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县令做师爷 第63章

作者:希飞飞 标签: 女强 强强 穿越重生

  萧淮北重重叹了口气:“不让你转,怕是又要闹个鸡犬不宁,”说罢,一摆手:“去吧、去吧。”

  见宋朵朵摆手就走,江秋眠急道:“朱府现处于多事之秋,宋姑娘独自走动实在危险,还是下官陪她一起吧。”

  萧淮北:“也好,那就劳烦江大人照应了。”

  敦王也一摆手:“玄奇,带两人保护江大人与三皇嫂。”

  刚迈过门槛宋朵朵闻言脚下一哆嗦,一个踉跄后险跪下,好一番平复后,才淡从容的向着后院走去。

  虽已到子时,但朱府灯火通明,朱鹏义身死、朱家老二遇害、以及官府的前来,这一切都让朱府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来。随处可见的白色丧幡飘零,衬的整个朱府加阴森可怖。

  行至灵堂时,哭声随风入耳。

  宋朵朵立在灵堂之外,几个身着麻布丧服的人跪在棺材前,时而拭泪,时而在火盆里添纸钱。

  纸钱燃烧时,火光通明,青烟缭绕,仿佛将整个笼罩出一层薄雾,宋朵朵只立在门外都感觉窒息。她看着那几位套着孝服之人默默了良久,忽而一把抓住刚从灵堂出来的丫头,指着灵堂中一位坐着四轮车的女子问:“那女子是谁.?”

  丫头吓了一跳,但看几人气势威严,颔首回答:“回……大人的话,那位是府中的二小姐,朱灵雪。”

  二小姐?

  “她的腿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幼年时从假山上跌落下来后,就成了这样。”

  “府内还有其他小姐吗?”

  丫头摇头。

  宋朵朵再次问了几个问题,丫头不是摇头就以入朱府的时间短为由,回答的含糊其辞,视线也是飘忽闪烁,显是有所顾忌。

  宋朵朵也不为难她,松手放了她自由,又静静看着祠堂默而不语。

  比之北崖县的朱老爷,京城本家的朱老爷倒没那么好色,一生纳妾五位。其中一个难产而亡;另一位就是二小姐的生母,入府前就病恹恹的,几年前撒手人寰。

  所以,后院剩下了一位续弦夫人、三房妾室、七名庶子、一位嫡小姐以及眼前这位坐着轮椅的二小姐。

  只从今晚的情形来看,宋朵朵还是以为大小姐朱灵霜的反应耐人寻味。

  亲爹都死了,她不穿孝服便也罢了;官府众人赶到时,她竟未曾在灵柩前给父亲守孝,反而在自己的闺房里?

  实在是不合逻辑啊?

  宋朵朵冥思苦想时,耳边突传来江秋眠的低声耳语:“给我。”

  宋朵朵愣愣转过头:“什么?”

  江秋眠脸上一抽,深深怀疑这丫头是在坑他,偏偏身后还跟着两个敦王的侍卫,让他不好发作!故而拉着她前行了几步,语速飞快道:“把王爷给你的东西给我!”

  宋朵朵与他面面相觑了片刻,才恍明白他的意思。

  合着他以为萧淮北刚刚拉了她的手,是偷偷给她什么锦囊妙计了。所以这才是他巴巴跟着她从出来的目的是吧?

  朱家人物关系线看似简单却也十分复杂,若以人为单位,宋朵朵能排列出N中个关系图,若不逐一面谈,谁可疑?她也说不准。短暂的思量过后,宋朵朵正色道:“没有东西,只有四个字。”

  江秋眠果上套:“什么字?”

  宋朵朵:“单独询问。”

  江秋眠显有失望,短暂的漠后,倒也想不出其他好的方法:“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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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说做就做!

  不过宋朵朵还有一些琐事需要问上一问,为了争分夺秒,商议与江秋眠分头行事。

  江秋眠开始询问朱家人,宋朵朵则带上敦王派来的两个侍卫在府中来回走动。

  有一说一,主子阴鹜狠辣的,下属也自然继承主子的暴戾属性,一旦有丫头小厮不配合问话,二话不说,直接武力压制。

  虽然残暴,但效果显著。短短半个时辰,宋朵朵收获颇丰,合上小本本满载而归!

  而堂厅这头的进展也是如火如荼,短短半个时辰,朱家好几个人都历经了一问二呵三用刑的暴力对待,在外等待的其他人只听惨叫就开始面色惨白、惶惶不安。

  宋朵朵也是重回堂厅后才知道,原来‘刑部’不仅仅是个名词,竟然还是个动词!

  看着鞭子抽至昏迷的朱家老四,宋朵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刑部官员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直接命人用冰水泼醒继续。

  宋朵朵心有余悸的行至萧淮北的身侧,从他手里接过几份证词快速瞄了一眼,明白了眼前是个什么场面。

  审问以黑脸白脸为策略,手段简单粗暴。

  江秋眠是萧淮北的人,审问手段以询问为主;刑部乃敦王的人,行事风格同敦王的侍卫如出一辙,无暴不欢。

  所以,江秋眠负责白脸;刑部官员负责黑脸。

  以抽签为顺序分别请朱家人进来问话,彼此各凭本事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因为敦王的心腹,刑部深谙敦王的心思,鞭子看似打在了朱家人身上,实则就是再替敦王立威,以警示萧淮北,如今的京城,早已是敦王的天下。

  何况萧淮北未经皇帝旨意擅自回京,此事若传入皇帝耳中,也就是明日一早,说不准要面临怎样的责罚?刑部官员自也没将萧淮北的态度放在眼里。

  所以,这场看似合作的审问关系,实则互不干涉,各问各的!

  眼下已经接受审问的人分别为妾室彭姨娘、朱灵霜、朱家老五、妾室白姨娘、以及面前这个泼了冷水缓缓苏醒过来的朱家老四!

  前面几人都经历了什么刑罚宋朵朵不得而知,她只是着重看了一下朱灵霜的供词。

  内容以一个失去母亲后爹爹忽视、妾室姨娘欺负、兄弟不爱的嫡长女为中心思想,展开的长篇怨言,故而今日才做出了一些冷漠行为。

  归结为一句话:朱灵霜虽然已经是个年过四分之一百的老姑娘,但依旧怀有叛逆心理,想以冷漠的态度博得到家人的目光,仅仅只是想家人关心关切。

  这点宋朵朵也从朱家的下人口中得到了证实。

  朱灵霜确然是个只长年级不长脑子、做事只凭本身好恶以自己中心的跋扈大小姐。喜拿无知当个性,所以,爹死了不穿孝服、不守灵;以及兄长遇害不出现的行为于她而言,是在张扬自己的个性!

  简而言之:吃饱了撑的。

  宋朵朵一目十行看罢,刑部之人还未放弃对朱家老四鞭笞,即便朱家老四不住喊冤。

  宋朵朵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团怒火,几步冲过去夺过去从施刑之人手里夺下鞭子:“将四公子带下去好生安置!”

  这一举动突然,屋内屋外齐齐一肃,还是江秋眠反应最快,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按照宋姑娘的意思办!”

  大理寺的人旋即听命,只是刚要上前,刑部之人一字排开,双方人马一时间剑拔弩张。

  刑部官员先看了眼敦王的眼色,旋即起身对萧淮北微微躬身:“肃王殿下,您看这?”

  萧淮北恍若未闻,只翻看着宋朵朵的小本本。

  刑部官员讨了个没趣,心中虽是不愤,可也还是转身对宋朵朵客气说道:“宋姑娘,这是律法严明的京城,不是……”

  宋朵朵冷漠打断他的话:“假设凶手的作案动机是图谋家产,那么,朱家七子中的长兄朱二公子,是最为有利成为下一任的继承人!而朱四又与朱二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她掀了掀眼皮:“我若是朱四,大可以同亲哥哥一起将家产先一步争在手里后,在对朱二痛下杀手。可如今,朱二公子遇害了。那么请问周大人:朱四公子是喝了多少酒,才会放着那么多竞争对手不去消灭,去对要对自己的亲哥哥动手?”

  周成业打心眼儿里就没有将宋朵朵放在眼里,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北部出来的野丫头?也敢在他的面前的造次?如果不是看在萧淮北的面子上,势必要将她压入大牢,狠狠的折磨她一番,让她明白一下,什么叫规矩!

  宋朵朵默默了片刻,这问题很好反驳啊?可惜,周成业一门心思都在暗咒她的不自量力上。

  见他并不言语,宋朵朵干脆耸耸肩:“哇,周大人好歹是三品官员,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那我可真要为千千万万的老百姓难过了,他们含辛茹苦的缴纳的赋税,原来养出来的竟是个白痴、蠢猪、酒囊饭袋。”

  “你!”

  宋朵朵撇撇嘴,干脆理都不理他。

  风暴欲来,以人力是无法抗衡的,既如此,何必委屈自己?

  于是,干脆不管敦王的态度,也不理会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兀自搬了两把椅子面对面排好。

  “召朱三过来问话。”

  大理寺这边的人在征求了江秋眠的同意后,马上执行。

  而敦王一时也有些好奇宋朵朵下一步的举动,一个眼神过去,拦在朱四面前的刑部之人便退开了。

  朱三登门之时,刚好见两人将血肉淋漓朱四抬出门去,一脸的惶然神色,宋朵朵收入眼底。

  “三公子,请坐。”

  朱三正欲行礼,忽闻这么一句,不由惴惴不安的瞄着众人,一眼之下众人全然阴冷之色,故而犹豫再三,小心翼翼的惶惶端坐。

  刑部的工作做的到位,对于未招进来问话之人,可谓是漫长的心理折磨,何况如今夜已经深了,这对于忙碌了一整天的朱府众人并不友好,但对审问的人来说,确实攻破他们心理建设的好时机。

  宋朵朵杏眼流转,一手掏出手串开始把玩,态度尤为淡然的问:“朱二公子遇害时你在哪?做什么?可有人证!”

  朱三:“草民在房中……”

  “朱兴乐,”宋朵朵打断他,语气不急不躁:“你父亲和朱二相继遇害,剩下六子中你是长兄,是眼下最有可能继承家产之人,不是吗?”

  朱三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后缓缓道:“立子以贵不以长,朱家虽为商户,遵的也是这个规矩。”

  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是封建继承制中基本原则。

  是以:嫡长子或嫡子继承;若无嫡子的,则由母贵之子继承。

  朱家三房妾室,朱二之母白氏为良妾,朱七之母彭氏为贵妾,唯有朱三之母柳氏是从奴婢之身抬上来的。

  如此说来,朱三委实落在下风。

  宋朵朵莞尔一笑,慢悠悠道:“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杀害朱二的凶手,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而选择视而不见?”

  朱三的表情有一瞬的了惊诧,但他表情控制的很好,只是直直的看着宋朵朵,只字不语。

  宋朵朵不禁起身,缓缓奔着他身边走去:“朱二的护院身手不错,听到屋内有打斗声迅速冲入房中,不过那歹人身手也不差,当即选择跳窗逃离。护院只看到一个黑影,那人就隐匿在黑暗之中。”

  宋朵朵开始绕着他慢慢转圈:“护院马上去追,结果才跳出后窗追了不到百米,便再无此人身影。护院原地四队分开去寻——”她说到此处,突然拄着他的椅子靠背,视线顺着他的脖颈下移,落在他交叉的双手上,阴恻恻问他:“你猜,他们遇见的第一个人,是谁?”

  声音响在耳畔,少女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引的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闻言,交叉的手下意识紧攥。

  宋朵朵冷笑一声,继续道:“朱府的大院错综复杂,眼下又是黑夜,一个不熟悉朱府的人选择在暗处逃跑无疑于在黑暗之中闯一座迷宫,稍加不甚,还会自投罗网。所以歹人得手后,下意识会选择攀上高处,居高俯瞰,更容易找到出府的路径!可这位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朱三公子可知这是为什么?”

  见他双手越攥越紧,宋朵朵幽幽道:“我猜,他很有可能就是你们朱府中人,所以他熟悉朱二公子的后花园,也熟悉朱二护院的本事。他知道直面迎敌没有胜算,故而提前找好一处隐秘之处,飞速换好提前备下的衣衫后,淡淡然走出来,为苦寻无果的护院指一条错误的路。那么,因为护院遇到的第一个人,同时还为护院指出了一条错误的路,害的护院无功而返的罪魁祸首——”

  宋朵朵眸色一沉,猛地一拍朱三的肩膀,凌厉呵道:“朱三公子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这一掌拍的突如其来,朱三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回神时下意识抬眸,收到数道凌然目光注视,一时紧张到无法自控,嘴唇颤了几颤后脱口而出:“我以为他是母亲的人,所以……所以就想替他打个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