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县令做师爷 第75章

作者:希飞飞 标签: 女强 强强 穿越重生

  皇宫的夜晚似乎无比漫长,闲来无事,宋朵朵捧着小肿脸,听萧淮北讲那过去的故事。

  “父皇继位前,母妃最得宠的……”

  皇帝与舒妃的爱情,拿的是美女救英雄的话本。

  那年,江南水患,先帝派还是王爷的皇帝前去抚慰灾民。天灾之年,盗匪横行,皇帝路遇劫匪,千钧一发之际,舒妃手持马鞭飞奔而来,从劫匪手中救下了狼狈皇帝。一段旷世孽缘就此拉开帷幕……

  那时的皇帝已过了而立之年,老成持重,世事练达;而舒妃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性情洒脱不羁、明艳活泼,与京城那些养在深闺的壁画美人大不相同。

  短短月余的接触下,一动一静的两人互生情愫,随后,舒妃就同皇帝回了京,做了他第二房妾室。

  虽为妾室,皇帝却给了她无尽的恩宠,不但准舒妃常伴左右,还数次亲手替她挡去了正室、妾室、以至于外来因素的明刀暗箭,甚至舒妃入府后,他都未踏入过其他女人的院子。

  如此明晃晃的偏爱,可想而知,为舒妃种下了多少祸根。

  后来舒妃生怀有孕,正室夫人抓住机会,明着、暗着往皇帝的床上送女人,一来借势打压舒妃的气焰,二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皇帝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不知怎地就‘从’了。又过了几个月,王府几乎一时间多了好几个有孕的女子。

  所以,自萧淮北后出生的几个弟妹,几乎都是一般年纪。正室原以为舒妃会因此与皇帝离心,可没想到萧淮北落地后,两人依旧恩爱,且更胜从前。

  就这样过了三年,皇帝继位了,舒妃的悲剧也就开始了。

  趴太久胳膊麻了,宋朵朵披着被子坐起,看了侧倚的萧淮北片刻:“大人是怀疑舒妃娘娘的死,与皇后娘娘有关?”

  萧淮北撸着她一小缕头发在手里:“本官也不知。”

  他幽深的眸光落在远处,许久,静静又道:“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几个人。”他暗暗轻语:“本官自幼就明白一个道理,如不是礼法所束,女子远比男子更善于玩弄阴谋诡计。”

  宋朵朵愣了愣。

  舒妃遇害之时,连她自己都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子,更别提萧淮北那时还是个被宠大的孩子。

  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萧淮北这些年一定无时不刻想找出当年陷害他母妃的罪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迟迟未有所动,这恰恰说明当年之事并不简单。

  如果凶手是一个人,那么再狡猾的狼也有打盹的时候,萧淮北不可能一直查不到线索;除非,凶手是多人合谋……

  而后宫又与前朝牵扯甚多,别说萧淮北一个皇子,就算是皇帝?他又会为了一名死去多年的红颜,杀尽后宫之人吗?

  答案毋庸置疑!他不会!

  因为他肩负着一国的兴衰与安定;否则为何舒妃一死,他就迫不及待的成了一匹‘种、马’?由此可见,他就是个大猪蹄子!

  咦?

  萧淮北看她突然色变,急急追问:“想到什么了?”

  宋朵朵红豆小眼眨了眨:“大人,我想啃个猪蹄子。”

  萧淮北:“……”我在跟你探讨女子与男子阴谋天赋,你却告诉我:你想啃个猪蹄子?

  “三更半夜的,我去哪给你整猪蹄子?”

  宋朵朵捧着小脚,重重的感叹一声:“反正要是恒子晋在的话,别说是猪蹄子,就算是鸡爪子他也能帮我搞到一盆。”

  萧淮北眼波一沉,这屈辱他忍不了。当即从床上爬起:“等着!”

  宋朵朵抻着脖子目送了他的离去,二话不说倒头就躺,并心满意足的将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大猪蹄子的崽子就是小猪蹄子,色批会遗传的好吗!跟你睡?除非我脑袋秀逗了!”

  晨曦破晓而出,黄鹂鸟飞上枝头鸣叫着同时,永丽宫朱红色的宫门发出了厚重的“吱呀”声。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排成排步入宫门,正在院子里转圈的宋朵朵真想说上一句:可以,但没有必要。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主子。

  为首之人正是幸云,看到宋朵朵一大早就在院子里遛弯,委实意外。

  “姑娘起的好早。”

  宋朵朵苦笑一声,嘟囔道:“没办法啊,谁叫我肝了一晚上的猪蹄子呢。”

  事情这样的,宋朵朵睡的正香时,被萧淮北强制叫醒:“啃吧!不啃完不准睡觉!”

  睡眼惺松的宋朵朵看着怀里满满一盆的猪蹄子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然后……她就成现在这副熊样了。

  幸云:“……什么?”

  宋朵朵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我说,这皇宫里的风水养人,只睡了一觉,肚子就圆了,真神奇。”

  幸云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了眼殿门,一下子悟了,摆手一挥:“都下去吧,这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是。”

  宫女齐刷刷的来,又齐刷刷的走,宋朵朵见状,也缓步跟在末尾:“去梵音殿。”

  现下这个时辰,正是主子们起身之时,勤劳的宫人们埋头穿梭在甬道上,宋朵朵不添乱,奉行右侧行驶的基本原则,贴着红墙晃晃悠悠的走。

  “当年伺候舒妃娘娘的人,现如今可还在宫里吗?”

  “舒妃娘娘被幽禁后,曾伺候的人都被调走了。独独剩下两个宫女,一个是舒妃娘娘的陪嫁丫头,舒妃离世前曾悄悄将她送出了皇宫,如今是生是死,奴婢也不知情;另一位是永丽宫的掌事姑姑,后被调取了浣衣坊当差,只可惜发了一场高热没挺过来。”

  日头缓缓升空,日头澄澈明净,流光如金。漫照大地灿烂无边,却容不得人直直对视。

  宋朵朵不由收回目光:“姑姑可知那丫头姓名?”

  幸云沉思稍许,当年舒妃娘娘离世时,她也不过是刚入宫的小宫女,只知道永丽宫的主子是个招惹不得的鬼煞,自然而然敬而远之。直到她在宫里混出了些名堂,才渐渐看明白了许多事,只可惜,那时的永丽宫已经封宫多年,纵使好奇,也无处可探,便罢了。

  只得如实回:“奴婢也不知。”

  宋朵朵点点头,那就说明,她现下身在何处,她也不会知情了。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她抬望而去,正是太监们抬着某位正打算去给皇后请安的宫嫔。

  “那是谁?”

  幸云只掀了一下眼皮就迅速垂眸:“是贵妃。”

  宋朵朵眉梢一挑:“呦,那还真是巧了。”

  贵妃姓刘,正是刘凝思的大姑,自然了,也是皇帝未曾继位前就伺候的侍妾。仗着家族地位坐上了贵妃之位,但可惜,那么多皇子没一个是她生的,不过公主生了两位,还算有福之人。

  临近了,幸云拉着宋朵朵向布撵上的贵妃微微一福,对宋朵朵来说,这俨然算是很大的礼了。

  抬布撵的太监极有眼色,恰恰好停到了宋朵朵的身畔,方便贵妃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其实也没什么可打量的。宋朵朵此时被帷帽遮了差不多半个身子,她能看出什么就见鬼了。

  “这位应该就是宋姑娘了吧?”

  宋朵朵不语,幸云替她回道:“回贵妃的话,是。”

  对于宋朵朵的失礼,刘贵妃好像并不在意,漫不经心扯了扯袖口:“思儿那丫头心直口快,说话没遮没拦的,姑娘可莫要放在心上。等晚些时候啊本宫叫她入宫一趟,你们姐妹俩坐下好好聊一聊,毕竟往后还是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莫要因为一些误会就闹生分了。”

  宋朵朵意外之余心中起了疑,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她一位高高在上的贵妃能同她这么客气说话,已经很不合常理了。难道昨日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萧淮北说抽了刘凝思主仆的事,不会是真的吧?

  这刘凝思对萧淮北死心塌地,如今因为她被萧淮北嫌弃,所以,就求到了贵妃娘娘那里?

  但她与刘凝思委实没什么好聊的,不过对贵妃却是有诸多话题想要探讨。

  “贵妃盛请,民女喜不自胜,必早早登门拜会。”

  刘贵妃缓缓展颜,算是应了她的话。布撵一侧的宫女呵令:“起步。”

  宋朵朵目送她走远,方才问向幸云:“我昨日昏迷后,发生了何事?”

  幸云怔了怔,原以为萧淮北会同她讲,如今听她语意,竟是丝毫不知。

  “殿下深知姑娘若遇花朵必有防范,昏迷致此定有因由,便追问了奴婢当时都发生了何事,奴婢只得如实相告。”

  “然后呢?”

  “肃王震怒,恰好刘小姐就候在梵音殿外,于是肃王就对刘小姐说了……几句狠话,还下令掌掴了刘小姐的丫头五十耳光,刘小姐一再求情,才减到了四十九。”

  “……”

  一再求情,就免了一个耳光?这已经不是大猪蹄小猪蹄子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辣手摧花、冷酷无情的钢铁直男啊。

  这刘凝思也是!萧淮北都这样了?她还不放弃?竟还求到贵妃娘娘那里,让贵妃屈尊向她一个老百姓说情?

  真爱啊!

  “那他对刘小姐说了什么狠话?”

  两人离的近,幸云一偏头,还是能透过薄纱看清她的样貌,故而微微笑道:“肃王之言奴婢就不学舌了,姑娘就等肃王亲口对你说罢。”

  她这一笑,显然是有故事!惹的宋朵朵更好奇了,可惜幸云固执缄默,宋朵朵竟拿她半点办法没有!

  这时,梵音殿到了,来回踱步的赵立一见到她的身影速速上前:“宋姑娘,属下正要派人去找你!”

  宋朵朵看他神色凝重:“发生了何事?”

  赵立道:“刚刚颐安宫的人来报,说她们宫中发生了一件怪事,昨日还开的好好的桃树,今日一早竟全部枯死了,花朵落满了庭院。现下宫里都在传,是冤死的舒妃娘娘在指引你查找真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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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颐安宫是皇后所居之所。

  宋朵朵赶到时,等着请安的嫔妃站满了整个庭院,就连正准备上朝的皇上,闻讯也折返了龙撵的方向。

  果如赵立所言,粉红色的花瓣铺满了整个院子,煞是好看,但那几颗光秃秃的树干立在粉红花瓣上头,确然有些诡异了。

  皇帝一入院内见此场面,凌然呵:“宋朵朵!”

  比皇帝只早一步赶到的宋朵朵吓的一颤,谁能想到这满院子的女,他第一个叫的,会是她呢?

  宋朵朵很快稳下心神,缓步移到皇帝面前行礼:“民女在。”

  皇帝面有不豫之色,冷:“朕将温家小姐被害一事交由你查办,一日过去,案情竟无一丝进展!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此敷衍行事,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你想想你长了几颗脑袋!”

  虽对皇帝了解不多,但宋朵朵还是明白一个理:天子震怒时,要听的绝对不是辩解。

  宋朵朵深知眼前不是抖机灵的时候,连忙跪地叩头:“都是民女办事不利,才给了凶手再次作乱之机,还望皇上恕罪,给民女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皇帝一甩袖子,除了哼的一声,未在多言。

  宋朵朵一时不解其意,还是常公公小声提醒:“宋姑娘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过去看看呐。”

  宋朵朵急忙起身,掩着鼻围着树干转了两圈,并无明显不妥,那问题便出自地下,她俯身扒拉开地面花瓣和上层的盖土,捻了一点地下湿润的泥土嗅过,又用舌点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