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夫是四品 第39章

作者:八月薇妮 标签: 甜文 欢喜冤家 古代言情

  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句,她抬手慢慢地把长发放下,本是要梳一梳的,却总是心不在焉,把桃木梳子放下,起身边解衣边往床边儿走。

  平日多是如意帮着她做这些,如今正心情不太好,勉强把外衫解了,便泄气地坐在床边嘀咕:“这懒丫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两个的,竟都不服我管辖了?”

  抬手将领子的子母扣解开一个,便不耐烦了,索性往后一躺,却又冷的一哆嗦,惨叫连连地:“该死该死!汤婆子也不备一个,我要你们有何用?”

  衣裳也不脱,入冬的虫儿似的,她哆哆嗦嗦地往被子里钻。

  谁知这被子冰凉如铁,寒气侵人,言双凤发着抖,有点后悔先前没弄个地炕,也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力,一时冻得牙齿发抖,缩颈弯腰把自己弄成一个球,顾不得再抱怨。

  正在此时,只听耳畔一声轻响,言双凤自以为如意回来了,从被子里闷声道:“你这死丫头,是浪到哪里去了!汤、汤婆子呢?是不是诚心要冷死我!”

  身后没有动静,言双凤在被子底下瑟瑟发抖,勉强探头露出一双眼睛,哆嗦着骂道:“怎么不应声,是是是要我打你么?”

  目光所及,没看到如意,言双凤正疑惑,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道:“汤婆子没有,现成的暖/床还是有一个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整个人跟被子一样僵成了铁,只有两只眼睛不由自主地瞪着面前。

  只见床帐被轻轻地一撩,有人歪头向这边看了过来,跟那双清冷的凤眼相对,言双凤胡乱嗷了声:“你……”

  赵襄敏看着她躲在被子底下的样子,忍不住笑:“你这里不是有暖炕的么?既然这样冷,怎么不睡那个?”

  言双凤的脸都绿了:“你怎么……来了?”

  赵襄敏在炕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山不来就我,我自然来就山了。”

  言双凤想了想:“什、什么意思?”

  “你不去见我,我只好来见你了。”赵襄敏含笑凝视着她,微微伏底身子:“明明去了,怎么不进门?”

  言双凤想向内躲一躲,又觉着忒没胆气,何况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开始的时候没料到他会出现罢了。

  她终于把被子往下一拉,正色道:“你不是在洗澡么?我当然不能在那时候去,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也是一样的。”

  “哦,我竟不知道凤二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正经了。”赵襄敏仿佛调侃地。

  言双凤瞪着他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赵襄敏假意一想:“比如你给我喂药的时候,比如……你又不是没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过。”

  言双凤的身上忽地有点儿热意了,嫣红的嘴唇动了动,她道:“那次也是意外,我这不是改过自新了么?”

  赵襄敏道:“谁让你改过了?何况既然是意外,又有什么可改的?可见你自相矛盾。”

  言双凤不服气,又觉着自己躺在被子里说话,太没有气势,便将被子往下一拉,想要起身跟他唇枪舌战,顺便教训这小子一番。

  冷不防赵襄敏倾身过来,手在她肩头轻轻地一摁,人也跟着压了过来。

  言双凤重又被推倒在榻上,后脑勺却被他及时地抄手接住,并没有撞在枕头上。

  温柔里透出一点小小地霸道,她很意外,又莫名有点儿紧张:“你、你干什么?”

  赵襄敏道:“不是冷吗?现成送上门来的暖/床都不要?”

  被这双眼睛盯着,言双凤身上的热又多了一分:“别瞎说,你……可别乱来。”她胡乱应付了一句,又道:“如意很快回来了,你还不赶紧离开?”

  赵襄敏的剑眉微微一挑:“原来我们凤二姑奶奶,也有怕的时候?”

  言双凤最受不了激将法,哼道:“我怕什么?”

  她说了这句,突地恍神,这情形同自己说的话,竟好像在哪里听说、或者说过似的。

  “既然不怕,”赵襄敏更加靠近了几分,他的右手原先抄在她的脑后,此刻向下滑落,起初微凉,很快,却感觉到那掌心的热意:“那就是许我留下了?”

  言双凤竟觉着口干舌燥,目光避无可避地在面前的星眸丹唇上逡巡,那些做过的混乱的梦,有过的奇怪臆想,跟发狂似的潮涌而起。

  本就是那被晒得极烫的干柴,哪里再禁得住他这絮絮善诱的温柔腔调,霎时间竟如引火一般。

  言双凤没有回答,却有点心神恍惚,赵襄敏本还想得她一句允诺的,可望着她绯红的脸颊,闪烁的眼神,终于按捺不住,目光下移落在玫瑰花色的唇上,他慢慢地覆落。

  言双凤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攥紧了。

  赵襄敏见她竟仿佛是默许,又似顺从,那颗心就开始怦怦地跳急了些,他低低地唤:“凤二,凤二。”

  言双凤给他唤的无所适从,这会儿身心俱热,可确实比汤婆子管用多了。

第39章

  赵襄敏并不敢彻底放开, 那只手摁着肩膀,想用力又急忙放松些,总怕不小心就失了控, 做出什么错事来

  言双凤不晓得他心里是怎样的,大约是渴望跟顾忌两方交战,不相上下。

  她只是沉醉在他春雨一般的亲吻之中,像是贪婪的孩童吃什么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糖蜜,有一点沁甜,甜度刚刚的好,却把她整个人从里到外地都甜的醉倒其中。

  然而很快,言双凤不大满意于那些浅尝辄止, 她开始得陇望蜀, 本来还有些退缩之意,如今心底埋藏的火苗逐渐给撩拨引逗了起来,遂成了不可阻挡的火焰。

  她的手已经从最初的紧握成拳, 到不知不觉中搭上了赵襄敏的腰。

  明明已经看过他的身子,明明也碰触过,但跟此刻相比,之前的记忆都成了空。

  因为不管是从丹江里把他救上来那次,还是在他养伤之时喂药种种,都比不得这会儿,因为一刻, 她心里是无比渴念着这个人的。

  握着那把腰,感觉他像是一把被拉开的弓, 那股力道, 让人暗暗悚惊, 又心生欢喜。

  莫名其妙的, 言双凤突然想起了陶蛮来的那一次,他们目睹赵襄敏正在跑马场里骑乘风,陶夫人对于他的评价。

  言双凤不是那种不知滋味的天真少女,很清楚陶蛮那句话里的意思,只是当时她可不能详细跟陶蛮解释,她跟赵襄敏之间真真是清白的——梦里梦见的自然不算,其实她也说过,只是陶夫人不信。

  言双凤又想起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她大概是被美色所迷完全昏了头了,手上用力,胆大妄为地狠握了一把赵襄敏劲瘦的腰肢。

  他当然不是什么“花儿”,倒像是……一把劲头骇人的弓,一支绝世无敌的兵器,而她恰好也不是那种娇娇柔柔的女子,气急了是要挥鞭子打人的,倒是正爱这个调调。

  攀援而上,言双凤用力,搂着他的后腰,将人拉近。

  赵襄敏没想到她会这样,星眸闪烁,一时口干。

  “凤二,”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她娇红欲滴的唇色,以及那有些迷离的眼神:“你愿意了?”

  她先前卸了妆,散了发,如今正是天然自媚,娇慵动人的情形,要不是心里存着那点忌讳,赵襄敏怕早敞开了行事。

  言双凤媚媚地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地:“愿意什么?”

  赵襄敏盯着她,眼神里的锋芒都藏敛的很仔细,或者在她面前,他已经习惯了用另一种面目示人。

  于是在言双凤的眼中,面前这少年的眼神便显得格外的无邪无害,他有点委屈跟煎熬地望着自己,那种乖顺可怜巴巴的样儿,简直叫人打心里忍不住想去疼惜。

  她不由笑了出声,一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傻小子,倘若我说不愿意,你就真的不会……”

  赵襄敏很想凭心意回答,但最终还是违背初衷地:“只要你不答应,就不会。”轻声的一句,却重若千钧,无法更改。

  言双凤有些诧异,她的目光从赵襄敏面上一寸寸下移,在那略显得纤瘦的腰上徘徊片刻,继续打量。

  袍子底下,峥嵘初见。

  明明已经蓄势待发,那种触感跟力道让她略觉害怕,同时心里依稀发痒。

  可没想到这少年竟能忍住。

  “真的不会?”她的促狭心在这时候发作,仿佛他越可怜,她就越想要捉弄,嘴里虽是问,却不露痕迹地扭了扭腰肢。

  那细微的碰触,引得赵襄敏情不自禁地轻颤。

  少年咬住唇,脸色已经因强忍而透出一种诱人的绯红,两只凤眼更是水光潋滟。

  他喘了口气,埋首在她颈间,闷闷地唤:“凤二……”

  言双凤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这么坏,明明知道这少年在受折磨,却还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如他所说的,只听自己那一句话。

  言双凤虽然只嫁过方守恒,毕竟是经过事的,且在方府内光怪陆离,多多少少也见识、听说过。

  她知道男人到了这地步,是很容易失去理智,变得只想做一件事的。

  纤手隔着棉衣,轻抚少年硬挺蓄力的脊背,言双凤面若桃花。

  她意识到,倘若论起定力的话,自己恐怕还不如赵襄敏。

  言双凤战栗似的吁出一口气的同时,细细微微地低声:“你来……”

  她喉咙里含糊着才说了一个半字,赵襄敏突然眉头皱起。

  言双凤还未察觉,就听外间有人说道:“小翠怎么不在,娘子回来了么?”

  顿时她大吃一惊,仿佛极好的春梦被不识相的人惊醒,整个人悚然地睁开双眼。

  那是如意。

  言双凤意识到这个,惊惧地看向赵襄敏,却见少年并没有要躲藏的样子,却迎难而上似的轻声道:“你方才说……”

  “我没说!”言双凤忙否认,抬手堵住他的嘴:“别出声。”

  赵襄敏顺势握住,轻轻地吻落。

  “别……”言双凤急的抽手,听到外间如意的脚步声逼近,再也顾不得了,忙翻身而起,一手摁向赵襄敏,好像要把他藏起来,另一只手把一侧的床帐拉下!

  “娘子?”如意正好进门,一眼看到床帐乱晃,隐约有一角衣袖掠过,她疑惑地:“娘子睡下了?”

  床帐放落,帐子内犹如一个小小房间,依旧是两个人,只是情形跟先前大不一样了。

  如今言双凤半坐着,赵襄敏反而半推半就地平躺在下,她略微迟疑,就拉起旁边的被子将他半身盖住。

  同时,言双凤拽起一边床帐,探头道:“死丫头!你知道回来了?”虽然心中惊悸,她还是选择了“先发制人”:“这半宿跑到哪儿浪去了!”

  她半侧着身子,又有床帐遮挡,外间如意只看到她,哪里还能知道帐子里另有乾坤。

  如意见状,便规规矩矩地在床边立住脚,丫头的眼神躲闪地说:“没、没有……之前娘子不是说了叫我给阿苍送点东西么?他不肯好生吃,姜汤也不喝,我劝了半天呢。”

  若换了平时,言双凤一定立刻看出其中的猫腻,奈何如今她是“自身难保”。

  而且就在她跟如意说话的功夫,赵襄敏并没有就乖乖地平躺,他没闲着地靠近过来,悄悄地探臂,竟将她拦腰抱住,缠了上来。

  言双凤一手握着帐子,生恐帐子荡开露出里间光景,一手微微掩着有些凌乱的衣襟,她哪里能管得住他做什么,又不能乱动,此一时,简直天上人间,迷醉失魂。

  “你……”她的脑中一团乱,伶牙俐齿似乎都不管用了,只胡乱道:“我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你管他吃不吃呢!唔……”

  没忍住,言双凤叫了一声。

  如意给训斥,正认真低着头,闻声便看向她。

  却见言双凤脸色有些润泽,似乎泛红。

  丫头心虚,还以为是给自己气的,便道:“当然娘子是主子了,不过我看阿苍今儿着实出了力,怕他害病才……”

  言双凤咬着下唇,呼吸都不稳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耳畔窸窸窣窣,像是蚕宝宝在暗夜里啃噬桑叶,此刻她就是那被一点一点啃着的桑叶,不幸,且幸运。

  “行了!”她不禁提高了声音,一语双关的,是说如意,也是警告“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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