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生存手册 第367章

作者:御井烹香 标签: 种田 古代言情

大老爷却也收到了十多封提亲的信。

七娘子一边给大老爷读,大老爷一边笑。

“一家有女百家求,六娘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啦。”

不要说六娘子,就是五娘子,京里也有来信探问近况,并不只是许家一家有意求取。

只是许凤佳人都到了苏州,大太太的信也写给了许夫人,许夫人的回信甚至都来了几封,却还没有露出求配提亲的意思。大太太难免有些纳闷。

“你说许家这究竟是什么个章程。”就和大老爷嘀咕,“五娘子都十六岁了,再过几年就是老姑娘了,总不成还要再等到凤佳回京城了再来提亲吧?”

大户人家规矩多,两家若是开始议亲,许凤佳也的确不适合继续在垂阳斋居住了。

大老爷也很无奈,“这种事总不好去催着人家……你若实在只能看中许家,也就只好等了。”

大太太白了大老爷一眼,也不再往下说了。

出了上元节,年也就算是过完了。

除了几个女儿家,众人都有事忙。

大老爷开了衙门就预备盘查盐铁账目,先从福建开始盘查,这些天来往传信的人马已经上路,外偏院天天水泄不通,有时候还要睡到总督衙门里去。

大太太也带着七娘子开始四处吃春酒,尤其以浙江省的人家相请,去得最勤快。

许凤佳也去了胥口小住,小半个月都没有回垂阳斋,敏哥、达哥、弘哥在家闭门苦读。

九哥却是进了山塘书院读书。

山塘书院虽然远在木渎,但大太太还是执意让九哥走读,并不愿允他住在书院附近。

“合家上下就这一株独苗苗,出了一点什么事,我都吃不好睡不香,你让九哥住到书院里,那就是诚心折腾我!”大太太和大老爷发脾气。

大老爷无可奈何,也只好应允了下来,又打点了五六个长随,每日里簇拥着九哥去读书,到了点再把他簇拥回来。

就是敏哥三兄弟也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自然有一班今年预备考举人的同学,每日里不是会文,就是被大老爷叫到外院和外院的师爷清客做八股,有时候大老爷闲下来,也带他们去浏览苏州的名胜,吟诗作赋。

说起来最闲的反倒是五娘子。

大太太今年只带七娘子出门吃春酒——也不是不愿意带五娘子,只是凡请都说不去,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

“这到底是当龄的小女孩心思多。”大太太只好向七娘子发牢骚,“平时和她说起凤佳那孩子,满口的不嫁、不嫁,嫁谁都不嫁他。可你看,凤佳少了登门的步伐,她又闹的茶不思饭不想的……嗳,也是到了年纪了!”

七娘子也不禁为大太太的一厢情愿赞叹不已。

不过,在这件事上,不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她都不好说话。

只好含蓄微笑。“五姐的心思,现在是连我也猜不着了……”

大太太就看着七娘子笑,“你不要学你五姐!别别扭扭的,吃亏着呢!等把你五姐的亲事办了,立刻就把你六姐说到李家,再之后,就是你的亲事了。桂家也好,别家也罢,娘只凭你喜欢!”

七娘子面上一红,“娘只会取笑小七!”

惹得大太太一阵好笑,自己才垂下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又抬起头问大太太,“今年娘倒是好兴致,怎么连诸太太下帖请您,您都肯去?”

往年,大太太只到李家、张家等有限几户人家吃春酒,平时来往得不大频密的人家来请,凭他官位再高,也是不肯去的。

大太太先退了一步,在玻璃镜台前后照了照,问七娘子,“这一身打扮不错吧?”

第一次到诸太太家做客,大太太打扮得难免就富丽了些,还戴了一套赤金珍珠的头面。

七娘子委婉进言,“好是好,但这头面看着就重,依小七说,您戴个冠就够了,这珠珠翠翠的就算少些,也无损于身份。”

“你不晓得。”大太太教导七娘子,“诸家春酒有好些客人是没有见过我们的,这初次相见不摆足架子,难免跌了总督府的身份。”

七娘子于是点头受教。

大太太又把她拉到镜子前头,“我看看我看看,嗯……再多添一支珠钗更好看!”

现场就打开妆奁,给七娘子挑了一根南珠钗,光是钗头的大南珠,就有拇指肚大小。

“你本来生得就白嫩,头发又黑又亮,插了这根珠钗呢,又显得你皮肤更白,大眼睛睐一睐,又显得眼神比珍珠还亮。”大太太越看越满意,又招手让梁妈妈来看,“这根南珠钗就给了你吧,明儿和药妈妈说一声,取一匣子南珠出来,给她们姐妹做首饰。”

七娘子也只好由得大太太打扮自己。

对古人的装扮,她一向保持欣赏态度。

但要轮到自己披挂起来,就觉得很拘束了,多年来,追求的也不过是打扮得体四个字罢了。

倒是大太太在审美上的确有一套。

七娘子被她摆弄一番,也觉得自己亮眼了不少。

两母女就亲亲热热地携手上了暖轿,出门换了清油车,一道往诸家去。

大太太这才一长一短地把大老爷的话说给七娘子听。

“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一位把凤佳这孩子派到江南来,一方面是操练水军,在将来的船队里布置下暗桩。另一方面,也是要把江南三省扫一扫,空出一些位置,才方便把自己人安插进去。”

就算心头已有模糊的猜测,但听到大太太这样明确地说出口,七娘子仍是暗暗心惊。

“表哥过年才十七岁……”她拖长了声音,“这样的重责大任……那位也就放心交到他手上?”

大太太也是面色凝重。

“所以,我和你父亲一开始都以为萧总兵才是真正经手办事的人。”她沉吟着支起了下巴,“萧总兵、廖太监还有你表哥,都是奉旨前来操练水师。廖太监是内侍,办事不方便,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把手插到地方政务上来,一向也就在胥口坐镇。只是没想到萧总兵年前反而没有在胥口……居然是年后才去胥口练兵……你表哥却下落不明,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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