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 第18章

作者:骊偃 标签: 年代文 种田 爽文 穿越重生

  “怎么了?”苏袂的手覆在小家伙头上揉了揉,弯腰笑道,“谁给我们念营委屈受了。”

  “那人来后,”小黑蛋道,“哥哥就这模样了,深怕人家把他带走。”

  “哦,人呢?”苏袂道。

  “在王奶奶家。”小黑蛋踮起脚尖,扒着竹筐朝里看了一眼,止不住惊呼道,“啊鸭子,还有好多蛋。”

  “娘,你是在山上抓的鸭子,捡的蛋吗?”

  “嗯。”苏袂点了点头。

  “娘,你好厉害哦!”小黑蛋谄媚地朝苏袂竖了竖大拇指,“中午我们炖一锅鸭子,再炒个蛋吧?”

  “行!”苏袂牵着念营的手走到王老太身边,问道,“大娘,来的是念营他妈吗?”

  “不是!”王老太一使劲,背起竹筐,苏袂忙在后面托着筐底。

  “是你公公的秘书。”

  “我公公!”苏袂眉头不由皱了几来,原主带着小黑蛋大包小包地从老家坐车来时,林建业已经随队出发执行任务去了,苏老娘担心没出过远门的闺女在花城下车迷了路,专门去镇上给亲家发了个电报,让几月几号帮忙去车站接送一下。

  结果原主带着小黑蛋在车站等了又等,没见一个人影,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拿着地址一路担心一路辛苦地寻了过去,家门口都没让进,就被出来的保姆随意打发了。

  这还不算什么,他们最不该的是,林建业刚一牺牲,消息还没有传到军区,就让周长弓的媳妇找来,言语间不断地夸大林建业的死状,刺激有心疾的原主。

  “大娘,”苏袂在院里帮王老太卸下竹筐,点了点两个孩子,“你帮我看着他们,我进去见见这位秘书。”

  王老太的目光在苏袂和林念营脸上扫了一圈,明显感到了不对劲,“行,你去吧,人在堂屋呢。”

  张宁上山摘菌子去了,堂屋里只端坐着一位身着中山装的青年男子。

  秘书张任贤在林老书房的像夹里,见过苏袂的单人照,跟林建业的双人照,还有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看到苏袂进来,张任贤站起来笑道:“你好,苏梅同志,我是林副书记的秘书张任贤。”

  苏袂脸色极冷地在他对面坐下,扫了眼桌上堆积的营养品,伸手做了个请,随之开门见山地道:“你过来有什么事,直说吧。”

  张任贤愣了下,只当她上次带着孩子上门,受了气,现在还堵在心口呢,再加上林建业刚去,她心情上可能还没有缓过来,遂解释道:“林副书记工作忙,昨天部队打电话跟他寻问你的情况,他才知道你带着孩子过来随军了。”

  苏袂颌首,示意他继续编。

  “他走不开……”苏袂自己可能没觉得,她身上倾泻的威压,于屋内不断聚集,以至于两人之间的张力,紧绷得似一根拉满弓的弦,让一向能说会道的张秘书紧张得说话都干巴了起来,“让我替他过来看看你和两个孩子,顺便问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对两个孩子的归属有什么想法?”

  “呵!”苏袂轻嗤了声,“有心了。”

  林建业都死了半个多月了,消息传回来也有十来天了,他现在才想起来派个人走个过场,真是够假的!

  张任贤被她笑得心头突突直跳,下意识地扯开领口,抹了把额头的汗:“林副书记,真的、真的很忙……”

  “行了!你说的清楚,我听得也明白。”苏袂面无表情挥手打断他道,“帮我转告他,我苏梅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他,以及他现在的妻子、儿子,离我和两个孩子远远的,别来打扰,别想找事。”

  “几天前的那次,我记在了心里,再有下一次,”苏袂拿起他带来的一个苹果,一掌拍碎在桌上,“我必双倍还之。”

  “好了,带上你的东西滚吧!”

第20章

  张秘书来前想过种种可能,也预测过苏梅会怎样哭闹,又会提出怎样的要求,唯一没想到的是她会如此冷情、绝决。

  “苏同志,”张秘书悄悄咽了口吐沫,劝道,“话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气,可不管你对书记有多不谅解,对夫人有多不待见,‘不来往’这话都不能说,‘互不打扰’这个意思,更不能表达出来。”

  眼见苏袂不耐的要张口反驳,张秘书忙把手往下一压,“听我把话说完。”

  “念营、念辉的爷爷林老,是过雪山草地一路走来的革命军人,是咱花城市的市委副书记,你一句不打扰,有想过可能产生的后果吗?”

  “夫人肯定是乐意之至,因为这样以来,林老手中的资源,将倾斜、过渡给她生的儿子建国。”

  “是!林红军、林建业的成就都不低,甚至……”张秘书顿了下,“你的原婆婆刘英同志,更是凭一己之力拿到花城布防图,助部队以最小的代价解放了花城,其功勋在林老之上,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苏同志,但凡他们有一个……还活着,今天这话我都不会劝你,”张秘书轻吐了口气,“赌一时之气,放两句狠话固然是爽,可这之后呢?”

  “你要放弃林家的资源,带着两兄弟回老家吗?”顿了顿,张秘书又道,“林老的东西你可以说不稀罕,可红军兄弟和你婆婆留下的资源呢?你要知道,人情也是需要维护的,你带着孩子缩在陕北的小村庄里,十几年不出,待孩子大了,你想起来了,要用了,那些人还在原地等你吗?”

  “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让夫人借着林夫人这个名头和红军兄弟继母的身份,将这些人脉笼络在手。彼时,你说,这些人是向着跟他们联系不断,有共同利益关系的夫人和建国,还是向着念辉、念营这两个农村出来的小子?”

  苏袂定定地看了张秘书半晌,“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张秘书摸了摸口袋,抽了根烟出来,“介意我抽烟吗?”

  苏袂抬手做了个请。

  掏出打火机点燃,张秘书深吸一口吐出,缓了缓心中的情绪,回忆道:“林红军是我高中的学长,我们没有交谈过,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们成长中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有一个英雄的母亲。不同的是,他身高体健,学习好、打球好,为人爽朗大气,是所有男生崇拜的对象;而我,与之恰恰相反,我出生在前线,不足月,自小体弱多病,母亲去后,活得自卑而又敏感,在学校是被人欺负作弄的对象。”

  “用一个比喻来说,他是高悬天上的一轮明月,我就是那活在阴沟里的老鼠。”腾起的烟雾弥漫了他的眉眼,也遮住了他因回忆而带出的伤痛,“知道他后,他便成了我追逐的目标,努力提高学习,努力锻炼身体,努力跟上他的步伐,考上同一所大学……可惜,我大学毕业那年,他牺牲在了战场上。”

  苏袂起身给自己和他分别倒了杯茶,端着搪瓷杯子轻啜了口,看着他平淡道:“据我所知,念营五岁半,就被他妈妈送到了林老身边。”

  张秘书烟雾中的脸抬起笑了下,“林红军牺牲后,我失去了前行的目标,颓废一阵后,进了政府部门,用了两年时间做到了林副书记秘书这个位置。”

  “他妈再婚后,很快便有了身孕,打电话到市委找林副书记,电话是我接的,人也是我开车去接的。我不喜欢他,”张秘书坦然道,“他身上没有林红军的半点影子。当然,我说的不是外貌,而是性格。”

  那懦弱、而敏感的样子,常常让他想到年幼的自己。

  苏袂:“……”

  半晌,苏袂无语道:“七岁的孩子,你指望他能有多强大?!”

  “3岁看大,7岁看老。”张秘书掐灭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起身走到门口,目光在小黑蛋、林念营身上转了圈,落在王老太拎着的鸭子上。

  “你上山猎的?”他回头问苏袂。

  “嗯。”苏袂点头。

  “想好了吗?”他再问。

  “陈美如有很强的独占欲,”苏袂抿了抿唇,起身走到他身边,依着脑中的记忆分析道,“她对自己的小家,自己的丈夫看得很紧,不容他人侵入靠近一步,特别是跟刘英同志有关的我们。”

  张秘书笑着打了个响指:“对!”

  苏袂唇角扬了扬,偏头看着他确认道:“林老,是真忙?”

  张秘书对她点了点头:“用一句日理万机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苏袂心头陡然一轻,有些释然,“陈美如的能力如何?”

  张秘书一愣,随之回过神来,“你想要做什么?”

  苏袂道:“我想要她给我两个地方上的工作名额。”

  “你准备怎么跟她开口?”张秘书看着苏袂饶有兴致道,“那女人精明的很,当心讨要不成,反被她在林老面前倒打一耙,要知道,职位越高的人越是爱惜名声,别说两个工作名额了,一个,林老知道后,都会厌了你。”

  “我需要开口吗?”苏袂唇角轻勾,笑意于眼中潋滟泛起,“我不需要开口,甚至都不需要跟她见面,只要通过你,在她心头种下一颗颗刺,她就会主动将我想要的东西,送到我面前,只求我带着孩子别出现在林老面前,别入住她的小家。”

  张秘书张了张嘴,半晌才问:“怎么种?”

  “你送东西来了,我自然要回礼,余下的,”苏袂拍了拍他的肩,“就要你在林老面前多美言几句了。”

  “就……就这么简单?”

  “在抚恤金下来之前的这段时间,还要张大秘书,”苏袂笑道,“带着东西,以林老的名义,多来几趟。”

  张秘双眸一亮:“关系越拉越近,她必然坐不住,怕你拿了抚恤金,转头就带着孩子上门,住进家里赖着不走了。”

  苏袂笑,眼里却是一片冷意。

  所以那女人才会在林建业一走,就迫不及待的要了原主的命。

  她怕的不就是这个。

  没了原主,依那女人的独占欲,苏袂猜测,她多半也不会就此罢手。

  林老不管事,两个孩子落在她手里,还不是任她随意揉捏,要生便要依她的意愿活着,要死也不过是一个意外的事。

  “去吧,”苏袂一指院中的小黑蛋、林念营,对张秘书道,“陪两个小家伙玩两三个小时,用过饭再走。”

  张秘书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了,你把东西准备好,我早点回去,半路还能掉头去趟会县,把视察公路的林老接上,一起回市里。”

  苏袂挑眉,看他:“回去后,你不要跟他说说,念营吃胖了长高了没,学业有没有拉下,居住的环境如何,还有小黑蛋,有没有调皮……”

  张秘书:“……”

  没再让他拒绝,苏袂招手唤来两个小家伙:“念营、小黑蛋来,带张叔叔在咱这山头逛逛,再去溪边,让他帮你们捉两条鱼。”

  接着苏袂又对张秘书指挥道:“你不是给他们带了礼物吗,拿过来,给他们分分吧。”

  丢下三人磨合,苏袂找到烧水给鸭子褪毛的老太太,“大娘,还要麻烦您中午帮我烧桌菜,招待一下张秘书。”

  王老太心头一松,关系没恶化就行。

  方才看苏梅的脸色,她还真怕小丫头气性上来了,礼物一丢把人家赶出去,跟长辈断了来往。

  “行!”老太太笑道,“正好你带了鸭子、鸭蛋回来,家里还有一个肉罐头,咱就烧一个米酒鸭,炖一个竹笋鸭汤,再炒一个芥菜鸭蛋,开瓶肉罐头,蒸锅米饭,大娘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苏袂心头猛然一暖,伸手抱住王老太的脖子,亲腻地在她肩头蹭了蹭:“大娘,谢谢您。”

  王老太怔了下,脸上热意上涌:“跟大娘还客气什么。”

  “方才我让念营回去把你的药拿来,熬了,”王老太推了推她,一指灶台上温着的汤药,“快去喝了。”

  苏袂刚才在堂屋门口就闻到药味了,这会儿在厨房,那味道更浓,没喝她就觉得苦:“我去食堂跟司务长说一声,鸭群所在的沼泽地,等会儿回来再喝。”

  “站住!”老太太脸上的温情褪去,虎着脸,凶巴巴道,“把药喝了!”

  “大娘——”

  “亲娘也不行,喝!”

  苏袂见躲不过了,垂头拿了垫布,握着砂锅柄,把药倒进一个碗里,摸了摸碗壁,不烫了。

  端起,一口气灌进肚,苏袂整张脸都苦兮兮地皱巴了,“好苦啊!”

  比用发霉的粮食熬的粥都难喝。

  老太太的脸彻底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怕喝药,”王老太嗔了她一眼,下巴一抬点了点靠墙的厨柜,“最上面那层,罐头瓶里装的有果脯,赶紧抓把甜甜嘴。”

  “谢谢大娘,”苏袂打开厨柜,找到老太太说的果脯,抓了一把塞进嘴里,苦味被压下,她才觉得好受些,“也不知都放了什么,又麻又苦又涩,还酸。”

  “不管放了什么,医生开了药,你就得喝!”老太太拎起褪去羽毛的鸭子,抽出埋在火炉下烧得通红的铁钳,低头燎去鸭子身上细碎的绒毛,“哦,对了,你带回来的鸭蛋我看了,54个,有32个是种蛋,家里就那一只抱窝的鸭子,还不老实,总想着往外跑。你等会儿去食堂,问问司务长,看能不能帮忙寻两只抱窝的母鸡来。”

  苏袂记得老家有些地方用坑孵小鸡,遂问道:“不能修个坑孵吗?沼泽那边,鸭蛋多得遍地都是。”

  “坑?”老太太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北方来的战士应该会修坑,就是控火,炊事班的几个小兵不知道行不行?”

上一篇:硬核真千金

下一篇:清穿之喜塔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