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华庭 第311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古代言情

  安华锦点点头,也没什么交待的,带着安平出了书房。

  安华锦带着安平离开后,书房内只剩下许清岩和崔灼两个人,房中安静下来。

  许清岩看着整个人都很安静的崔灼,暗暗叹息,“这小丫头,从小到大,看着随心所欲,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但其实心里有那么一根筋,认准了谁,就会执着的很。”

  崔灼点头,温和地轻声说,“我知道的,我与她虽然不说从小一起长大,但也相识了八年,她的性子,我还是能摸得清几分的,本也没报什么能娶她的希望。”

  他顿了顿,又道,“她看着顾七公子的眼神,便能让所有人都退步三尺。她自己说将人放在了心尖上,是半分没说假话的,是的确,放不下。”

  他话落,也笑了一下,“只要她好,我也会很高兴。”

  他抬起头,看着许清岩说,“清岩哥哥也许不知,这一阵子,我是十分心疼她的,只要她不再让我心疼,我就知足了。”

  许清岩心下触动,不知道该说什么,走上前,拍了拍崔灼肩膀,长叹一声,“你是对的,她心里都明白的。”

  崔灼微笑,“这就够了。”

  不需要相守嫁娶,只需要她明白他这份心就够了,他所求不多。

第二十六章 悄无声息(二更)

  安华锦来到南阳军中时,沈远之正带着人热火朝天地训练,新兵器在天光下泛着凌厉的锋芒,军中士兵们一个个的瞧着都精神的很。

  安华锦见到沈远之的第一句话同样是,“点兵三十万,我去京城一趟。”

  沈远之的第一想法与安平一样,“你要带着张宰辅、许靖一起京城?这么快就去找陛下算账?用不用我跟你去?”

  “不用,你好好守着南阳军,安平随我去。”

  沈远之点头,“三十万兵马够吗?不再多带点儿?京城京麓兵马大营有二十万兵马,城内禁卫军、御林军、五城兵马司加起来也有七八万。”

  “你以为我是去打仗的?”安华锦嗤了一声,“京城那些半吊子兵马,对上寒暑不怠训练的南阳军,若真跟我打,十万兵马都能收拾他们。”

  “也是。”沈远之看着她问,“那你还带三十万?是不是这样算起来,你带多了?”

  “不多,”安华锦笑了一下,“总不能太小气,没了气势不是?毕竟,我最主要的目的,是去逼婚。”

  “逼……婚?”沈远之结巴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顾轻衍似乎被皇帝老儿给赐婚了,赐婚的是王家的四小姐,外面都传遍了,天下议论纷纷,独独南阳城封锁了消息,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也出不去,才没人议论。

  “嗯。”安华锦云淡风轻,“问问顾轻衍,还娶不娶我?”

  沈远之:“……”

  他观察着安华锦脸上的神色,没看出什么来,就跟她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他问,“他……若是不娶了呢?”

  毕竟,没听说顾轻衍被赐婚后有什么动作,单单闭门谢客而已。他都怀疑了,顾轻衍想做什么?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啊,怎么如今还任由皇帝老儿摆布他的婚事儿呢。

  “那就踏平了顾家。”安华锦拢了拢披风。

  沈远之:“……”

  我的娘哎,这是说着玩儿呢,还是真要这么做啊?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要不,我也跟你去吧?帮你去逼婚。”

  一定很刺激,很热闹,很好玩,很有气势,三十万兵马逼婚,亘古以来,谁见过?反正他没见过,全天下的人也都没见过。

  他就说这小丫头听说顾轻衍被赐婚后没事儿人一样这么平静呢,合着是在这里等着出大招呢。

  “你跟我去,谁来看顾南阳军?”安华锦泼了一盆冷水。

  沈远之一腔火热的心顿时被冷水给浇凉了,是啊,他不能走,看不成热闹了。

  他走向安平,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兄弟,回来后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详细经过,就等着你的故事下酒了。”

  安平露出一个笑,“好。”

  “去点兵,走了。”安华锦对安平摆摆手。

  安平立即去了。

  半个时辰后,点齐了三十万兵马,用的是一水新兵器,只不过,给兵器都套了旧的皮套,不真动手,瞧不出来用的是一水的新兵器。

  沈远之打着主意,“大殿下私造的兵器库,尘封三年估计都落灰了,你去了顺便将大殿下私造的兵器库搬回来呗,咱们这三年,也就造了几十万的兵器,有一半的士兵还用着旧的呢。”

  “看看大殿下给不给吧!”安华锦想的是,毕竟大殿下才是未来坐那个位置的人,不是她的七表兄,她还没见过大殿下。

  沈远之点点头,“大雪天寒的,一路小心点儿,别气势汹汹地去了,还没发威,就折腾的病倒了。”

  “咒我呐!”安华锦踹了他一脚。

  沈远之即便躲的快,还是被她踹着了一截裤腿,嘻嘻地笑,“那我祝你抱得美人归?”

  这话虽然不太对劲,但也算没说错。

  安华锦痛快地点头,上了马,带着三十万兵马离开了南阳城。

  沈远之站在军营门口目送安华锦带着三十万兵马远去,心里啧啧,面上也啧啧,他就知道安华锦不会放弃顾轻衍,她的性子,眼里虽揉不得沙子,但遇到顾轻衍,却会为他破例,毕竟,她不是个好脾气的性子,却能处处包容忍耐顾轻衍。

  三十万兵马走远后,沈远之总觉得应该找个人聊聊天,否则他有点儿憋的慌,这么大的事儿,不跟个人聊聊,他怕把自己憋死。

  往日安平是个好听众,但如今安平跟着安华锦走了,他便去找顾轻期。

  顾轻期见了沈远之后,很好奇地问,“沈兄,我听说七嫂点兵三十万,南齐和南梁对大楚开战了吗?是秘密军情不能说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沈远之就是特意来找他说道来了,“别的军情不能说,但这个还真能说。不是南齐和南梁开战,是小丫头去京城逼婚了。”

  顾轻期一愣,“逼婚?”

  谁啊?他七哥吗?就他七哥对七嫂的心思,恨不得天下皆知,还用得着逼婚吗?

  “陛下下了赐婚懿旨,给你哥哥赐婚王家四小姐,小丫头怒了,带着三十万兵马去了京城。”沈远之道,“咱们南阳王府的小郡主,想要哪个男人得不到?抢回来就是了。”

  这话说的,也忒张狂。

  顾轻期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见沈远之一本正经,他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沈兄,你没开玩笑吧?”

  沈远之拍着他肩膀,哥俩好地说,“我还问她是不是开玩笑呢,可惜,真不是玩笑。”

  顾轻期有点儿晕乎,“我七哥不喜欢王家四表姐啊,怎么会被陛下赐婚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沈远之慢悠悠地说,“反正圣旨赐婚后,传出的消息时他闭门思过,没什么动作。我在想着,小丫头进京去会不会先拿剑砍了他。”

  顾轻期:“……”

  他奇怪地说,“七哥竟然没反抗陛下赐婚?不合理啊,他可不是一个任由人安排婚约的人。八年前与七嫂被陛下一力促成订下婚约就不说了,毕竟那时候他还年少,顾家我爷爷当年,如今顾家他当家做主。”

  他纳闷极了,“我七哥真什么都没做吗?”

  沈远之想了想,“噢,他将赐婚圣旨挡在了门外。”

  虽然将赐婚圣旨挡在了门外,不过在他看来,等同于没做,可以忽略不计。

  顾轻期松了一口气,“就说嘛,我七哥不同意赐婚的,估计是他出了什么事儿,能将赐婚的圣旨挡在门外,除了他,别人也不敢。毕竟是圣旨。”

  “倒也对。”沈远之觉得挺有道理,点了点头。

  安华锦自小学的就是兵法谋略,行军打仗,所以,带着三十万兵马消无声息不引人注目地进京,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难,但对于她来说,得心应手,不是难事儿。

  京城到南阳骑快马日夜兼程六七日,冬日里大雪天寒,大约再多走一两日。

  她没着急着赶路,所以,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到了京城。

  当她的三十万兵马出现在京城百里地外时,京城才得到消息,一下子,炸开了锅。

  谁也没想到,安华锦带着三十万兵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京城。

  王岸知得到消息时都愣了愣,脸色一下子阴了,“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现在才得到消息?”

  三十万兵马,不是小数目,竟然悄无声息地从南阳到了京城百里地外,这也太可怕了。一路上多少州郡县,她是怎么带着大军通关的?再说,他王家在各个州郡县都有人,竟然没人传回一丝消息。

  凤冥垂下头,“安小郡主带着三十万兵马没走官道,应该是穿山越岭,走的人烟稀少之地,避开了各州郡县的通关口。今冬尤其冷,大雪天寒,大楚腹地内里多年来一直松懈,也许给了安小郡主可趁之机。”

  王岸知恼怒的不行,“她带了三十万兵马来京干什么?安家要反了?”

  凤冥摇头,“如今还不知。”

  王岸知咬牙,“再去探。”

  “是!”

第二十七章 震惊(一更)

  安华锦带了三十万兵马出现在京城百里外,连王岸知都惊愣了,更何况是皇帝?皇帝听闻消息后,脸色一下子苍白,瞳孔紧缩,眼底涌上一丝的惊惧。

  自从他登基后,虽然二十年来孜孜不倦地疑心安家,但心底深处还是很深信安家不会反的,所以,他很矛盾地一边疑心安家想要彻底掌控安家,一边又相信安家的忠君之心。

  这种矛盾,让他站在高高在上的高处,算计着怎么把安家这头猛虎彻底变成他的绵羊,温顺老实又听话,以便消除他骨子里天生的疑心。

  所以,无论他喊着闹着大叫着要杀了安华锦不惜派出大内侍卫对他动手时,他也没想过安家真反。

  也的确如他所料,安华锦即便在宫宴之日回了南阳,也没挥兵入京反他。

  但是如今,安华锦带着大军来京了!

  她如今距离京城不过百里了!

  他似乎一下子慌了神,对身边的张公公问,“她……带来了多少兵马?”

  张公公心里也很震惊,没想到安小郡主真的带着兵马来京了,是要反了吗?他垂首道,“回陛下,说是三十万。”

  “三十万……”皇帝心想还好,只是三十万,没带百万兵马,他立即说,“快,传朕命令,京麓兵马大营前去抵挡。”

  他开口后,才猛地想起,京麓兵马大营只有二十万兵马,于是又立即说,“禁卫军、御林军、五城兵马司的人都给朕去抵挡。”

  张公公在一旁提醒,“陛下,将内城兵马都派出去,内城就空了。”

  皇帝管不了那么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抵挡住安华锦!”

  张公公闭了嘴。

  皇帝又说,“快,去喊王岸知,让他赶紧来见朕。”

  皇帝对王岸知的信任,是方方面面的,王岸知这个人十分对他的胃口,所做的事情,也都对他的胃口,自从宫宴之后他愈发地仰仗他,如今已成了习惯,无论大事儿小事儿,他最先想起的人,一定是王岸知。

  即便他不派人去喊,王岸知也是要来见他的。

  王岸知来的并不慢,来到了南书房后,见皇帝面上明显慌慌张张的神情,他心中嗤笑了一声,这位当今陛下就是一只纸糊的龙,平常耀武扬威,仗着自己是皇帝,为所欲为,真的猛虎发威了,他才傻了,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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