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死就全点攻击了 第195章

作者:装盘烤鱼 标签: 系统 女配 末世 穿越重生

  姜从筠看到了他,一边跑过来一边说:“抱歉晚了一点,路上遇见几个重伤的士兵。”

  郁时昭:“这又是谁?”

  “我们的奶妈。”景修白回了一句,直接抓住萧黎往姜从筠面前一推,“看看他。”

  “少将,承记,那边好像有变化!”

  在冰桥上战斗的战士突然回头冲这边大喊。

  顿时几个人都冲回城墙边上,抄起望远镜就往对面看。

  在那边说着话的时候,池芯还在和娄辰对峙。

  她试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遭到反抗,正当她泛起喜色的时候,却注意到他的表情仍然是原来的样子,刚要扬起的唇角又平了下去。

  这个冰桥的高度,正好衬得娄辰像坐在凳子上差不多高,池芯弯下腰看向他的眼睛,手掌转而捧住他的脸颊。

  “娄辰,你看看我,你跟着我天南地北跑了那么久,现在居然不认识我了吗?”

  池芯发现,在她叫出娄辰名字的时候,娄辰的眼睛深处就会极不明显地波动一下,但转而就会被冷漠重新压下。

  池芯犹豫了一瞬,马上张口,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娄辰,娄辰,娄辰。”

  “娄辰,醒醒,你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你不是他们掌控的战斗机器,你的意志无比强大,醒过来,摆脱他们。”

  “娄辰,回到我们身边,回来。”

  池芯欣喜地觉得,随着她的诉说,娄辰眼底的波动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显。

  正当她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娄辰的脸突然动了一下,露出一抹僵硬而怪异的笑。

  池芯收回手,后退一步。

  血色眼睛里纯粹的恶意逐渐明显,池芯悄然收紧了握住刀的手。

  “从娄辰身体里滚出去。”她冷冷地说。

  娄辰,不,应该说套着娄辰外壳的人扭曲地笑了一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一点。为什么不猜我就是他?”

  “娄辰如果能做出反应,刚才就应该做了。”池芯冷笑,“怎么,你是看要压不住他了,索性自己出来了?”

  “真是让人操心的坏孩子。”“娄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原本我以为他已经彻底被打怕了,没想到一听见你叫他的名字,马上又想要违抗我,他怎么就这么傻呢。”

  他仿佛没看见池芯倏然阴沉下来的脸色,继续笑着说:“不过没事,傻孩子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傻孩子,想要违抗给予他这一切的‘父亲’,还是太异想天开了点。”

  他话音刚落,一柄锋锐的刀就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娄辰”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抬头看向持刀的少女。

  “你想当娄辰的父亲,恐怕还不够格。”池芯单手持刀,刀刃只差一毫米就要划开他的脖子,“我再说一遍,从他身体里滚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芯眯起眼。

  “娄辰”笑完了,他不退反进,一掌握住了池芯的刀刃。

  他用力到指骨发白,掌心立刻深刻见底的伤口,池芯手腕颤了一下,还是害怕将娄辰的跟腱割断,强行抽回了刀。

  “娄辰”没有追击,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她,神色间充满阴郁的恶意:“你继续啊,我倒是想看看,我不出去,你能拿我怎么办?”

  他甚至从树杈上跳了下来,踩在冰面上,缓缓向池芯靠近。

  “我就站在这里,池芯,你想怎么办?”

  “我用的是娄辰的身体,你舍得伤害他吗?伤害这个被我控制了一辈子的孩子?他当被我抓住的时候可害怕了,但是一说起你,他可是哭着求我别伤害你。”

  池芯的眼睫颤了一下。

  “娄辰”继续说:“他是个天然精神异能者,一般来说我是没法控制他的,你说他为什么会主动放弃抵抗,甘心让我控制呢,池芯,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看池芯不说话,“娄辰”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副笑容放在娄辰的脸上,让池芯想起一个场景。

  当时在东鲁堡的监狱中,娄辰嘴硬心软,一边埋汰她,一边为他们抵御住了霍莱的精神攻击。

  当时娄辰以为她排斥他,故意躲着他不让他看见,直到池芯说不排斥他,并向他承诺,所有他无法原谅的人,都势必会受到惩罚。

  当时娄辰的笑容,也一如现在,开心得像个被亲人娇宠的孩子。

  她向他承诺了,要让他们都受到惩罚。

  池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娄辰”发觉她周身气场的转变,停下了笑,冷漠地看着他。

  他不笑的时候,即使用着娄辰的脸,也流露出一种阴暗的感觉,眼睛里是纯粹的冷酷和算计。

  “你以为躲在娄辰的身体里,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么?”池芯收起长刀,在“娄辰”惊愕的目光中,反而向他靠近,“你知道你为什么拥有那么好的资源,却折腾到现在都没有实现你统治世界的梦想么?因为你格局太小了。”

  “你说什么?”“娄辰”阴恻恻地问。

  “我说,你鼠目寸光,坐井观天。同时还气量狭小,计穷智短。”池芯倏然加重语气,伴随着凌厉的目光一起落在对方身上,“你是控制了娄辰的身体,但是他的能力你发挥出了百分之一么?娄辰的精神攻击足以对我都造成重创,还能让近身的人类有命回去?我说你真惨啊,你想得到景修白,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摸到,你想控制娄辰,却在娄辰都自我放弃抵抗的情况下,连使用他的能力都束手束脚。你真觉得自己有能力统治世界么?凭什么?就凭你连真身都不敢站在我面前的胆小和怯弱么——拉斐尔!”

  池芯突然爆喝出他的真名,她的声音仿佛带着强力的攻击,竟然让“娄辰”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的冷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面容。

  “你认识我。”

  “我不但认识,我还想把你杀死,让你再也无法骑在全世界生命的头上,做着畜生都不如的事。”

  池芯跨出一步,这让她直接站到了拉斐尔面前,她不顾拉斐尔扬起的手,直接单手一把掐住了对方纤细的脖颈。

  “唔!”

  “娄辰”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池芯狠下心,不但没有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强行掰过他的脸,让他注视着自己。

  “娄辰,我知道你还在,你看着我,我来帮你了,你不是想要这些人都受到惩罚么?放弃抵抗怎么能达成这个心愿!你醒过来,醒过来!”

  “赫……赫赫。”池芯毕竟没有下死手,“娄辰”气管里还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他嘲讽地看着池芯,“他早就被我吓怕了,你这是在白费功夫。”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抓挠池芯,池芯被他抓得黑发散乱,脸上脖子上都浮现出殷红的伤口,然而她纹丝不动,自动屏蔽了拉斐尔的屁话,紧紧盯着娄辰的眼睛。

  “娄辰,娄辰,不要放弃。”她说,“如果连你都放弃了,我也没有了帮你的理由,你看看现在占据着你的身体耀武扬威的怪物,这是你吗,这就是你想成为的样子吗!”

  “娄辰!”

  池芯将他逼到了树干上,伴随着她的怒吼,“娄辰”的脸色倏然一变,血色的眼睛如石子投入寂静的水面,泛起激烈的波纹!

  “你……你居然……”“娄辰”惊愕地说,“……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池芯面容沉然:“娄辰,你有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异能,做回你自己,把这个占据你身体的恶魔逼出来,你可以!”

  “娄辰”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声尖叫悠长嘶哑,响彻整个战场。

  池芯距离他最近,如果她是个普通人,恐怕这时候耳朵已经聋了,即使是她都觉得耳膜有些嗡鸣,但她仍然紧紧盯着对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

  “娄辰!”

  她又是一声呼唤,“娄辰”眼睛里的血色在一瞬间退去。

  微微青白的颜色重新浮上来,和残存的血色展开剧烈的搏杀。

  池芯松开他的脖子,转而扶住他的双肩,“加油,娄辰,干掉他,把他挤出来!”

  “我……就不应该……让他看见你。”“娄辰”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他最后看了池芯一眼,闭上了眼。

  池芯心中一颤,然后一声尖啸袭来,在娄辰的头顶,缓缓浮现出一抹淡金色的影子。

  金色的发,俊美阴郁的脸庞,甚至还穿着白大褂,这无意是拉斐尔本尊。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他漂浮在娄辰上方,对池芯冷笑,“池芯,抱着你的战利品回去吧,早晚有一天,你们……”

  他的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池芯再次一把掐住了脖子。

  拉斐尔透明的脸上露出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他不可思议地举起自己灵体状的手看了看,又艰难地抬起眼睛看向池芯。

  “这不可能……”

  “对,无论你想说什么,那都是不可能的。”

  池芯面无表情地说完,直接手臂肌肉暴起,猛力一掐。

  “砰”地一声,不知道是拉斐尔的灵体还是意识的什么东西,就这么带着不甘的表情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了。

  池芯看都没看他,露出焦急的神色,抱住了在往下滑的娄辰。

  “娄辰!你怎么样?”她抱着他半蹲下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别怕,你回来了,我这就带你去治病,别怕。”

  “池……芯。”

  娄辰微微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是池芯熟悉的颜色,她放下心来,温声回应:“我在。”

  娄辰费力地抬起手,抚上眉心焦急的眉眼。

  “我赢了他。”他轻声说,“我……没有辜负你的期待,对不对?”

  池芯觉得喉头一哽:“你没有。”

  娄辰放心地笑了笑,随即脑袋一歪,直接栽在了池芯怀里。

  “池芯!”

  景修白呼吸急促的声音传来,他竟然从城墙上下来了,一路奔到池芯面前,蹲下来先看向她的脸。

  “景修白?”池芯从怔愣中回过神。

  “没事了,来。”景修白想要伸手接过娄辰,“我们回去,让我父亲看看他的情况。”

  对,他们这一方还有景教授,哪怕他对拉斐尔使用的邪教手段不通,起码娄辰也不算绝了希望。

  池芯打起精神,她抬手避开景修白伸过来的手臂:“我自己来。”

  景修白知道她的倔强,于是默默地收回手,看着她将娄辰打横抱起。

  好在娄辰没有容凤那么高,没有发现当时抱容凤时,把他手脚都拖在地上的乌龙。

  池芯刚将娄辰抱起,一打眼瞥到了他垂下来的手,不由顿了一下。

  这只手刚才握住了她的刀刃,此时伤口仍然留在原处,但是没有流下一滴血。

  疑惑在心头一闪而过,占据更多池芯注意的还是娄辰的生命安全,她抬腿走向冰桥。

  随着娄辰的昏迷,不断攻城的丧尸如同统一接到了什么命令,它门在原地停滞片刻,集体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浩浩汤汤地退进了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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