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千金不想继承财产 第56章

作者:奶糖方包 标签: 甜文 豪门世家 穿越重生

  “他家有点复杂,他和他的家人关系不太好。不过,他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他对我也很好,而且他很有才华。”说起段景年,宋子悦才放松了一些。

  宋渊笑着,洗完茶杯之后,从中挑出了两个茶杯,放在宋子悦和自己的面前。

  “应该长得也挺帅的,是不是?你们小姑娘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以貌取人可不行。”宋渊这句话,已经说明他知道了段景年的存在。

  也是。段家那天派直升机过来,段景年的出现看在管家的眼里,爸爸怎么可能不知道?

  宋子悦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眨眼的频率变得缓慢,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接话。

  “老袁和我说,那个男孩子还是不错的。爸爸也相信你的眼光,就像你妈的眼光一样。”宋渊像是开玩笑般自夸道。

  宋子悦挠了挠脸,放松下来,“爸你怎么还变相夸自己呢?”

  宋渊给她倒了一杯水。

  他没有泡茶,那只是单纯的一杯白开水。

  就像斟茶一样,给宋子悦的茶杯里倒了七分就停了。

  “我的子悦也长大了。确实是该定下人生大事了。”宋渊绕了一个圈子,说到这件事。

  宋子悦因为宋渊前面的铺垫,心安定了不少。

  既然爸爸已经知道段景年的存在,那她也不用多交代了,他应该对撮合她和周轶安死心了吧。

  宋子悦原本就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爸爸吵起来,松了一口气。

  “不过,子悦,你觉得周轶安怎么样?”宋渊话锋一转,杀了宋子悦一个措手不及。

  宋子悦咬着下唇。

  爸爸他没有死心。

  “他?不怎么样。反正我和他聊不来。”宋子悦立刻道。

  宋渊点点头,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然后推了推桌上那个茶杯,示意她喝水。

  宋子悦端起茶杯,借着喝水的动作缓解自己的心情。

  “我也觉得他不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周轶安此人,就是太能干了。他倒是和你姐姐挺像的。”宋渊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好像只不过是随口一提。

  宋子悦捏紧了茶杯,一口喝完了里面的水。

  宋渊又端起装了热水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

  “子悦,你有没有想过,恋爱对象可以和结婚对象不一样呢?”

  宋子悦看着他倒水的动作,心惊肉跳。

  宋渊放下茶壶,抬眼看向自己的小女儿。

  “爸爸,我不懂你的意思。”宋子悦装傻,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死死地攥住了裙摆。

  不一样?他的意思不就是说,让她和段景年谈恋爱的同时,还和周轶安结婚吗?他把段景年和周轶安当成什么人了?他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子悦,你最喜欢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明白,说得太明白就没有意思了,对不对?”宋渊示意她喝水。

  宋子悦的心脏一顿一顿的,跳得厉害。

  她咬着下唇,看着那杯微烫的水,白色的雾气渐渐升起,在空中消失。

  宋渊给足了她思考的时间,他往后仰,靠着沙发椅背,单手放在扶手上,指尖轻轻地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磕。

  直至茶杯的水变凉,不再升起雾气,宋子悦才抬起头,直视宋渊,说:“爸爸,我不是您,我做不到。”

  面对宋渊,她一步也不能退,因为只要退了一步,那就是退了一个世界。

  和他谈判,费的不只是脑力,还有心力。

  “我宋渊的女儿,有什么做不到的?周轶安是我资助的孩子,他几乎是我手把手培养起来的,他的品性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你放心,他也会愿意的。”宋渊的想法和周轶安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

  如果对象是宋子悦,只要她希望,周轶安可以为了让她继承宋氏集团而和她结婚,虽然两人没有任何的情感。

  宋子悦攥紧了拳头,“爸爸,你在说什么?”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至于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如果他也喜欢你,也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周轶安只不过是占着你丈夫的位置,你心里的人是他,不就够了吗?只要你愿意,爸爸现在就确立集团的继承人。”宋渊的唇一张一合,宋子悦如鲠在喉。

  “爸爸只能相信你,子悦。你是爸爸最好的女儿。”宋渊端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杯,在她面前重重放下。

  宋子悦咬着下唇,猛地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委屈的是,爸爸根本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人,而是把她当作一件工具,一件可以继承集团的工具,而她最大的作用就是稳住周轶安,获得周轶安的助力。

  哪怕是宋芸澜在他的面前,也有选择权。

  宋渊咳嗽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咳得直不起腰,喘不过气。

  宋子悦依旧无动于衷,双眼被泪水糊了眼睛。

  “爸爸,我做不到。”

  宋渊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唇,试图直起腰,因为剧烈咳嗽,他的双眼通红。

  宋子悦看到宋渊那双通红的眼睛,在她记忆里永远和颜悦色的爸爸好像突然变成了长了角的恶魔。

  “在爸爸所有的孩子里,子悦你最善良。咳咳……我、我最怕的就是你被他们伤害,所以我把集团留给你,把周轶安也留给你。爸爸已经竭尽我的所能对你好了……”宋渊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如果换做其他人,他们或许会想,只是结个婚,就能继承亿万家产,这笔买卖多划算?

  但宋子悦却无法接受。

  更让宋子悦难受的是,宋渊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爸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宋子悦不好,他甚至没有给宋子悦说过一句重话,包括现在,他也是站在宋子悦的角度,给出一个所谓“两全”的方案。

  他对宋子悦的好,是枷锁,牢牢锁住了宋子悦。

  宋子悦说出一个“不”,都像是在戳他的心窝。

  宋渊看人很准。

  他就是看准了宋子悦的善良。

  最容易利用的就是善良。

  宋子悦哭着端起茶杯,然后将茶杯反扣过来,将里面的水全部倾倒出去。

  “爸爸,我不愿意。”

  宋渊听到她的话,气急攻心,直接昏了过去。

  宋子悦看到掉落的手帕上染着鲜红的血,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宋渊的苦肉计,他的病情确实已经隐瞒不住了,所以他才这样着急。

  “袁叔!袁叔!”宋子悦惊慌失措地去找书房外的管家。

  管家看到房内的情景,立刻冲了进来给宋渊做急救,冷静地安排好医生和救护车。

  其他宋家人也被这样大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宋渊,一时间都慌了神,只有宋泽辉和宋芸澜两个大的稳住了场面,就连苏明月都一直趴在宋君逸的肩膀上哭。

  待一切都做完之后,管家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失了神的宋子悦。

  “三小姐,你这是诛心啊……”他说。

第55章 宋家的场面一片混乱。……

  原本的宋子悦来到宋家, 就是为了好好的陪在宋渊的身边,陪他安稳地度过余下的日子,可是现在看来, 加速他死亡的人却变成了她。

  如果不是她, 或许宋渊的病发不会这么快。

  宋家所有的工作人员被集合到了一起, 同时上交他们的通讯装备。保镖队队长按照宋芸澜的吩咐, 带着人一个个排查他们的信息是否泄露。

  苏明月原本要跟着宋渊一起去私人医院, 但是却被管家拦住了。

  “我是他的妻子!”

  “抱歉, 夫人,这是先生的吩咐。”

  苏明月被拦在车外,最后跟车的人只有管家。

  她顿时哭得更厉害了,直接趴在宋君逸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宋子悦眼前多了一张带着香水味的纸巾。

  白安娜在宋子悦的身旁坐下,将纸巾放在宋子悦的手中。

  宋子悦没有说话, 接过她的纸巾,揩去眼泪。

  “芸澜姐在封锁消息, 泽辉哥也在联系集团上层开会, 子悦姐,一切都会没事的。”白安娜拍了拍宋子悦的后背, 安慰道。

  宋子悦攥紧了手里的纸巾,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听到她说宋泽辉在联系集团上层开会,顿时抬起头,“不行!不能让上层知道这个消息!”

  在小说里, 就是因为宋氏内部有人放出了这个消息, 才惹得梁氏集团意图谋合其他几个企业瓜分宋氏。

  她的声音吸引了宋泽辉的注意,他没有挂断电话,正要跟他的秘书确定开会时间, 宋子悦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过的他的手机,直接往墙边摔去。

  整个宋家原先还处于乱糟糟的状态,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一声巨响落下,众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她。

  如果换做是以前,宋子悦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今日她的情绪起伏太大了,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

  宋泽辉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强压着自己的暴怒,瞪着宋子悦,大声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害爸爸进医院还不够,还想害集团吗?!”

  听到他的话,宋子悦胸膛起伏不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时候在这种情绪里,人是很难保持冷静的,只需要一根引线,就能随时点燃场面。

  “第一,我没有害爸爸进医院。你不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就不要随便揣测!”宋子悦确实心有愧疚,却不见得会把错误怪在自己身上,“第二,你如何确保集团里没有内鬼?如果他们趁着爸爸状况不好,勾结外人呢!”

  “你懂个屁!”宋泽辉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情绪,他想都不想就反驳宋子悦,双手攥成拳头,好像下一秒就要跟人打起来似的。

  缩在旁边当鹌鹑的许盛培心想:原来大少爷也会讲脏话。

  宋芸澜刚安排好公关部盯着舆论,走进大厅就看到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她冷着脸,双手环胸,走到宋子悦的身旁,与宋泽辉对立而站。

  “大哥,你不会这样心急吧?爸还没出什么事呢,你就这么急着要赶人出宋家了?子悦连说句公道话都不行?”

  她分心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呵,宋芸澜,平日你如何和我斗嘴我都原谅你。今天爸爸和她在书房里谈了一会儿就出了状况,出来之后还拦着我联系上层,她是什么居心?你还不明白?!她就是披着兔子皮的狼!进我们宋家把家里搅得不得安生!”宋泽辉这句话一出,深有同感的苏明月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苏明月仔细回想,如果不是宋子悦,宋君逸也不会被踢出继承人的候选名单,更不会被放逐到国外去!

  苏明月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通红着眼睛,走到宋泽辉的身旁,说:“渊哥平日的身体状况很好,即便偶尔有不适,医生检查过之后也说没什么事,怎么今天突然会变成这样呢?”

  宋子悦心想,才不是这样,爸爸一直瞒着他们,要他的家庭医生也跟着说谎罢了!这个苏明月就是为了说明她在书房里或许对爸爸做了什么事情,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