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90章

作者:鹿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也从来没有人要刻意拉她入哪个圈子。

  面对这群人,秦葶心里有些发虚,目光忍不住四处流转,盼着能见着熟人,说起熟人,眼下在南州也仅有徐琰行一个,他曾说过今日也会过来,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一想到自己不知要和这几人周旋多久,又担心自己说话哪处不得体,心下略显惶恐。

  好在这些人也没打听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朝她献殷勤,尤其是那杨丹漫便道:“表姑娘你往后若是觉着无聊了,就来跟我们一起玩,咱们几个在一块热热闹闹的,也好打发时间。”

  “多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怕我没有太多时间,我外祖母眼睛不好,时刻得叫人陪着。”

  “是我莽撞了,倒忘了徐老夫人,对了,老夫人最近身子可好?”杨丹漫又问。

  “很好,多谢二姑娘关心。”

  几人说着有的没的,秦葶早就坐不住了。

  “二姑娘,你瞧那是谁?”其中一个给杨丹漫使了眼色。

  杨丹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变了颜色,嘴里不屑地冷哼一声:“她怎么来了。”

  且只瞧着一身着青绿衣裙的年轻姑娘缓缓朝这边,瞧着眼色,似奔着这头。

  随着那姑娘入了这水榭,原本几人对待秦葶的热情全然不见,似每个人都换了一张脸皮,似看笑话一般的瞧着那姑娘。

  “这是谁啊,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杨丹漫换上一副傲慢的语气。

  几人随她一样,似狼一般望着那女子。

  这气氛异常,秦葶不觉也跟着紧张起来。

  女子看起来也是尽力陪着笑脸,尽力让自己保持淡然,而后自身后婢女手中拎过食盒,放在石桌之上,“今日我带了些点心来,想着同二姑娘赔罪。之前那支步摇不知道是二姑娘相中的,若是知道我是万不敢要那支的。”

  “这话说的,好像我欺负你似的,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我抢别人的东西呢。”杨丹漫皮笑肉不笑。

  与她?????和秦葶说话,是两个嘴脸。

  秦葶此刻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也无心插手她们的是非,她别过眼看向旁处,只盼着徐琰行快些出现,能将她带离此处。

  “二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诚心来向你道歉的,我哥哥他现在在牢里,求您高抬贵手......”

  那姑娘眼见着眼圈儿就红了。

  “你哥哥在牢里与我何干,那是他自己打伤了人,打人做牢是天经地义,你这话让人听去还以为我杨家公报私仇。”

  “二姑娘,我哥哥是一时失手,而且事实也不是因为他闹事,是有人当街闹事他看不过眼,这才与人动了手......”

  杨丹漫朝她翻了个白眼,“那是他的事,也是衙门的事,衙门怎么说便怎么判,你与我说有何用。”

  “可是打伤的是杨府的亲眷,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二姑娘您一句话......”

  那女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尾音几乎听不见。

  可越是这副样子,便让杨丹漫气焰更盛,她轻笑一声,“瞧你这可怜见的,眼泪说来就来。”

  她这般一讲,众人除了秦葶之外,皆窃笑起来。

  似能感知她的无助,秦葶也有些心焦。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不给你几分面子,好似瞧不起你似的,”说话间,她拔/出自己头上的玉兰白玉发簪直直丢到湖里。

  只听一声咚响,那发簪入了湖中消失不见,只留一圈一圈的水花,“你下去,把我那支发簪捡回来,咱们就两清了。”

  “你哥哥的事儿,我会在我兄长面前美言几句。”

  众人目光此刻皆聚在那姑娘脸上,猜她是真的会跳下去,还是会就此一走了之。

  “二姑娘,我不会水。”那姑娘万分窘迫,眼瞧着紧紧攥着自己衣裙,嫩白的脸上羞的通红。

  这般做小伏低,看着可怜。

  “那没法子了,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杨丹漫轻杵下巴。

  秦葶隐隐皱了眉,这分明是往死了逼人,这天气热,女子身上皆是轻衣薄纱,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水,那岂不是很难堪?

  作者有话说:

  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他眼中的秦葶很特别

  本意想着, 此事就佯装看不见便是,可既便此事与秦葶无关,她愣坐在这里也如坐针毡。

  许是自己出身不高, 从前也见在杨丹漫这种人身上吃过亏,所以下意识的便站到那姑娘一方。

  虽这两个人期间发什么什么不晓得,但言辞之间也听得出, 多半是这杨丹漫得理不饶人,且平日与这女子不和,占了上风便借题发挥。

  秦葶不想坐在这,不想同这号人一路,便自石椅上站了起来,“我表兄说今日也会来, 我怕他寻不到我,我先去门口等他一会儿。”

  想借机溜走, 哪知杨丹漫忙起身将她拦住, “你放心吧,我早就派了人在前门候着了,哪能让你受累。”

  人便又被她摁着坐下。

  杨丹漫在二人之间将脸色切换的快速自如,前后似两个人一般。

  这一转神的工夫, 那被为难的小姑娘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二姑娘,你方才说的可还算数?”

  杨丹漫一笑, “寻着了, 自是算数的。”

  那姑娘一咬牙,再不多说一句, 果真就转身一跃跳到了湖中。

  只听“噗通”一声响, 原本静幽的湖面砸起一大片水花, 惹得水榭上众人侧目。

  “真跳了.....”

  “这都跳.....”

  “那湖也不浅,哪能寻到那发簪啊?”

  “还真有这么蠢的人啊。”

  水榭里这几个,都在看热闹说风凉话,却没有一人记得方才那女子所言的那句不会水。

  自石椅上站起身来朝湖中看去,那女子没有浮游起来,反而伸着手垂直下坠。

  人若不会水,便会这样身不由己的在水中慢慢沉下去,最后溺死,甚至连喊都喊不出来。

  更可怕的是,四周没有一人下去救她,仍看热闹似的围观在旁。

  也顾不得许多,秦葶随手扯了原本打算铺在桌面上的毛毡丢在地上,而后脱了鞋子一跃入了湖面。

  “表姑娘!”随着杨丹漫的一声唤,秦葶似锦鲤一般一头扎入水底,碧绿的湖水隐隐可见湖草的影子,她于水底睁开眼,正瞧前方的一条人影,此刻已经全然没入水中。

  朝前游去,在水里绕了个弯,拖着那姑娘的后腰借着水力带着她一同浮上水面,又自背后圈着她的脖颈朝岸边游去,此刻才瞧着有几人接连跳入水中,朝她们二人这边游来。

  心念着这时候两个人的衣裳都温湿透,再经人手只怕对这姑娘名声有损,也就默不作声的自己拉着她,不假手旁人。

  “快点,你们快将表姑娘拉上来!”此刻岸边数着杨丹漫忙的紧,有几个婢女模样的人蹲在岸边朝秦葶伸过手,秦葶却没管旁的,先将身边的女子送了上去。

  两个落水的人被人团团围住。秦葶还好,她最外层的衣衫虽是一层薄纱,可里面贴身的却是锦棉,入水不贴身,亦不显透,方才那只被她扔在地上的毛毡子此刻便用了用途,她抬手给那姑娘盖在身上。

  刚在湖里她也跟着喝了两口脏水,才偏过脸朝一侧吐了两口,随而便觉眼前有一道阴影罩下,随而闻到鼻下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袭来,一件浅青的长袍将她周身围了个严实。

  肩上随而覆盖上来一双骨节分明肤色暖白的长手,左右各捏在她的肩侧,顺之抬眼看去,徐琰行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

  他今日本来是来寻秦葶的,想着二人前日约好今日只让她露个面便走,哪知上午事多,就给耽搁了,这会儿到此园林中,正巧看到方才那一幕,远远见着一抹鹅黄身影跃入湖中,大步赶来时却瞧见秦葶已将人救了上来。

  “徐大人,您怎么来了?”见了徐琰行,杨丹漫又惊又喜,却让他撞见自家人这般模样,她顿觉面上有些挂不住。

  殷勤的有些刻意了。

  “我来是想带珈玉回去。”不难见出,徐琰行算不得待见杨二姑娘,不喜欢的人倒也不至于不理会,也只是无甚表情的淡言淡语便是。

  “走,珈玉,我带你回府。”随即温声朝秦葶道,将人自地上扶起来。

  “这事儿弄的,表姑娘,不如先去换身干净衣裳吧,这好歹是我家的园子,哪里能让你这般走。”

  “不麻烦了,马车就在园外,很快就能到徐府,”徐琰行一顿,“二姑娘还是处理眼下的事比较好,险些在你家园子里出了人命,这事儿若传出去,你兄长的面子也挂不住。”

  话只说三分,却是提点了,暗道杨丹漫做事不妥。

  听话听音,杨丹漫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也只能受着,徐琰行是南州知府,父亲现在又是被皇上亲调的京官,她哪里敢得罪,“徐大人说的是,我自会亲自将这里处理好。”

  见此,徐琰行才面无表情的点头,随而带着秦葶离开。

  秦葶身上衣衫湿遍,每行走一处便留下一道水渍,好在天气热,徐琰行又取外袍将她捂的严实,轻拥着她朝园外行去,直到上了徐府的马车。

  “表哥,你的衣裳也弄脏了。”才从湖里上来,那湖子里的水草还沾在身上。

  徐琰行只笑道:“无妨,你别生病了才是。”

  话落,他又道:“园子里那么多人,怎的偏就你跳下去救人?”

  虽园子里那么多人,可却碍于杨二姑娘的脸面,没一个人敢下去,还有一部分并未发觉那女子不会水。

  “虽那么多人,可没人下去,我若再不去,只怕那姑娘就要没命了,我也顾不得许多。”

  一想到她自水里上来时,第一时间给那姑娘周身遮盖住,借此方知,她也算是个胆大心细之人。

  取了干帕子送到秦葶面前,他只道:“杨二姑娘素来跋扈,她兄长是此地知州,她更喜拉拢世家女,见人下菜,也是一绝。今日那姑娘与她也没什么过节,不过是那杨二借引子欺负人罢了,这也不是少见的事。”

  “所以我也不想让你与那杨二走的太近,这种人......”这种人就是徐琰行最瞧不上的那种人,连多一句言辞都懒得形容,只是十分不屑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人从前秦葶在行宫里也见识过,看似古道热肠又怕冷了场子,无论何时何地与谁都说得上话。

  这样的人对你好,本就不是为着你本身,而是为了你身后的那份利,待她发觉你没用处时,就会一脚将你踢开。

  眼前待你异常好的人,往后也有可能是踩你踩的最狠的人。

  秦葶早就不是刚从村子里出来的傻姑娘,吃了几次亏,便也长了记性。对这种人敬而远之,于此事上,倒是和徐琰行的想法一致。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徐琰行一面望着马车外的风景,一边用余光打量马车里的?????姑娘。

  他于官场也混了几年,什么样的世家女子都见过,可秦葶这样的还是头一次。

  说她胆大却又怯弱,说她冷漠不愿多事却又有根热肠。

  复杂又简单。

  两种感觉并驾齐驱,倒真让徐琰行捉摸不透。

  “对了表哥,今天是不是可以教我新的字了?”她顶着一头湿达达的头发问,发梢上还滴着水珠子,随着马车行驶晃动便甩下来几颗。

  “你不用休息的吗?”徐琰行听她问话,这才光明正大的扭过头来打眼瞧她。

  秦葶摇摇头,“不打紧,也不用休息,从前我在家时,可常下河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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