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第520章

作者:秦兮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这对夫妻……

  楚庭川不顾别人怎么看,他安慰了朱元几句,温和的对朱元说:“生了一肚子闲气,不要憋着,若是饿了,先吃些点心,我很快便回来。”

  众人自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面对这对夫妻,一时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你们这样你侬我侬的,这不大好吧?

  楚庭川笑了笑,还特意拜托了四公主六公主,意味深长的环顾了一圈寝殿中的众女眷,轻声道:“劳烦两位皇妹了,你们是做小姑子的,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在,你们可不能让嫂子又受糊涂人的气,毕竟我这里是东宫,说起来不是那等市井泼妇说闲话的地方。”

  得,又给定上了市井泼妇的帽子了。

  四公主六公主都纷纷应承。

  楚庭川略捏一下朱元的手心,方才整理了衣冠出门去了。

  齐驸马已经等在外头许久,见了他便忍不住笑:“可见是成了亲的人了,怎么,看媳妇儿看的都挪不动步子了?”

  楚庭川笑而不答,和齐驸马并肩而行,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齐驸马的脸色从酒宴开始到结束,就没有好过。

  楚庭川倒是稳得住,谈笑风生的在宗室和大臣面前转了一圈儿,一轮喝了下来,方才春风满面的回东宫了。

  而与此同时,永昌长公主正在太后跟前哭诉:“这娶的哪里是个媳妇儿啊?分明就是个母夜叉!我不过就说了几句玩笑话,她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可见是因为知道东宫势大,所以还未彻底礼成呢,她就敢这么嚣张!”

  永昌长公主气的颤抖,但是她也知道一定不能让朱元先来回话,得自己先把话给摘清楚才行。

  朱元这个死丫头,太狠毒了!

  在东宫寝殿里说的那些话,简直杀人诛心!

  永昌长公主哪里敢认?她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过错遮掩过去,呜咽一声就道:“我也知道,这未来太子妃的性子自来就是不好相处的,可也没想到她竟然刻薄若此啊!母后,您要给我做主!我好歹是圣上亲封的长公主,莫不成白得了这一顿排揎?”

  她从此以后要在宗室里抬不起头了!

  太后静静的看着她,神情莫测。

  永昌长公主一开始还无所觉,等到发觉太后竟然一直没有开口之时,才心里微微有些害怕。

第1039章 厉害

  她跟太后和嘉平帝母子不亲近。

  要不是因为夺位过程太狠,公主皇子几乎都死光了,嘉平帝是不会让她过的这么潇洒成为长公主的。

  但是也正是舒服日子过了许久了,虽然比先帝在的时候要压抑许多,但是永昌长公主是真的没受太多委屈,顶多也就是不能跟先帝在的时候相比罢了。

  譬如今天的事,若是先帝在位,太子妃哪里敢给她脸色瞧?

  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等闲连皇子都要避让三分!

  永昌长公主端详着太后的脸色,思索着太后到底是如何想的。

  今天的事,固然是她开口挑衅在先,可她认为她说的话都似是而非,很有技巧,根本没有让人能捏住把柄的地方。

  偏太后忽而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宫里的灯火仿佛都弱了几分,永昌长公主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

  太后看着她,简直像是看进了她的心里:“永昌,你当真只说了几句玩笑的话?”

  永昌长公主急急分辨:“真的就是几句玩笑的话……”

  “咱们这位惠宁县主,向来颇有手段心机,喜欢她的人可多了去了,怎么只咱们殿下一个……”太后讥诮笑了一声:“不止殿下喜欢,连承恩侯都很是喜欢……”

  太后似笑非笑,看着一盏宫灯内的烛火噼啪爆了一声,淡淡道:“哀家还没有老眼昏花,哀家和皇帝也还没有失势呢,永昌,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这么多年这么对你,竟然还是喂不熟你,让你在我亲孙子,国朝太子的婚礼上还要口出恶言,怨怼皇室,给皇室难堪,你是觉得哀家可欺,还是觉得皇帝可欺?!”

  永昌长公主愕然不已。

  兴平王妃放在膝盖上的手也陡然攥成了拳头。

  她终于明白朱元说了那番话后却又不再纠缠的深意了,朱元根本就不必再说什么!朱元只是在给太后和嘉平帝一个台阶!

  是,嘉平帝和太后难道就满意这个长公主吗?!

  不可能,嘉平帝年幼时就很是阴鸷冷淡,他最厌恶的就是欺负过他的人。

  永昌长公主是不得不立起来给皇室做个牌坊。

  就算是从前永昌长公主教子不严的罪过,也不足以让嘉平帝对永昌长公主做什么,毕竟还有天下悠悠众口。

  可是现在不同!

  永昌长公主在东宫那几句话,让朱元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

  此时此刻,又是东宫大喜的日子,这样的时机还有地点,都是最好的!

  满屋妃嫔和宗室贵妇都在,众人全都噤若寒蝉。

  太后不胜其烦,摆了摆手冷笑一声:“你不是糊涂,永昌,你就是太清醒了,所以才会借着今天把心里话说出来,你早已对哀家和皇帝不满!”

  永昌长公主急急地要分辨,外头已经有人通传,说是齐驸马求见。

  太后略微一想,便点头宣了齐驸马进来。

  齐驸马一进来便跪在地上,诸位妃嫔都已经避让去了隔间,他看也不看永昌长公主一眼,张口便道:“求太后赐臣与公主和离!”

  和离?!

  永昌长公主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太后冷然一笑,将嘉平帝请过来,将东宫发生的事跟嘉平帝一说。

  嘉平帝气的头晕。

  别说现在楚庭川已经是他钦点的太子,两人之间经过围场的生死劫之后感情陡然增温,就算是楚庭川现在仍旧是他看不中的儿子,也不是永昌长公主能羞辱的!

  这个贱人凭什么?!

  年少的时候她就高高在上,威风不可一世,专门欺软怕硬。

  现在竟然还敢骑在他的头上!

  她当这是什么时候?!

  嘉平帝眼神阴鸷,喜怒不定,看了齐驸马一眼,忽而问齐驸马:“真要和离?”

  齐驸马陡然以头触地:“圣上圣明烛照!当年婚事,并非臣所愿,臣不敢攀龙附凤苟求富贵!臣乃是被公主抢婚,这些年,臣已经容忍公主许久!公主颇对皇室有怨怼,臣不敢苟同,三年前已经上书求圣上赐臣和离,可圣上未许。现如今,公主仍旧丝毫不知感恩,臣无法与公主继续过下去,求圣上成全!”

  嘉平帝大手一挥:“准了!”

  又转过头同太后道:“既她如此怨怼于咱们,长公主之爵位也不合适了。”

  太后点头:“是,她这样悖逆不孝,不孝不悌,不如去给先帝守灵吧,让她也在先帝灵前多反省反省,自己究竟错在了何处!”

  太后宫里转瞬已经将永昌长公主的结局定下来的事朱元尚且不知道。

  当然,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长公主本来就不在她眼里。

  她此时正在绿衣和水鹤的服侍下脱了身上的礼服,去了净房沐浴。

  东宫的净房极为宽敞,而且并不是寻常大户人家那样用木桶而已,而是修了一个水池,里头有专用的加热水的管道。

  朱元沐浴完毕之后,就将绿衣早准备好了的衣裳换好,出来喝了些粥,便问绿衣她们的住处可曾安置妥当。

  绿衣急忙点头:“都安置好了,殿下身边原本也没有什么亲近的服侍的宫人,我们就住在东边跨院里,那一排都是宫女的住处,至于姑娘您的嫁妆,已经入了库房,等到明天再清点。”

  她的嫁妆是早在婚礼前三天就送进宫中的。

  朱元嗯了一声,就让她们先下去。

  绿衣知道她已经是累了一天了,有些心疼,正要问她是不是要早些休息,便听见外头有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了:“殿下回来了!”

  绿衣便急忙侯在一旁。

  楚庭川随即就进了门,见朱元已经换上了轻薄的常服,便笑了笑,问她是不是饿了。

  朱元摇头,说自己已经用过了:“太后老娘娘打发人送了几样清粥小菜来,我已经用过了。”

  楚庭川便点了点头,随手打发绿衣她们出去。

  他惯常是不要人服侍的,哪怕从前在卫皇后宫里,也是一切起居自己亲力亲为,现在也不例外。

  绿衣看自家姑娘一眼,见自家姑娘点头,便急忙出去了。

第1040章 夫妻

  寝殿安静下来,朱元见楚庭川脸上有些红,还问他是不是要先去洗漱。

  楚庭川嗯了一声,很随意的将外衣脱了,自己一面往净房走,一面还不忘就今天的事给朱元宽心:“你放心,我已经跟齐驸马说清楚了,他若是想脱离这个泥坑,唯有今天这一次机会,再错过就没有了。齐驸马这些年已经忍够了,早在半年前,他们夫妻就因为齐焕吉纵妾杀妻的事情闹了一场,两人可以说是撕破了脸,今天齐驸马肯来,也不过是看着我的面子罢了,有今天的事,齐驸马必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他絮絮叨叨的,话倒是比从前多了一半。

  朱元倚在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些琐碎的话就忍不住嘴角都翘了起来。

  她真是捡到了宝贝,嫁了一个这样体贴她心意,随时愿意为她出头的夫婿。

  再想一想上一世不大愉快的经历,朱元心里的庆幸便更深了。

  她这么一想,见楚庭川进了净房,便隔着门帘问他:“拿了衣裳没有?”

  楚庭川哎呀了一声,似乎很有些懊恼:“光顾着跟你说话,怕你着急,一时忘了,你进来替我拿吧。”

  朱元就一时有些踟蹰。

  他们的净房也是分了两间的,外头那一间一溜烟儿的摆了柜子,这还是楚庭川自己之前就跟朱元说过的,方便她们存放衣裳和东西,他不习惯让人服侍沐浴,所以准备了这个,这样也不会让朱元带来的服侍的下人尴尬,或是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来。

  可是纵然是分作两间,她也仍旧有些面上做烧,一时攥着帘子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楚庭川在里面等不到回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早春的天还是有些冷的,加上楚庭川还刚喝了酒吹了风回来,朱元还以为楚庭川已经洗好了在等着衣裳,一时也顾不得犹豫了,急忙进去,左边摆着的那一排的柜子放的都是楚庭川的内衫。

  哪怕朱元不大了解楚庭川的喜好,通过这柜子也一目了然了,他的中衣大部分都是银色锈了祥云的,除了银色便是白色,几乎能一眼看透。

  也没什么好挑拣的,朱元匆匆挑了一套出来,便拿着隔着一层珠帘咳嗽了一声,让楚庭川:“你来拿。”

  楚庭川有些发愁:“尽说傻话,我难道光着身子上来拿?这样冷的天,你不好大喜的日子就谋杀亲夫吧?”

  饶是朱元向来镇定自若,也不由得被楚庭川说的有些恼羞成怒,她冷哼了一声,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将衣裳放在帘子外的长椅上,转头就要走:“我就放在这外头了,穿不穿的,你自己瞧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