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里做考官 第12章

作者:辛宸 标签: 朝堂之上 科举 爽文 穿越重生

  可当霍千钧打败全场无敌手后,赵昚没选他这个“威武大将军”,却选了一直藏在他背后的小团子方靖远,这下就把霍千钧给气坏了,伴读没当成不说,还丢了小跟班。小家伙撂了挑子就回去大哭一场,认定方靖远是叛徒,从此放下刀剑弓马,沉溺于吃喝玩乐丝竹管乐之中,到如今这殿前司钧容直还是霍家出力给谋的差事,免得他整日混迹瓦肆成了废人。

  他一直深恨方小团子的“背叛”之举,只要碰上就没事找事,自称是他的死对头,可方靖远却压根就没把他的“敌意”当回事。

  一来是因为方靖远父母双亡之时,跟方家闹翻被赶出祖屋,霍家却帮了他不少,否则别说是保住皇子伴读的身份,只怕连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只是因为方母是虽霍家旁支嫡女,可那边的直系亲人亦已早逝,本就是寄人篱下,霍家肯帮是人情,再伸手,却不得不说另有打算,想将这个有潜力的少年收归门下。

  二来是融合了后世记忆的方靖远,能感觉到原身与他之间的情谊,并非一句“背叛”能说得清的。当初的方靖远若是拿不到伴读身份,后来连自保都很难,可对于霍千钧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甚至霍家老祖宗还担心他去当伴读闯下大祸,累及家门,为此还庆幸不已。

  说到底,不过是少年傲娇的一时矫情,方靖远自觉是个有肚量的成年人,虽然当初的小方同学不愿沾霍家的光,可他却并不认为如此撇清便是清高,完全可以放下面子找霍千钧帮忙,顺便亦可寻机会报答霍家一番。

  “什么?小方探花找我?”正跟人打着牌吆喝着赢钱的霍千钧听人通报时,手一抖一把将手里的牌给捏得稀烂,眼睛瞪得老大,使劲揉揉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哪个方探花?”

  “还能有几个方探花?不就是您老成天念叨的白眼狼……”

  手下一个殿前侍卫刚随口说了一句,脑袋上就被“啪”的抽了一巴掌,撒了一头的碎牌渣,再抬头老大已经没影了,顿时有点懵地揉着脑袋吐槽。

  “老大不是成天口口声声叫那小方探花是白眼狼,这么不待见人家,怎么一听人来跑这么快?”

  另一人嗤笑道:“老大那是怨人家不来找,这不人来了,还不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你还敢来找我?”

  霍千钧风风火火地冲出值房,就看到殿前司前院小校场旁的桂花树下站着一人,一身绿色的官袍,挺拔若青松翠竹,萧萧肃肃,神情自若,不似在大内宫中,倒像是寻常看风景的文人墨客。

  大宋的官服制式严谨,可颜色十分挑人,这寻常人穿着绿袍胖了像只青蛙,瘦了像根竹竿,跟御前侍卫们的锦袍玉带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可就这样常常被殿前司一帮人嘲笑的“蛙”袍,穿在方靖远身上,只让人觉得眼神清明,满目秀逸,纵使先前有再大的火气,亦如遇见冰雪消融,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为何不敢?”方靖远好笑地看着他,“你鞋子穿反了!殿前司不查仪容仪表吗?这是你当值的时间吧?”

  “就你事多,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霍千钧先前玩得兴起,踢脱了官靴解了官袍,结果一听他来找,连收拾都没收拾,半敞着怀踢踏着木屐就跑了出来,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穿倒了鞋子,反倒是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笑容就想伸手掐一把,“说,来找小爷何事?”

  “当然是好事。”方靖远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殿前司十二值房里都有人从门缝窗缝里朝着这边张望偷看,心底感慨不已,这已经算是大宋御林军中的精锐和门面了,可成日里玩耍斗勇打牌赌钱的日常,不见操练习武,说是富贵生闲人,真是生生将这些原本可用的人才都给养废了。

  “我奉官家之命,要找几个说书讲史的行家排几场戏,听闻你是瓦肆舍子里的小霸王,便来请你襄助一二。”

  “哦?”一听他是奉了官家之命前来,霍千钧顿时兴味索然,仰着头伸手抱臂叉着下巴,斜挑着眼乜向他,“想要我帮忙?行啊,你求我啊!”

  在他看来,士可杀不可辱,能有这种好机会“羞辱”一下方白眼,比赢了十八把牌还要痛快。

  “好啊,求你了!帮我一回,带我去瓦肆找人。”方靖远似乎压根没感觉到他的意图,毫不犹豫地点头“求”他,“此事关系紧要,时间紧迫,不如你这就带我去吧!”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换鞋,若有便袍,也借我一身换了,总不能穿着官袍去那等地方。”

  霍千钧目瞪口呆地被他推回值房,感觉这家伙毫无芥蒂的熟络口气和动作,简直完全没把他当外人,似乎这几年来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只有他自己,显得他小心眼不说,一口气生生被憋回去,不但没有“羞辱”人的快乐,反倒有种莫名地委屈。

  “你让我带你去我就带啊?凭什么?”

  方靖远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点嫌弃的表情,“也是,你这样子去了也够丢人。要不,钧容直还有别的人吗?我找别人……”

  “没了!不许找别人!我带你去!先去换衣服!”

  霍千钧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扯进自己的值房去,再狠狠地冲门外那些个偷窥的小子们一瞪眼,“都滚一边去,要敢来偷听偷看的,当心老子戳瞎你们的眼!”

  众侍卫一哄而散,方靖远被他劈头盖脸扔过来的一套锦衣罩住头脸,仍是忍不住笑。

  小样,少年,你还嫩着呢!

第二十四章 舌灿莲花

  “你找我帮忙,算是找对人了!”霍千钧领着方靖远直奔临安最大的瓦子莲花舍,看到自个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往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人,忽然变得合眼起来。

  念在他老实服软的份上,霍千钧决定大度地谅解他,不去计较昔日恩怨,办起事来自然也就尽心尽力,毫不藏私。

  “你打算找什么人?做什么?”

  “哦,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尤其是擅长说浑话(宋代脱口秀),滑稽戏,讲古说书玩皮影的都要。”方靖远掰着指头算,“临安有没话本子写的好的,我说几个故事,找人来润色一下。”

  “呵呵,堂堂探花郎还找人代笔,你丢不丢人?”霍千钧毫不客气地说道:“人我是能给你找来,人家肯不肯给你干活我可坐不了主。城里但凡有名的角儿,都有人挺着,脾气可不小呢。”

  “有脾气,还能大过你去?”方靖远瞥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说道:“霍九郎你这瓦肆小霸王的名头,莫不是吹出来的吧!”

  “你——”霍千钧指着他的鼻尖点了点手指,哼了一声,大步走在前面,“那你就跟着来瞧瞧,小爷我在这的排面,可比你这个探花郎大多了……”

  “行吧,本来就是‘求’你带我来见识见识,若非如此,我又何必‘求’你?”方靖远似乎压根不在乎脸面排面,跟着他一路走进莲花舍。

  在门外还瞧不出什么,刚一走过外面的扎得花团锦簇的彩楼,正门外的小厮打着躬掀开门帘子,喧闹的人声和着茶香脂粉味有若实质般扑面而来,冲得方靖远一个趔趄,差点没敢往里面走。

  “四娘,今儿章玉郎几时开讲,我带了个朋友来听他说浑话……”霍千钧熟络地跟迎面走来的妇人打着招呼,刚说了没两句,就见四娘两眼放光地望向身后的人,一甩帕子惊呼了一声。

  “哎呦,霍爷竟然把小方探花给请来了,赶紧跟兰姐儿说一声去,上次她那荷包没扔中,念叨了好几天呢!”

  霍千钧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转身就准备拉着方靖远离开,“我看着地方太吵,够不上入你眼的品级,咱们不如换个地方……”

  “哎哎哎别走啊!”黄四娘刚才一声喊,那些楼上楼下唱小曲的说话的倒茶的姑娘们都闻声望过来,离得门口近的几个机灵的丫头甚至已经堵住了他们的退路,伸着手拦在两人身前,笑嘻嘻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方靖远,那眼神简直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霍千钧顿时就酸了,“去去去,都闪一边去,爷平日里来也不见你们这么热乎!”

  黄四娘捂着嘴就笑了起来,“九郎你天天见,若是那般客气不就见外了吗?当初小方探花打马游街时,我们姐妹去掷花的可不少,可惜没一个入了探花郎的眼。平日里也不见他出来耍,今日难得一见,可不就得热乎点吗?”

  “不必了,我们就是来瞧个热闹,你们要想把我们当热闹瞧,那我们可就走了!”霍千钧哼了一声,看到方靖远并未回应那些热情的丫头,而是老老实实紧跟在自己身边,这才找回点面子,“不信你们自己问他!”

  方靖远无奈地笑笑,说道:“四娘和各位姑娘的好意,方某心领了,今日来只是想听人说个话,还望诸位见谅。”

  他虽然态度客客气气,言辞委婉温柔,可不容置疑的拒绝之意,已表达的明明白白,黄四娘老于江湖,都是人精儿,自然懂得看眼色,离开挥挥手让那些小丫头们让开,亲自给他和霍千钧带路。

  “探花郎客气了,是我等冒犯了。姑娘们也是因为先前探花郎御街一行时,没能凑到近前欣赏探花郎的风姿,想不到探花郎今日大驾光临,当真让寒舍蓬荜生辉。”黄四娘一边说一边引着他们朝楼上走去,“二位这边请,二位请在雅间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唤玉郎过来……”

  霍千钧原本还想带着方靖远坐楼下的茶座,离着台子最近,看说话儿也最真最方便,可眼下看到方靖远引起的“骚动”,自觉没本事都拦下来,倒不如进了雅间图个清静,只是脸色就没了先前的得意,灰突突的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模样。

  等两人落座之后,隔着窗子听楼下的清唱声绕梁不觉,看客们也都去关注那边,无人在意方才门口的小事故,方靖远这才松了口气,苦笑不已。

  “早知如此,就麻烦你另寻时间,请人到我府上说话才是。”

  霍千钧不屑地说道:“就你那屁大点的宅子,转个身都难的地儿,还请人去说话,不怕扰得四邻八舍的找你麻烦啊?好端端的大园子给你留着不住,非去那犄角旮旯的地蹲着,活该!”

  他说的是当初方靖远双亲去世后,霍家欲接他去住,却被他婉言谢绝,哪怕当时他还不满十五,依然决定自立于此。

  无论前生后世,这不招人待见不愿麻烦别人的脾气倒是一如既往。

  “我知道老祖宗是好意,只是元泽为父母守孝三年,本当结庐而居,岂能贪图一时安逸而叨扰他人?”方靖远倒是很理解“自己”当时的想法,“倒是你为此记恨我好几年不理人,若是还生气,我便再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他便拱手深深一揖,腰还没弯下去就被霍千钧急急忙忙地拦住,“谁要你赔不是了……你当我稀罕……”

  “呦,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两位权当我没来,继续继续!”门口忽地传来个嘎脆利落的男子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依然好听得让人过耳不忘。

  方靖远循声望去,只看一眼,就明白为何他诨号“玉郎”。

  在大宋时代,一个人的诨号比名号还响,也更能体现此人的性格和身份地位,正如《水浒传》里的一百零八将,当初没个名号的,连投名状都送不出。

  单说宋江无人晓,可提起“及时雨”来,则是江湖人人皆知,连晁盖晁天王这等落草大寇都单凭他的名气,就肯送上二把手的交椅,可见这“人的名,树的影”,说的可不是本名,而是这行走江湖的诨号大名。

  章玉郎身量不高,长得也精瘦纤细,若不是凸出的喉结和平坦的胸膛,单凭那白玉盘的面孔,修眉朱唇的模样,说是女扮男装也没人怀疑。

  尤其是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微挑着眉,抿着唇看着两人,促狭的表情,活脱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物。

  霍千钧被他说得差点跳起脚来,脖子都气得涨红起来,“章玉郎你浑说什么,元泽可不是你平时见的那些人……”

  “我平时见的,不就是九郎你吗?”章玉郎撇了撇嘴,径直走了进来,眼珠一转,便盯上了方靖远,“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小方探花么?听闻八月临安府乡试临考策论方探花出了道题,难倒满院学子,想不到今日得见,真是玉郎的福气啊!”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大名鼎鼎”的方靖远不由愕然,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拱手说道:“见笑了,久闻玉郎以诙谐闻名于世,谈古论今,语出不凡,冒昧来访,正有一事相求。”

  “探花郎有事尽管吩咐,玉郎不过一介艺人,当不起探花郎一个‘求’字。”章玉郎口中说着当不起,神色却是淡淡地并无几分尊敬,倒是看向方靖远的眼神愈发深了几分。

  “就是,玉郎也是我的兄弟,看在我的面上,也不必跟他客气。”霍千钧大咧咧地说着,伸手就把章玉郎拉了过来,给他也倒了杯茶,自己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舔舔唇意犹未尽地说道:“四娘今日太过小气,让人上的茶淡得没点味儿,改天我请你们去春风楼吃酒……”

  “再好的茶给你也是牛嚼牡丹,糟蹋好东西。”方靖远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明前龙井能存到现在还香味不散,已是难得之极,酒肉之徒,还是莫要浪费四娘的好茶才是!”

  “你……”

  霍千钧被他戳破牛皮漏了气,一张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却又怼不过他,气得哼哼了两声,在窗栏前坐下,冲着下面的戏台喝彩,权当没听到没看到他说话。

  章玉郎没想到两人相处竟是这般模样,忍不住一笑,问道:“探花郎今日亲自来寻小人,可是有话要用到小人之口?”

  方靖远点点头,从袖中拿出几页纸来,虽然上面又是水渍有是火灰,还被揉得邹巴巴的,可他如此郑重地双手送上,让章玉郎也不由挺直了身子,双手接过这看似废纸的几页纸,只扫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就不由变了脸色。

  “竹……你……要我讲这上面的事儿?你不如直接要了我的人头拿去!这东西,可是我等能随便说的么?”

  方靖远不为所动,淡淡然说道:“我既然敢让你说,自会一力承当。只是久闻章玉郎唇枪舌剑,针砭时事,豪强亦畏其口,故而请九郎引见,没想到……罢了,你若不敢讲,我再另寻人便是。”

  他刚要起身,章玉郎一把攥住手中纸页,不肯还给他,抬头望着他时,一双眼已经红了,“我若不敢讲,你以为,这京城内外,还有何人敢讲?”

  方靖远一挑眉,“那你……”

  章玉郎深吸了口气,“我讲,但有条件……”

第二十五章 传世之名

  都说21世纪最缺的不是人,而是人才,其实放之四海上下五千年皆准。

  然而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章玉郎在遇到方靖远之前,最红也就是莲花舍脱口秀冠军,一张利口毒舌无双,冷嘲热讽,嬉笑怒骂皆文章,让临安城的达官贵人对他是又爱又恨,喜得是他这张嘴,恨的也是他这张嘴。

  能让你笑,也能让你哭,更多的时候是让你哭笑不得。

  原本平平无奇鸡毛蒜皮的小事,经他的嘴一演绎,就能刮下人一层皮来,说得人冷汗淋漓,却又大呼痛快,犹如六月天饮下雪泡梅花酒,让人冰爽到极致。

  可他也最清楚,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

  这说浑话犹如在半空里踩绳过桥,看似高高在上,可一个不慎跌落下来,就能摔个粉身碎骨。

  他在入这行以前,原本也是官家子弟,士林出身,年方十岁就考上了童生,可惜父辈因言获罪,得罪了当年的权臣秦桧,除了父辈被斩之外,家产被抄没入官,成丁流放,幼童和女子被充入教坊司为官奴,有些受辱不过的,早已自尽而亡,如今留下的,也仅余他这一根独苗。

  因为身为官奴,非特赦不得脱籍,就算是他如今红了有钱了,也不能自赎其身。

  而方靖远给他的,就是这个机会。

  要说这本书,放在平时真是百分百掉脑袋的事儿,可有他做这个担保,章玉郎就愿意去赌一把,对他而言,眼下就算再红,也是个官奴的身份,若是有一线生机,能脱籍翻案,他才能有真正的出头之日。

  方靖远原本想线找说书名角后,再去找人帮忙润色他的“故事”,可没想到章玉郎不光会说,还能写,除了他“脱口秀”的本子是自己写的之外,还曾用几个笔名写了不少野史话本和志怪传奇。也难怪他的浑话说得满城追捧,别人想模仿都只能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后来知道他的身世后更是唏嘘不已,当即就保证若是事成之后,定会替他向皇帝求个特赦的恩典,准他脱籍恢复平民身份。

  “想不到张老果讲的野史本子居然是你写的!”在一旁听着的霍千钧听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忍不住插嘴说道:“我说那老怪是不是不晓得你就是兰若生,否则哪还有脸成天在你面前吹胡子瞪眼说你酸话啊!”

  章玉郎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事儿你知道就罢了,对外说我也不会承认的。那些本子不过是为混口饭吃,说出去都丢脸。”

  想当初他三岁开蒙五岁诵诗,七岁就能习文,十岁就进了府学,本有机会成为本朝最年轻的天才举人甚至进士,可如今居然沦落到写哪些春闺艳史传奇志怪来混饭吃,简直是给家族抹黑,说出去让人知道那笔名皮下是他,老祖宗都得在黄泉下气得跳脚。

  如今有了方靖远参考后世升级流YY小说套路加上岳元帅的生平改编的小说大纲,写起来对他而言简直毫无压力。

  至于那本根据《竹书纪年》改编的神话传奇,原本就有些民间话本演绎,如今方靖远给他略略一提思路,章玉郎便脑洞大开,瞬间想出无数个可玩的套路来,心痒痒得立刻就提出要告辞回去写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