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县令做师爷 第47章

作者:希飞飞 标签: 女强 强强 穿越重生

  难道是她遗漏了什么?

  等待萧宏承落子之时,萧淮北有意无意的瞄了宋朵朵几眼,见她一脸凝重,唤了一声:“师爷。”

  宋朵朵回过身,见萧淮北倒了杯茶对自己招手,于是放下手中的笔行至他的面前,端杯一饮而尽。

  “谢谢大人!”

  萧淮北笑笑,拍了拍身侧的席座示意她坐。

  既然暂无头绪,坐下歇歇也好,宋朵朵盘膝而坐,虽然看不懂棋局,但目光就是忍不住落在了棋盘上。

  这时,脸颊微凉,宋朵朵下意识闪躲开,才注意到萧淮北洁白的帕子上被染了一团黑。

  墨汁在帕子上缓缓洇开,像一滴墨落尽了一杯水中。

  她不由叹了口气,自制的墨汁笔总是漏墨,次次都弄的满脸都是!

  “谢谢大人,朵朵自己来吧。”

  她接过他手里的帕子擦脸,只是擦着擦着,突然眸色一凛,先凝神看了看帕子,又转头望向了人物关系图,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每天都能收到营养液的小嘚瑟,为大家献唱一曲……

  怎么也飞不出

  花花的世界

  原来我是一只

  酒醉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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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莫成召集了所有人在大厅集合。

  一盏茶后,萧淮北终于出现,山庄掌柜急忙上前:“快到酉时了,不知萧大人将草民等人聚在此地所为何事啊?若是不急,且容草民出去安顿一下晚食之事,不要耽误诸位客官用餐才好哇。”

  萧淮北就座首位,刮了刮茶杯上的茶叶,慢条理斯的饮了一口,理也未理。

  宋朵朵坐在了萧淮北的下首,闻言淡淡道:“山庄前后三名客人罹难,宋掌柜不但不闻不问,还一日三餐将我们照顾的这么好。”她抬眼盯着他:“由此可见,掌柜真是一点不担忧生意会被影响。”

  宋志泽和善一笑:“姑娘此言差矣,草民之所以不闻不问,”他言此对萧淮北拱手作揖,恭维道:“是因为草民相信萧青天定会查明真相,还山庄一片朗朗晴天!”

  宋朵朵刚欲开口,忽听萧宏承冷哼一声,厉色呵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做过亏心事,生怕漏出什么马脚,因此才不敢在我们面前出现!”

  “这……”

  宋志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北安新任知府到底是什么情况?

  将一众人聚在此处后却一语不发,反倒是他身边的小丫头可以随意开口;本来就够离谱了,如今又冒出一个公子来?

  这知府到底是谁当家?

  一官三人做?宋志泽没做过官,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公子这话草民倒是糊涂了,草民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从昨晚到现在,草民对大人的吩咐无有不依,全权配合,之所以忍住不来叨扰,无非是担心会扰乱到大人的断案思路。怎么在公子口中,反成了草民的不是?”

  宋志泽颤巍巍的跪到了萧淮北的面前:“大人呐,草民委实是冤枉啊,还请您为草民主持公道啊!”

  萧淮北瞥了萧宏承一眼后,温温然道:“宋掌柜不用紧张,先起来吧。”说着,示意莫成前去扶宋志泽起身:“今日将大家聚到此处,是本官的小师爷与诸位有话要说。”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拘小节的走镖人章刚笑道:“草民虽依稀听大人管这宋姑娘叫师爷,还以为是听岔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女子当师爷?简直闻所未闻!”

  “女子登堂?委实不成体统!”

  “……”

  大厅一时多了一些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觉得女子做师爷之事太过离谱诸如此类。

  萧淮北恍若未闻,只笑着应下了章刚的话道:“章公子没听岔,朵朵姑娘确实是本官花重金请来的师爷,别看她小小年纪,但对断案之事可是颇有才能!就连本官也是自愧不如啊!”

  章刚一时来了兴致:“草民走南闯北,倒还真没见过女娃娃会断案子的,”他双手抱臂,又正眼打量一番宋朵朵后,笑道:“如今大人既然把我等聚在此处,难道是这小宋师爷已经找到了杀人真凶?”

  宋朵朵倒不在意旁人目光,只不过刚刚萧宏承骤然开口,一下子打断了她的思路。听章刚有此一问,干脆放下茶盏起身慢慢踱步,微笑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

  “朵朵年纪还小,哪里懂什么断案?不过是大人哄着我玩罢了!”

  章刚哈哈一笑:“姑娘若真无手段?大人又岂能由你登堂主持?宋姑娘想说什么便说吧,快别卖关子了!”

  “章大叔倒是个豪情的性子,既然大叔想听,朵朵就说上几句。”

  宋朵朵行至堂中小手一背:“昨晚相继死了两位举人后,朵朵通过询问受害者的好友,得知了一个故事。”

  房中一时沉寂无声,众人不由自主的就将目光落在了宋朵朵的身上。

  宋朵朵继续道:“话说三年前,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心系第二位死者云晨,于是约他前来相会,不过啊,这个云晨呢就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完全不解风流,非但没去赴约,还任由那姑娘一人死等;偏偏这姑娘又是个死心眼,等到了大雨倾盆、天也黑了还是不归。于是,这姑娘等着等着就遇到了死者石嘉洬,那厮因醉失了心智,竟对这位姑娘起了色心,便把那姑娘拖至后巷加以侵犯,甚至事后将这女子弄死,弃河了事!

  所以啊,朵朵就猜,石嘉洬与云晨的死,定是那女子的至亲之人加以报复!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仇杀啊!朵朵马上追问了这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得到答案,女子名为宋晓曼,木河镇人,家中是开米铺的!再一打听,巧了,原来这沐尘山庄的掌柜,刚好就是那倒霉女子的父亲!”

  宋朵朵话音一落。

  所有人目光全部聚焦在了宋志泽的身上。

  宋志泽自己也懵了,恍惚也明白为何萧淮北今日来询问他女儿坠河之事的原因。合着有人利用他编排出了这么一大出戏,犹豫激动,手直接抖成了帕金森。

  “这、这、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这!小女是三年前坠河身亡不假,但已被官府定下了失足坠河,而且小女何曾被人……?”

  宋志泽不忍女儿死后还被人冠以失贞之命,一时恼羞成怒,盯着几个举人呵道:“居然拿死人做文章,也不怕遭天谴!我看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们这些人还妄想入朝为官,呸!一群狗东西!”

  几举人面色不虞,解元言泽第一个起身申辩:“学生理解宋掌柜之悲怆,但请您消消火气,勿要被小人左右心神。学生也同您一样,是第一次听说如此荒唐的故事!石兄乃端人正士,焉能做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死者为大,还请宋姑娘不要信口开河的好!”

  张满横作为言泽第一忠臣,自然而然起身复议。

  高琅自昨晚被宋朵朵揍了一顿后,便一直闭门不出,现如今终于舍得出来,但一直躲在角落里颔首当鹌鹑。

  而引导宋朵朵脑补出这个故事的齐松阳与赵一睿二人,均是犹豫了片刻。

  还是赵一睿率先起身,铿锵有力道:“学生是说过宋晓曼为木河镇人,与学生和云兄为同乡!但这故事可并非出自学生之口!而且这宋晓曼遇害,还是早上姑娘告诉学生的!学生既不知她已遇害,又如何能编排出她被石兄侵犯一事呢?”

  齐松阳也起了身:“学、学生虽说过石兄曾犯过错误,但学生并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所以这故事也并非出自学生之口。”

  言泽闻言,神色凝重:“如此说来,这故事是宋姑娘通过赵兄和齐兄朦胧两可以及语焉不详的说辞,从而杜撰出来的?”

  他言此,几步行至堂中作揖道:“大人,恕学生斗胆直言!女子登堂断案本就荒唐至极,而且这女子竟只凭主观臆测就胆敢诬陷我朝举人!依我朝律例,陷害士人者,当斩!”他背脊挺直跪地,义正辞严道:“还望大人以身作则,勿要姑息养奸!还我等一个清白!”

  张满横马上跪地复议,齐、赵二人尾随其后。

  一时间,厅中以言泽为首,张、齐、赵身居其后,四人呈三角之形齐齐跪地,各个后脊挺直,神色郑重,竟真有了文人傲骨之姿!

  萧淮北默默摩挲着手中的核桃,问:“师爷可有话说?”

  “既然四位戮力同心想要朵朵的性命,朵朵也该礼尚往来才是!”

  宋朵朵淡然入座,小手里也多了一枚核桃,手掌一张一合,攥的核桃在手心里打转,语气笃定道:“大人,石嘉洬与云晨正是堂中四人合谋杀害!”

  言泽冷然开口:“学生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明理事!同样的,断案凭的也是真凭实据,姑娘既怀疑我等,与其再此信口开河,不妨拿出证据来!”

  “要证据是吧?”

  宋朵朵下巴一抬,不多时,惜念带了一妇人步入大厅。

  “张举人可认识此妇人啊?”

  张满横偏头看了她一眼,满不在乎道:“学生不认识,但看着眼熟。毕竟这个山庄里的女眷,如不是客人,便是山庄里的粗实婆子,看她穿着,显然是后者!学生见过、有些印象也不足为奇吧?”

  宋朵朵点点头,未曾反驳,只盯着婆子道:“你来说!”

  婆子是山庄里的粗实,也负责收拾女汤区的卫生,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显得十分紧张害怕,哆哆嗦嗦道:“昨晚,”她低着头,眼珠飞快的瞥了张满横一眼:“这个公子给了老奴十两银子,让老奴将女房中悬着的帘子撤、撤掉。”

  张满横:“学生从昨夜上山起,就没同什么婆子说过话,有事直接就吩咐小厮了,寻这婆子作甚?”

  婆子闻言,急急忙忙从怀中取出了一锭银子:“公子怎么能这么说?这银子就是你昨晚给老奴的呀!”

  张满横偏头看了眼婆子手中的银子:“天下银子都长这个样,你如何确认这是学生给的?”

  婆子语塞,憋了半天:“就是你给的啊,不然老奴去哪能挣到这么一大笔银子?”

  张满横不屑道:“那谁知呢?许是你偷来的也未可知啊!”

  婆子觉得自己受了侮辱,气的满脸通红,狠狠唾道:“呸!你个腌臜的东西!收买老奴扯下帘子时,老奴就看出你这读书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这胡搅蛮缠的本事也丝毫不逊色老奴这等粗鄙妇人!不要脸!”

  见张满横十足嫌弃的想甩走身上的秽物,宋朵朵一旁幸灾乐祸道:“大妈,你是误会这位张举人了,她收买你扯下帘子,并非是他要偷窥,而是要支开一位碍事又不长眼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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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本是六个人的队伍,偏偏蹦出来一个喜爱贪小便宜、脸皮又厚的土豆请求加入同行。万幸的是,高琅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猥琐小人。

  案发当晚,张满横稍加暗示,就被高琅发现了男更衣室墙上的缝隙,高琅本人矮穷搓,平常哪里能碰到这等艳福?自然会想方设法留到最后。

  “是这样吧,高举人!”

  角落里装鹌鹑的高琅全身一颤,偷偷抬眼瞥向堂中,在对上了一道冷峻的目光后,飞快的收回视线,拼了命的点头,答案不言而喻。

  张满横冷笑一声:“姑娘这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张某虽无大才,不过非礼勿视的道理还是懂的!你却怀疑张某发现了什么劳什子的缝隙?并且暗示高琅去看?张某有何理由去做?”

  他双手一摊:“姑娘又如何断定,那缝隙是张某发现的?难道在姑娘心中,张某是个衣冠禽兽不成?”

  宋朵朵回道:“其一: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不希望高琅扰乱你们合谋惨杀石嘉洬的计划;其二,那缝隙虽极其狭窄,但位置偏高!张举人你的身长在这里算是佼佼者,很多人不易察觉之地,你也许只是无意识的扫一眼就能发现,这也就是高琅偷看时,必须要踏着凳子的原因!”

  何况男女宾更衣室之间,只有一扇被锁死的房门,以及女宾区一块厚帘子,并不隔音。

  人在更衣之时听到了门板后传来异性的声音,无论怎么正经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回头瞧上一眼,而且缝隙中透出的光线,被有心之人察觉并不意外。

  宋朵朵:“张举人若还觉得冤枉,我们大可以一同前往男宾更衣室比照一二,看看这里除了你,谁的身高与那缝隙最为相近!”

  言泽闻言直呼一派胡言:“姑娘此言甚为牵强,学生不屑与你申辩!学生只问姑娘:我们有何理由合谋杀害石兄?还有,姑娘既说我们合谋杀害石兄,那为何云兄也遇害了?总不能是学生等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

  彼时的大厅一片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盘桓在宋朵朵与几位举人之间,似乎都要弄明白,同为读书人,他们因何相互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