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是个小福星 第75章

作者:吾彩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逆袭 穿越重生

  “看、看风景。”庄诗妍身子软软的,仿佛没了力气,可却慢慢扭着身子想往外挪一挪。

  莫苍抬手轻轻拍在她的大腿上侧,低声说道:“莫要乱动!”

  ……

  莫苍哥哥又打她那了!庄诗妍身子一僵,脸更红了!

  莫苍见小姑娘脸颊通红的娇俏可人模样,心中酥得一塌糊涂,大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哄着道:“看着我。”

  可莫苍不说还好,一说庄诗妍干脆把眼睛死死闭上了。莫苍闷笑一声,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掐,又在她嫣红的嘴唇上按了按:“不看,嗯?”

  可庄诗妍誓要把乌龟装到底,无论莫苍怎么弄她,就是死活不睁眼,脸却越来越红。

  莫苍叹气,下次见面怕是又要过上几天,本来他想借着在路上的时间和小姑娘好好说会儿话,可没成想他这还没说什么,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小姑娘自己就把自己羞成了这样。

  莫苍低声笑着凑近小姑娘的耳边,嗓子微微发哑,声音低沉:“就之前亲了两下就羞成这样,嗯?那以后成亲,你我还要……怎么办?”

  庄诗妍本来刚才就想到了不甚和谐的场面,经莫苍这么一提醒画面更加生动,登时恼羞成怒,闭着眼睛伸手就去捂莫苍的嘴,凶巴巴道:“不许说!不许说!”

  莫苍哈哈大笑出声,浑身上下写着身心愉悦几个大字。

  庄诗妍揪着莫苍的衣服,把脸埋在了他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车厢内突然爆发出来的爽朗笑声,惊到了坐在后面马车里的飞雪和雨珍,也把骑马跟在车外的护卫们吓了个够呛。护卫们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自家主子当真转性了。

  莫十一嗤笑一声。心道,一群没见识的家伙,这才哪到哪!

  雨珍拉了拉飞雪的袖子:“飞雪姐姐,莫将军每次在姑娘面前都和蔼可亲,可平时对着别人却总是冷着一张脸,虽然姑娘一再说了将军很和善,可是我每次见到将军,我这两条腿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想哆嗦。”

  飞雪伸手拍了拍雨珍的胳膊憋笑答道:“你不用怕,将军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心中却道,你老是防贼一样防着主子,搞得像是他要偷姑娘似的,他对你不冷着脸才怪。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庄家村,停在了庄家大门口。庄诗妍不知什么时候窝在莫苍怀里已经睡着了。莫苍在庄诗妍额头亲了亲,轻轻晃着她,柔声把庄诗妍唤醒,二人下了马车。

  庄家人呼啦啦都迎了出来,刘香上前一把拉住庄诗妍,红着眼眶上下左右好一番打量,见自家闺女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之前好好上明陀山上拜个菩萨,结果人就没回来,先是云松那孩子拉了庄云芝先一步下山,说是自己闺女被莫将军带走了。

  后来飞雪又带着受了伤的雨珍回来,可无论她怎么问,二人就是不说发生了什么事。飞雪只说事关重大,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第二天二人收拾东西就直接奔了京城,临走前飞雪特意交代说,为了他们好尽量不要到京城去。后来还是庄诗妍过生日的时候,庄家人商量了半宿,这才让庄云松去了一趟京城,算是见着了人。

  这么长时间将军府的人来倒是来送过几次东西,也顺便捎了话,说是一切都好。可这一晃,都将近一个月了,这才见到人。

  庄诗妍拉着刘香的手,满含歉意软软地说:“娘,对不住,我让家里人担心了。”自打她回了家,这本该平平静静的农家院就没怎么安生过。

  “闺女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莫说那些生分的话!”庄远志在一旁热情殷勤地招呼着莫苍,见自家闺女还道上歉了,忙回头说了一句。

  人送到,莫苍进屋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说了后日家里会来人提亲,也不等呆愣住的庄家众人反应,快速伸手摸了一下庄诗妍的头顶,起身告辞出门走了。

  庄家众人又呼啦啦把莫苍送到大门口,看着一行人出了村口这才折回屋子。

  刘香满脸笑意,和庄远志对视一眼,拉着庄心妍的手,有些不敢置信一般地笑着确认道:“闺女啊,娘刚才、没听差吧?莫将军说的可是后日会有人上门来提亲?”

  庄心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抿着嘴笑着说:“嗯!莫夫人也说了,后天她会亲自带人上门来。”

  刘香和庄远志夫妇齐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乐得合不拢嘴,在地上连番转圈。庄远志语无伦次了:“这可是我庄家的大喜事啊,这可是大喜事!”

  腿已经好了的钱妈妈一听说镇国将军府要上门提亲了,忍不住喜极而泣,背过身去就去偷偷抹眼泪。自打身份之事发生之后,自家姑娘又是被退亲,又是被逼出养了十五年的家门,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她之前一直担忧着自家姑娘这婚事没有着落,如今好了,姑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庄云松也一拍大腿站起来,一个劲儿的傻乐。今日在家的庄云鹤则一蹦三尺高:“姐姐要嫁人了!姐姐要嫁人了!”

  刘香乐完开始犯愁了:“妍儿啊,爹和娘这都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都不懂,咱们这可要如何准备是好?”

  庄诗妍被大家这热乎劲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忙拉着站在一旁一边笑一边抹眼泪的钱妈妈,把她往前一推:“钱妈妈,你和我娘说,我累了,要去歇晌午觉了。”说完,慌里慌张地出门,跑远了。

  惹得屋内众人一阵哄笑出声。

  庄云鹤人小鬼大口无遮拦:“姐姐害羞了,不敢见人了!”

  众人笑得更加大声。

  庄诗妍走到院里菜地前,伸手拍了拍通红的脸,嘴里叨叨咕咕:“哎,这家不能待了!”

  雨珍和飞雪都努力憋笑。雨珍笑着问:“姑娘,要不咱们去看看云芝姑娘?上次我和飞雪姐姐从山上下来,云芝姑娘等在家里,见我受了伤,您却没回来,担心的都掉了眼泪。虽然奴婢和飞雪姐姐一再解释说您没事,可云芝姑娘还是一个劲儿的自责说若不是她非要拉你上山,您好好地也不会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六点二更。

第81章

  庄诗妍听从屋里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 觉得自己就算在家也歇不着晌午觉了,点点头说道:“行,咱们就去看看云芝姐姐, 好久不见, 我也想她了。”

  庄诗妍想了想, 让雨珍去拿了两盒从镇国将军府带过来的点心, 还有一盒莫夫人送她的胭脂, 带着雨珍和飞雪出门去了庄二叔家。

  几人到了庄二叔家, 发现庄二叔家今日也有客人,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 正坐在背对着窗的椅子上,背着光看不清面容, 庄二叔家几人都陪着在座。

  庄二婶见到好久不见的庄诗妍,上前热情的一把抱住她:“哎哟哟,这都多久没见我大侄女了,可把我给想死了。”

  以前每次见到庄诗妍, 庄二婶都是横鼻子竖眼的没一个好脸色, 有的时候还要啐上一口。可自打庄云芝的脸治好之后, 庄二婶再见到庄诗妍那态度叫一个亲热, 比对自家姑娘都热情,前后反差实在是无比巨大。想到这里,庄诗妍几人都憋不住笑了。

  庄诗妍拉着庄二婶的手, 也笑着软软地说道:“二婶,我也想你了呢!”这话把庄二婶说得直乐。

  雨珍把手里拿着两盒点心递给庄二婶, 装二婶笑呵呵的接过,只念叨她大侄女还惦记着她呢。

  庄云芝亲热地拉着庄诗妍的手,小声问道:“妍儿妹妹, 你可都还好?”

  庄诗妍捏了捏庄云芝的手,笑呵呵的说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一切都好。”庄云芝点点头,两姐妹亲热的拉着手坐到了一起。

  庄二叔起身给庄诗妍介绍着那位男子:“大侄女啊,这位是你云芝姐姐的未婚夫,姓彭,名临山,京城人士。临山啊,这是你大伯家的诗妍妹妹,前些日子在京城,今儿这是刚回来。”

  庄诗妍起身对着那名男子施礼:“彭公子好!”

  彭临山忙起身拱手对着庄诗妍还礼:“庄姑娘好!”只是礼貌性地看了庄诗妍一眼,随后目不斜视。

  看到这一幕,站在庄诗妍身后的飞雪和雨珍都在心中默默点头。太多男人见到她们姑娘第一面都会眼露惊艳,这个彭临山却不动声色,看着是个品行端正之人。

  彭临山这么一站起来,庄诗妍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应该差不多和莫苍哥哥一样高。在他一侧身之际,庄诗妍才发现他一边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狰狞伤疤。心中颇为吃惊,但还是稳住心神没有表露出来。

  寒暄完毕,众人再次落座。彭临山不经意看向庄云芝的眼神却满是爱意,藏都藏不住。庄云芝则害羞地低下了头。

  飞雪和雨珍对视一眼,都笑了,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又说了会儿话,彭临山起身告辞,说是东西送到,就不过多打扰了,待过几日再上门来。庄二婶热情地留着吃晚饭,可彭临山却说家中铺子还有事,坚持要走。

  庄云芝起身把彭临山送到屋子门口就转身回来,庄二叔庄二婶和庄云柏几人则热情地把彭临山送出院子大门。

  庄云芝一进屋,庄诗妍就两眼直冒光,按耐不住地拉着她好奇的问:“姐姐,姐姐,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我就去了京城一趟,你连亲都订了?快跟我说说,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姐姐你这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看着庄诗妍眨巴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好整以暇地调侃她,庄云芝红着脸拉着庄诗妍去了自己的屋子。

  “姐姐你快说!快说!”还没坐下,庄诗妍就不停地催促着庄云芝。

  庄云芝伸手掐了一把庄诗妍白白嫩嫩越发水灵的脸,嗔道:“平时看着你说话软绵绵的,还以为你是个温吞的性子,没想到这会儿跟个急猴儿似的。”

  “好姐姐,你就快说吧!”庄诗妍摇着庄云芝的胳膊嘟着嘴哀求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自己要定亲了的缘故,最近她特别爱听别人讲这些定亲的事。

  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抱着她胳膊摇啊摇软绵绵地叫着姐姐,庄云芝早就绷不住了,拉着庄诗妍,两姐妹坐到了床边,开始压低嗓子说着悄悄话。

  “就是那日,我们去明陀寺上拜菩萨,你不是没跟我进去嘛,进了寺门以后碰到两个男香客,他们老是盯着我的脸看,我一个人有些害怕,就还是把藏着带去的包头巾裹在了脸上,这才走进了大殿去拜菩萨。”庄云芝像是想到什么,停了下来,红着脸伸手扯了扯衣襟。

  “然后呢,姐姐,然后呢?”庄诗妍简直要急死了,又忍不住摇着庄云芝催促道。

  庄云芝被庄诗妍那心急火燎的样子逗得憋不住笑,又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庄诗妍肉乎乎的脸,接着说道:“然后,上完香我着急你还在寺外等着我,我就着急忙慌往外走……”

  那一日,庄云芝脸上包着头巾拜了菩萨还完了愿,怕庄诗妍等她等得着急,急急忙忙往外走。结果过那高高的门槛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脚下绊了一下往前跌去,眼看着脸朝下就要摔倒在地上,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不知突然从哪儿伸出来扶住了她,声音比常人略微粗哑:“姑娘小心。”

  “多谢公子!”庄云芝一边尴尬地道谢,一边抬头去看。却只看到那一张侧脸上面狰狞的伤疤,她想起了她自己之前的样子,一下子愣住,半晌没说出话来。

  那人正是彭临山,以为是他脸上恐怖的伤疤把庄云芝吓到了,脸色微微发窘,忙把庄云芝扶着站稳之后,连声道歉转身就走。

  庄云芝看着那有些狼狈的高大背影,想到了她以前脸上伤疤没好的时候的遭遇,心中顿时心酸不已,十分过意不去,忙快跑了几步伸手拉住彭临山:“公子,请留步!”

  彭临山侧身站着,躲避着庄云芝的目光:“姑娘,方才真对不住,吓到你了!”说完抬脚又要走,可庄云芝却一直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开。

  彭临山不解,却还是不肯把脸转过去。

  庄云芝斟酌了一下说道:“刚才多谢公子扶住了我,我才没有摔倒。”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客气。”彭临山又把身子侧了侧,试着往外扯自己的袖子,可不知是庄云芝力气大,还是他舍不得用力,他扯了扯竟然没扯下来。

  “公子,刚才我愣住,是因为……”庄云芝怕他跑,一边使劲儿拉着他的袖子,一边试图解释自己没有被他吓到,希望他不要难过。但她知道他定是和自己一样,心思敏感,她又不想伤到他,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合适的话语。

  “是因为我脸上的伤疤,我知道的。姑娘不必解释,我已经习惯了,我并没有生气,还请姑娘放开在下,以免有损姑娘清誉。”彭临山一边往回拽袖子,一边低着头语调平淡地说着,可是庄云芝就是从那平淡的语调中听出了落寞和难堪。

  庄云芝想起一开始庄诗妍来找她说服她看脸的时候,小姑娘先是给她看了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还偷偷跟她讲她是被赶出来的,那以后她才尝试着对庄诗妍敞开了心扉。

  想到这一件事,两人拉扯间,眼看着彭临山就要把袖子拽回去了,情急之下,庄云芝撒了一个大谎:“公子,我刚才愣住,是因为我脸上和你一样有一道难看的伤疤,你脸上的和我脸上的比起来,算是好了很多了。”

  ……

  彭临山一愣,终于转过身来,也不往外拽袖子了。他仔细看向庄云芝,这才发现这位姑娘头上包着常人不用的头巾,而且这天气还很热,也定不是防寒之用。

  庄云芝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包头巾:“就是因为这道伤疤,所以我出门的时候要把脸包起来。我以前连门都不敢出,怕别人对我的脸指指点点。但是我现在活明白了,脸是自己的,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只要自己不在乎,天就还是蓝的,太阳也是暖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彭临山看着面前瘦弱的姑娘温温柔柔地与他说着开解的话,心里顿时像是有阳光洒进来,有花开起来,不知所措地拼命点头。

  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有的同袍没了性命,有的同袍丢了胳膊失去了双腿,他只不过是脸上挨了一刀罢了,已经算是很幸运了,也从来不把脸上的疤当成一回事,反而觉得是种荣耀。

  可是自打边关安定,他退|伍回了京城以来,却因为他这张脸在说亲一事上屡屡碰壁,每次说亲的人一提到他脸上有伤疤,人家姑娘就不干了。

  三番五次的受了打击,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伤疤在没有经历过战事的人面前,不是什么荣誉,而是丑陋的象征。

  可面前这个姑娘却拉着他温温柔柔地跟他说“脸是自己的,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只要自己不在乎,天就还是蓝的,太阳也是暖的”,看着她那双漂亮纯净的眼睛,彭临山有一刹那恍惚地觉得,莫不是眼前这个姑娘是菩萨的化身。

  那菩萨一般的姑娘还在絮絮叨叨地劝着他:“真的,公子,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素未谋面,我没有必要骗你。你看我今年也十六岁了,因为这张脸连亲事都没着落,但是我现在已经想开了,我不在乎了,只要自己是开心的,其他的事情都影响不了我。”

  庄云芝感同身受,絮絮叨叨地把以前庄诗妍劝解她的话都说给彭临山听,只希望他能想开些。

  一听这菩萨般的姑娘竟然因为脸上的伤疤还没有定亲,彭临山心中一动,忐忑地试探着问:“姑娘,在下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不知是否可以移步到旁边。”彭临山伸手指了指院子中间那棵高高大大的菩提树。

  庄云芝点点头,拉着彭临山的袖子往旁边的菩提树下走去。站在树荫下,这才想起自己还扯着他的袖子,忙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抱歉,刚才情急。”

  彭临山无所谓的摆摆手:“姑娘,现在我不会跑。”

  说完郑重地给庄云芝拱手鞠了一躬,开口说道:“多谢姑娘开导,在下彭临山,京城人士,一年前从边关回来,这脸上的伤疤是在战场上被敌人的刀砍的。”

  “战场受的伤?”庄云芝有些惊讶,想起以前飞雪给她讲的战场上的故事,眼睛亮亮的看着彭临山问道。

  彭临山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怎么能从这位姑娘的眼中看到一丝崇拜呢?

  “对,战场上受的伤。”彭临山还是规矩答道。

  “那你更应该挺直脊背来,这是荣耀!”庄云芝用从飞雪那听来的词说道。

  荣耀!彭临山的心仿佛受了重重一击,他以前也是把这伤疤当成荣耀的,可后来竟然觉得丢人难看,此刻再次听到那两个字,顿觉羞愧不已。

  这么好的姑娘,他不试试怕是会后悔一辈子!彭临山神色激动,坚定了自己把话说完的决心:“姑娘,我如今二十五岁,先前一直在边关不曾娶亲。回来京城之后,因为这张脸一直没说成亲。家中有两间铺子,一处宅子,略有薄产。上有父母身体康健,无兄弟姐妹。但我有一同袍战死,他与我出生入死情同兄弟,他媳妇儿改嫁,年迈的老母和幼子无人照顾,我接到了我家,这也是我一直没说成亲的另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