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糖方包
宋泽辉抬眼望向宋芸澜, 看到她垂在裙边的手攥成了拳头, 顿时又安心下来,没事,他的劲敌是绝不可能让宋子悦继承集团的, 就让她们两个互相咬吧,他能坐收渔翁之利。
宋芸澜:“还没有,打算明天下午再去。”
宋渊点点头,神情自然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话音落下,宋渊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和宋芸澜做了二十多年的对手,宋泽辉最清楚她的死穴在哪里,此时宋渊拿住了宋芸澜的死穴,宋泽辉不禁暗喜。
也罢,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宋泽辉帮宋芸澜推开了书房的门,态度不错,走在她的身边。
宋芸澜的情绪低落,早早地就回了房间。
她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上寻找了良久,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存他的手机号码,因为那个号码她早已经熟记于心。
……
S市。
宋子悦把人赶走之后,让人换了一套茶具和糕点,请段景年品尝。
“爸说他们要在京城待上好几天。”花园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他佣人和保镖则站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不远处。
宋子悦给段景年倒了一杯红茶,手法娴熟。对比以前的她,别说用茶具了,她连红茶都很少喝。
段景年看着红茶飘起的雾气,抬起眼,望向她,道歉:“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该道歉的也不是你,而是那些高傲的人。”宋子悦放下茶壶,往刚刚那架直升机落地的地方瞟了一眼,不高兴地努起唇。
段景年的手攥紧又松开,垂下眼帘,“他们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你,是因为我。在他们的眼里看来,我是百无一用的废物,所以他们才会用轻视我的态度去轻视你。如果我和哥哥一样优秀,他们便会看重你,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
段景年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就被人捂住了。
他怔怔地抬起头。
宋子悦用手捏住他的脸颊,把他悲伤难过的表情揉碎。
“我不准你说自己是废物。我也不准他们轻视你。更不准你自己轻视你自己。”宋子悦的三个不准让段景年的心情激荡。
宋子悦皱起眉,“你听到了吗?”
段景年被她捏住脸,只能点头。
宋子悦这才放过他。
“你不需要和别人比较啊,你就是你,你是段景年,是独一无二的段景年。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会像你一样,会画好看的画,会给我做饼干,还特别善解人意,待我如此真诚。他们轻视你,不珍惜你,那是他们眼瞎。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轻视你,更不会拿你和别人做比较。”宋子悦牵起他的手,拇指划过他右手握笔过多而留下的茧。
段景年发现,她给自己带来的,永远是正面的回应,她永远都在肯定他,永远相信他。
“我曾经有过一个很好的朋友,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他待我很好,在国外,语言不通的我很难和别人沟通交流,他却主动学习我的母语,接近我,和我交好。”
这是段景年第一次在宋子悦面前提起他的朋友,宋子悦既意外,又惊喜。
她发现自己并不是不在意段景年从未提起过他的过去这件事,只要他愿意提起,就说明他愿意敞开心扉待她,也愿意让自己从过去走出来。
“这个人,叫查尔斯。”段景年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宋子悦眼皮一跳。
宋子悦问:“他的全名叫什么?”
“查尔斯·李。”段景年说。
宋子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在小说里见过这个名字。
在白安娜嫁给一个老男人之后,那个老男人带白安娜去换.妻派对,这个派对的主办人就叫查尔斯,听说是一位非常出名的艺术家。在圈内,众人提起他最多的不是他的画,他早年的画具有独特和超前的魔幻色彩,受到众人的追捧,他也是在年轻的时候就成名了,但后期的他好像已经江郎才尽,画的画大不如前。
众人更津津乐道的是他和他妻子的故事。
他的妻子原先在艺术学院做裸模,后来被看中了她的美貌的疯子囚禁在公寓里,路过的查尔斯救了她,最后他们才会走到一起。
一切如同零落的珠子,被一根线串到了一起。
不用段景年过多叙述,宋子悦已经能够想到了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曾经待我很好,但言语中会打压我的一切,否定我的一切。他的话术很厉害,明褒暗贬。他告诉我,不会有人喜欢这样的画,也不会有人喜欢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除了他。我在国内读书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朋友,家人……不提也罢。所以在那个时候,我打从心底里觉得,他懂我,他说得对。”
段景年说到这里的时候,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查尔斯,还是在笑他自己。
在国外读书,异国他乡,家人很少关心他,他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和他交好的查尔斯就成了他所以为的救命稻草。
“查尔斯说,他很欣赏我的作品,他会帮我扬名立万,会让我的家人对我刮目相看。十八岁的我听信了他的话,我天真地以为,他是世界上最懂我的知己。然后,他将我关在了他女友的公寓,让我不停地作画。
“后来,我才知道,他将我的画署上他的名字,在这个圈子名声大噪。段家为了补偿他和他的女友,给了他很多资源,算是他们的封口费。”
段景年中间省略了很多细节,二十岁的他以为是金子就会发光,别人看到他的画便问他为什么抄袭查尔斯的画风。
笑话。
天大的笑话。
宋子悦握着段景年的手微微颤抖,她无法想象一个家庭怎么会心偏到这种地步,宁愿相信外人,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查尔斯此人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段景年发觉她的情绪不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平静,“不用担心,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现在的他,已经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段景年想,如果不是这些经历,他或许还遇不到宋子悦。
“我以前会想,是不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从小缺少善意和爱,所以才这样容易相信他人,是因为我的愚蠢和轻信,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怪不得查尔斯,也怪不得段家。”段景年不会恨任何一个人,如果要恨,就恨他自己。
宋子悦却从他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出了不对劲。
她又捏住了段景年的脸,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傻瓜!你是受害者!受害者是无罪的!就要怪他们,就要怪他们!”
宋子悦真是气得不行。
她生气的时候,脸颊红彤彤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段景年被这样的她完全吸引,都忘记了自己接下来的话。
“你要硬气起来!学会爱自己,保护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弄清楚你爱的是我,还是那个希望成为的自己。”宋子悦的一句话,点醒了段景年。
段景年因为她的话,有片刻失神。
宋子悦的指尖划过他的眉骨,动作温柔怜惜,她说:“这些天,我有认真考虑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发现,你以前的经历给了你很大的阴影。我分不清,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你想要成为我这样的人。
“如果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那再好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我,你都会喜欢。但如果是后者,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幻想和泡影,当我们在一起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就会逐渐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这样勇敢、聪明、可爱……”
宋子悦厚着脸皮自己夸自己,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优点在哪里。
要她说,段景年就是被那个查尔斯“PUA”了!真可恶啊!
她气得牙痒痒。
段景年听着她夸她自己,他一边笑,一边用亮晶晶地眼神看着她。
她就是勇敢、聪明、可爱,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也是这样确信的。
“所以,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段景年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宋子悦笑眯眯地虎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平时都是段景年在照顾她的心情,教她跳舞,教她宅斗,教她这个那个,现在终于可以轮到她为他做些什么了。
“段小可爱,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我要把你打造成为世界上最最最厉害的画家!然后,钓出一条大鱼!”
查尔斯和段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52章 “你在工作和我想吻你,……
和往日不同, 宋芸澜的身上很少有过于浓烈的颜色,但今天她偏偏穿了一身浓烈的红,仿佛就是故意在戳宋渊的眼窝子。
她站在车门前等宋渊一起上车。
宋君逸从客厅的窗口往外看, 掏出手机, 对着宋芸澜和宋渊拍了一张, 发给远在S市的宋子悦。
白安娜则在他身旁, 双手撑着脑袋, 疑惑地问:“他们要去哪里?”
此时客厅只有他们两人, 许盛培还在楼上睡午觉,宋泽辉则一大早就出门去见他京城的朋友,而苏明月则约了美容师在家做脸。
自从知道自己儿子不可能继承宋氏集团之后,苏明月原先想再挣扎,替宋君逸谋划一番,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逼她儿子放弃生物,那天他跪在被拆的实验室里攥着玻璃片的情景, 她终究是没有继续忍心逼他。
其实宋子悦的计谋能成功, 除了宋渊这个因素,最大的就是仗着苏明月对儿子的爱。
宋子悦想, 在小说的结局里, 苏明月不想拖累宋君逸,所以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她一定很爱自己的儿子。
这才是她最大的杀手锏。
宋君逸刚把照片发过去,就收到了宋子悦打来的语音通话。
“他们去哪里?”宋子悦问了和白安娜一样的问题。
宋君逸说:“好像是去探望二姐的妈妈。”
白安娜知道宋芸澜的母亲, 据说现在在京城的疗养院休养, 但多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可是,探望病人穿这么艳丽的颜色,不好吧?”
宋君逸点点头, 问那头的宋子悦:“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以我这十几年来对二姐的了解,她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姐,你说呢?”
宋子悦回想小说剧情,在小说里,宋芸澜和宋渊最大的隔阂就是因为宋芸澜的母亲。宋芸澜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得了抑郁症。宋渊最讨厌看到她郁郁寡欢的样子,逐渐与她的感情变得疏离,直到宋渊和她离婚的时候,宋芸澜见过宋渊的次数屈指可数。
后来宋渊娶了叶云欢,他不想让叶云欢多忧心继子继女,便把宋泽辉和宋芸澜养在外面。宋泽辉是跟着他的母亲长大的,而宋芸澜的母亲,因为生病的缘故,她见的最多的就是母亲自残的场面。
宋芸澜恨宋渊,在她十岁之前,她从未收敛过对宋渊的恨意。
宋渊和叶云欢离婚之后,就把宋泽辉和宋芸澜接回来了,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宋渊便感觉到了这个女儿对自己的恨意。
但他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娶了苏明月之后,宋芸澜打死不叫她一声妈,也不叫她苏阿姨,仿佛把苏明月当作一般佣人那样呼来喝去。
苏明月是宋渊现任妻子,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拿自己的妻子开玩笑,包括他的女儿。
某天他终于爆发,狠狠扇了宋芸澜一巴掌,把她给扇清醒了。
从那天开始,宋芸澜就变了。
“因为她的妈妈喜欢浓烈的颜色。”宋子悦的声音很轻,这个喜好背后的原因很残忍。
宋君逸虽然知道宋芸澜每年都会在她妈妈生日那天去京城探望她,但也没想到她会穿成这样去探望,一时间便觉得有些奇怪,这才拍下来发给宋子悦。
“你说爸爸这些年从来就没有去看过二姐的妈妈,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想起和二姐一起去疗养院了呢?”
宋君逸昨晚就把在段老爷子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宋子悦了。
宋子悦在那头开了扬声器,听到他的问题,抬头看向坐在窗边画画的段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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