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91章

作者:鹿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摸鱼?你还会摸鱼?”徐琰行只当她是在吹牛说笑。

  话一脱口秦葶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也只打讪笑笑。

  “回去命人给你煮些姜汤喝下,以免受了凉,一会儿再来我书房,我教你就是。”

  “好。”秦葶笑着应下。

  ......

  过了午时,徐家老夫人才醒,香炉中洒了清槐香,漫散的满屋都是,婢女静春蹲身前去给她穿鞋,一边穿一边笑道:“老夫人,方才奴婢去给少爷送东西,到了那儿,小厮说他没在房里,人在书房呢,奴婢多事便去瞧了一眼,远远见着,表姑娘也在少爷书房里。”

  “俩人一个看书,一个写字,奴婢瞧着欢喜,就没敢进去打扰。”

  闻言,老太太随即笑了,“当真?”

  “奴婢哪敢骗您啊,两个人隔的不远,面对面坐着,那情景,别提多般配了。”静春一笑,接着又道,“老夫人,您没觉着自打表姑娘入府之后,少爷在府里的时间也越发多了起来吗?”

  “可不,从前整日在外头忙着,见天的也看不着个人影儿!”老夫人越说越笑。

  “表姑娘模样俊俏,处事又恰到好处,不多言不多语的,也不爱同外面的人胡乱来往,这性子说起来倒是和少爷颇为相似。”

  “若是这样那就最好了,”穿好鞋子,由着静春自榻上将她扶起,披了外衫行到椅子上坐下,“起先我还有些担心,想着万一琰行不同意这门亲事可如何是好,以咱们徐府的门第家世,给珈玉再寻一门好亲事倒也不难,只是她不在我眼前,我就总是不能安心。”

  “老夫人,您这是把对小姐的那份疼爱也都加在表姑娘身上了,当长辈的,都心疼自家女子远嫁,当初小姐就是远嫁,这回表姑娘来了,您自是不舍得了。”静春宽慰道,“不过这下好了,老夫人您要心想事成了。”

  静春将手搭在老夫人肩上轻轻拍着,哄的老夫人笑不拢嘴,“若是这样,那是最好了。”

  “一会啊,你去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多加几个菜,晚饭时候,我敲打敲打这两个人,探探口风。”

  作者有话说:

  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婚事

  远在书房的二人此刻还不知老夫人那头正为他们盘算着婚事。

  难得偷得半日闲, 徐琰行坐在桌案边看书,秦葶就在他对面不远处搬了一张桌子练字。

  徐琰行吃准了她将留在书房里,老太太那边便不会再来寻她。

  此刻书房里仅有两个人, 安静的针落可闻,偶尔传来徐琰行翻书之声,那头秦葶更是安静, 每每徐琰行抬眸瞧她,她便一直低头在那里练字,不曾溜过神。

  别过书页他时而偷瞄对面人两眼,此刻秦葶也恰巧抬眼瞧他,好巧不巧,二人对视起来, 秦葶自然一笑,随而又低下头去。

  她这一笑, 反而是徐琰行不自在了。

  那一双鹿似清灵的双眸一下子击在他的心上, 不得不说,秦葶那一双眼长的确实漂亮,圆圆的,笑起来眼底卧蚕饱满隆起, 明明不带勾人的妖娆, 却总能让人一见难忘。

  每个字她写的都尤其认真,自外面归来, 徐琰行又教了她五个字, 秦葶一笔一划写的缓慢而清楚,实则他不知, 秦葶也从来没活的这般自在安宁过。

  不必忙于糊口, 不用担心随时有人会来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性命。

  她只需哄好老夫人, 闲时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享受孤静。

  秦葶头一次知道,人原来当真可以享受时光的。

  夜来时,屋里渐暗下来,徐琰行亲自为她燃了灯,搁到桌案上,眼前明光一片,暖黄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秦葶冲他微微一笑,“多谢。”

  “写了一下午了,歇歇吧。”徐琰行有意忽略那抹或可乱心神的笑,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投在她练字的纸上,虽仍难看的下不去眼,却进步飞快。

  闻言秦葶这才将笔搁下,稍活动了酸疼的手指,“这一写便是一下午,时间当真过的快。”

  “少爷,表姑娘,老夫人让你们去前堂用晚饭了。”——门外有小厮前来说道。

  徐琰行应了一声。

  随而朝秦葶道:“走吧,别让祖母等急了。”

  话落,秦葶起身,随着他一行出去。

  静香于八仙桌前,远远的便见着两道影有说有笑的朝这边来,便忙又回到老夫人面前给她添水,顺便小声耳语道:“两个人来了,一起来的。”

  老夫人眼睛瞧不见,且听形容便是欢喜。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传来,便知是他们两个进了屋,净过手,齐齐落座。

  “我听说,珈玉今天跳进湖里去救人了?”老太太朝着秦葶方向问道,夜里视力尤其不好,也只能瞧见个轮廓。

  “是,”未等秦葶答话,徐琰行先接过话头道,“今日在杨知州家的园子里赏花,董家姑娘落水,是珈玉将人救起来的。”

  “少爷,下午时董家来人登门道谢,老夫人听说你们两个在书房里读书写字,也不想打扰你们,就去接见了董家人,董家对咱们表姑娘很是感激呢。”

  静春在一旁一边为老太太夹菜,一边笑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秦葶抿嘴笑笑。

  “小时候你特别怕水,倒想不到,现在倒识了水性了。”老太太说道。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秦葶“做贼心虚”,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以老太太是话中有话的试探,于是抬眼瞧向徐琰行。

  只瞧徐琰行不慌不忙,只道:“孩童怕的东西大多稀奇古怪,待把自己害怕的克服了,便也就不怕了。”

  老太太又笑道:“咱们珈玉啊,就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本事着呢,今日出手救了董家姑娘的事,说不定明天就传遍了整个南州,到时候说不定有多少世家公子,等着见咱们珈玉一面。”

  “外祖母您说笑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秦葶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太太已经开始有意往婚事上引,“赏花的地方那么多人,见着那董家姑娘落水,偏就没一个人出手,还得是咱们珈玉,可见咱们珈玉人品高尚。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难得,琰行,你说是不是啊?”

  “那是自然。”徐琰行接话道。

  果不其然,下一句老太太便又道:“我瞧着啊,咱们这整个南州城,也没哪个姑娘赶得上咱们珈玉,琰行,你瞧着,可有哪家公子配得上咱们珈玉?”

  那二人在饭桌上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徐琰行且道:“祖母,珈玉才来南州不长时日,你便急着将她嫁出去了?”

  “这叫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珈玉的婚事,到时候我得亲自给她挑选,挑个最好的。”

  .......

  这一顿饭下来,老太太始终围着婚事说事,虽没明面上谈说,但桌上另两人都知道,老太太这是试图给两个人拉线。

  秦葶自是不敢随意搭话,徐琰行更是新知肚明,自打老太太许久前给珈玉去信,让她来南州,便是有意将珈玉许给他,只是无人料想,珈玉病在来南州的路上,换来了个秦葶。

  一顿吃好,老太太命人将秦葶送回房去,只留下徐琰行在屋里说话。

  今日菜多了几样,吃的有些腻,老太太命人给徐琰行上了清茶。

  说起来,自打徐琰行当上了南州知府,祖孙二人也许久不曾好好说说话了。

  今日也是难得。

  “琰行啊,过了这个年,你便二十四了吧?”老太太手握茶盏,轻启盏盖也不急着喝。

  “祖母好记性,是二十四了。”徐琰行回道。

  “年岁当真不小了,自你母亲去后,又逢你爹被先帝自京中贬回,咱们徐府也着实萧条过一阵子,一来二去,你这婚事就耽误下了。不过好在现在咱们徐府时来运转,你爹又被调回京中为官,看样子颇受当今皇帝器重,你满腹才华,来日也是前途无量啊。”

  “祖母年岁大了,咱们徐府里整日也怪冷清的,你若什么时候成了家,祖母生个重孙子重孙女,祖母便开心了。”

  这番话自是徐琰行的意料之中,他轻浅笑笑,“祖母,孙儿想着先立业再成家不迟。”

  “哎,”老太太不以为然,“总是说先立业再成家,可你现在年纪轻轻就做上了南州知府,这不算立业??????当年与你同窗一起玩的那几个,孩子都能上私塾了,你还这么孤家寡人的。”

  “其实也不怪你,咱们这南州城,有家世的女子,模样差些,模样好的,家世又逊色,总没个两全其美的。不过话说回来,珈玉来这也有些日子了,我瞧着,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珈玉这孩子我也喜欢,都是知根知底的,倒不如咱们亲上加亲,你便娶了珈玉,这不正好吗。”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多年前便糊上的一层窗纸,此刻才终被捅破,在场无一人意外,包括徐琰行。

  按理说,他与梁珈玉的婚事也是水到渠成,可谁又知,此珈玉非彼珈玉。

  “祖母,珈玉才来不久,就提婚事,怕是她会多心,且再等些时日再说吧。”这便是拒绝了。

  听他这般讲,老夫人也不好往深了逼,以免适得其反。

  此话题就被徐琰行一句话终结。

  又在老太太屋里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徐琰行这才出了园子,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他自行提了灯往自己书房方向走。

  走过鹅肠小径,两侧是园中栽种的细竹,一抬眼,正好瞧见竹叶间一轮皎洁的圆月。

  片刻安然,不知怎的,突让他想起方才祖母的那番话。

  不免猜想,若是祖母同秦葶说一样的话,她该当作何反应?

  垂眸静思,她知道自己是个假的,定也会千方百计的拒绝吧。

  神思一转,他也不知为何,竟怀抱了丝丝侥幸的心态,万一,她答应了呢?

  这念头一起,一向自恃冷静的徐琰行感觉自己乱了心神,一拍额头轻笑着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想什么呢。”

  ......

  圆月在天,照的内庭之中的琼楼遥不可及,冷长清因急事入宫行在长道之上,隐隐瞧见长道上停靠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不禁心中奇问。

  见了冷长清的马车,一直守在殿外的齐林远远便相迎过来。

  隔着华宵殿的殿门,冷长清在外头就看着里头灯火明亮,不似平常。

  “齐公公,我来这一路,看到有不少马车在宫道上,可是有什么人现在正在殿中?”

  齐林一脸苦意,“冷大人,此刻华宵殿内是有人,皇上命人不知在何处搜罗了一群术士,此刻正在里面面圣呢。

  “术士?”冷长清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招术士入宫做甚?”

  “自打秦葶去了,皇上明面上不提,其实心里一直放不下,招这些术士来,不想也知道......”齐林回望身后,却见没人之后,这才小声道,“是信了鬼神之说,想要看看秦葶魂魄在何处。”

  “荒唐!”此话一出,冷长清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本身他便不信这些,且从前何呈亦也从不信这些,如今反而弄起神鬼而来,“世人皆说有鬼,可到底谁亲眼见了?前朝有多少帝王都是胡信了这些江湖术士的鬼话,弄的朝纲不宁,天下不净!”

  冷长清万没想到,素来冷静头脑清明之人竟也这会这般胡闹起来。

  “不行,我得面见圣上!”说罢,冷长清便要往殿内冲,却被齐林硬生生拦下。

  “冷大人,您别急,您要见皇上也不是现在,皇上不是心智不明的人,他也有他的苦处,且看看殿里的那些人如何说,若是真有法子,也好了了皇上的心愿不是!”

  “齐公公也信这些?”冷长清侧目。

  就在二人抱在一起几乎扭打之时,殿门大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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