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喂养指南 第19章

作者:寒土 标签: 甜文 美食 古代言情

  【又,并不会虐!信我!】

  我又晚了,我错了。

  跟闺蜜连麦,她给我讲诡异的冷笑话,把我头给笑掉了。

  为了找头,晚了俩小时,我知道你们会原谅我的。啾咪w

第22章 面果(一)

  柳泽觉得自己手里的这杯茶怕不是加了老陈醋,不然怎么又酸又苦。

  他看着谢毓恍恍惚惚远去的背影,龇牙咧嘴地道:“殿下,恕草民直言,您如果不是太子,肯定讨不到媳妇。”

  宋衍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柳泽见他似乎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伤人家小姑娘心的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殿下,您刚才做什么说那话?”

  宋衍越发不知所措:“本宫的意思是,她既然是谢家的人,知道这些也无妨——总归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况且别的不说,本宫堂堂一国太子,护个她还是不难的。”

  柳泽盯着他看了几眼,见他神情眼神不似作伪,暗自叹气,心道:“那你倒是说出来呀,让人家猜什么哑谜?”

  然而他再怎么想帮宋衍补救,也无济于事了。

  谢毓自那之后一直躲着宋衍,若是非要让她送点心来,便称病,不知道“病”了多少回,才让宋衍确信,这小姑娘的确是不想见到自己。

  这一躲,便躲到了长安的第一场雪。

  江南不常下雪,年节的时候谢毓一向会留在家中,因而“雪”这玩意对她来说,一向是件新鲜玩意。

  早上起来,便看见外面落了薄薄的一层白霜,用靴子踩上去,能留下一个清晰地印子。

  瑞雪兆丰年,这场雪,对大梁上下的老百姓,似乎是个好兆头。

  谢毓觉得有些冷,回去多加了件披风,便见白芷蹦蹦跳跳地过来,远远地喊道:“阿毓!我听说晋王殿下今天要班师回朝了,大军下午便到皇城!”

  谢毓理了理自己堕马髻上的碎发,轻声说道:“喘口气再说。怎么这么突然?”

  “契丹跟我们求和了,边关用不着晋王殿下驻守,便提前回朝了——据说延臣宴上还会有契丹使者来上贡。”

  白芷的脸跑得红扑扑的,眼中满是八卦:“你和那个戚槐一天到晚通信,可商议出什么成果来了?”

  谢毓“唔”了一声,说道:“点心都定下来了,只是其中一道我们都未曾做过,若是贸然下手,怕是做不好。”

  白芷:“竟然还有你不会做的点心?叫什么呀?”

  旁边的梅花枝承受不住雪的重量,微微颤抖了几下,冰晶洋洋洒洒地落在谢毓身上,水红色的披风上白白地一团。

  谢毓将雪拍干净了,说道:"说是北方的点心,叫面果儿。"

  南方人的舌头是平着长的,她这么硬拗出来的一个儿话音,颇有点四不像的意思。

  自古北方吃面,南方吃米。面果是北方贵族才能用得起的佳肴,讲究个“形似”,用面做成的果子,要和真果子一模一样。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谢毓将披风上的兜帽笼在头上,只留下一个尖俏的下巴在外面:“冯公公说,这种技术的传承者正巧在长安城,我出宫去讨教一下。”

  她朝着白芷稍微点了下头,就急急地走了——宫禁的时间不晚,她要赶着出去,不然跟人家都说不上几句话。

  .

  皇帝给她的牌子是纯木的,没太子爷的那块显眼,但好用许多,往身上一挂,宫禁对她而言基本就是个摆设。

  守门的侍卫对她眼生,见她穿的私服,兜帽低低地压着,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几品的宫女,便笼统地叫了声“姑姑请”,放她出去了。

  谢毓叫了辆马车,疾驰到了外城。

  外城住的都是商户、百工和寻常百姓,虽说已经入冬,倒地是天子脚下,四处还是一片热闹景象。

  谢毓许久没有出宫了,有些新奇地看着外面。卖炊饼的汉子家家户户地叫买,街边的茶馆里弥散出粗茶的味道,穿着寒酸的读书人在里面拿着陶碗高谈阔论,商铺家的孩子穿着臃肿的棉袄,在官道旁边玩耍嬉戏。

  雪逐渐地又下起来了。

  谢毓给了那车夫几钱碎银,跳下车去,发觉脚下的触感又软和了几层。

  那位老厨子的住址在东市西边,马车在巷子里不好走,谢毓便在务本坊下了车,准备徒步走过去。

  少了马车车厢的遮挡,冬日的风还是有些凛冽的。谢毓的嘴唇被冻得发紫,连忙加快了脚步。

  “宣阳坊43号......是这儿了。”谢毓抬头,看见了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房子。遮风避雨足矣,但没有一点富贵气,实在不像是一门手艺的独传弟子住的地方。

  房中空空荡荡的,院子落了锁,房主人大约是出去了。

  谢毓左顾右盼一番,见旁边有几个孩子在玩闹,便将兜帽拿下来,笑着往其中一个手里塞了块饴糖,问道:“小儿郎,你可知道住这里面的姓李的爷爷在哪里?”

  那孩子吮了下手指头,用衣袖擦了下鼻涕,呆呆地看着她,也不作答。

  谢毓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再问,却见远处虎虎生风地走来了个用蓝布扎着头发的大婶。

  那大婶一把捞住了孩子,朝着谢毓一挑眉,眼里满是警惕:“你是干什么的?”

  谢毓见那孩子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趁着母亲还没发现,把饴糖往嘴里一塞,“噗嗤”地笑出了声,说道:“我来寻住这边的李师傅,婶子可知道他现在在哪?”

  大婶不相信地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道:“你这般富贵打扮的姑娘,找个卖羊肉泡馍的老头作甚?”

  谢毓将皇帝给的那个牌子从腰带上拆下来,举到大婶面前,温和地道:“上头的命令罢了,还请婶子给个方便。”

  就算是小老百姓,也是认得那牌子上的纹路的。

  大婶一惊,差点没给谢毓跪下,急急忙忙的道:“民妇瞎了眼,没看出是宫里的贵人——那老头现在应该在东市,你到那,问一句'泡馍李'在哪,自然会有人给你指的。”

  谢毓和善地谢过了,临行时又给那孩子塞了几块糖。

  方才经过的西市,大多是卖布匹和茶,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而东市则以吃食为主,远远地就问道了一股子扑鼻的香味儿。

  正如那个大婶所言,找李师傅的过程很顺利。

  东市里远不止一家泡馍店,但所有的客人似乎都喜欢往这一家来。

  羊肉清汤鲜美滚烫,滚滚的白雾随着锅盖的打开,大片大片地涌了出来。白雾中站着个不高的小老头儿,娴熟地往个粗瓷大碗里盛了两大勺汤,然后另取了个盘子,在上面放了两个雪白的馍。

  “羊肉泡馍来嘞!”

  他看着个子小,嗓门却很大,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一点儿汤汁都没洒出来。

  谢毓学着旁边的老食客,拿一个馍,一点一点地剥开,放到羊肉汤中。待馍剥好了,汤也不烫了,用勺子舀起一口,鲜味儿溢得满口都是。

  谢毓微微睁大了眼睛。她是用了早膳来的,现在却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似的,一下子将它吃了个精光。

  旁边的老食客见她这个样子,笑道:“姑娘,老李头的手艺可是整个长安都找不出第二个的,今天吃到是你运气好了。”

  他看出谢毓不像是会经常在这种地方混迹的,于是出此言打趣。

  谢毓用帕子擦了擦嘴,补了些唇脂,说道:“羊肉汤暂且不说,这馍做得可真是地道。”

  老食客眼睛一亮,跟找到了知音似的,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只要是面点,老李头就都能做好——年轻点的时候还卖过烧饼,那滋味真是——”

  他闭上眼,回味了一阵子,再睁眼时却见谢毓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老食客有些疑惑,一回头,却见那姑娘正站在揉面的李师傅旁边。

  谢毓对厨艺也是上了心的,现在看到个大家在面前,自然按捺不住好奇,便凑了上去。李师傅却对她熟视无睹,直到揉好了一团面,才说道:“宫里来的?”

  谢毓一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那老头顿时吹胡子瞪眼道:“去跟你们那阉人说,我不进宫!之前已经前前后后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派个小女娃来,就以为我会松口么?”

  谢毓之前还奇怪,为何段康平要派她来,现在终于解了谜,却更是难办。

  谢毓暗自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来请您入宫的,只是见您一手好手艺,想来拜个师。”

  李师傅端详了她几秒,说道:“给我看看你的手。”

  谢毓心中了然,将手心朝上,伸开到他面前。

  ——那实在不像是妙龄少女该有的手心。

  上面薄茧密布,手纹极深,粗糙得像是路边的沙土。

  李师傅不知怎么的,忽然笑了一声。

  他道:“明天我休息,你早些来,我教你做那面果。”

  谢毓一脸惊喜,也顾不上问为何他一下就知道自己是来学什么的,正要道谢,却见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金戈铁马之声。

  然后是锣鼓齐鸣,一片喧哗中,边关将士被风沙吹哑的声音已然清晰可闻。

  “晋王殿下回京——”

  “北府军四千精兵,大胜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宋衍:我真的只是想哄媳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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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饼干们六一快乐!

  你们都是我的小朋友ww

第23章 面果(二)

  大梁与前朝不同,不禁女子抛头露面,因而通向宫城的官道两侧站了许多小娘子,一个个拿着帕子,脸蛋红扑扑的,满脸激动、眼神发亮地看着大军。

  到底是前线回来的,自然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气势,姑娘家大多都有对英雄的憧憬,现在见到这一群将士,其中不乏年轻有为、英武不凡的,若不是还顾及姑娘家的面子,甚至想像前三甲巡街时一样,往他们头上抛绢花和手帕。

  谢毓踮着脚,透过前面一家人中间的缝隙,试图看到军队的影子。

  那家人似乎是早早地就来占了地方,一家老小,上到六七十的老叟,下到四岁稚童,整整齐齐一个不拉地,全都凑在这看热闹。

  谢毓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老早就把腰上的两个牌子收了起来,现在看着也就是个寻常富户家的小娘子,自然不会有什么特殊待遇。

  还在前面那家的大娘长得膀大腰圆,心眼却不错,见她娇娇小小的一个被挡在后面,热情地拉了她一把,道:“姑娘,到前面些来!”

  谢毓一个踉跄,往前窜了一步,差点没撞到维护秩序的羽林军身上。

  那羽林军小哥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一步,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像是块烧热了的炭。

  大娘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谢毓几眼,和善地打趣道:“小娘子长得可真是俊俏,我们这一块三四个坊,都找不出一个比你好看的,也怪不得这位军爷看你一眼便要红脸。”vx公号:anantw66

  谢毓低下头,捻了捻自己的一绺头发,嗫嚅道“大娘过奖了”,眼睛往远处的队伍瞟了一眼,将兜帽重新戴上了,像是被她的话羞得不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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