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圆女配的咸鱼记事 第106章

120、第120章

“哦，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被苏林这一句挑得压根没心思管身后有什么特别的, 项菲菲几乎要扑到苏林面前, 严词力争：“怎么会没有什么好说的, 搞研究, 本来就应该凭实力说话, 现在这样算什么, 老王是不是吃错药了！！！”

在项菲菲激情扑过来的那一瞬, 苏林把自己的餐盘和自己往后挪了挪, 看着项菲菲澎湃激昂的模样, 很想让她淡定淡定。

“我没想搞研究。”

“虽然没有白纸黑字写出来, 但是以你的条件, 真的完全可以...”项菲菲说到一半, 乍然听到苏林“没想搞研究”，脑子当机了一会，呆呆地看着苏林。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苏林同样看着她，复述了一遍：“我没想搞研究。

语气很普通也很寻常，像是被感染了一样，项菲菲“哦”了一声，低头扒了几口饭菜, 心里头想的却是，神他妈的哦，她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项菲菲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抬头疑惑地看着苏林，“为什么不想搞研究开发。如果不想的话，为什么会答应老王，这怎么都不通呀，你是不是害怕给我们添麻烦，其实不会的...”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苏林听得两眼开始转蚊香圈，不得不开口打断她：“那个，你想太多了，单纯就只是因为钱多事少离学校近而已。”

项菲菲：.....钱多，比起学校其他兼职来说，确实算是多了的，事少，对于苏林而言，确实可以说是事少，离学校近，就在学校里边，还能怎么近。

钱多事少离学校近，完全没毛病，但是，怎么可以这样浪费自己的天赋和才能呢？项菲菲现在看着苏林就像是看着一座金库，奈何没有钥匙。

明明自己还是个青年，却已经能够体会到父母对于孩子不长进不上进的那种郁闷无奈。

“不是，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不喜欢跟着老王，那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的导师吗？”天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项菲菲有点怀疑人生，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语无伦次了。

事实上不是快要，而是已经，苏林虽然不是很懂项菲菲再想什么，但是：“我没说我要走吧。”

项菲菲：“呃？”不是她说的，不想搞研究这一块吗？

苏林没有说话，但是很快项菲菲就懂了，钱多事少离学校近，变成了钱多没事离学校近！完全吻合苏林的择业观！！！

季家额外给项目组的补贴当天晚上就发到了各人的卡上，金额不算多三千五，刚好踩在了最低工资标准上面，但是，并不妨碍大家的高兴，这是一笔意外之财，还即将是一笔稳定的意外之财。

深谙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道理，第二天，对于李子桐接替了苏林手上的工作的事情，除了项菲菲之外大家都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意见。

在知道苏林的想法之后，项菲菲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只是，她跟老王提了个意见，要找人接替苏林没关系，但是，好歹找个靠谱一点的吧，就李子桐这样子的，李子桐实话说，在他们这一批研究生里头，已经算是能力强的了。

但是比起苏林，真的不行。

项菲菲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她是真的喜欢这个行业，也是真心的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力量给它添砖加瓦，这样的一个理想主义者，有时候就会显得特别的天真和单纯，比如说现在。

在拉到资金的兴奋褪去后，大脑重新恢复清醒，老王也察觉出了些不对劲来，只是合约已经签了，资金也已经到了项目账户，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老王一开始并不在意苏林的来历背景，后边知道了，也不能说完全不理解季陆白的做法，只能说，商圈有商圈的玩法，现在是他们势弱，也只能默认了。

季陆白的意思是，不让苏林接触核心的东西，也不让她离开，还是上位者的思维，自己不能用的，宁愿废了，也不给别人用。

老王到底还是个老师，教书育人一辈子，哪能眼睁睁看着苏林被养废，前一条他可以理解，后一条，绝对不行。

只是他千想万想，漏想了苏林的想法，他不行，但是苏林可以呀，钱多无事离学校近，这真的不是为了她这条咸鱼量身定做的吗？

知道苏林的想法之后，老王重复了项菲菲之前的心路历程，只是跟项菲菲不一样，他还推荐了好几个行业内的死对头给她，然而....苏林依旧在他的项目组里混得不亦乐乎。

老王：.....只能随她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工作环境和条件的改善，项目组的大家就跟刚开学的学生一样，打足了鸡血卖力工作，看着无所事事，仿佛被排除在圈子之外的苏林，还觉得挺同情的。

然而，项目推进到下一个进程，遇到的难题就越多，再多的鸡血也没用了，大家都挂着个黑眼袋，行尸走肉一样敲代码的时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用干，补贴照拿的苏林。

程浩给自己灌了一杯咖啡，幽幽道：“我觉得我现在挺适合苏林现在的位置的。”

丁大美的状态也不比程浩好多少，从后面走过来拍了程浩的后脑勺一章，道：“想peach呢你！”

自己说完，也忍不住往苏林那边多瞄了几眼，羡慕呀，嫉妒呀，恨呀！！！再想想当初他不小心看到的那笔转账数目，只恨自己不会投胎！！！

项菲菲一直担心苏林，丁大美从来没担心过，比起苏林，他更加心疼他自己，嘤嘤嘤。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李子桐的日子只会更加不好过，因为老王对苏林的放任，所以原本她自己手上的工作没能交接出去，还额外添了苏林的那一份。

惨！太惨了！！！

至于项菲菲，她是理想主义者没错，但是还不是殉道者，先前再多的想法，在现实面前就像焦黄的脆糖薄片一样，一下子碎成了甜蜜的渣渣。

和新设备新环境新资金一起被引进来的，还有新的管理模式，实话实说，大家都有点吃不消，除了苏林，因为她就是个Bug，大约季陆白也交代了什么，除了不接触核心事项之外，没有人回去找她麻烦。

而苏林，她会是个主动去接触这些东西的人吗？她不是。

当初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心酸，资本家这三个字，大家还没出校园，就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和了解。靡费不多的糖衣后面是吸血的獠牙，为了掌控和了解项目进度，现在他们普遍每周一小会，两周一大会，针对各自手上的工作提出问题和建议，

对于这些还没出校园的学生来说，会议两个字，简直就是那个被扼住的咽喉。偏偏他们不仅有学位证书和项目经验这两个大萝卜在前面吊着，甚至季家给他们的待遇，也远超其他的项目，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谁不能说季家一句好。

虽然工作辛苦了许多，但是确实可见的，项目进度和效率也上来了。季陆白甚至从外面挖了人过来协助项目的推动，李子桐早就重新做回了自己原来的工作，塞人的理由也是现成的，缺人手，现有的人员配置无法适应项目的进度。

为了这事，老王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头整整生了三天的闷气。

无论是谁，都能隐约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这样的变化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无论是哪一方面，他们都是受益人，所以实验室里还是依旧维持着往日里的平静。

下午又是一周的例会，项菲菲正在写自己的工作报告，是不是拿笔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偶尔才落笔写个三俩字，烦躁二字，溢于言表。

终于，把笔一摔，看向整个实验室里头唯一一个不用写的苏林。

苏林被她看得不得不转过头去，项菲菲怕是不知道她的文科好得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上层的博弈，对于实验室底层的小细胞来说，其实体感并不大明显，只是觉得约束比以往多了许多，但是大部分人看在钱的份上，都能够把这份拘束放在可容忍范围之内。

真正受煎熬的是当初被老王特意点出来介绍给季陆白的那几个得意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