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才女系统后我躺赢了 第50章

作者:霜下枝白 标签: 励志人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沈明姝多特别呀,明明生的好看,却丝毫不以此为倚仗,恃靓而自傲,而是待任何人都温柔大方。

  面对太学中他人的殷勤,她都是笑着婉拒,既不随意受恩于他人,也注意维护那人的颜面。

  原本她被江太常收做弟子,是引起了一番议论的,可她硬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与成绩堵住了大部分人的口。

  这样的一个女子,徐诗韵扪心自问,她是讨厌不起来的。

  纵然,她夺走了她所喜欢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她以为会是特别的存在,在这一问题上,仍是给出了她不期待的答案。

  徐诗韵望着沈明姝,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原本以为会听得到的,是关于爹娘不允许、会引得流言遭人非议、日后不能再找好夫家……或是害怕被拒绝这一类的解释。

  可明姝给出却是她全然未想到的答案。

  她低敛着眉眼,鸦黑的长睫像小扇子一般垂下:“因为我喜欢他呀。”

  听到这答案,徐诗韵有些愣怔,她重复了一遍:“因为喜欢?”

  “嗯。”明姝点点头,她仰起下巴,声音很轻,“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会等他先说喜欢我,再告诉他。”

  徐诗韵捋了一遍逻辑,仍是没有听懂明姝所要表达的意思,她皱着着眉道:“是不是因为你还没有那么喜欢他?”

  不然,为什么非得要对方先说呢?

  明姝摇摇头,目光很认真地看着徐诗韵:“不,是因为我很喜欢他,非常喜欢。”

  “所以,我一点也不想给他负担,一点也不想让他有为难。”

  明姝眼里闪着温柔的光芒:“除非他是真的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否则,我不希望他有一点点将就。”

  “如果可以,我就努力向他靠近,让他能看见我。”

  “如果不行,我就藏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他就好。”

  明姝唇角漾起浅浅的梨涡:“但是,选择权是在于他的。”

  “这大概,就是我的喜欢。”

  金色的余晖映照在她的上半张脸上,反衬得她眼神亮得惊人。

  这一刻,徐诗韵似乎感受到了另一种勇敢。

  她的勇敢在于能大声说出她的喜欢,而沈明姝的勇敢则在于可以接受只是默默地喜欢。

  不论后事,不求结果,却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倔强。

  徐诗韵不自觉用手捂住了心口。

  她想,能被这样喜欢,该是何等的幸事?

  一瞬之间,她居然有些羡慕那个被她喜欢的人。

  =

  而在同徐诗韵聊过那一次后,仿佛有许多积压在明姝心头的东西随之消散而去。

  那是一次真正的聊天,不是谁开导谁,也不是谁安慰谁,而是在交谈间互相吐露心事,在诉说中彼此释怀。

  感情是生活中极重要的部分,却绝非是全部。

  她一直将喜欢谢嘉言当做自己一个人的事,并不不愿意打扰到他。

  若非是那一枚木簪搅乱了她的心神,她恐怕会一直对此保持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

  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

  更何况,这一世她还有许多更有意义的事要去做。

  比如,站到更高处去……

  *

  随着两汉文学测验的日子愈发逼近,明姝在太学园林里找了处爬满绿藤的阴凉回廊,这几日中午吃完饭后,便会拿着书,到那儿去背一会儿。

  既节约了时间,又不会扰到旁人休息。

  谢静瑶很疑惑:“月测不是刚考完吗,最近这么用功干嘛?”

  江乐之却有别的理解,她甚是欣慰地道:“多学些东西也就多些底气。”

  同她们两个不一样,明姝那种家庭情况,唯有自己争气些,才能为自己赚个好前程。

  这天,难得阳光甚好,明姝便从绿荫处挪了出来,靠着栏杆,口里小声背着重点篇目。

  两汉文学最重要的,一是辞赋,二是《史记》,三则是乐府诗。

  甚至因为乐府诗所表达的内容更贴近生活,理解起来更为容易,诵读起来也更为朗朗上口,在现代的时候,乐府诗的传诵程度相较汉赋还要更胜一筹。

  然而,在这个时代则不然。

  这个时代其他方面不谈,单从文化上来论,则是多个朝代的杂糅,而当世的许多文人都受宋代文化思想影响最深。

  因此,当世文人对乐府诗的评价并不算太高。

  而明姝的学习却是站在一个全局的角度来进行的,并不受单一时代的喜好影响。

  所以,纵然乐府诗在这一时代不算被看重,她也需要将之学好。

  “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明姝将书蒙在脸上,嘴里念叨着,“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青……”

  她伸手抓了一把脑袋,反复念着一个青字,却记不得接下来的句子。

  那啥,啥马来着?

  正在她抓耳挠腮的时候,一道不耐烦的浑厚男声接上了她的话:

  “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明姝吓了一跳,挡在脸上的书啪叽一下掉了下来。

  只见那藤萝架背后走出一人来,身量不高,神情严肃,正捋着稀疏的胡子。

  “宋学官?”明姝刚捡起的书差点又因惊讶掉在了地上。

  宋学官将一手备在身后,不满地哼了一声。

  “学官好。”明姝先是礼貌地打了招呼,才试探着问道,“您是凑巧经过?”

  宋学官却不答,只是扬起头,不太满意地看着她:“你昨日还在背《子虚赋》,今日怎么就开始背这俗诗?”

  俗诗?

  明姝愣了一下,才发觉这说的是她所背的这首乐府诗。

  这……俗吗?

第41章

  不对!

  更重要的是, 宋学官怎么知道她昨日背的是《子虚赋》?

  面对着明姝狐疑的眼神,宋学官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严肃地道:“我平日里习惯在这一处休息, 你这几日在这吵得很,闹得我都没休息好。”

  他确实是有这个隐癖, 可那日见明姝捧着个书, 在此叽里呱啦背得认真, 不知怎的,他竟没有出声赶人, 反而是听着她将《史记》中鸿门宴的片段读了个五六遍。

  他原本以为这一日就算是完了,可没想到,这丫头之后日日按时到,一天比一天背得起劲。

  前几日她背的内容,他还有听下去的意思, 可今日她背的这篇目, 却叫他听不下去了, 这才现了身。

  “啊!”明姝瞪大了眼,“那您怎么不和我说, 我以为没人在……”

  “罢了罢了。”宋学官摆了摆袖子,“你声音倒也不算大。”

  “不过。”宋学官话锋一转,有点嫌弃地看着她,“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脑瓜聪明的,可这两天听你背书,那真叫一个折磨人。”

  “这么些篇目,你翻来覆去那么多遍, 却还不通畅。”

  明明背的很快了呀!明姝心里想,在记忆锻炼术的加持下, 她背记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可是,想到刚才她卡壳的时候,还是宋学官替她接的话,明姝就说不出辩解的话了。

  她思绪一转,想到宋学官刚才称呼那乐府诗为俗诗,由是眼中带了狡黠笑意,合袖躬身道:“自然是比不得学官,连您口中那俗诗都熟记于心。”

  “那……”宋学官卡了一下,发觉这丫头还是和先前一样牙尖嘴利、角度清奇。

  他气恼地道:“本就是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作品,我……我也是在先前无意中瞥见了,不慎就记住了。”

  他将手备在身后,傲慢地道:“我年轻时背书,一目十行,但凡读过的作品,没有不烂熟于心的。”

  也正是凭此等天赋,他才从一个贫家子飞跃至今天的地位。

  “而我愈往深去研究学习,就愈发觉作品间存有沟壑。”

  宋学官瞥了一眼明姝手上的书册道:“此等民间俗作又如何能和名家篇目相匹呢?读来不过是浪费时间。”

  明姝心里感慨,看来这宋学官不仅对男女存在歧视,就连看待文学作品时心底也存了个贵贱之分。

  她想了想,才道:“学官说的是有道理,可我学识和见识都尚浅,只觉得这些经世的名篇,读来总是有益处的……”

  “况且,在我以为,既是读书学习,那便不必过分计较所谓俗雅,只要是好的、有意义的篇目,我都愿意去学习。”

  明姝眼里漏出些光亮:“老师也曾和我说过,做学问不能只讲究阳春白雪,也要去看一看那些倾诉民间声音的篇目,否则就会是高高浮在天上,缺少了踏实。”

  “头要仰着看天,脚却也要挨着地,这才能使所学的东西得以致用。”

  听明姝提到江渝年,宋学官轻哼了一声,低声讽刺道:“倒是惯是会说些堂皇话。”

  他眯着眼看向明姝:“你这小丫头,我倒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方才既是在背诵《孔雀东南飞》,那可知道这首诗说的是个什么事吗?”

  明姝稍加思索,道:“小吏焦仲卿之妻刘兰芝,为焦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迫,于是投水而死,焦仲卿听闻后,哀痛不已,最后他选择了……”

  她顿了一下,斟酌了一番,拣了个“温和”的说法替换吊死一词:“自挂东南枝。”

  大概是明姝在吐出这五个字时,语气过分铿锵,硬是将一个上吊自杀说得像慷慨就义一般,宋学官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又咳了一声,以示威严:“你既然知道这内容,那可知刘兰芝为何会被休遣吗?”

  “当然是因为她那婆婆蛮不讲理、性情古怪。”明姝答得毫不犹豫。

  听见这答案,宋学官威严表情又有些挂不住了,他斥道:“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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