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512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她喜欢小孩子,也想要与宴轻生孩子。

  宴轻无奈,松开她,试图与她讲道理,“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非要子嗣做什么?生出来惹自己生气吗?你想想我爷爷,再想想我父亲,是不是这么想想,就不想要了?”

  凌画很是坚定,“不是,还是想要。”

  宴轻好脾气地瞪眼,“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若是她不要子嗣,那他可以去找曾大夫,让男人不生育的法子很简单,一碗药下去,就绝育了,同房也不会伤她身体了。

  凌画看着宴轻,她很是不理解,不开窍的人不是她吧?她疑惑,“我们要不要子嗣,跟同不同房,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宴轻不说话。

  凌画不依不饶,伸手拉他的手指,她手指没什么力气,只勾住他手指,晃了晃。

  宴轻便被一根手指勾的溃不成军,无奈地说,“你年纪还小,本就身子骨不好,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一旦怀上,不是要命的事儿吗?所以……”

  “所以这是你一直不跟我圆房的理由?”凌画没想到是这个,这是为了她好吧?她一时心里说感动吧,也不是,但说不感动吧,心都快被他的在乎软化了,她瞪着他,“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一直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做亲密的事儿呢。”

  宴轻撇开脸,难得承认,“喜欢你的。”

  凌画心里快喜欢疯了这句话,拉着他的手指说:“哥哥,你再说一遍。”

  宴轻却是不说了。

  若不是她差点儿没命,躺在这里,他也不会与她讨论圆不圆房,要不要子嗣,更不会跟她说喜欢不喜欢她的话。

  他以前一直觉得,这女人过分的很,轻易地夺了他的心神,让他喜欢上很容易,但她在乎的人很多,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她的喜欢他能感受得到,但总觉得流于表面,没那么多真心,惯会哄骗,如今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哄骗他了,但对他依旧是小心翼翼,大约也跟他当初大婚期间对他震怒严厉警告吓到她有关,反正不管如何,如今他却都不在乎那些了。

  管她喜欢的多,还是喜欢的少,是比他多,还是比他少,只要她人活着,每日鲜活地对他笑,他便让她知道他的心,又能怎样?

  再厉害的人,一旦事发突变,也是脆弱的,这一点他本就深得体会,如今更是体会至深。所以,那些纠结,挣扎,怀疑与自我怀疑,在险些失去她后,都算得了什么呢?

  他只知道,昨儿那一夜,他想的是,他此生,都不能没有她。

  “哥哥?”凌画还想听,“你再跟我说一遍。”

  宴轻被她这般虚弱又软声缠着,怎么能受得住?何况已经说出口了,再说一遍,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他转过头,依了她,低声说,“喜欢你的。”

  凌画听的清楚,眼睛清亮,“有多喜欢?”

  “比你喜欢我喜欢的多,够吗?”宴轻看着她的眼睛问。

  凌画扯开嘴角,若是往日,听到这话,她定然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狠狠的,紧紧的,但是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攥紧他的手指,一瞬不错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比我喜欢你要多?”

  “肯定是多的,我就是知道。”

  凌画笑,也不反驳他,只叮嘱,“那你要好好喜欢我啊,万万不要收回去。”

  然后又对他说:“哥哥,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天下第一最喜欢你,谁也比不上的,这一辈子,就做你的妻子,唯一的你的妻子。”

  宴轻微微一怔。

第763章 推测

  宴轻的脑中,闪过一幅画面,凌画凤冠霞帔,但站在他对面与他拜天地的人,不是他。

  这让听到她话的他,有那么一瞬间怔愣。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脑中又闪过一幅画面,是她与凌画大婚那日,拜完天地后,她坐在地上耍赖说走不动,他将她扛了回去。

  宴轻想着,便笑了,勾住她的手,同样攥紧,声音温柔,“好,这是你说的。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是不能反悔的。”

  凌画心想,果然,四哥推演的应该没错的,她说妻子,说唯一,他便愣神了。

  她一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对于她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的温柔,让她着迷不已,她攥紧手指,“哥哥,你再抱抱我。”

  宴轻俯下身,又抱住她,与她脸挨着脸,“这样抱行吗?”

  “嗯。”

  大约是他一直守着她,这屋子里又满是药味,所以,他身上也沾染了药香,凌画闻着他清冽的被染上药香的气息,将她包裹住,心里觉得踏实。

  琉璃敲门,“小姐,小侯爷,能进来吗?饭好了。”

  宴轻放开凌画,“进。”

  琉璃一瘸一拐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稀粥,搭配了两碟小菜,对凌画说,“小姐您刚醒,不能吃太硬的东西,也不能吃太多。只能吃这些了。”

  凌画皱眉,“你乱走动什么?回去歇着,我这里用不到你,别抢活干。”

  一只手臂包扎着,一直腿也伤着,亏得她能耐,竟然一手端着托盘,一瘸一拐地抢活干。

  琉璃嘟起嘴,“我没保护好小姐,这不是该罚吗?”

  “又不怪你。”凌画瞪了她一眼,“不许干活了。”

  琉璃嘻嘻一笑,“我本来就是在门外待着的,是云落去厨房端来的,我想进来找您说话,这才抢了活干。”

  凌画又气又笑,但又不敢笑,心口疼,只能无语地看着琉璃。

  宴轻接过托盘,瞅了琉璃一眼,不紧不慢地问:“是不是让崔言书管着你,你就老实了?”

  琉璃吐吐舌头,“崔公子才不管我呢。”

  云落在门口探头说:“昨儿琉璃跟着二殿下和崔公子下栖云山时,是崔公子背的她下山的呢,今早一起来时,又将她背上了山的。”

  琉璃:“……”

  凌画挑眉,“这就是你口中的不管?”

  琉璃挠挠头,“那个、崔公子心善。”

  凌画点头,“嗯,言书心善,所以,你别总麻烦他了,回去好好养着,不许再乱走动了。”

  然后,她问,“他昨儿跟萧枕一起下的山?自去二皇子府了?”

  说起正事儿,琉璃便赶紧将昨儿她昏迷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与她说了一遍。

  宴轻喂凌画喝粥,两口粥,一口小菜,厨房将小菜做的很是软糯,但宴轻也没敢给她多吃。

  凌画一边享受着宴轻亲手伺候,一边听着琉璃说昨儿的经过以及结果,听到萧泽有据说是证据的黑册子递给皇帝,皇帝没问罪她,反而强硬送萧泽回了东宫命三千御林军看守,又罚了萧枕闭门思过后,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宴轻不太满意,“曾大夫说了,你要好好养伤,不许操神。”

  凌画小声说:“我伤的不是脑子,稍微操神一下,也无碍的,哥哥你别听曾老头吓唬你,他就会唬人了。”

  宴轻没办法,知道她放不下心,不言语了。

  琉璃看了宴轻一眼,稍微收敛了点儿,“昨儿我们与二殿下一起商量,都在猜测太子给陛下的是什么,但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来,因为陛下分毫没露。”

  凌画道:“无非是我收服三十六寨的消息暴露了,被萧泽拿捏住了把柄,亦或者是我月前去凉州的消息泄露了,萧泽参我勾结周武,收买凉州军,再者就是我与岭山的关系,这个更严重点儿。”

  琉璃立即说:“二殿下也是这么猜测的,但东宫被御林军封锁,咱们的人进不去,里面的安插的人也递不出消息来,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准是哪种,总不能是所有的都暴露了吧?”

  “都暴露不至于。”凌画一碗粥下肚,力气恢复了不少,说话也似乎有力气了,分析,“若是温行之让人背后撺掇萧泽昨儿突然当街杀我,那么,温行之必然有后手,所以,萧泽手里的证据是温行之的人给的话,那温行之筹谋此事,应该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我收服三十六寨是近日的事儿,所以,怕不是这桩。温行之远在幽州,还得不到这么及时的消息,我猜测,不是我去凉州的事儿,就是岭山的事儿,这些年,我送给岭山的供给,若是温行之认真查,还是能查得到的。”

  琉璃立即说:“没错,当初二殿下去衡川郡治水,半途被人劫去岭山,就是因为温行之暗中搞鬼,岭山王子孙多,真是坏事儿,就算叶世子将那些人都收拾了,但也不管用,温行之早通过岭山有野心的那群人暴露了您,对小姐和岭山的关系了如指掌了。”

  她有些担心,“陛下秘而不宣,压下了此事,是不是要准备一举收拾您啊?”

  凌画认真想了想,“那就看陛下觉得收拾不收拾得了我了。”

  她与宴轻早先想的不谋而合,想着陛下总要顾虑下吧,萧泽明显不是继承地位的那块料,太让人失望了,陛下难道经过了昨儿的事儿,依旧不对他心灰意冷?这样一来,没了萧泽,便要考虑萧枕。若略过萧枕的话,其余的小皇子,有哪个值得培养?要费心培养?这些年,她与萧泽斗,但背地里,也不是没有钳制其余那两个小皇子的母族,她敢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他们费心扒拉下萧泽后,让其余除了萧枕之外的人被扶持起来。

  所以,若是陛下真看的明白,便知道,如今除了萧枕,他没得选。

  而萧枕,既为她敢在昨儿对萧泽下那般重手,陛下就该明白,若是动了他,萧枕首先不干,他这个人,也等于只能放弃了。但若是放弃他,那后梁江山,可还有人继承?

  就算选个小的上来,那也要有人扶持吧?也需要十年成长,还需要他有本事能坐得稳将来的位置,能让后梁不倒,延续下去。

  哪那么容易?

  所以说,陛下家大业大,失了自小培养的萧泽,他若是不想愧对列祖列宗的话,只能选萧枕。若选萧枕,无论她做了什么,只要不是谋国害社稷,便不能动她。

  凌画想着想着便笑了,感慨,“看来我这一回遭难,怕还是一桩好事儿了。我大约还要感谢温行之和萧泽。”

  琉璃恨恨,“小姐感谢他们做什么?我现在恨不得他们去死。”

  凌画道:“让萧泽死容易,让温行之死可不容易。”

  她心情有点儿好,觉得他们不死也没关系,反正陛下如今没得选了,琢磨片刻说,“让云落将言书喊来,我与他说几句话,让他今夜便回京去二皇子府。”

  宴轻看着她,“担心萧枕担心你?所以,你刚醒就迫不及待给他报信?”

  凌画攥着他的手,轻微地晃了晃,“他昨天被吓死了,身子一直抖啊抖的,我有血都憋着不敢吐,还是赶紧告诉他吧。另外,我大约是猜出来陛下因为什么了。所以,想着告诉他一声,让他别乱猜岔了道,陛下让闭门思过,便好好思过,等我养好伤,一切再说。”

  宴轻闻言也没法与她计较,昨儿他来时,萧枕顶着寒风守在屋外,那自己都快把自己溺死寒风里的样子,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凌画能一直顶住没喜欢萧枕,也是她过于有原则了。

  他对外喊,“云落,去喊崔言书过来。”

  云落应是,立即去了。

  崔言书很快就来了,他本来也有话跟凌画说,但是宴轻来了后,他们被凌云扬喊走,也只能留了人家夫妻两个人先说话,他们都靠后,如今听闻凌画喊他,赶紧过来了。

第764章 答应

  崔言书来到后,宴轻正在给凌画喂水。

  他一小勺一小勺,喂的细致妥帖,琉璃看的一脸复杂感慨,他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宴小侯爷伺候起人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凌画润了润嗓子,见了崔言书来了,对他直接说,“言书,你稍后就去二皇子府,告诉二殿下,若是温行之背后撺掇的萧泽做出昨日之事,那么,温行之手里有的证据,便是昨儿萧泽呈递给陛下的证据。温行之手里有什么,其实也不难猜,一是我去凉州说服周武,为二殿下收买了凉州军。二是我与岭山的关系,这些年送往岭山的供给。这两点,都是踩在了陛下不容许的范畴里。但是陛下之所以压下,应该是对萧泽大失所望,有意许他帝位了。毕竟,陛下的心思也不难猜,没了萧泽,若再没了他,其余小皇子培养十年,怕是也不一定能培养的堪接大任,所以,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让昨日陛下做出选择,压下此事,并且为了不走漏风声,而调派了三千御林军圈禁了萧泽。”

  崔言书点头,“掌舵使说的有理。”

  难得昨日他们在二皇子府几个人围在一起猜测了半天,却都没有凌画了解萧泽了解温行之了解陛下。这么串联推测起来,大约真的八九不离十。

  “所以,当下,陛下愁的,应该是幽州被温行之掌管的三十万兵马,是否脱离了陛下的掌控,还有就是,岭山到底有没有异心。对比之下,我与二殿下背着他为争夺帝位都做了什么,反而是次要的了。”凌画说了一大段话,气力渐渐不太够使,她喘息了片刻,才继续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陛下圈禁萧泽是第一步,第二步应该是等我养好伤召见我,会从我口中证实些东西,当然,这不代表他就相信我所说的,一定会派人查证,查证后,陛下应该会召见岭山王世子入京觐见,至于幽州,陛下应该也会找个机会,召温行之入京面圣。”

  崔言书思忖,“所以,掌舵使的意思是,让二殿下不再理会太子?将目光放在幽州与岭山?”

  “对,萧泽已不足为惧,废太子指日可待,就看陛下什么时候乐意废他了。”凌画道:“如今是温行之那边,务必要确认他是否已投靠了碧云山,所以,最好是派人前往幽州一趟,暗中打探消息,但一定不能惊动温行之,否则,派去的人有去无回。”

  崔言书点头,“好,我记下了。”

  他看着凌画,温声道:“我这便启程回京去二皇子府,以后我每三日来一趟栖云山,陛下虽然让二殿下闭门思过,但却没有严令二皇子府中人不得随意出入。”

  凌画颔首,想了想,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说了主要的,其余的温行之和萧枕都明白该怎么做,也无需她操心了,便说:“告诉二殿下,不必担心我。”

  崔言书眼光余光看了宴轻一眼,微笑,“二殿下是十分担心掌舵使,本来今日一早想让人为他易容随我们一起出二皇子府的,但被我给拦下了,陛下已从宽,二殿下不能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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