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拍vlog 第105章

作者:烟花不是花 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那双眼眸,如果仔细品味,会发现同顾铮行的清澈明亮不同。

  顾铮洲的眼神里头好似蕴含了更多难以捉摸的情绪。

  弹幕甚至都空了一面,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幽幽感叹。

  “感觉,真的是神仙打架,都是深藏不漏的人儿啊。”

  “可是唯独只有顾小少爷一如既往发挥稳定……我看这个局就他最傻最没心没肺,最天真良善没心机。”

  “话说回来,他哥真挺好看的,看上去文质彬彬斯文儒雅,再戴个金丝眼镜就绝了,就是我心中的衣冠禽兽一类,斯文野兽——跪求集资给他加个金丝眼镜道具!”

  “算了吧,顾小狗的军装都没预算呢……他哥的金丝眼镜还是靠边站……”

  “不过,是我错觉么。觉得他哥没那么简单。他哥一定有什么隐藏属性,我们是不是应当努力……挖掘一下?”

  殷惜是重生。这条属性已经给明,那顾铮洲的属性,是什么?

  如果根据外貌判断的结论也算一种属性,看他的脸,感觉他多半是个抖S!

第81章 港城第一渣女?

  第二天港城晨报刊登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 虽然只得一个侧脸, 却已经能够看得出风姿绰约的好容貌, 而她对面的青年,穿着警备司的制服,举着咖啡杯, 眼中似乎还有笑意。

  港城里头的那些喜欢看早报追花边的三姑六婆, 谁看了也要称赞一句郎才女貌,但是只要她们看一眼标题, 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

  “原家大小姐浪荡作风不改,勾引港城警备司青年警官……”

  “妨碍司法公正,涉嫌构陷他人,有串通一气的嫌疑……”

  下头的文章大写特写原温初是如何通过搭上警备司年轻警官的这条线,排除异己,给自己家继母找麻烦的,把白秀岚写得仁慈大度, 把她写得放荡不堪,说她给白秀岚的弟弟白泰仁布局, 就是为了把这个继母的弟弟从自家银行踢出去。

  表面断绝父女关系,但是学过经济法的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下手狠辣, 狠毒无比。是个货真价实的渣女。

  这篇报道用词辛辣大胆, 甚至把警备司也牵扯进来, 公开质疑警备司的公正性, 可谓出手极狠。

  原温初看着学生拿来的报纸,在办公室里头喝了一口白水,心里头想,白秀岚这一下怕是大出血,才刊登了这片报道。虽然晨报不如顾家的港城日报卖得那么好,但是也有一批喜欢看家长里短,传播流言蜚语的忠实读者。

  显然这篇报道,令她们相当兴奋。

  原温初对挽回自己的名声这件事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她也懒得在意,她抽出下头压着的另一份还散发着新鲜油墨香气的报纸,瞥了两眼,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道疑惑的声音。

  “欸?”

  比起方才那篇写得颇为轰动,但是实际上就是开局一张图,下头全靠编的不实报道。这份顾家的报纸却让她有点意外。

  “《港城原家大小姐原温初疑将参与港城选美做评委?她有无资格成为争议点!》”

  “《传闻原家大小姐同顾氏影业小少爷热恋,她勾引少年仔的手段是一绝!》”

  这狗血的文风……太不顾氏了,原温初觉得顾铮行虽然热切想要跟她公开恋情,但是他……应该是看不上这种文风的吧,不过想到顾铮行那个性子……原温初又有点不大确定。

  也许是他想搞轰动玩脱了。

  要不然,总不能是他刚回港城的大哥看她不顺眼,要给她抹黑吧。

  她都没见过对方,倒也不至于。

  原温初并不知道,第二种揣测其实才是真相。

  她放下报纸,走出去,都能听见来接学生放学的贵妇们围在一起,议论的话题中心就是她。

  “那个原讲师啊,你们听说没有。她好喜欢放电。她当老师,还不把人都勾引跑,我们不能让她教坏我们家儿子,而且你们听说没有,殷家那个少爷殷则虚,因为不堪她骚扰,要退学呀!”

  “她都不知道怎么对那些学生崽下毒手,那些学生崽可怜呀。”

  “殷家二少爷那个殷则虚,歌厅舞厅都不跑了乖乖上课,怕不是被她榨干了……”

  “这都好几天不见影子,肯定是怕了她的如狼似虎。她现在对顾家少爷又下毒手,看中人家钱财家世,人家也还是学生崽吧?何家退婚退得对!这女人不能要,家宅不宁……”

  “而且她专门挑有钱有势富家少爷下手,她就是贪慕虚荣……”

  原温初哪怕是心大,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些贵妇看着她,却丝毫不怵。

  “你自己说说,报纸上都写了的,你还怎么教书育人。”

  “就你这个名声,这么狼狈,谁放心。女孩学你放荡,日后就别想嫁人了,男孩还要担心被你勾引!”

  “你自己是狐媚子,美人蛇,你还怕别人讲么?”

  这些家长的诉求,就是她不能再上课。学院找女讲师可以,不能找个名声这么差的。

  原温初却表现得很硬气。

  “有证据拿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否则我会起诉你们诽谤。报纸上写的话也能算数?我会找律师出公告函,让他们公开登报给我道歉。”

  “警备司象征司法公正,也是他们诋毁得了的?还有,我就算同谁谈恋爱,也堂堂正正是我自由。”

  “我来讲课,于做人上我坦坦荡荡,于学术上我问心无愧,对学生我尽心尽力,你们两嘴一碰想要让我辞职,倒不如来亲自听我讲课,看看我讲课的时候,有没有你们所担忧的那些问题。如果港城每一个讲师被人这样泼了脏水就要辞职,那么你们自己给你们自家孩子讲课去吧。”

  那些贵妇通常吵架都是胡搅蛮缠,听这个女孩话语之中井井有条,连消带打,她们的语气也弱下去,这个姑娘太不好惹了,关键这么能辩论,她们嘟嘟囔囔地走出去,还想着怎么投诉她。

  原温初却快步走过人群。

  外头有一辆车,车里头坐了一个中年男子,眼下他推开门走下来,看了一眼那些贵妇人,他说道。

  “那些报纸都是胡说八道,满纸荒唐言,没有一个字可信。我女儿需要勾引公子哥?我看是那些不自量力的人上赶着讨好她。”

  “你们哪一家孩子身世比得上我女儿娇贵?”

  “你们看好你们自己家儿子才是真的。难道男的在名节上还能吃了亏?那点子钱财也值得我原实牧的女儿贪?”

  “荒谬!”

  “你们再胡说,我找律师跟你们打官司,告到你们家破人亡为止。”

  他这么一怒斥,那些贵妇太太们彻底没声了。而难得替自家女儿撑腰讲话的原实牧,则是走过来,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脸倔强的原温初,他其实也只是听见那些长舌妇说三道四一时之间有点忍不住,但是走到原温初面前,多少又有点尴尬。

  之前几次都不欢而散,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自小就倔强的女儿,他低下头,含糊地说道。

  “上车再说。”

  原温初却没有挪动脚步,她停顿了一下。

  “让我去给二太太道歉?”

  “还是想要跟我打商量,托我找老师的关系,找英伦的大律师给白泰仁打官司,好让他尽快放出来,还去祸害原家的银行?”

  “如果这样的话,恕难从命。”

  她说话就是冰凉带了讥讽,原实牧听见她声音都觉得自己胸口一疼,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是父女,却搞得好似仇人家一样,可是他抬起头,看着对面女孩那张脸庞,她面容讥诮冰凉,但是他却好似能够从她眼底看见那么一点点悲戚的底色,这个女孩儿是美的,但是作为父亲,他却只觉得这个大女儿酷似他前妻。

  他一时之间涌上的,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后悔,他的声音放缓了许多。

  “都不是。你上车我再同你说。”

  他说了不是为了白秀岚说话,原温初思索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走向那辆进口特制的小轿车,她才迈开步子跟在自家父亲背后走过去,原实牧让司机给她拉开车门,他同原温初坐在了同一排。

  这种狭窄的空间,同自己的父亲相处。甚至都让原温初感觉到了一丝丝不自在。

  她抿了抿唇,却没开口。

  原实牧也没想好怎么说,其实他很不会跟大女儿相处。

  小女儿软糯,贴心黏着他这个父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又乖巧,能够满足他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全部情感同想象,所以他其实有点偏疼原温宁。

  但是原温初不一样。

  她虽然长得像母亲。

  但是个性……原实牧不得不承认,其实原温初的个性很像他。又冷又硬。

  根本没个服软的时候。

  如果原温初是一个男孩,或许他会动念头把原温初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她的性子,哪怕是放在吃人的港城商场,都能搞得掂,不会输。

  宁宁不一样,她就像她妈妈一样,又软又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需要什么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他在宁宁身上,才有做父亲的感觉。在原温初面前,自己倒似她仇人。她从七八岁就对自己横眉冷对,自从她知道白秀岚同原温宁存在,这个女儿没有再在他面前笑过一下。

  这种冷漠同尴尬维持了很长一段路,然后原实牧才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息,说出他早已经安排好的决定。

  “银行都交给你。白泰仁放不出来了,经理给你,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都交给你。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在外头读书要是没有白学的话,先打杂一年,做得好的话,几个月也可以,然后银行就是你的了。”

  “你在外头,花销别人家的钱没有必要。我自己家的女儿,不用那些阿猫阿狗养活,他们也配?”

  原实牧皱着浓眉。

  “那些乱写的报章,我明日就去警告他们。他们觉得你没靠山乱写,但是我不可能让原家的名声受损……”

  原温初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只是担心原家名声受损么?”

  “还有,那些报纸上写的话,也不算胡说八道。有一桩事是真的。”

  “我的确交了一个比我小一岁半的男朋友,我觉得他不错,我自己也很满意现状。他不是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他是我男朋友。”

  原实牧花了整整三四秒钟才反应过来。手腕上头的手表,秒钟滴答滴答地走动了两下,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什么?”

  “什么男朋友?”

  原温初的话,似是机关扳动,给了他重重一击。

  “被我认可的男朋友,在我心里是算数的,我会带他去母亲的墓见一见母亲。”

  她提到自己的母亲,原实牧的前妻,这就像是横亘在这对父女之间巨大的伤口,原实牧又不说话了,车越过外头姹紫嫣红挂满广告牌的街道,港城小姐大赛的宣传画一闪而过,原温初的视线看向窗外,看似若无其事,但是她自己知道。

  她心底的那个伤口,从她儿时溃烂,不得痊愈。

  她的母亲,她从来都耿耿于怀。

  原实牧沉默许久,再开口,这个商界叱咤的家主放缓语气。

  他闭眸,再睁开,尝试修补自己同女儿的关系。

  “温初,你还是去银行看一看。我知道白泰仁不成器。至于你……你继母,这段时间,我会让她好好调养身体,不会再去找你。你妹妹还在读书,你最大,从银行开始接手天经地义,我没有那么狠心,真的看着你在外头颠沛,就当做……我给你一份保障,至少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原温初的话,是冷冷冰雨。她说道。

  “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么?”

  她的唇角仍然全是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