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主角碾成渣 第4章

作者:兰桂 标签: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他弄进空间几十棵,那一片都被他夷为平地了。不过这也没有摄像头,不怕别人发现。他紧接着抓了几只兔子、几只鸟,空间里一下多了许多生气。他又让流年弄出个池塘,卷起裤腿站在河里捞鱼,这样都不用真捞到,只要鱼儿游过来碰到他的手就能进空间了。

  他这一天郊游可以算得上是装点空间之行了!

  【睿哥!河上游过来一个老汉,他好像溺水了!】

  陶睿直起身,手搭在额头上朝上游看去。上头正好有个下坡,河水有些急,很快他就看到一个老汉在河水中惊恐挣扎着冲了下来。

  他急忙游过去抓住老汉,高声道:“没事了,别乱动!别使力!”

  老汉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尽力让自己放松别添乱,只脸上还是满满的惊恐。

  陶睿和老汉一起被冲出去老远,扶住一块石头稳了稳身体,才慢慢游到案上。

  他给老汉检查了一下,皱眉道:“你腰上划破个口子,失血有点多。额头也撞得厉害,可能要头晕几日,我送你去找郎中,好好养上半个月就行了。”

  老汉忙摆手,“不、不用看郎中,白花钱,我就是点皮外伤,回、回家敷个药躺几天就成。谢谢你啊公子,你真是个大好人!”

  老汉冷得发抖,说话还结结巴巴地发颤,想要爬起来,却腿软地跌到了地上。

  陶睿扶住他说:“那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

  他看看周围,“这、这好像是山里头,我家在山下西边那个村子,离得远呢。我身子骨重,怕累着您。公子,我叫陶旺财,劳烦您去村里说一声就行,我儿子他们会来抬我的。”

  他边说边打量陶睿,越来越疑惑,“公子爷好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陶睿听他说是山下西边的村子,他又姓陶,心里就有了猜测。仔细看这老汉,面熟是很面熟,这不就是和他现在的脸有五成像吗!

  他把老汉托到背上,直接朝山下走去,“我自幼习武,力气大着呢。你在水里泡了半天,又流了好多血,得立马回去,否则性命难保。等我下山,他们再来找你,怕是就来不及了。到山下你给我指路。”

  “诶,好,好。多谢公子,多谢!”老汉头晕得有点迷迷糊糊的,有心想再说几句,但趴在陶睿的背上慢慢就意识不清,昏睡了过去。

  陶睿脚步微顿,用叶子取了一点灵泉水喂给他,才又接着下山。

  从他们二人的长相和其他巧合来看,他觉得这是他爷爷的可能性极大。就凭这一点也该救老汉一命,以后怎么相处那要以后看了人品再说。

  原主知晓的未来没有爷爷,大概早在真相揭穿前就在这河里淹死了。

  原主知道的未来是秦若重生后的未来,秦若说服陶斌往原主箭上撞,故意被射伤。陶家动用家法,打了他十板子,罚他跪祠堂。秦若也借此机会说绝不嫁这狠毒之人,然而陶秦两家又有婚约,她和陶斌就“勉为其难”地为了这婚约在一起了。

  原主真心喜欢秦若,竟没揭穿他们。反倒是陶斌考上举人之后,秦若叫人暗中给抱错的那户农家递了信,让他们找上了门。孩子抱错了,他们总要来问问是不是真的吧?

  结果单凭陶睿和那姑娘的长相就能确认是真给抱错了。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好些人觉得神奇,紧接着就觉得怪不得陶睿是纨绔呢,看陶斌多好?考上了举人,文质彬彬,堪称京城第一公子,那爵位合该是他的。

  原主自然接受不了,国公府还大度地包容他的一切,赢了美名,直到原主闹腾得厉害了,才“忍无可忍”地将他赶出家门。

  原主被他们这些人气得红了眼,根本没去农户家,反而留在京城伺机报复,要揭穿陶斌和秦若早就有的奸情。可时过境迁,他再说什么也没人听了。他一路费心攀爬,宁愿被人利用也要再拥有权力报复回去,只可惜最后还是落得个凄惨收场。

  所以陶睿在记忆力并没有找到多少关于亲生父母的事,但他知道是哪个村子,路上遇到人打听打听,顺利地找到了地方。很意外地,突然就见到了这一世的家人。

第6章 冒牌世子爷6全都是陶李氏作的孽

  “爹!爹你这是咋了?这位公子,我爹他怎么昏过去了?”

  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跑来扶住陶旺财,急得脸都变色了。

  陶睿将人交给他,打量着他说了事情的经过。那人急忙道谢,扬声冲院子里喊:“绣娘,快来招呼恩公。福喜,找郎中、快找郎中!”

  院子里又跑出一个妇人和一个姑娘,旁边邻居和看见的乡亲也都过来帮忙。陶睿跟着他们走进院子,发现这院子虽算不上多好,却也不差了,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整齐。

  看他们家似乎只有这四口人,那四间宽敞的土坯房,加上旁边一个灶房和一个小仓房,当真是住得很舒适了。

  房檐下挂着几串玉米、辣椒,墙边地上晒了一大片土豆干,墙角还有个大缸,旁边堆着白菜,似乎刚刚那妇人和姑娘就是在那里腌酸菜。

  很有生活气息,也感觉很安逸、很温馨。至少陶睿在这个农家院里的感受是这样。

  叫绣娘的妇人倒了碗热水,加糖化开了端到陶睿面前,有些拘谨地擦擦桌凳,“恩公请坐,家里没有好东西招待,您多担待。真是谢谢您救了我爹,要不然我都不敢想家里怎么办。”

  陶睿端起水笑说:“不用叫‘恩公’,换成谁碰巧遇见了都会帮忙,我歇一下就走,你去忙吧。”

  绣娘急道:“这、这,能不能问一下恩公您的姓名?我们一定记在心上,日夜为您祈福。对了,家里有几只鸡,还有两头猪,养得可好了,您留个地址,回头我让当家的给您送去。”

  “不用这么客气,”陶睿看村里的郎中跑来了,那边更忙乱了,问道,“你们家没别人了吗?”

  “是,家里人丁单薄,只我们四个。刚刚我还念叨公爹出门多半日了,想着一家出去找找呢,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我想想都后怕,多亏是遇着恩公您了。谢礼您一定得收,我们是没啥好东西,要不您跟我去看看,鸡和猪都在后院呢,都是好的,给您添个菜也好。”

  农家养的猪到年底也算个大进项,几只鸡每日下几个鸡蛋,也能攒来卖。这样说给就给,没犹豫,也没跟人商量,更让陶睿确定这户人家氛围很好,家中四人感情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品性不错。

  他放下碗准备走了,先前去请郎中的那位姑娘快步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小碟点心。她小心地将点心放在陶睿面前,说道:“恩公,村子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这是里正今日刚从京城买回来的,没人碰过,您吃两口。从山里过来肯定累坏了。”

  “对对对,还是福喜想的周到,恩公您坐着,我去给您下碗面条。”绣娘一拍手,匆匆忙忙地就往灶房走。

  “不用忙了,我这便走,晚了怕家中担心。”陶睿站了起来,他脸上故意抹了些土,辨认不清五官,但再留的话感觉要露馅了。

  福喜忙道:“恩公留步,吃几口吧,我娘做的面条比京城店里的还好吃,真的,以前还有大户人家专门找我娘去做面呢。您救了我爷爷,我们感激不尽,您就让我们做点什么。”

  陶睿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过,重新坐了下来,“那就有劳了。”

  福喜笑了下,立即进灶房去帮忙。她都十七岁了,不方便同陌生男子相处太久。

  流年说:【睿哥,这就是抱错的国公府千金吧?她真的和陶李氏很像啊。要不是你们两个这长相,要证明抱错还真挺难的,滴血验亲又不准。】

  【她在这好像过得挺好,回了国公府反倒没好日子过。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流年:很好啊,睿哥想来?那来呗,反正只要人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确实是,在他穿越那么多世、学了那么多东西以后,最看重的就是身边相处的人。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自己得到。

  陶睿也不着急走了,同过来询问的里正等人寒暄一番,福喜就给他打了水来,让他洗手洗脸。

  陶睿当着他们的面擦干净脸,众人都露出思索的神情,五成的相似度真的会给人一种很眼熟的感觉,最后还是福喜先认出来,惊讶道:“恩公和我爷爷长得好像!”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不太合适,人家京城里的贵人怎么可能愿意像农家汉?但里正和其他乡亲也发现了,纷纷点头惊叹。他们见过两人长得像的,但就算是一家子骨血,也没见过这么像的。

  年纪略大些的里正说:“这位公子好像陶老爷子年轻时的样子,这……会不会是什么远亲?”

  正好福喜的爹也安顿好老爷子出来了,闻言也是惊奇,“这真不知是什么缘分,但我记得爹说过家里没亲人了。反正今日是福气大了,刚刚郎中说我爹养几日就没事了,连贵重的药材都用不着,真是万幸。”

  他对陶睿郑重地说:“多谢恩公救下我爹的命。我叫陶金,往后恩公要有什么差遣,只管找我。”

  那一口灵泉水把老爷子损失的元气都补回来了,当然没事。陶睿笑笑,同他们闲聊起来,不知不觉就知道了这西山村的情况。

  面条做好后,里正招呼人都走了,剩下陶金和绣娘坐在桌边看陶睿吃面。福喜盛了点面条进屋喂老爷子去了。

  陶睿等她进去了一会儿才说道:“看清老爷子的容貌时,我只是觉得好巧。待方才看到令嫒的时候,我才真是吓了一跳,她竟与我娘长得很像。”

  陶睿抬眼看向他们,两个人都愣住了。因为陶睿像他家老爷子,他家姑娘像陶睿的娘,这已经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就算他们没聪明的一下子想到真相,也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绣娘很快想到当初生产的时候,睁大了眼,“恩公您……您家里是?”

  “宣国公府。”陶睿又吃口面,丝毫不觉得自己放出的是一个炸弹。

  绣娘嘴唇都颤抖了,一把抓住陶金惊恐道:“宣国公府,当初我在破庙里生产,那家是不是就叫宣国公府?”

  “对……”陶金也懵了,当初妻子即将临盆,偏有个将军府中的小少爷吵着要吃好吃的面,非要绣娘去做不可。结果做了面回来的路上就遇上暴雨,被困在了破庙中。

  当时有另一个孕妇也进了破庙,周围好些个下人,他听他们聊天里提到过宣国公府。那天那位夫人受惊早产,绣娘也动了胎气提前几天发动了,他什么都不懂急得团团转,好在那位夫人随行有个嬷嬷,招呼着丫鬟们帮忙接生,连带帮绣娘也接生了。

  生的时候两个孕妇离得不远,所有男人都退到了外面,而且绣娘生完就晕过去了。这、这、这两个孩子,是不是抱错了啊!

  陶金皱眉嘀咕道:“可是不可能啊,当时破庙里五六个人,都是国公府的,还有那接生的嬷嬷,她能把孩子弄错?一男一女,她给她家夫人接生的是男娃女娃还不知道吗?”

  绣娘突然愣了一下,“我、我好像记得,孩子生出来我看了一眼,肩头有个胎记。我回家后没找见胎记,还以为我迷迷糊糊记错了……”

  她说着就盯住了陶睿的左肩,陶金也看了过来。

  陶睿还在捧起碗喝汤,仿佛他们震惊地讨论对他来说都不算事一样,直到他们想出个胎记,他才放下碗擦了下嘴。侧身翻开衣领一看,“还真有个胎记,一小点,我都没注意。”

  夫妻俩抽了口气,震惊地看看陶睿,又看向老爷子的房间,他们养了十七年的姑娘就在里头呢。

  陶睿沉吟道:“此事有些蹊跷,就像您方才所言,接生的怎么会弄错男女?除非她有意调换。所以暂时先不要声张,待我回去弄清楚了再说。”

  陶金和绣娘也没别的主意,闻言都点点头。绣娘抓紧衣摆,看着陶睿,越看越觉得亲切,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强忍着更咽问:“你、你在国公府,过得好吗?”

  说完她擦擦眼角,勉强笑道:“瞧我问的,在高门大户肯定过得好。”

  陶睿露出个讽刺的笑来:“那倒不一定,我娘又生了个儿子,这回是在府里生的,肯定没弄错。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娘那么偏心,只疼弟弟不疼我,今日似乎终于找到答案了。”

  “什么?那岂不是说那位夫人也是知情的?她还待你不好?”绣娘的不知所措当即就转变成了愤怒。她好好生的儿子,那人怎么能随便换走又不好好待他?这是什么人啊?

  陶金也道:“不管是不是抱错,她这样待你都太过分了。不行,我们跟你回去,找她说清楚。有没有抱错,叫出当年那几个人一问便知。”

  “哼,要是故意抱错的,打死他们也不会承认。”绣娘站起来,气得来回走,可就是想不出好法子来。

  陶睿看到他们的反应是有那么点错愕的,没想到他们知晓真相的第一件事竟是要替他出头。他有点替原主可惜,如果原主不是被国公府养成了顽劣纨绔的性子,认回这样的爹娘一定很幸福。看福喜姑娘就知道在这个家里长大不是什么坏事。

  可惜原主那时看都不想看一眼农家父母,只恨国公府的人对他无情,恨秦若和陶斌将他踩到泥里,满心都被仇恨占据了。

  这才更突显陶李氏的可恨。

  之前陶睿没多想,现今听了绣娘与陶金的说法,就断定当初定是陶李氏换的孩子。陶李氏自己择得干净,装无辜装了一辈子,却养废了一个原主,也还惨了陶金夫妻。就连福喜,回到国公府也没再开心过。

  因为十几年没相处过,陶李氏根本不喜爱也不在乎这个姑娘,跟别提这姑娘的存在就在提醒她当年做的那桩事。再怎么洗清痕迹,她看见福喜也还是感觉像被福喜质问一样,质问她为什么丢掉她。

  所以她将福喜嫁到了很远的南方,嫁给了一个县令。福喜在那边举目无亲,也没学过怎么掌家、怎么与其他夫人小姐相处,被夫家嫌弃,很快就枯萎在后宅中。

  这都是陶李氏造的孽!

  陶睿回头看了一眼老爷子的房门,这么好的姑娘不该有那样的下场。也许他该好好想想怎么离开国公府了,有时候占理的说不清楚,反而还会泼一头污水。

  他是有很多事不在乎,也不乐意掺和秦若他们那堆破事,但他也不可能替他们背锅,要走就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走才行。

  有了正事做,陶睿就起身打算回去。

  陶金、绣娘十分不舍,虽然还没有更多的证据,但有那个胎记和长相在,他们基本已经认定这是亲生的儿子了。

  陶睿笑道:“天色不早了,我告诉下人我进了山里,要是再不回去,他们怕是就要进山找我了。改日我再来看你们,这件事就先别和老爷子说了,他有伤在身,我怕他心绪激动,对养伤不利。”

  他顿了顿又说:“面很好吃,谢谢。”

  绣娘不住地点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看着陶睿大步走远,紧紧抓着陶金的胳膊。陶金也难掩激动,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我们快收拾收拾,别叫福喜看出来了。福喜她……先不能让她知道。说不定、说不定这件事就要带进棺材里去了呢?”

  绣娘捂着嘴哭了两声,“他们太欺负人了,可我们又怎么讨公道?”

  “不说了,走一步算一步。”

  两个人都很纠结,他们想去衙门告状,可拿什么告?告国公府夫人?又能有结果吗?

  再说陶睿愿意认他们吗?国公府又愿意认福喜吗?那家人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家,这两个都是好孩子,他们都不舍得给啊。

  两人茫然地站了好一会儿,听见屋里有动静,急忙擦干净脸去后院避避,喂喂鸡、喂喂猪。在知道更多内情之前,他们不能走漏了风声,否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福喜喂爷爷吃完饭,出来发现人都不见了,她找到后院笑说:“爹你怎么在这?快去烧水给爷爷擦擦身吧,他柜子里有干爽的衣裳和晒过的被子。换好了舒舒服服睡一觉,烧肯定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