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 第1章

作者:阮阮阮烟罗 标签: 古代言情

臣妻 作者:阮阮阮烟罗

文案

雷雨滂沱夜,御殿烛滟流光,美人如玉。

年轻的一品国夫人,为救兄长,求至御前。

天子执念成魔,趁火打劫,贴面相问,“朕要一生,夫人肯否?”

女子屈膝低首,如白鹤折颈,在滔天权势之下,压成绝望的弧度,声低无温:“这是臣妇的福气。”

又一年雷雨夜,天子滞在贵妃宫中,迟迟不走,板着脸道:“雨势这般大,朕若不小心走跌了,可如何是好?!”

近侍在旁贴心附和,“陛下龙体不可有丝毫损伤,还是就近歇在娘娘宫中为好。”

天子“唔”了一声,瞥眼悄看他心尖上的贵妃。

美丽的贵妃娘娘恍若未闻,依然淡漠着眉眼,将手中书卷,默默翻过一页。

友情提示:

1 女主遗孤身份,除了亲生子女,与文中其他所有活人都【无血缘关系】,不存在不当设定,请勿误解

2 【文案只是截取了文中两段情节,不代表最终结局】女主前期隐忍,后期放飞,男主前期真狗,后期舔狗,阅读过程大概是,每天手拿四十米打狗棒,等着更新敲皇帝狗头

3 皇帝是男主,【他之所以为男主,是因为他戏份重】,因为他的狗行为开启了本文,并不断推进情节发展,从设定情节上来说,他是男主,【不是按照一般的小言男主定义的】,他也不是完美小言人设,是作者都想锤他狗头的封建时代狗皇帝一枚,且狗这个字,在剧情不同阶段有不同含义,他好的地方是真好,狗的地方也是真狗,并且出来混迟早会还,【做错事一定会付出代价,请以批判眼光看】,对他砖花随意

4 关于三观,举例鲁迅曾写过《孔乙己》《阿q正传》,看三观不是直接做等法人物三观=作者三观,而是看作者如何对待笔下人物,是赞扬认同还是讽刺批判,看文章的走向,看结局如何,作者三观正,此文主旨也三观正,【文章走向和结局都不套路,最终恩怨分明、善恶有报】,在看到善恶有报的非套路结局前,请不要以自行脑补的但并不存在的内容来攻击作者三观

5 作者喜欢写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堆完美人设,喜欢用省略号和引号,喜欢细腻的心理描写,不会为赶情节进度而略写人物情感变化,作者想写给大家看的,是作者心中早已成形的故事,大纲一早定下,不会改变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蘅 ┃ 配角:元弘;沈湛;温羡;下本《我见观音多妩媚》

作品简评

恨未相逢未嫁时,皇帝初遇心上人时,心上人已为臣妻,遂只能感叹缘分浅薄,强抑情思,然而心上人的婚后生活,委实多难,其夫无法护妻,心上人数次徘徊生死,皇帝一次次暗中出手相救,缘分的大门,就此悄悄开启……本文看似题材寻常,然情节走向清奇,不走寻常套路,有如山路十八弯,一波三折,高潮频起,难以预知发展,也增添了阅读趣味,人物形象刻画鲜明,嬉笑怒骂,尽在生花妙笔。

第1章 赐婚

沈皇后乃华阳大长公主之女,与今上是为表亲,打小相识,十岁时定下婚事,十三岁登临凤座,从独承帝恩近四载,到如今的帝宠日薄,年已十九,膝下仍无一子半女,今上人前予她的尊重厚待,对于一位皇后来说,半分不少,可私下的临幸,却已淡薄到仅每月遵循祖制、皇帝必须宿在皇后宫中的初一、十五寥寥两日。

无子且寡宠,纵是身后有母亲、有以沈氏为首的朝堂势力支持,沈皇后亦不免有忧惧之感,这日十五,皇帝留在长春宫用晚膳,席间除了偶说几句宫闱之事,就只闻杯箸之声,夫妻之间竟像是无话可说,沈皇后回想二人从前亲密,心中也是酸涩,她亲夹了一筷烧雁鸢,放在御碟上,含笑问道:“陛下可还记得小的时候,您与明郎,常在上林苑捕射大雁,亲自架火烤了吃?”

皇帝似终于从繁冗政事中醒过神来,“唔”了一声,“朕记得,你也没少吃。”

沈皇后面上微微一红,“那时臣妾年少顽劣,也常跑马追在后面,一次……”

她略一顿,见皇帝只垂眼饮着御酒,并不言语,只得自己接着说下去,“……一次臣妾跑马追去,没闻着烧烤肉香,却见陛下手提着两只活雁,打马转过身来,笑着对臣妾说,此为‘聘眼’,让臣妾跟您回云光殿去。”

皇帝终于笑了一笑,放下手中金爵,“皇后好记性。”

沈皇后道:“幼少之事,臣妾一点也没忘记,一转眼,臣妾与陛下都已成亲六载,明郎却还是孤身一人……”

皇帝笑,“这可不能怪朕,朕刚登基那会儿,就想从姑母所请,定下他和容华的婚事,可没多久你父亲武安侯病逝,他需得守孝,此事就耽搁下来,等他三年孝期已满,袭了武安侯,并考取了探花的功名,姑母再提此事,朕又想将容华嫁给他,亲上加亲,可他却说男儿尚未立业、何以成家,婉拒了这桩婚事,自请外放三年。算来三年将满,他也该回京了,这次回来,朕得紧着帮他把这婚事给办了,不然,容华都要给他拖成老姑娘了。”

沈皇后既欢喜皇帝将弟弟的婚事放在心上,又不由地面露忧色,“只怕此事又有变故……”

皇帝问:“怎么说?”

沈皇后轻轻叹息,“明郎不久前写了封信给母亲,说是在任青州刺史期间,结识了当地官员的女儿,此生非她不娶……”

皇帝讶然,“竟有此事?”

沈皇后叹道:“母亲回信狠狠斥责了他,可明郎回信语气更加坚决,道是如不能娶那女子为妻,宁愿剃度出家,终了红尘。”

皇帝嗤笑,“朕与他一同长大,倒是头次见他这样大气性。”

沈皇后亦是满面无奈之色,“母亲的意思是,想请陛下直接下旨赐婚,断了他的心思……”

她一语未竟,就见皇帝笑意微敛,“若是明郎在成亲当晚夜奔佛寺,容华岂不是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忙讷讷不言。

绮殿一时静如深海,御前总管赵东林趋近轻道:“长乐宫来人传话,说是贵妃娘娘在用晚膳时,忽然晕了过去……”

皇帝当即变色,急问:“可传太医看了?!”

“太医院顶好的几位太医,都已赶去看了”,赵东林悄瞥了眼皇后神色,垂首恭声道,“长乐宫回话说,像是喜脉。”

皇帝面上的忧惶之色一顿,随即漫成衷心的喜色,不断扩大,不待勉强微笑的沈皇后道出贺喜之辞,就已大步走出了长春宫,健步如飞的身影,宛如急着去见心上人的少年郎。

沈皇后目望着宫人提灯拥簇着御驾远去,长春宫前庭重又沦入黑暗,再三忍耐,亦忍不住语含凄声,“她冯氏入宫两年不到,就做了贵妃,本就圣眷优渥,后宫无人能匹,如今又怀有身孕……”

心腹姑姑素葭柔声劝慰:“娘娘与陛下青梅竹马,当年陛下能入主东宫,也有大长公主与老武安侯在后斡旋之功,娘娘与陛下的情分,是天底下谁也替不了的,陛下现下只是一时被那冯氏迷住了,等时日久了腻了,会回转过来,知道娘娘的好的,请娘娘宽心些……”

沈皇后半分宽不了心,依然忧心忡忡,“本宫只怕她生下个男孩儿,撺掇陛下立为太子,不仅把陛下的心全勾了去,还要觊觎本宫的后位……可恨本宫子嗣缘薄,陛下初登基那几年,后宫独本宫一人,竟也未能诞下一子半女……”

“有大长公主和沈家在,娘娘您的后位就是稳稳当当,固若金汤”,素葭宽慰道,“其实娘娘也不一定非要自己生,若是有依附于您、忠心可靠的低位妃嫔生下子嗣,和您生,是一样的”,她见皇后抬眼看来,压低声音,“这也是大长公主的意思。”

沈皇后沉思良久,此事犹豫不决,而记忆中跨乘白马、手捉双雁、笑着向她看来的少年郎,却越来越清晰,她望着膳桌上成双成对的龙凤杯箸,双睫一瞬,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深秋时节,红枫染红了京城,贵妃冯氏有孕的喜讯,也传遍了朝野,皇帝人逢喜事精神爽,再见到阔别三年的至交沈湛回京述职,更是春风满面,命人在兰台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沈湛乃华阳大长公主之子,皇后沈氏的双生弟弟,今上的表兄弟,与今上同龄,幼年即与今上熟识,在今上被封太子后,成为东宫侍读,与今上同习六艺,一同长大,两人之间情义甚笃。今上只一亲妹容华公主,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曾当着满朝文武笑说,沈明郎即朕手足,至亲兄弟。

酒过三巡,政事聊得详尽,叙旧也说了有八九分,皇帝笑看人赞“萧举清疏”的沈明郎,一副欲言又止的踟躇模样,朗声道:“有话你就直说,若你我兄弟之间,还不能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那朕这皇帝,也当得太过无趣了。”

沈湛闻言放下酒爵,整衣下拜,“微臣恳请陛下赐婚。”

皇帝明知故道:“你与容华的婚事,何必求请,说一句就是,朕立即命人操办,让容华风风光光地嫁到你武安侯府。”

沈湛苦笑,“陛下明知我将公主视作妹妹,从无男女之情,已经多次婉拒公主美意……”

“朕知道你对容华无意,朕也私下劝过容华几次”,皇帝深深叹息,“可容华她,就是对你痴心一片……”

沈湛言辞恳切,“强扭的瓜不甜,微臣心中没有公主,纵是勉强成了亲,怕也终成怨偶,误了公主一生。”

皇帝饮了半口酒,“那你心中装的是谁?”

“青州经学博士温知遇之女”,沈湛朝地一叩首,“臣母坚决不肯答允此事,微臣唯有请陛下赐婚,以全心中之愿。”

皇帝悠悠地摇着杯中佳酿,“不然,你就要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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