的哼了声:“明奕小哥儿,你可算回来了,今儿早上一大早的,十里八乡的村民莫不在等你,原还以为你畏罪潜逃,正想着中午再不见你人,便得去县里报官呢?”

  听了这话,祝眀奕抿唇垂首,抬眼,整个落水村有头有脸的村妇,俱都看着他,眼神不善。

  想想昨天,他暴打祝莲那档子事儿,这些人大抵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祝眀奕平时名声好,虽眉目冷淡,却总会帮助村内的孤寡老人,在落水村乃至十里八乡,都能被人称道两句。

  任祝百盛权利再大,也不敢当些村民的面儿处置他,因此这会儿才叫来三五大妇于村口堵住他,打的什么企图,他心内门儿清。

  祝明奕不动声色握住生茧的手,腰际别着的长剑,在夕阳下反射这银色的光来。

  他的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百盛姨,您是不是有何误会?今儿一早,明奕去镇上卖野味儿了,可是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何来畏罪潜逃一说?”

  “你这不知羞耻的小哥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日是谁打了村长家的秀才女?害的咱村儿最优秀的女君如今只得卧床不起。”说话的是村东头的祝大牛,平常与村长关系极好,这会儿先声夺人,嗓门又粗又厉,听起来格外刺耳。

  谢琼暖站在人群外围,听了这样一耳朵声音,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来。

  虽看不见人群内的小哥儿模样,但也能猜到这群人是为什么会堵在这儿,围观了昨日全程春宫戏的她,对这勇猛的哥儿忽然心生敬意。

  哎,她在心中长叹一声,这毕竟是个女尊社会,朝廷虽放开了对男子的束缚,可是哥儿打人口稀少的女人这事儿,传出去可大可小。

  更遑论,昨日这小哥儿打的可是村长的独苗苗嫡女祝莲。人老成精的祝百盛,叫了这一大棒子听她话的大妇围堵,是想给这小哥儿下马威呢!

  昨日那酷哥儿,难!

  谢琼暖刚生出几分感慨,便传来那哥儿不卑不亢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祝明奕:“马上就要与你同居了,高不高兴?”

  谢琼暖星星眼:“高兴哇,野鸡,野猪,獐肉……哈哈哈,都到我嘴里。”

  祝明奕:“哼,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哼(ノ=Д=)ノ┻━┻”

第7章 逼迫

  “今日诸位长辈前来原是为了此事,眀奕甚感惶恐,大牛姨所说之事儿,眀奕确实不知。况,眀奕身为一小哥儿,又身世飘零,独身一人。往日一向洁身自好,守礼知节,夜里黑暗,明奕素来早早规矩的上床睡觉,怎会夜晚跑出去,揍祝秀才呢?”

  “岂有此理,你还敢狡辩,昨晚崂山脚下,李家三....."

  “大牛!”一直沉默不语的祝百盛疾言厉色,打断祝大牛接下来的话,心中暗自恼火。

  若是让大牛继续说下去,她女儿昨夜夜晚与早就订婚的李家三哥儿野外媾和的事儿,便要人尽皆知了。他们女人私下里找小郎快活快活不要紧,但若是与那订婚的小哥儿私下龌龊,传出去名声可就毁了。

  想她祝百盛就得了这一个独身女儿,女儿从小聪敏好学,十八岁考上童生,将来是要走科举之路,入朝为官,封王拜相。读书人最重名声,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可了得?可恨祝小郎心思重,知道她的软肋,话里话外便是拒不承认,原准备叫上一众大妇,在气势上威胁于他,可惜,这小哥儿根本不受惊吓,表情平淡,应对自如。

  一时拿他无法,祝百盛心中怒气难忍,坏心思当头冒出,黑着脸,倒不提自己女儿被打之事儿,沉声道:“眀奕,今儿百盛姨找你并不是为了祝莲被打那挡事儿。百盛姨信你,你毕竟是一小哥儿,素来守规矩,如何会干出夜晚打人的事儿呢?”

  祝百盛说完顿了顿,只见眼前的小哥儿抬起头,清冷冷的黑眸与她对视上,心中忽的生出一丝胆寒。来不及奇怪,一乡下小哥儿为何有如此气势。

  忽略心头怪异,祝百盛低声继续把话茬儿说开:“百盛姨今儿个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儿与你说,你也知道,三年前,你流落咱落水村,乡里乡亲们,怜你孤家寡人,无依无靠,把村西头靠近良田的那几间茅草房赠予你暂时居住。然前几日,据传,村西头祝癞子过些时日将要从城里回来,居无定所,这房子是她娘留给他的,总归要还给人家。你.....唉,祝姨也知你难办,临时被通知搬房子,又赶上村里实在没有多少土地给你建造屋舍,你看.....崂山山脚平地众多,到那儿给你选一块地儿来,百盛姨给你做主,让村里的大妇、汉子们来帮你把房子盖起来,如何?”

  村长一番话说完,围观的村民们,脸上俱是一脸震惊。这不要脸的祝百盛,竟然能说出这等话来?

  在落水村,长期居住的村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祝癞子五年前因强jian一寡夫,东窗事发,被衙役抓走,判了几年牢狱之灾,归期不明,他留下的田地房屋也早早的被村长收回。

  三年前,眀奕小哥儿前来落水村,为他们村里人打猎,打了整整十头野猪,作为报酬,当时祝百盛代表所有村民们把这几间茅草屋赠给祝明奕居住。

  三年过去了,原来破旧的茅草屋早就变成了砖瓦房,三间破房被主人重新休憩成了个五进小院儿,整个落水村,除了村长家的院落,就这祝小哥儿家的房子既大又美观。

  如今村长张口让人还回去就还回去,哪儿有这个道理。

  只可惜围观的大妇大多与村长交好,虽在心里不齿村长龌龊之举,脸上却露出支持祝百盛此举的神色,看向前方小哥儿的眼神多多少少带了些压迫。

  祝眀奕黑眸定定的扫向众人,女人们被看的心中一怵,纷纷底下头来。

  这么多女人欺负一个小郎君,着实羞耻。

  他唇角忽的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来,再与祝村长对视时,语气冷硬:“百盛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住在崂山也不无不可,但是明奕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知道的,百盛姨素来是个和善人儿,说说看,有什么要求?”祝百盛原以为,这会武功的小郎君会发作一番,随时戒备着,这会儿见他这么容易妥协,暗自松了口气儿的同时,眼角眉梢跟着染上一丝得意,脸上的笑容能蹙成一朵菊花来。

  “眀奕同意搬到崂山,不过崂山脚下一亩三分地的地契,百盛姨要给我的。您也知道,当年村西头的房子毕竟是我用十头野猪换来的,但是今日百盛姨你说收回就收回,明奕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这一次再搬家,你总归要把地契给我,以免他日再有个什么意外,明奕又该被诸位压迫的无家可归。”

  祝明奕说完,冷漠的看向眼前老态毕显的中年女人,神情看不出喜怒,但一双眸子却甚是迫人,祝百盛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弱了气势,连连应好。

  谢琼暖站在人群外围,一通墙角听完,不禁对昨日所见的小哥儿再生一丝赞赏。

  最近在落水村见多了温柔小意,娇羞造作的娘炮,猛然偶遇了这哥儿两次,竟觉他出色的紧。

  幸好这尚未蒙面的男子,让她不至于怀疑自己审美扭曲。

  围堵人群散去,谢琼暖这才朝尚没有离开的男子看去,眼神好奇的打量过来。

  巧了,这人竟然是认识的。谢琼暖忍不住在心内暗骂一句,冤家路窄。前方笔直站着的男子可不是之前那会儿送她野鸡的丧尸王小哥儿吗?

  原来是他,也在情理之中,若是怒打出轨女的男子是他,她反倒觉得不怎么奇怪了。

  放眼望去,她所见到的哥儿们,也就这一两个让她生出几分趣儿来。原来这竟然是同一人。

  谢琼暖此刻正在闪神,原准备上前将吃鸡的银子还给他,不料等她回过神儿后,人家早就没了身影儿。

  她遗憾的笑笑,也不急着追上去,左右往后两人要做邻居,想把这银钱还上岂不容易。

  谢琼暖此时想的简单,却不知,往后白食儿吃的越来越多,欠下的纹银无数,债墙高筑,情债火烧屁股,只得不情不愿站在这男人身后,为他遮风挡雨。想她一大好青年,原是想咸鱼一生,到头来竟然.....真真是一只野鸡害终身。

  作者有话要说:  谢琼暖:“小哥儿,还钱。”

  祝明奕眼神闪躲,脸上羞红,薄唇微启:“不用还。”

  谢琼暖:“那怎么能行呢?我吃你喝你的。哪里过意的去?”

  祝明奕脸上的臊意更重:“钱债肉偿,好咩?”

  谢琼暖:“靠……你正常点儿”

  “……”

  谢谢00000亲的□□,天啊,有生以来这么大的地雷,搞得我隔日更的,不敢隔日了……555话说锁死倒底是什么意思,小白白?

第8章 刀削面

  近日来,崂山山脚一带平地尤为热闹。

  落水村虽出了几个破皮无赖,但是大多村民们民风淳朴。

  一听村长说,明奕小哥儿要让出祝癞子的屋舍,需要他们集体搭把手,把小哥儿的新房子给建起来,都纷纷点头答应。没有半分犹豫,这明奕小哥儿原就是能干的性子,平常面冷心热,有时在山上猎到野猪,分给他们一些野猪的头、脚之类都是常事儿。

  十里八乡的村民们,都受过这小哥儿的恩惠,这会儿,他有困难,需要她们帮助,绝没有推辞的道理。

  谢琼暖第二日很早就被屋外盖房子的响声给惊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眸子中还有未睡醒的迷茫。

  “咚咚咚”的敲打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见或夹杂着一两句女人们“一二一,一二一”的吆喝声。

  昨晚看《山海志》看的有些晚,这会儿被屋外建房子的一堆女人吵醒,谢琼暖心头郁气丛生。

  快速的穿上昨日还没有浆洗的白色长衫,出门便看见,自己隔壁院儿的大妇们正在砌墙。

  见她出来。

  正在劳作的女人、农家汗纷纷扭头望来。

  “谢家的,现在才起啊!”

  “天儿不早了,你.....快把头发束起来,咱儿这儿可还有跟着干活,云英未嫁的小郎呢?”

  “是啊,是啊,虽然咱乡下人不像城里人那么讲究,大女人家家的可不能披头散发出来,和个癞子有何区别。”

  “......"

  这些在她家隔壁建造房子的一众村民们,看着她就像看稀有物种一般,眼角眉梢俱是瞧不起。

  谢琼暖听着他们话儿里话外的嘲讽,一言未发,素手抬起,慢条斯理的撩开鬓边的发丝,抬头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忽的冲他们展唇一笑。

  冷风中,她只着单薄长衫,长衫的一角随风扬起,鸦羽色的长发凌乱的飘散在空中,如羽化登仙的九天神祈,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在场所有人被这一幕给惊呆于原地,似真的被勾走了魂儿般,屏住呼吸,嘴上的闲言碎语再也说不出来,有几个手上拿着砖头的村妇,竟夸张的把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而不自知。

  祝眀奕提着两桶面食儿,出现在山脚下,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

  往后很多年,即使他们相爱依偎,他都无法形容此刻震撼的心情,这一刻她便仿佛是手中的一缕烟,随时便会消失无踪一般。

  谢琼暖满意的看着自己制造的震撼效果,一大早上,被这群人给吵醒,不给他们点儿教训,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不是说她不修边幅吗?这群人呆滞的表情,岂不自打脸面。

  谢琼暖这女人,缺点一堆,厌世、懒惰、还记仇。往常她嫌麻烦,懒于和他们一般见识,但是她有起床气,今天这些人打扰她睡觉,她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